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娥,罗 宇,赵敏娟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农膜覆盖技术因其具有保温、保墒、促进种子发芽及抑制杂草的作用,自1981 年引进后被广泛应用。全国农膜使用量从1990年的73.3万吨增加到2020年的131.3吨,粮食单产稳定提高20%~30%[1],为保障我国粮食安全和促进农民增收作出巨大贡献。然而,长期“重使用、轻回收”的利用方式使得农膜残留现象日趋严重。2017 年全国第二次污染源普查结果显示,农膜多年累积残留量达118.48 万吨,占当年农膜使用总量的56.8%①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关于发布《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公报》的公告,www.mee.gov.cn/xxgk2018/xxgk/xxgk01/202006/t20200610_783547.html。。农膜残留在降低土壤生产力的同时,易造成“白色污染”,影响村容村貌[2]。为此,国家层面高度重视农膜回收利用问题,从2014—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连续对农膜回收利用作出明确指示。尤其是农业农村部在2017 年印发的《农膜回收行动方案》中指出,2030 年要在农业主产区基本实现农膜回收全利用。学界相关研究也表明,与垃圾填埋或焚烧相比,农业生产废弃物回收是更好的资源管理方式[3]。农户作为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是农膜的使用者和回收者,其是否有回收行为将直接影响农膜回收利用政策实施的效果。但在现实中,农户农膜回收率不高、残膜随意丢弃的现象仍然存在。因此,如何有效提高农户农膜回收行为,对达到政策目标进而实现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纵观现有关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研究成果,学界主要从政策本身和农户家庭特征两方面展开讨论。在政策方面,周孟亮等[4]基于新疆1 029户棉农的调研数据,结果发现,农膜回收政策对棉农行为的影响作用由大到小排序分别是激励性政策、引导性政策、约束性政策。王莉等[5]实证检验结果表明,政策干预对于解决“白色污染”等外部性问题是必要手段。在农户自身及家庭特征方面,夏更寿和李国志[6]基于江西596 个农户问卷调查数据,从农户自身特征和外界环境两方面对影响农户农膜回收的主要因素进行讨论,结果表明,户主年龄、是否参加合作社、附近是否有回收点、村里是否有废弃物管理制度、是否有政策支持等因素对农膜回收有显著正向作用。刘妙品等[7]基于微观调研数据分析环境素养对农户农田生态保护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环境认知、环境情感、环境价值观和环境技能对农户生态保护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相对于环境情感与环境价值观,提升农户环境认知与环境技能对促使其向农田生态保护行为转变更为有效。
综上可知,鲜有文献从社会网络、信息获取视角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进行探讨。实际上,中国农村是传统的乡土社会,个体并非独立存在的,而是镶嵌于村庄的社会网络之中且缺乏流动性[8],农户间信息传递、资金借贷及劳动互助主要依靠社会网络进行开展[9]。相关研究也表明,个人的行为决策都会受到基于亲戚朋友所形成的社会网络的显著影响[10-11]。同时,有限的信息传播渠道可能成为农业信息在早期扩散的主要障碍,农户对农膜回收相关信息的认识不足必然造成其对回收农膜所投入的时间、精力、资金等方面的差异。可见,即使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具有一定的影响,但在农户信息获取程度不同的情况下,这一作用也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将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二者结合起来深入分析其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鉴于此,本文基于黄河流域六省1 932份农户调研数据,运用Logistic 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探讨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之间的关系。区别于以往文献,本文主要聚焦于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已有研究将信息获取作为单独影响因素分析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12],鲜有研究探讨信息获取中介作用视角下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第二,已有文献在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领域的研究对象主要集中于秸秆、畜禽粪污、农药包装物等方面,对农膜回收的讨论较少。农膜作为最大的农业面源污染物之一,对其进行研究有助于弥补已有研究关注的不足,为提高农户农膜回收行为提供政策参考依据。
