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菊连 李永安
(宿迁学院,江苏 宿迁 223800)
研学旅游,或称之为研学旅行,是社会实践教育的重要手段,是为了深化学生对教育内容的理论认识,加强受教育者的实践能力和集体主义精神的培育,突破课堂空间局限和从书本到书本的弊端,以旅游(旅行)为手段的教育实践活动。研学旅游比之于课堂教学,有背景的鲜活性、教具与教学环境(旅游等资源)的合一性和直观性、教育受众亲力亲为的主体性等特点。因为研学旅游过程中,教育受众戴着搜寻知识和批判的“眼镜”,面对一个充满着人类智慧和美感,但仍有缺陷的现实真实的生产生活世界,在教师或是旅游目的地管理人员的引导和启发下,对课堂理论的理解有升华,对生态环境心灵有所触动,对现实世界的问题有所思考乃至有所行动。著名教育家陶行知的“社会即学校、生活即教育、教学做合一”的教育理念[1]即与此相契合;“北大之父”蔡元培先生的“军国民教育、实利主义教育、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美育五育并举”教育思想[2],亦与此相一致。2016年,教育部、国家发改委等11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一文,以国家政策的方式明确提出将研学旅行纳入中小学教学计划中。而地方普通本科院校普遍由半年实习期改为1年实习期,为高校研学旅游提供了制度空间。近年来,得益于国家及教育主管部门的助推,以及“旅游+”模式下旅游产业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的业态转型,研学旅游在中国得到高度重视,在社会需求下催生了一批旅游企业专业性地承接相关主题的项目设计和活动承办业务。农业是物质资料生产的第一方式,是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基础和载体,因而农业研学旅游成为研学旅游的重要方式之一,伴随着近年中国乡村旅游的兴起,农业研学旅游更是呈加速发展态势。将农具陈列嵌入农业研学旅游目的地,在农业研学旅游体验过程中,从生产工具(农具)变迁的历史中了解农业生产技术和生活方式的变迁,实现农业研究旅游主体“当下”体验与历史“穿越”的互动,无疑可以克服学生从学校到学校再到社会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之弊,拓宽农业研学旅游的教育视野,增加研学旅游教育目标实现的理性元素。
当前,无论是针对中小学还是高等学校,我国农业研学旅游项目普遍存在着一些问题,比如偏重于教育受众(旅游主体)的“当下”体验,缺乏对农业生产和农业科技发展过程理解意义上的科学发展逻辑线索,即缺乏历史“穿越感”。从农业研学旅游的学术关注来看,有学者关注了生态农业研学问题,旨在通过研学提出生态农业发展思路,这里的研学仅是探讨如何研究农业本身发展的命题[3],但并不是从旅游的角度探讨农业研学问题。有关农业研学旅游的学术关注点,多在研究农业旅游功能时,间接地涉及对于农业生产方式的体验[4]、亲子教育[5],以及吃苦耐劳教育等诸多方面。从体验式旅游、亲子教育等诸多方面,挖掘农业旅游中的教育元素,从而体现出农业旅游的“研学”功能。但是,直接从受教育主体寓游于教、寓游于学,从研学的角度专门研究农业旅游的文献鲜见。本研究认为,应该从当前教育体制存在的问题出发,同时避免一定程度上的泛娱乐化倾向的社会风气影响,去思考农业研学旅游问题。可考虑在田园观光和农耕体验为内容的农业研学旅游中,增加具历史感,有时代穿越感的农业科普知识的体验,这有利于避免将研学旅游完全休闲娱乐化而淡化教育功能。鉴于生产工具的革新是人类走向文明的重要标志,可通过农具陈列的方式,强化寓教于游的教育效果,能够更有效地发挥不同时期农具作为科普“教具”的功能。
农业旅游是当前热点旅游项目,它将农业与旅游业两者跨界融合,通过将农业作物形成的景观、特定的农业生产方式以及农村特定的空间等作为吸引物,吸引游客前来参观和体验。同时,又不影响农业生产,甚至通过旅游的方式延长农业产业链,开拓农产品市场、增加农业的附加值,从而实现农业产业升级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6]。广义的农业包括农、林、牧、副、渔等,在这些产业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旅游项目,均可作为农业旅游的不同形态而存在。农业旅游主要以农业观光、采集垂钓、骑射狩猎、农耕生活体验、生态有机农产品购物等多种方式的游客体验为内容。农业旅游对于增加农民收入、改变农村基础设施、助推“三农”发展等方面有突出作用。结合当前美丽乡村建设等热点政治诉求可见,农业旅游不仅包含生态、科技等因素,还包括政治、人文等社会因素,这些同样为农业旅游中的“学问”之所在。
