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崇胜
上海交通大学药学院 (上海 200240)
高校课程思政是将思想政治教育融入高等教育课程教学和改革的各环节、各方面,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综合素养课程、专业课程三位一体的思想政治理论教育课程体系。其基本策略是专业思政课以外的所有课程,包括基础课、专业课都要融入思政元素。因此,各专业课程思政元素挖掘就课程建设的重要环节。药学类课程富含思政元素,但一直缺乏系统挖掘和整理。我国近现代知名药学专家不仅为药学研究和教育奠定基础,他们展现的家国情怀、敬业守道等精神更是新时代我国药学人才培养、教书育人的重要资源。笔者尝试从课程思政角度对我国部分具有代表性的近代药学名家事迹中所蕴含的思政元素进行梳理、归纳,为药学专业课程思政改革提供参考。
根据教育部2020年5月28日发布的《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1],药学专业思政元素挖掘基本思路要紧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教育,立德树人,主要从以下四方面进行挖掘: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包括四个自信(道路、理论、制度、文化)和对党的创新理论的三个认同(政治、思想、情感);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③优秀传统文化“仁爱、民本、诚信、正义、和合、大同”;④职业理想和职业道德“遵纪守法、爱岗敬业、无私奉献、诚实守信、公道办事、开拓创新”。
通过文献调研,笔者对19位药学名家身上蕴含的思政元素进行挖掘和提炼(图1),大致可以概括为如下六个方面。
图1 近现代药学名家思政元素简图
图1所示药学名家均出生在1949年前,孩童时期亲眼目睹祖国山河破碎、积贫积弱、民不聊生的景象,他们都从小立下救国、报国之志。他们大部分留学海外,寻求救国之道,也有部分是在国内成长起来的优秀学者。他们勤奋努力,成绩优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们纷纷从海外回归或坚持留在祖国,积极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如赵承嘏先生就毅然放弃法国药厂的高薪挽留,毅然回国,艰难地开展天然药物化学研究,他曾说:“祖国需要,刻不容缓,我不怕苦。”[2-3]留美学者被困海外无法回国期间,梁晓天发起并组织“留美中国科学工作者协会西雅图分会”,起草了《致美国总统公开信》,指责美国政府违背国际惯例,扣留中国学生的行径,并撰文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向美国政府提出抗议。最后,周恩来总理出面协调,和美国谈判,以释放5位被俘的美国飞行员为条件,换回一批滞留美国的科学家,梁晓天先生才得以回国[4-5]。嵇汝运先生为防止英国刁难,回国前精心谋划。他先是利用暑期在欧洲一些国家长时间“度假旅游”,同时购买了大量的专业参考书籍和工具书,预先寄到香港。后到香港度假。抵港一切准备就绪,可随时入境内地时,他才写信给曼彻斯特大学,申明回中国大陆后不再返校[6]。药剂学前辈顾学裘婉言谢绝了英国药厂的挽留,毅然回国。当时的国统区,物价飞涨,他回国后经济拮据。可是,当一个外资药厂以洋房、汽车、港币邀他去工作时,他断然回绝说:“如果图个人享受,我就不回国了。”[7]药剂学家刘国杰早年在美国学习期间,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抱有极大的热忱,他谢绝了导师的挽留,坚定地表示:“我有责任回中国去,在中国像我这样的人才很少,我要回去,我的工作在中国。”回国途中,他还写了诗歌颂祖国的解放[8]。庄长恭先生早年留学美国,1934年回国后,历任中央大学(南京大学)理学院院长、中央研究院化学研究所所长,1948年被任命为台湾大学校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毅然留在大陆,时任中科院院长郭沫若称他是“中国化学界的一面旗帜”[9]。