从经济学视角来看,农户农膜回收率低的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农膜回收的经济成本较高,不仅要投入稀缺的劳动力资源,还要投入捡拾废旧残膜的时间成本。作为理性经济人,农户基于成本收益的比较,作出不回收农膜的行为决策。另一方面,相关研究表明,农户认知对其行为选择具有决定性影响[13],而农户对农膜回收政策方面的认知不足,是导致农膜回收率低的一个重要因素[14]。基于此,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路径可能基于以下三方面:一是互帮互助机制。农膜回收需投入一定的劳动力成本,但由于城镇化进程的加速,农业劳动力大量外流,这对农膜回收政策的实施带来一定的困难。而社会网络的拓展有利于构建农户之间互帮互助机制,农忙时通过亲戚或邻居帮工,有效缓解农膜回收利用中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从而促使农膜回收利用行为的发生。二是信息共享机制。由于传统村庄的地理位置限制,农户获取信息的途径单一,对农膜回收的利弊了解甚少。加之受传统观念影响,农户习惯于将废弃农膜置于田间地头,造成农膜污染。而社会网络在信息传递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农户通过网络间的沟通交流改变对农膜回收利用的认知,在实现信息共享的同时降低获取相关知识的成本,有利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三是学习机制。在新的农业信息扩散过程中存在社会学习,且社会学习能产生知识溢出效应[15],即农户在农业生产要素投入决策过程中,亲朋、邻里的农业生产经验对农户行为决策产生示范效应和同群效应。就农膜回收而言,在政策实施之初,其利弊特征并不被广大农户所熟知,如若网络内部的农户有众多的农膜回收者且回收效果良好,那么农户会向这部分农户学习而发生农膜回收行为。基于此,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说:
H1:社会网络可以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
在信息不对称的市场条件下,农户掌握的农业信息在多数情况是不完全的,可能会作出有偏的行为决策[16],而信息获取对农户的行为决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例如,吕杰等[17]证实信息获取能提高农户秸秆资源化利用程度;徐立峰等[18]研究发现农户的外部信息获取渠道能有效缓解风险规避,进而提高养殖户的污染暴露行为。就农膜回收而言,信息获取的作用路径可以分为以下两方面:一是信息获取可以提高农户对农膜使用标准、农膜残留危害的认知,增加对农膜回收政策的了解程度,进而优化自身的行为决策,最大限度地调整自己的农业生产行为,从而发生农膜回收行为。二是信息获取对于改变农户的传统农业经营观念具有重要的影响。目前农膜回收率较低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农户农业经营的传统观念及习惯根深蒂固,而信息获取是改善这一现状的有效途径。农户通过不同的信息获取渠道,可以多层次、多角度、准确地了解到当前传统农膜利用方式对人们生产生活所造成的危害,进而提高农户农膜回收的可能性。鉴于此,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说:
H2:信息获取可以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
综上所述,通过拓宽农户的社会网络,使其能得到更多相关的农业信息,并通过对农业信息的充分了解,进而提高农户的行为响应程度。也就是说,社会网络较强的农户会因为获取有效的信息而倾向于保护农业生产的大环境,从而实施农膜回收行为。基于此,提出第三个研究假说:
H3:社会网络可以通过信息获取变量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
本文数据来源于2020年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调研组在青海、宁夏、内蒙、陕西、山西、河南六省的农户调研。黄河流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屏障和重要的经济地带,该地区农膜使用量占全国农膜使用总量的37.6%①,调研区域具有典型性与代表性。在调研样本的选取上,通过分层抽样与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式共调研6个省13个县(区)、44个乡(镇)、182个村,共获得2 362份农户问卷,剔除前后不一致、关键变量缺失的问卷,最终得到有效问卷1 932份。
从样本农户数据来看,受访农户户主年龄以51~65岁为主,所占比例为46.27%;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受教育年限在9 年及以下的农户占到总样本比例的83.85%;受访农户为党员的所占比例为14.1%,且有61.18%的受访农户完全从事农业生产。从家庭劳动力结构来看,劳动力人数以1~3 人为主,所占比例为66.30%。从受访农户的耕地面积情况来看,样本农户的耕地面积主要集中在0.006 7~0.67公顷。总体来说,样本农户的特征为年龄较高而受教育程度偏低,耕地面积较小且无兼业的纯农户较多。
本文主要探讨社会网络、信息获取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由于因变量属于典型的二值变量,Logistic和Probit模型均可应用,但考虑到模型估计中出现影像问题②,故选取Logistic模型进行考察。表达式如下:
式(1)中,Pi为农户进行农膜回收发生的概率;y表示农户进行农膜回收的行为:若农户有农膜回收的行为,则y=1;反之为0;i代表第i个农户。y是变量X、S、C的线性组合,即:
式(2)中,X为控制变量,包括农户个体特征、家庭特征等;S为社会网络变量,包括网络的高度、广度和强度;C表示信息获取变量,包括信息获取的数量和质量;a0为常数项,β、θ、δ为模型待估系数。
对式(1)和式(2)进行处理,得到二元Logistic模型的表达式:
式(3)中,εi为随机误差项。
进一步地,为了验证H3,参考温忠麟和叶宝娟[20]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模型,构建下列回归方程模型检验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之间的关系:
式(4)~式(6)中,Y为因变量,代表农户农膜回收行为;X、M分别为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均用相应指标的算术平均综合值进行测量,e为随机干扰项。式(4)中的系数c表示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总效应;式(5)中的系数a表示社会网络对信息获取的效应;式(6)中的系数b表示是在控制社会网络的影响后,信息获取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效应,系数c′表示在控制信息获取变量后,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直接效应。当模型中的c、a、b系数均显著时,说明存在中介效应。此时,当c′不显著为完全中介的作用,否则为部分中介作用。
1.因变量 本文所关注的因变量为农户的农膜回收行为,因此选取“农户是否进行农膜回收?”为观测指标,“是”赋值为1,“否”赋值为0。
①数据来源:《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20》。
②何可等[19]研究证明在非线性模型中个人特征非线性地影响被解释变量。因此,影像问题可以在Logistic 模型中得以避免。
2.核心自变量 本文的核心自变量是社会网络与信息获取。在借鉴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根据研究视角将社会网络划分为网络高度、广度和强度3 个维度进行描述,并求取3 个值的算术平均数作为社会网络综合值指标的观测值。社会网络的高度主要关注网络的质量,使用“亲朋好友中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数”予以测量;社会网络的广度侧重于描述关系网络的范围或规模,使用“是否为本村大姓?”予以表征;社会网络的强度侧重描述个体与网络中其他成员的密切程度,采用“村庄风气”予以刻画。信息获取指农户针对某一特定目标,通过媒介等方式进行的信息搜索及信息获取的过程[21]。农户的信息获取不仅体现在数量上,而且还体现在质量上。本文以“技术推广部门提供信息的数量”表征农户信息获取的数量,以“政府是否宣传绿色生产信息?”“农户是否主动获取绿色生产信息?”衡量农户信息获取的质量。
3.控制变量 参照相关研究[22],选取农户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农业状况、村庄特征及地区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变量说明与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说明与描述性统计
为探讨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之间的关联,首先分别利用社会网络和信息获取的综合值对样本进行分组统计,具体结果如表2 所示。在1 932 个总体样本中,有637 个农户有农膜使用行为,而具有农膜回收行为的农户达379 户,所占比例为60%。这说明调研区样本农户的农膜回收行为较高,但与2030 年农膜回收利用的政策目标相比较,仍然存在较大的可提升空间。具体来看,高社会网络的农户回收农膜的比例为27.622%,高于低社会网络的农户比例(16.25%),即社会网络越高的农户越倾向于实施农膜回收。而在信息获取样本中,高信息获取的农户有农膜回收行为的比例为28.281%,远高于低信息获取的比例(8.588%),即信息获取在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由此可见,社会网络、信息获取的确影响着农户的农膜回收行为,可初步认为假说H1、H2成立。
表2 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与农户农膜回收基本情况
进一步地,采用Logistic模型对社会网络、信息获取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分析:先分别将社会网络的3个指标和信息沟通的3个指标放入计量模型得到模型(1)和模型(2),然后再将6个变量同时纳入模型得到模型(3),最后纳入社会网络的综合值和信息沟通的综合值得到模型(4),以检验计量结果的稳健性,同时给出各变量的边际效应结果,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 可知,模型(3)和模型(4)的Pseudo R2高于模型(1)和模型(2),这说明综合考虑社会网络和信息沟通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影响的模型构建是适宜的。综合来看,社会网络和信息沟通对于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是显著且稳定的。具体分析如下:在核心变量方面,模型(3)中网络高度(S1)和网络广度(S2)均通过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边际效应结果显示,在社会网络高度影响下,农户农膜回收行为提升了0.8%,网络广度对农膜回收行为的贡献为5.3%,且分别通过5%和1%的显著性检验,即社会网络的高度和广度可以显著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实施。对于农户而言,其知识获得主要来源于亲朋好友的交流、村干部、农技推广人员等的传授。随着网络高度的提升,农户接收到的政策性文件知识越多,对环境保护的认知程度越高,越容易产生农膜回收等环境保护行为。农户若为村庄大姓,其在村庄内部的社会关系相对更好,更愿意为治理村庄环境作出努力。而网络强度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H1得到部分验证。在纳入信息获取指标后,网络强度呈现负向影响,可能的原因是当农户之间交流频繁时,信息在相互传递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出现负面消息,因此在计量分析中呈现负向结果。
表3 计量模型回归结果