所谓农业研学旅游,即教育者按照一定的教育目标,依托农业旅游资源,挖掘农业旅游资源中学习和教育的因素,组织受教育者进行农业旅游活动,并借此使旅游者(同时也是教育受众)在人格提升、知识拓展方面获益,从而为社会培养符合一定要求的人。农业旅游有几个典型的特征:一是依赖生物性生长规律和特征,如田园风光、草原景色等;二是以“活动”为载体,亲历亲为的农业生产活动是重要的内容;三是有“乡村性”的空间体验特征,旨在体验与城市文明和工业文明不一样的生活情怀。
从第一个特征来说,农业旅游对于“生物生长规律”的依赖性,决定了游客在观光之余,有探究自然之奇妙、唤醒生态意识之可能、享受审美之愉悦等条件,而这些都是人格健全的重要因素,这就决定了农业旅游的研学价值之所在。从第二个特征来说,农业生产是人类向自然界获取物质资料,从而繁衍自身的主要方式。本研究认为,不管是不是农民,农业生产活动体验对于个人来说,均有其必要性,甚至是每位公民的“必修课”。原因在于农业作为人类获取物质资料,延续自身发展的第一因素,涉及粮食安全意识、生态意识等,存在着公民必须关注的“公共性”问题。农事活动体验,既是知识拓展的需要,也是人们吃苦耐劳、理解农民艰辛、端正价值观的素质拓展方式。而当前,年轻一代甚至包括农民的后代一部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背离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传统,这就有了农业旅游向研学方向拓展的必要性。从第三个特征来说,乡村性的空间体验是一种人文情怀的体验,包括乡村的原生态文化、乡村的人际交往方式及其与农业生产方式的关联性等,人文教育是通识教育的重要内容,但“纸上得来终觉浅”,需要在场实践。
总之,农业旅游是当前乡村旅游的一个热点,农业旅游有相当的研学价值,还在于它彰显了教育理念向自然、天性回归的潮流,这就决定了农业研学旅游随着乡村旅游和农业旅游的兴起而愈受欢迎。
目前农业研学旅游项目普遍存在着一些问题,偏重于教育受众(旅游主体)的“当下”体验,缺乏对农业生产和农业科技发展过程理解意义上的科学发展逻辑线索,即缺乏历史“穿越感”。2019年2月30日,笔者从百度搜索“农业研学旅游”这一关键词,约得到702 000个结果,从搜索结果页面看,前几页所展示的文章包括相关案例展示、案例策划、中小学教育基地的新闻展示、农业研学旅游的实施方案、旅游公司相关主题的产品宣传等。点开这些文章,大多是突出“当下”农耕“体验性”的宣传或说明。
如前所述,在一般性的农业旅游方面,农业旅游更多地表现为农业观光旅游、农耕文化体验旅游、生态有机农产品购物游等;农业研学旅游则表现为亲子教育、中小学生农业科普教育、农业生产方式的体验教育等模式或是这些模式的综合。农业研学旅游在实践中更多地表现为对农业生产“当下”状况的了解和体验,偏重于感性方面。而处理不当,农业研学旅游也容易陷入只有“旅游”没有“研学”的泛娱乐化状态,休闲娱乐有余而教育不足,缺乏具有历史感、空间感的技术变迁符号认知元素。比如,在某一农业旅游目的地,研学旅游主体以赏心悦目的田园风光为背景,在体验农业生产过程中程序性知识的同时,仍然不一定清楚的是:当下的农业生产方式是在什么逻辑驱动下发展而来?某一具体历史时期农业生产方式是怎样一种情况?它使用的什么生产工具,为什么是这种生产工具?这种生产工具在当时的先进性体现在哪,是否与当地的地缘背景有关,并与哪些科学原理和技术相关联?以及这种工具对当时人类的生活方式产生何种影响等等。将代表科学元素及其发展的历史、地缘逻辑的不同历史时期的农具纳入旅游研学项目中,从而挖掘其研学意义,这在学术层面缺乏关注,在实践领域中同样少见。以农业生产工具的现代模式——农机为例,虽然出现了农机博物馆等机构,如浙江余姚的中国农机博物馆、江苏吴江的江苏农机博物馆等,体现了农机博物馆的旅游吸引物、科普教育双重功能。但是,较为缺乏农机陈列的旅游吸引物意义与教育意义的挖掘,缺乏与农业田园相互交融的陈列方式,因而影响了农机作为一定时代生产力发展标志的历史符号、科技元素符号,及其对于普通青少年乃至公众的普及性教育意义。为此,在农业研学旅游项目中,设置农具陈列馆,通过不同时代农具陈列的方式,无疑可以丰富农业研学旅游的内容,增加农业研学旅游的历史纵深感和科学灵动感。实现农业研学旅游活动的“当下”体验与历史“穿越”的互动。