这些先辈们回国后,不仅为新中国药学事业辛勤工作,而且把赤诚之心献给祖国,献给党、献给社会主义。在目睹新中国面貌日新月异后,庄长恭先生感到自己有了归宿,政治上积极要求进步,欣然进行自我改造。他设法找到联共党史的中文和英文版,详细阅读了其中“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一章,因偶然的机会还阅读了斯大林与英国作家威尔斯的谈话。正是这两篇文章,使庄先生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马列主义思想方法有了清晰的认识,由此带来思想上的根本转变,并以实际行动,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积极贡献[10]。梁晓天先生于1983年写信劝旅居海外的朋友回国探亲,信后附有一首诗写道:“重洋乘风回,卅载沐朝辉。祖国无限好,游人胡不归?”可见他对祖国的一往情深[11]。袁开基先生亲历了新旧社会对比,发自内心地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即便“文革”时受到冲击和迫害,他仍对共产党抱有信心,从未计较个人所受的冲击[12]。高怡生先生虽然“十年动乱”中也受到了迫害,他也没有失去对党和国家前途的信心,并且坚信党的政策,始终没有乱讲一句不符实际情况的话[13]。李正化先生经历过旧社会困苦,认识到只有共产党的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给教育领域带来了生机,更加深了他对党的认识,在古稀之年,他郑重地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并得到组织的批准[14]。
这些前辈中,不乏共产主义坚定信仰者。微生物药学家许文思,1925年出生于台湾高雄,1949年1月在日本参加日本共产党,195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90年7月,许文思先生应邀赴台讲学,在机场受到台湾当局的百般阻挠,但他坚持原则,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15]。
部分药学前辈们还积极参加抗日战争,以实际行动阐释爱国情怀。药理学家周金黄积极参加中国红十字会华北抗日医疗救护队,在原热河省与河北省沿线宣传抗日救国并从事医疗救护工作[16];王浴生先生则在1944年抗战危急阶段,加入中国远征军驻印度新一军,转战于印缅丛林,奋战在抗战前线[17]。“七七事变”之后,刚初中毕业的赵守训先生,毅然参加战地服务团,到新成立的136后方野战医院药房工作[18-19]。日寇占领上海期间,滞留法租界的药物所被迫停止工作,赵承嘏先生顶住日本人的压力,封闭了药物所和同在一处的镭学所全部研究室和物品,直到抗战胜利。期间,同法国公董局官员一道与日方交涉,成功阻止了价值千磅的感应电炉运往日本[2]。
抗战前药物研究所仅赵承嘏1名专任研究员,外加3名助理研究员和3名练习生,号称“一因人而设之机关也”。就是在这种艰苦环境中,1926—1937年间他们发表论文26篇,完成了十几种中药的化学成分分析,开发了麻黄素(治疗哮喘)、大风子油露(治疗麻风)、止血素、维生素B等药物[2]。1955年9月,周同惠先生回国,在中国医学科学院(其前身为中央卫生研究院)工作时,国内的实验条件比较差,许多领域还处于空白状态。周同惠先生克服重重困难,将电化学的分析方法运用在植物药和中草药的成分分析中,在药物分析方法的多样化方面起到了开拓作用,特别是推动了我国的极谱分析、库伦分析、离子选择电极以及色谱新技术、新方法在药物分析中的应用等[20]。梁晓天先生排除外界干扰,集中精力探索、创新。“十年动乱”期间,梁晓天先生为钻研推广核磁共振谱解析技术,经常是台上正在开批判会,而台下的他依然在聚精会神计算公式,不受当时政治风云的左右和影响。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套简化的核磁共振谱解析方法[4,21]。
