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引力模型与社会网络分析法的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及其空间结构研究

章锦河，肖梦林，王 昶，胡雯洁，王静玮

引言

旅游空间是旅游活动发生的场所，而旅游空间结构是旅游者的活动在地理空间上的投影，是旅游活动的空间属性和相互关系的表达。自Leiper和Gunn于20世纪60年代先后提出旅游空间系统这一概念后，国外学者对此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成果丰实，涉及空间结构概念的描述、空间系统尺度的划分、旅游空间分布及功能，以及借助多种地理视角或方法的案例应用。国内学者对旅游空间结构的研究将重心放在旅游空间差异、空间组织形态、空间相互作用和结构演化上，结合了诸如点-轴理论、分形理论、核心-边缘模型以及交通优势度模型对区域内的旅游空间结构进行探讨，并涉及景区、省内和城市群等多种尺度。然而，目前的研究仍缺乏省域尺度或岛屿内的探索。

旅游是一个要素繁多、结构复杂的系统，其中各要素相互联系构成庞大的关系网络，因此十分适合以社会网络分析法为范式进行研究。社会网络分析法本质上是用来反映系统内行动个体的行为与系统的结构、模式之间的相互作用，它涉及对“关系数据”的量化，包含中心度、网络密度、结构洞等内容。社会网络分析法兴起于社会学领域，20世纪90年代逐步引入旅游研究，该方法被广泛应用于研究旅游地的空间结构、组织形式和演化规律。

旅游经济在空间上的分异和不平衡发展仍是普遍现象，对其研究有利于正确把握旅游经济的发展现状、模式和趋势，在规划上指导资源要素整合，促进区域旅游经济的协调发展。在众多研究视角中，关系型经济地理学以其对“关系数据”的发掘和对区域间相互经济行为的关注，已经成为研究旅游经济的新取向。而在此视角下展开的旅游经济研究，离不开对其构建的旅游空间内部肌理的分析。海南岛作为一个较为封闭、完整且内部联系紧密的海岛，是研究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的绝佳案例地。自2014年开始建设海南国际旅游岛以来，海南岛不断优化旅游经济空间结构，通过“海澄文”一体化综合经济圈（海口市、澄迈县、文昌市组成的海南省北部地区综合经济圈）和“大三亚”旅游经济圈（三亚市、陵水县、乐东县、保亭县组成的海南省南部旅游经济圈）建设，带动全岛旅游业迈入新阶段。本文以海南省为研究对象，研究省域区域和海岛型旅游目的地的旅游空间结构。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海南省是典型的海岛型旅游胜地，作为中国唯一的热带省份，一直以阳光、沙滩、海水、海岸地貌、动植物、岛屿、文物古迹和民族风情等丰富且独特的旅游资源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海南岛的环境十分完整封闭，且内部存在较为紧密的联系，是中国旅游地理研究良好的天然实验室，但学界对海南省这一尺度区域内的旅游系统网络结构的探讨仍不够丰富和深入。

本文以海南省为研究对象。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单元的可比性，本文选取海南省主体海南岛上18个市县为节点。各县市的旅游总收入、接待旅游者人次的数据来自各县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和《海南省统计年鉴》，公路里程数据采自《中国高速公路及城乡公路网地图集》，并对不同单位的数据进行了无量纲化处理。

获取相关数据之后，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和引力模型对2014年和2019年海南省18个县市的旅游截面数据进行研究，测算18个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的网络中心度和网络密度等。2014年为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过半之年，2019年为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前年，本文以5年为跨度检验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的阶段性成果，分析和比较旅游经济联系空间差异及变化，构建旅游地区域空间等级结构与发展模式，以期用最新的数据丰富相关研究成果，并为合理化资源配置、缩小发展差距、实现协调发展提供参考。