信息获取的3 个指标均通过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这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信息获取有利于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H2得以验证。边际效应结果显示,在信息获取数量的影响下,农户农膜回收行为提升了2.0%,这是因为农技部门提供的信息越多,农户了解到农膜回收相关信息的概率越大,越容易产生农膜回收行为。而模型(2)和模型(3)中信息获取质量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贡献分别为4.95%和5.6%,主要原因是,政府通过宣传绿色生产方面的信息,一方面使得农户直接获取到农膜回收相关的知识,了解农膜回收利用的益处;另一方面通过提高农户生态环境保护的认知,间接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产生。而农户自身对绿色生产信息的关注能够自觉收集相关信息,避免冗余信息对回收行为的干扰,更容易将回收意愿转化为回收行为。模型(4)的回归结果验证了上述结论的稳健性。从模型(4)的边际效应结果来看,信息获取的系数为0.081,高于社会网络的边际效应系数,即信息获取的作用效果更优。
在控制变量中,政府监督力度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说明政府监督力度显著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发生。随着政府对环境污染问题的重视,虽然一些约束性的政策文件逐步出台,但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农户对回收农膜的积极性较低,而政府监督力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村庄环保条件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为正,说明村内有垃圾处理设施的农户更倾向于回收废旧农膜。村内有垃圾处理设施可以节省农户处理废旧农膜的时间成本,农膜回收行为更易发生。
本文采用OLS 回归模型实证检验信息获取变量是否在社会网络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过程中起到中介作用(表4)。模型(5)表明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直接作用是显著的,估计系数为0.027。模型(6)表明社会网络同样可以显著促进农户信息获取能力,系数为0.076。模型(7)中社会网络的估计系数不显著,而中介变量信息获取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信息获取在社会网络和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之间发挥着中介效应,且这种中介效应为完全中介效应。
表4 信息获取对社会网络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n=1 932
通过分析中介效应的具体数值可以发现,该中介效应的大小为0.015,通过b*c=0.076*0.197=0.015所得,在总效应中所占的比例为ab/c=0.076×0.197/0.027=0.555。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明,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作用大约有55.5%是通过信息获取的中介作用实现的,其表现出社会网络-信息获取-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传导机制。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证明H3是成立的。
利用黄河流域六省1 932 份农户微观调研数据,运用Logistic 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实证分析社会网络、信息获取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第一,有379个农户具有农膜回收行为,占样本中农户农膜使用行为的60%。第二,社会网络的高度和广度在农户农膜回收行为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信息获取的数量和质量同样是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重要因素;相比社会网络,信息获取对促进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作用更加明显。第三,信息获取在社会网络对农户农膜回收行为的影响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围绕如何提高农户农膜回收行为,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重视社会网络高度和广度对农户农膜回收作用。一方面,重视村干部、农膜回收示范户等带头示范作用,依靠社会网络作用来改变农户对农膜回收的认知;另一方面,在农膜回收利用政策推广过程中,可利用社会网络尤其是姓氏、宗族等网络关系提升回收政策传播速度,为农户节约因搜索相关信息而产生的时间成本,促进回收行为的产生。第二,政府等宣传主体应加强对农膜回收相关政策的宣传力度。各级政府和农业服务部门应通过各种形式的宣传、培训活动,多渠道为农户提供农膜回收等有关方面的信息,提高农户对农膜回收的认知度和了解度。如可利用互联网(政府官网站、抖音、快手等),制作农膜回收相关信息专题,传递准确的政策信息,使得农户能够切身感受到农膜回收的好处,自觉、自愿进行农膜回收,尽可能避免人际传播过程中的信息偏误问题。第三,完善村庄内农膜回收的配套设施。如设立农膜回收点,降低农户农膜回收的私人成本,提高农户农膜回收的收益。同时加大对随意丢弃、焚烧废旧农膜行为的监督和处罚力度,引导农户积极参与农膜的回收利用,实现农膜残留物处理的资源化、持续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