高怡生、嵇汝运、李正化先生皆是敢于创新的代表。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抗肿瘤药物的合成一般离不开氮芥类化合物。高怡生先生积极主张跳出氮芥圈子,试探合成一些植物生长激素类似物,观察其抑制肿瘤细胞的作用[13,22]。他还率先提出天然产物研究不能仅限于分离、结晶、结构推导,主张进行全合成研究并合成了不少诸如喜树碱、三尖杉醋酯碱等天然抗肿瘤类似物,为我国抗肿瘤药物开发做出了突出贡献[22]。针对治疗血吸虫病药物锑剂不良反应大、病人难以接受的难题,嵇汝运先生领导的课题组设想用螯合剂二巯基丁二酸和锑剂联合制备新锑剂,既可保留锑剂的治疗效果,又可减少锑在体内的蓄积。创制新药“巯锑钠”,克服了之前酒石酸锑钾只能静脉注射的缺点,便于在疫区推广使用。此后他进一步将制备巯锑钠的化学原料二巯基丁二酸钠发展成为金属解毒药物,该药被广泛应用于解救金属中毒病人,并被载入了中国药典,而国外在数年以后才开始研究这种药物。他还率先开展应用新的液相合成方法成功合成了两种脑啡肽,该成果国际领先;后又在国内率先创立化学药理学,开创药物设计新领域,1977年他在上海药物所成立了“量子化学在药物研究中的应用”课题组。20世纪80年代初,国内从事量子药物化学研究的环境非常艰苦,计算机软硬件条件也远远跟不上研究的需要,他就带领团队自己编写程序,取得突破。20世纪90年代以来,他根据国际上药物设计的新策略,及时在课题组开展了药物作用机理和基于受体三维结构的合理药物设计研究[6,23]。李正化教授同期也积极投入定量构效关系的创新研究,为了尽快掌握这一新学科,年近花甲的他几乎没有节假日,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摆架子,不耻下问,不懂就向书本学习,向一切内行学习,甚至与中、青年教师一起参加量子化学师资提高班,在学中用,在用中学。李正化教授用短短5年时间带领中、青年教师运用多变量统计分析、模式识别与量子化学理论,建立起一套有关电子计算机程序,从事新药设计的计算和研究工作,并成功将这套程序运用于单环β-内酰胺等类衍生物等设计研究[14]。
梁晓天先生回国的时候在工作分配表上写下“为祖国人民服务”,以表达报效祖国人民的豪情壮志。实际工作中,他不忘初心,脚踏实地,任劳任怨。20世纪60年代初,由于缺乏营养,梁晓天先生浑身浮肿,由于伏案时间过长,他的双腿、双脚肿胀难忍,经常连鞋都穿不上。长期的劳累使梁晓天先生患上了肝炎,周身无力,有时连喝水的杯子也拿不住。领导和同事劝他休息,他却说:“请大家理解我,我千辛万苦回到祖国,不是为了过上安逸的生活,我的愿望就是为祖国和人民多做一些实事”[4-5]。赵承嘏先生一生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实验室度过的,他常说:“一天不到实验室,就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就在逝世当日上午,他还在实验室工作[2]。
李正化先生脚踏实地,专心研究。据他女儿在纪念李先生诞生100周年活动时回忆说,有天她突然接到通知说他父亲住院了,原来是晚上下班,撞在老华西药学系教学大楼2楼走廊的墙上,倒在走廊上,幸好还有更晚下班的先生,才把他送去了医院。后来李教授回忆说,当时他在想一个问题,他认为该下楼拐弯了,没注意到还没到地方,结果就撞到墙上了[25]。
“严谨认真”则是药学名家们的共同特征,现略举几例。庄长恭先生在制备十氢萘1,3-二酮中间体时,由于他的认真、严谨,首次分离得到顺、反二种异构体;在后续的研究中,高温硒脱氢时,封闭管炸碎几根,原料损失多次,但他没放弃,最终成功合成带有角甲基的双α-酮,被誉为庄氏方法[9]。赵守训先生仔细研究发现,中国古代“本草”中就有很多化学药物,如无机化学药物有红升丹、朱砂、轻粉、炉甘石、砒霜等;有机化学药物有龙脑(冰片)、樟脑、青黛等,以上这些化学药物都比西方国家发现酒石酸(1769)和吗啡(1806)要早得多。他把研究成果整理成系列论文公开发表,全面阐述了中国本草药物化学的主要成就,为改写并如实反映天然药物化学发展史、纠正国内外部分专著、教材中的贻误,提供了科学的依据[19]。嵇汝运先生回国不久,积极投入到“血吸虫病”歼灭战中。为了获取第一手资料,他亲赴农村水乡,访问患者,采集粪便并亲自化验检测。经过反复实验研究,终于从南瓜子发现南瓜子氨酸能抑制血吸虫的生长,他便立即组织力量,完成了南瓜子氨酸的人工合成工作,从而使该药得以大量制备[6]。针对有人基于“串珠镰刀菌所产生的毒素在动物体上所产生的病变和克山病人的病变相似”的发现,提出此真菌素很可能是克山病因的推测。为了验证这一推论是否正确,梁晓天先生组织团队合成了这种毒素,并用在了动物体上,得到了和文献相近的结果,特别是在容易产生病菌的粮食(如大米、玉米)中或多或少都发现有串珠镰刀菌素存在。并撰写了题为《串珠镰刀菌毒素与克山病的关系》一文,某编辑部编辑为追求新闻效应,在发表文章时擅自把标题改为《串珠镰刀菌毒素是克山病的元凶》,梁晓天先生认为改后的标题题意不实,哗众取宠,坚决反对[4-5]。这说明梁先生科学研究不仅严谨认真,还是敬业守道的表率。药理学家徐叔云,20世纪80年代,作为杂志主编,他要求编辑部对本省稿件特别是本校稿件,要以更加严格的尺度度量,并建立严格的规章制度,防止人情稿。他一辈子就是这样坚守科学道义、精神和原则的[26]。