有关农具的研究,这里以农机为例,多见于农机技术[7]、农机补贴[8]、农机服务[9]、农机使用的组织方式,如农机合作等[10]。鲜有研究者关注农机的科普教育和旅游功能。从简单的石器(原始的农具)开始,直至当前出现的智能化农业机械,其科普教育价值和历史教育意义明显,值得挖掘出来。在雅斯贝尔斯看来,教育和学习的本质特征在于精神性、交往性和自由性。[11]从教育和学习的本质看,通过不同时代农具的陈列,以农具等生产工具变迁以及以此为依托的农业生产科学技术史等为研学内容,其意义在于不仅从集体研学旅游中可增强同学、师生、学生与社会的交往性的学习体验,以及培养团队精神、集体主义意识等,而且通过时空跨越,可以增加教育受众或学习主体“交往性”的时空场域,使其走向“流动的文明”长河中,在与古代社会的“交往”中拓展了“生命感悟”的长宽维度,且自始至终,受教育者的精神性活动和自由自主性参与的积极性得到极大激发和调动,从而真正实现学习和探究的主体参与性(自由性)与精神性、交往性的高度统一。
农业作为第一产业,是物质财富的第一来源,是工商业的基础。人类书写文明的时代是从农业开始,而农业发展的历史,实际上是一部农业生产工具的发展史。因而,相关学术研究常常将人类社会发展史抽象化、符号化为石器时代、陶器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机器时代等,机器时代又可分为蒸汽时代、电气时代、电子时代等,直至目前以自动化、机器人为代表的智能时代。时代的变革主要表现在,通过工具变革体现了以生产力发展水平为标志的社会形态变化。它不仅反映了特定时代的农业生产方式的历史变革,也有时反映特定的地缘属性、社会结构下农业生产工具的特定类型,并揭示了农村社会生活方式变革的动因。例如,在地形复杂的山地农村,就不宜使用大型农机,说明地缘特征影响农业生产工具的发展;20世纪70年代以来,日本人口老龄化导致的劳动人口下降,导致农业机械化快速发展,而且类似于欧美的大型农业机械不适应于日本,即为农机具发展受日本社会结构变化和地缘特征双重影响的例证。
即使历史发展到现今,农具发展到大型农业机械的形态,围绕大型农机的购买和使用中出现的农机合作化等农业生产组织形式,这种“合作化”可谓农机具改变生产方式之一例。在生产工具变革过程中,由于农机具效率的提升,极大地改变了物质财富的生产状况。因为生产效率的提高,人们获取了更多的财富乃至节约了更多的单位财富所用的时间,从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状况,为社会生活方式的变革提供了物质基础、时间条件和思想观念方面的主观条件。高效率的现代农机具不仅极大地将农业生产者从高强度的农业劳动中解放出来,而且通过缩短劳动时间而获得更多休闲时间,为他们追求更高的精神生活创造条件,从而极大改变了农民的生活状态。这种以农机具等历史变革为代表的农业生产方式与农村生活方式变革的互动关系,包含着农业生产方式和社会生活方式及其交互作用的历史基因密码。通过农具陈列的方式,将不同历史时期的农业生产工具特别是农机具的变化历史展示出来,以充实农业研学旅游的内容,实际上是有关农业生产方式和农村生活方式历史变迁的立体陈述,有助于研学者通过农具发展的基因密码,了解历史,了解人类社会的变迁规律,从而突破研学主体在进行农业研学旅游过程中,局限于“当下”的即时性体验之不足,增加研学旅游主体在农业研学旅游中“可穿越性”的历史纵深感。
从原始农业到传统农业的变迁,以及从传统农业到现代农业的变迁,其“基因密码”实际上隐藏在从石器时代到铁器时代、从手工时代到机器时代、从机械时代到电子时代再到智能时代的变化中。农业生产工具的变化,体现了一定时代的科学技术量变的发展或质变的飞跃。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看来,生产工具是生产力发展水平的标志,它不仅推动社会的变革,而且推动生产劳动最活跃的因素——人通过熟练掌握和利用生产工具,获得自身的变革。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从这个角度看,农具从简单的原始工具阶段到智能化发展阶段,科学技术无疑是其驱动的核心动力,是人类发展史上科学技术的基因密码。在简单的手工农业生产工具时代,农业生产仅停留在经验阶段,通过口传相授的方式,实现农业生产经验技术的传承。例如,锄、镰等工具越锋利在耕作或收获中效率越高,为人们所熟知,但是当时没有压强与受力面积之间关系的物理学认识,是在生产劳动中存在着这种认识萌芽可能性,孕育着科学技术的基因密码。