从数据上看，2019年海南省各县市的接待旅游者人次和旅游收入与2014年相比均大幅增长，如三亚市接待过夜游客总人次从2014年的1 352.76万上升到了2019年的2 396.33万，旅游收入则从269.73亿元上升到633.19亿元，始终占据全省领先位置，海口市紧随其后。不过，县市之间差距极大，如2014年屯昌县旅游收入为1.15亿元，与三亚市相差近600倍；尽管2019年此差距有所缩小，但从数字上看仍然较为悬殊。海南岛内部节点较为分散，交通方式以公路交通为主，过半的城市节点组合之间的公路里程数达100 km以上。公路里程数受距离、地形等多个因素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城市节点的交通通达度水平。

1.2 研究方法

1.2.1 旅游经济联系引力模型

自Crampon将牛顿模型引入旅游研究后，已有众多地理学者对引力模型在旅游空间结构研究中的应用加以探讨。影响区域间旅游经济联系的要素主要有区域间空间距离、旅游者流动人次和流动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因此，可以引入物理学中牛顿的引力模型对旅游经济地位进行测量。本研究对海南省各县市的经济联系度进行测算的公式如下：

式中，R表示区域、之间旅游经济联系度；P、P和G和G分别表示区域、的旅游接待总人次以及旅游总收入；D表示区域、之间的公路交通距离；C为区域i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即该地区与海南岛内其他区域的旅游经济联系度的总和。

1.2.2 旅游经济联系的社会网络结构

将海南省18个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数据转化为矩阵，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法构建网络系统进行量化分析，能够清晰地反映海南省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的时空演化特征，具体使用网络密度、中心性和核心-边缘模型进行分析，提高研究的完整性和分析的透彻性。

网络密度用以阐释节点之间的紧密程度，是描述旅游网络结构特征的基本指标。在本文中指城市之间实际旅游经济联系值除以理论上最大旅游经济联系值。网络密度的测算可以揭示海南省旅游经济整体空间网络的变化态势。网络中心性用以测量城市节点是否在旅游经济联系网络中居于中心位置，包括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和结构洞等指标。点度中心性测量的是网络结构中个体位置的关键程度和与其他个体交际的能力，在本文中特指实际节点度数除以理论最大度数。点度中心性越高，该节点的中心性越明显，影响力越大，交往能力越强。接近中心性用以衡量个体行动者与其他行动者产生连接的程度，用一个节点与其他所有节点的捷径距离之和来表示。接近中心性越高，其旅游经济联系越不易受限于其他节点城市。中介中心性可以衡量网络中某节点在多大程度上位于其他节点的中间，中介中心性越高，该节点控制其他节点的程度就越高。网络中心性的测算可以揭示海南省各县市旅游空间网络的演化特征。核心-边缘模型可以测算不同节点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节点处在核心区或边缘区意味着网络发展的不均质，但核心区与边缘区之间的节点依然存在内在联系。本文中的核心区节点城市凭借多种优势占据较多资源，享有较高经济效益，而边缘区节点城市则相对处于发展劣势，边缘区节点城市依赖于核心区节点城市。

2 结果与分析

2.1 海南岛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分析

对海南省18个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进行测量得到2014年和2019年的海南省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表1）。2014年，旅游经济联系度最高的一对节点城市组合为“三亚市-陵水县”，其旅游经济联系度是8.32，其次是组合“三亚市-万宁市”，其旅游经济联系度为4.22，除三亚市外，海口市与其他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也较高。2019年，“三亚市-陵水县”的旅游经济联系度仍最高，为33.06，其次是组合“海口市-澄迈县”，其旅游经济联系度为20.60. 旅游经济联系度最高的节点组合在一方面显示出三亚市和海口市在全省旅游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地缘接近对于旅游经济联系有巨大的促进作用，“海澄文”与“大三亚”旅游经济圈规划的出台较为合理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总体来看，海南省18个县市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度都有所增加。

