程功群
(南京晓庄学院 陶行知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17)
陶行知,作为“伟大的人民教育家”,是近现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对中国教育的改革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是影响中国近现代教育发展的关键人物。纵观陶行知的一生,他以伟大的精神品质和人格特质,为中国教育寻觅曙光,为老百姓烧心香,致力于中国的教育改革、民族解放和人民幸福,是“大先生”的典范与代表。周洪宇教授、刘大伟副教授撰著的《陶行知年谱长编》(4卷本),最近由人民教育出版社隆重推出,皇皇180余万字,既是著者多年来的陶研坚守,又是陶研的一部扛鼎之作。该著从1891年至1946年,逐年逐事追溯陶行知辉煌而灿烂的一生,史料翔实、考据充分、论述缜密,对陶行知的一生作了全面系统的探究,拓展了陶行知研究的视野,为陶行知研究注入了新的内容,丰富了陶行知研究和教育史学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价值。可以说,这是一部集全面性与客观性于一体、融学术性与通俗性于一身、兼具考据性与创新性的人物年谱佳作。
《陶行知年谱长编》是陶行知研究的又一力作,是著者多年来的学术积累、研究担当和学术使命,亦是著者在多年陶行知研究过程中的不懈追求与不渝之志。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四十余年的学术研究历程中,陶行知研究出版面世了一大批奠基性、创造性的研究成果,这些成果视角多元、方法多样、维度各异,彰显了陶研的活力。但是,与同时期的其他教育家相比,关于陶行知的年谱研究则相对较少,全面、客观、系统的年谱研究则更为鲜见,可以说,这是陶行知研究的缺憾。就此来说,《陶行知年谱长编》是对陶行知研究的继承、深化与拓展,或者说,是一种情怀、一种责任、一种敬仰、一种使命。诚如周洪宇教授所言:“花这么久的时间为陶行知先生编撰年谱长编,既是对这位教育家前辈的敬仰与纪念,也是尽一份学者的职责,履行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使他的思想、事业和精神得到永久的传承与光大。”作为陶行知研究的重镇,华中师范大学的学派团队在多年的学术传承与研究承继中,不断深化、创新陶研,传承着师陶学陶、研陶弘陶的学脉。自20世纪80年代《陶行知全集》的编纂至当今的《陶行知年谱长编》,自章开沅、董宝良等老一辈专家学者至现代的中青年学者,无一不体现出陶研的学术传承与谱系所在。该书撰著者周洪宇教授、刘大伟副教授,作为师承关系,长期致力于陶行知研究,成果丰硕,是国内屈指可数的陶研专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陶行知年谱长编》的撰写,是对老一辈陶研学者治学方向与精神的延续,亦是著者多年来陶研的学术积累与不断拓新,深刻体现了著者在陶研道路上的坚守与创新。
综观该著,著者以时间顺序为经,以重要事件或活动为纬,全面、立体地呈现了陶行知的人生轨迹与实践活动,刻画出了“大先生”的成长轨迹及其精神特质,为当今新时代“大先生”的培养提供了鲜活案例与学习榜样。同时,该著无论是体例之缜密、史料之丰富、视角之独特,还是考证之全面、论据之充分,为当今陶行知研究和教育史学研究提供了样板与示范,也为陶行知研究的进一步深化与拓展提供了思路和方向。
清代学者章学诚指出:“年谱,一人之史也。”人物年谱是一种编年体传记,是对记载人物生平事迹和具体活动的详细记载,彰显出人物一生的发展轨迹、成长历程及其功业成就。《陶行知年谱长编》清晰地呈现了陶行知先生的成长、学习、工作经历,以及其教育思想的形成过程、教育实践的具体活动和为民族解放而作出的巨大努力和突出贡献,展示了陶行知的光辉人生。品味全书,著者将全面深厚的知识储备和扎实稳健的研究功底相结合,为读者呈现了一套造诣颇高的著作。