在农业生产劳动中逐渐形成着科学技术基因,在实践中随着人类智慧的升级,又不断地优化这种基因,这一过程又反过来主宰和影响人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当前自动化智能化阶段,人机高度合一,即体现了科学技术对人的生产方式和思维观念的变化作用。正是农业生产工具变迁的历史,隐藏着科学技术与人的生产方式的互动,继而相互促进,同时推动人类自身变革和社会生活方式的变革,不断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在农业研学旅游项目中,可以将农业科学技术发展的基因密码,通过其标志符号——农具还原出来。通过不同时代农具陈列的方式,经由相关导游或是有相关专业知识背景的教师讲解,结合田园观光体验和生态农业的教育,从而增加农业研学旅游活动的科技灵动性。
如前所述,虽然在中国有少数地方兴建了农机具博物馆之类的机构,用以科普和研学教育,但相对于当前的农业旅游热,以及农业旅游项目向研学方面的产业延伸的大趋势,农具的研学功能显然挖掘不足。农具发展史所彰显的农业生产生活史和农业科学技术史,其普及程度远远滞后于农业研学旅游的发展需求。为此,在农业旅游目的地设置农具陈列馆,以农具为旅游吸引物之一,通过农具展示,进行农业及农耕生活历史的研习并获得感悟,以及从农具的科学基因中,还原农业科技文明史,通过旅游休闲的方式,为青少年乃至普通群众所了解,其意义非凡并大有可为。这就要求将农具博物馆的构架搬至农业研学旅游项目现场,以增强农机具研学意义的可能性。
在农具陈列馆构建过程中,首先,要注意农具陈列馆的空间布局。中国具有典型的、深受农业文明影响的文化传统,其生产空间和生活空间具有高度关联性和交织性。例如,一些山歌或民谣,即反映了农民生产和生活的场景;而农民的生活场所中,总是将一些农具如镰刀、筛子、斗笠等,挂在墙壁上,农民的房前屋后总是会放一些铁锨之类的农具,体现了农业生产空间和农村生活空间的高度融合性。为此,要注重农业生产空间和农村生活空间的互动性布局。其次,空间布局还要注意“实在空间”和“再造空间”的关联性。所谓“实在空间”,就是农业旅游项目所在地的真实物理空间;所谓“再造空间”,就是某一具体时代的农机具所反映的当时生产生活历史空间,有一定的虚拟性。再造空间一方面可以通过实在空间中实物的陈列,还原出历史的原貌;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影视,以及虚拟现实等新科技手段,直观地将历史再现出来。再次,要把握时间的坐标,这是因为“实在空间”和“再造空间”并不必然地是两个空间,往往只是一个空间的两个方面,只是在“实在空间”中加入了时间的维度,才使“实在空间”在时间坐标下有着历史“定格”的理解意义。最后,要有“背景设置”的自觉意识。这是因为陈列主体的历史叙事,在一定的背景下才能形成一定的叙事语境。陈列物时间空间坐标下,只是通过背景物的相关性对比,才能彰显出历史和时代的意义。恰如新石器的先进性,只有在与旧石器的对比中才能彰显出来。
总之,在农业研学旅游目的地,嵌入农具陈列场馆,使农业研学旅游者在“当下”的田园风光观赏和农耕生活体验之余,突破时空限制,获取工具史和农业科学史的纵深体验感,有利于增强农业研学旅游的实践教育效果。通过农具陈列场馆中一定的背景设计,在实在空间中加入时间的维度或技术手段,通过再造空间的设计,研学旅游主体置身其中,在“穿越时空”过程中,获取不同时代的“近距离”体验,从而更直观地了解农业生产工具和生产技术的变迁史。最终,使农业研学旅游达到“当下”与“穿越”的互动体验效果。
中国是个渊源于农业文明基础上的、具有典型的农业文明烙印的社会,这一点不同于渊源于游牧文明的西方社会。中国文化根植于农业生产和生活方式中,从而铸造了中华民族的性格。这一点,包括费孝通在内的诸多学者均有深入研究。而梁漱溟等甚至扎根乡村,期望通过重构乡村文化来达到救国之目的。然而,由于受西方文化的冲击,以及娱乐圈的影响,年轻一代似乎与中国传统文化渐行渐远。为此,要挽救中国传统文化以及中华民族的民族性,充分坚定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可以从农村和农业这一“根本”因素入手,通过现身说法的方式,以农业生产工具为媒介,对年轻一代进行农业科普实践教育。这种农业科普教育实践的方式,可以突破时空限制,通过“沉浸式”的体验,对教育受众施加有目的的影响,从而使年轻一代教育受众在研学旅游方式的实践教育中,树立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塑造健全的人格,并补充以应试教育为导向的课堂教学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