表1 2014年与2019年海南省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

就旅游经济联系量（表2）而言，海口市和三亚市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始终以较高的水平位于全省前两位。海口市作为海南省会，也是“一带一路”战略支点，是海南省最大的交通枢纽，享有天然地缘优势；而三亚市作为海南省最重要的旅游城市，拥有良好资源禀赋和较高旅游知名度，交通发达。这两个节点城市对周边城市有较强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大三亚”旅游经济圈和“海澄文”一体化综合经济圈的建设，带动了旅游基础设施投资建设以及旅游宣传的联动，陵水县、万宁市、澄迈县和文昌市等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在全省均占有较高比重。但白沙县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在全省占较低比重，说明旅游一体化建设的带动辐射作用还有待增强。

表2 2014和2019年海南省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量

2.2 海南省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结构

2.2.1 网络空间结构构建

根据海南省18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数据，采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6.0和网络可视化软件NetDraw构造海南岛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结构图。考虑到无权网络只能表示相应节点间有无联系，而加权网络则可以进一步彰显节点间联系的强弱，因此本研究拟构建无向加权网络。图1为2014年和2019年海南省18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网络对比，网络中节点越大，中心度越高；连接越粗，经济联系权值越大。由图1可得，2014年和2019年两个时间段，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呈现出市域网络较密集、县城网络较稀疏的状态。较之2014年，2019年网络空间结构更为密集，城市与县城之间的联系逐渐增多，且网络之间联系的权重趋于平衡。网络中各县市节点大小和联系权重不同，海口市、三亚市、陵水县、万宁市等城市的网络节点较大，白沙县、东方市等市的网络节点较小；海口市和三亚市与其他各个节点的连接较粗，而白沙县和乐东县的连接普遍较细弱。

图1 2014年和2019年海南岛网络空间结构

2.2.2 网络中心性分析

网络中心性分析是社会网络分析的研究重点之一，本研究以海南省18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矩阵作为分析的基础数据，用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和结构洞对网络中心性进行分析（表3）。

表3 2014年和2019年海南岛18市县旅游经济联系网络中心度 %

总体上，海口市、三亚市、陵水县、万宁市、澄迈县的点度中心性保持在较高水平，其余城市节点的点度中心度都呈现增长趋势。这都说明了海南省各个城市间的旅游经济联系不断加强，旅游吸引力不断扩大。结合连接权重状况，从空间差异性来看，海南省旅游发展具有明显的双核特点。海口市和三亚市这两个核心在旅游经济联系网络中处于中心位置，这也体现出门户型旅游目的地和离散型旅游目的地在岛屿型旅游目的地内对旅游经济联系的独特作用。由于交通发达，游客多在这两地登陆海南岛，将其作为一次旅游的起点城市，并由此前往其他城市继续旅游，进而与其他城市产生经济联系。总体上而言，海南省旅游重心始终处在海南省地理几何中心稍偏东的位置，东部要优于西部，南部强于北部。但是从2014年到2019年的发展趋势上看，旅游经济重心呈现出向北移动的演变态势，说明全岛旅游发展在空间上趋于平衡，原先相对滞后的其他县市的旅游也在不断发展，区域差距逐渐弱化。这与海南省政府在此期间建立了四通八达的交通体系方便了各区域游客转移息息相关。同时海南岛各区域分工逐渐明确，形成了良好的城市竞合关系，达到了旅游产品互补，有效避免产业雷同的情况也是促进旅游业联系紧密的原因。

海南省18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接近中心性大部分呈现上升态势，说明海南岛旅游经济联系网络中各县市的交流联系增多，经济发展更加依赖于其他城市。值得一提的是，乐东县的接近中心度显著高于其他城市，这说明乐东县在旅游经济发展中更多地充当桥梁作用，间接参与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从现实来看，这有可能是因为乐东县本身旅游资源知名度有限，但与三亚市、五指山市等资源知名度较高、更为主流的节点城市接壤，从而更易成为旅游地间的中转站。海南岛各县市总体上中介中心性不断加强。这说明海南岛旅游发展依赖于海口、三亚市的局面逐步被打破，其他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逐渐加强，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海南岛旅游经济发展呈均衡化趋势。