首先,研究内容丰富,呈现陶行知生平全貌。该著以年月日的时间维度,全面记叙了陶行知先生的生平事迹及其思想、实践的形成与发展脉络。该著立足“整体史观”,在撰著过程中将“大而全”与“小而精”相结合,详略有度、旁征博引,研究视角贯通陶行知先生的生平,将其生活、学习、工作、研究等融合为一,并对其重要的思想学说进行了详细介绍,为读者呈现了全貌式、立体化的陶行知形象。与此同时,著者以陶行知的著作、诗歌、书信为载体,“择要摘录,分年编入”,形成了“著作知其思想、书信观其为人、诗歌见其情怀”的编撰特色。
其次,研究资料翔实,助益陶行知研究实践。该著在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的同时,发掘了诸多与陶行知有关的新的史料,如近现代著名人物的全集、传记、日记、年谱、书信、档案等,尤其是对《吴树琴日记》、哥伦比亚大学等海外资料的搜集,展示了陶行知的爱情生活以及海外求学生活的情状,弥补了陶行知研究的史料缺憾。这些新史料的发掘利用和具体呈现,为“后学”们持续开展陶行知研究提供了大量素材,也使该著别具特色,可以说,该著逐步构建了陶行知的全宗档案,为后世的学习与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础。
最后,考证细密客观,拓展陶行知研究视野。编写年谱需要丰富的史料,但是史料有真有伪,观点尚有争论,需要撰著者以严谨之态度和科学之方法,进行全面的考证。该著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在编写和叙述中有效地做到了言必有据,考证扎实可信。对于研究过程中存在争议的观点与论点,著者不仅通过充分论述表明了自身观点,同时对于“存异者”一一列出,既表明了著者的态度与观点,又将争议之论点进行具体展现,使读者清晰地感知陶行知研究尚有诸多空间可以拓展,为陶研的进一步深化与拓展埋下了伏笔,做好了铺垫。与此同时,著者对于史料进行了详细考证,厘清了诸多史料中对于人物、时间的记载,例如关于“中华图书馆协会”的成立时间,著者通过对《蔡元培年谱长编》《丁文江年谱长编》《申报》的考证,最终确立了成立时间为1925年4月25日,厘清了《蔡元培年谱长编》中错误的时间记载。这些细而微的考证,在该著中随处可见,不仅充分体现了著者的“求真”精神和严谨的治学风范,同时为拓展陶行知研究的视野和思路提供了重要启示。
“面壁十年图破壁”,该著在发掘新史料、吸收新成果以及考证论据等方面下了“苦功夫”,将陶行知年谱编写摆放在社会历史的宏观背景中进行考量,并跳出了“就年谱而年谱”的窠臼,将学术研究与学术创新合而为一,具有绝佳的学术性。一方面,该年谱是在著者对陶行知研究的长期实践和丰硕成果基础上编撰的,以学术研究带动年谱的资料搜集与考证,以资料的搜集与考证助益学术创新,可以说,这既是对陶行知研究的持续创新与自然延伸,亦是著者对构建“陶行知学”的逐步努力。另一方面,年谱的编写并非是人物生平的简单罗列,而是要能够高屋建瓴地用学术观点、学术思想来驾驭纷繁的史料,去伪存真、去粗取精,深刻解读、加强体认,方能编写出一套学术性高、信服度高的年谱。而这些,在该年谱中均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陶行知的人生历程从一个侧面展现了“大先生”的造就培养过程。因此可以说,该著的出版,具有重要的存史、资治、教育功能,不仅有利于推进陶行知研究的纵深化发展,也为当今培养造就“大先生”提供了现实借鉴。在大力加强陶行知研究的今天,需要呼唤更多的像《陶行知年谱长编》这样的学术精品,援古益今,启发时人,嘉慧后学,助力于陶行知研究和当今的教育改革,将行知精神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