海口市、三亚市的结构洞规模大且效率性高，说明这两个城市在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结构中处于较为核心的位置，占据较多的结构洞，可以控制其他城市之间的相互交往，属于旅游经济发展较活跃的城市。临高县、昌江市则相反。

2.2.3 网络空间结构分析

网络空间结构分析是基于海南省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的紧密程度对空间结构层次进行划分。本研究利用网络密度和核心-边缘模型，验证海南岛旅游经济联系的网络中心性分析是否合理。

网络密度大小反映出一个区域城市之间联系渠道的便捷度以及联系途径的多样化程度。结果表明2019年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网络密度为0.751 6，高于2014年的0.451 0，表明海南省旅游经济网络密度不断增强，海南全省各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日益密切，反映了海南岛18县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不断加大，旅游经济发展趋势良好。

核心-边缘模型结果表明，两年中海口市、三亚市、陵水市、万宁市以及澄迈县等均处于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网络的核心区域。可见，在海南省旅游经济体系中，海口市、三亚市、陵水市、万宁市和澄迈县作为关键中枢，其旅游发展的革新能力不断增强，影响力不断扩大。这一结果也验证了网络中心性分析结果。同时，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网络核心区城市之间的连接密度远高于边缘区城市之间的连接密度，证明海南岛旅游经济空间网络空间分层明显，存在明显的核心-边缘区；同时，核心区与边缘区的空间联系从2014年的0.485上升至2019年的0.875，说明海南省18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网络虽然存在空间层次结构，但核心区与边缘区的联系日益密切，趋于均衡，与上述网络密度分析结果吻合。

表4 海南省18市县旅游经济联系核心边缘结构密度

3 结论和建议

3.1 结论

本文以海南省18县市为实证，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法并引入引力模型对2014年与2019年海南省的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结构进行了研究。整体来看，海南省的旅游经济联系度在2014年和2019年有所增加，旅游经济联系存在空间差异，但旅游经济联系空间明显由松散转为紧密。这表明，尽管仍存在明显的空间分异，海南省旅游经济发展均衡度有所增加，18个县市的旅游经济相互依赖度逐渐减弱，相互联系逐渐加强。县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度差距较大，处在岛屿周边环岛位置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与岛屿中部地区县市相比明显较高，同时海南省东部地区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明显高于西部地区的县市。

在旅游经济空间网络中心性方面，海口市、三亚市、万宁市、澄迈县和陵水县等县市的点度中心性水平较高，与其他城市旅游经济的交往能力更强。海南省旅游发展具有海口市和三亚市这两个明显的双核特点，体现出门户型旅游目的地和离散型旅游目的地在岛屿型旅游目的地内对旅游经济联系有独特的促进作用。海南省的旅游经济重心呈现出向北移动的演变态势，说明全岛的旅游发展在空间上趋于平衡。18个县市的接近中心性大部分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说明不同城市的经济联系相互度增强而依赖性减弱。中介中心性略有增长，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从2014年到2019年海南省旅游发展依赖于海口市和三亚市这两大核心的局面逐步被打破。其中，乐东县的中介作用极为突出，这说明其较多地在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中充当桥梁作用而未直接参与旅游经济联系，这一点在同类研究中较少出现，可反映出海南省旅游经济空间网络的特殊性。

从2014年到2019年的5年间海南省旅游经济空间网络的密度增强，表明18个县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更加紧密，并且海南省旅游经济联系层次结构分明，有明显的空间分异，但在旅游发展中可以各自承担不同角色，相互协调和补充。

3.2 建议

3.2.1 整合资源配置，优化区域旅游网络结构

协调旅游经济发展的核心是要促进区域间的经济联系、降低区域间的经济依赖度，要求区域进行足够合理的资源配置来改善旅游经济的网络结构。海南岛将建设国际旅游岛作为全省发展的整体目标，但2014至 2019年，海南省旅游经济网络核心区与边缘区密度差距较大，核心与边缘节点分布较不均衡，不同区域的城市节点的旅游经济发展存在较大差异。因此，要通过整合优化资源的配置，促进旅游经济发展协调与平衡。处在海南省边缘区的城市要不断深挖旅游产品的文化内涵，通过不断打造独具风情的文化旅游产品，促进旅游收益的提升；处在海南省核心区的城市，要避免因过度雷同的旅游产品而削弱整体吸引力，应进一步开发具备各县市创新特色的旅游产品和旅游活动，并加强各区域旅游资源间的交流与配合，充分强化核心区经济优势的带动作用；海南省应对目的地形象进行差异化的定位，遵循“一城一品牌”的原则建设海岛各不相同的旅游“功能区”，并结合各区域独特优势进行旅游宣传。

3.2.2 完善交通网络，提升交通通达度水平

2014年到2019年，白沙县、定安县等中部地区网络中心性较低，显示海南省中部地区交通网络不完善、可达性较低，直接导致进入的客流量变少，从而获得的经济效益更少，在旅游经济空间网络中常处于边缘区，可见交通通达性水平对于经济联系增强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海南省要重点加快“三横三纵”字型的旅游交通网络的建设，将海南省中部县市与环岛交通线路串联起来，增强中部地区的可进入性；加快建设岛内高速铁路和轻轨系统，连接核心区县市与边缘区县市，减少从核心区进入边缘区的时间成本，早日实现“2小时旅游交通圈”；并通过加强生态公路和绿道建设，实现交通要素对旅游经济贡献的最大化。

3.2.3 充分发挥核心区辐射效应，加强区域间协作和带动作用

2014年到2019年，三亚市和海口市旅游经济联系度在全省一直一骑绝尘，也一直处在海南省旅游经济网络的最高水平。三亚市和海口市作为核心区最重要的节点，资源禀赋水平高、知名度大、交通发达，具有较强的辐射作用，要充分发挥其核心区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加强“大三亚”经济旅游圈和“海澄文”一体化综合经济圈建设，进一步提升全省的旅游品质，强化高端旅游、精品度假等旅游产品，对区域内各旅游要素进行全方位的提升与国际化建设，重点提升邮轮游艇、健康医疗、高端海洋度假、免税购物、会议会展等产业功能，树立“大发展、大开放、大合作、大生态”的理念机制，实现多县市共享一体化综合经济圈的发展成果；另一方面也要加强边缘区节点城市的联动互助，以“南南合作”的形式实现基础设施共建共享、人才互引互用，打造海南省新的旅游增长极。

4 结语

本文通过引入修正引力模型测算了海南省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发现以海南省为代表的海岛型旅游地内部空间结构存在自身特殊性，门户型旅游目的地和离散型旅游目的地在岛屿型旅游目的地内对旅游经济联系的独特作用，为同类的海岛型旅游空间结构研究提供了理论支持和探索；也展示出该研究方法对省域旅游的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结构研究的可行性，为后续在省域尺度开展旅游经济联系的相关研究提供了参考。另外，本文针对区域内经济行为在空间上的投影进行研究，是对关系型经济地理学理论的一次深化尝试。分析结果不仅验证了空间网络对旅游现象产生的影响，也通过动态的数据分析证明了旅游业本身的发展会对旅游网络的变动产生作用，这二者存在于一个相互影响的动态机制中。但旅游业本身的发展对旅游网络方法、规律和机制的影响如何，未来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本研究也存在许多不足，比如采用的引力模型可能夸大了交通距离的权重，缺乏其他关系数据的引证。在未来研究中，可以重点关注新冠肺炎疫情对海南岛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结构的影响，以及后疫情时代下海南岛旅游经济联系空间结构的演化模式和发展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