由于日伪时期坚守在上海,且多次被日本宪兵找去谈话,赵承嘏先生曾被怀疑与日伪合作,因而在抗战胜利后中央研究院院士遴选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中科院有机化学研究所所长遴选中均被否决,他却坦然面对[2,24]。1994年,梁晓天先生获得首届中国医学科学奖,获得10万元奖金。尽管自己一家生活清贫,他却执意要把这10万元全部捐出,作为奖励年轻科学家的基金。每当有人找他帮助解决科研难题的时候,他从不推辞,曾先后帮助他人解决了40多项化学结构测定的难题,除了个别情况不得不署名外,其他署名的请求他一律谢绝[4-5]。徐叔云先生担任《中国药理学通报》主编期间,多次提出不拿稿费、不拿审稿费,后来还是编辑部拿出《著作权法》,他才象征性地收取审稿费。20世纪90年代起,期刊编辑部多次在外地召开全国性专业学术研讨会。徐教授总是热心支持,亲临现场主持会议、做学术报告。而当会务组象征性给予讲课费时,他常常优先考虑的是用于期刊的出版。以至于编辑部的同志们背后笑着说:徐教授学识渊博、报告精彩,会议给徐教授的支出又少,真是“价廉物美”[26]。嵇汝运先生一生奉献,从不虚度光阴:84岁的高龄,每天早上5点起床,7点不到就步行上班。[27]。
药学前辈中不乏“教书育人”的优秀代表。庄长恭、高怡生等先生率先垂范,通过自己的表率作用,潜移默化地引导学生和年青科研人员成长。高怡生先生每天都要巡视实验室一次,询问每人的工作进展情况,这个习惯被戏称作“查病房”。因此每个人都抓紧实验,生怕问到自己时没有新的汇报内容。对于每一个实验的失败,他都要求实验者仔细分析,针对失败原因进行条件改进后基本都取得成功。因此,他带的研究生和青年同志进步成长较快,后来都成为研究工作中的骨干[13]。据田遇霖等人回忆,庄长恭先生备课非常认真,总是反复思考怎样讲才易于学生理解,因此,他的课程往往使学生“像着了魔似的,听得津津有味”,而与他讨论问题时又能让人“真正感到如沐春风”。他还以韩愈“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教育学生努力学习、善于思考[10]。金国章先生则注重因材施教,使每位研究生均有其中心目标,能发挥各自的聪明才智,取得优秀成绩。他的博士生深有体会地说:金国章老师既是学术上的良师,又是生活中的益友。在学术上,他不断提出有创新性的研究命题,引导大家去思考,讨论问题民主自由,既能集中大家意见,又能发挥各自的优点和长处[28]。
赵守训、李正化先生都曾是我国药学院校的教育楷模。李正化先生注重寓育人于讲课中,培养学生的正确世界观、人生观和科学思维方法。他经常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认识,讲解爱国主义与社会主义、国家民主与法治等问题的含义及其辩证关系,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人生观启发教育学生;对青年学生中存在的问题和错误认识,做到既耐心说服教育,又严格要求[14]。赵守训先生不仅注重教学方法创新,还不厌其烦对学生进行课外指导,对学生有求必应、热情接待,有学生还特意撰文刊于《中国药大报》,以表达对他的敬意[19]。
此外,嵇汝运先生利用业余时间,为广大青少年作科普讲座,他广泛收集资料,写成了通俗易懂的科普著作《你了解生命吗——生命化学漫话》,深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他还担任了青少年科普讲师团的特邀讲师[6]。
周金黄先生认识到祖国医药学在17世纪前(1578年明代李时珍编著的《本草纲目》)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医药学,萌发了借鉴西方医学发展祖国传统医学的思想。通过人参、五味子、甘草等草药药理学研究实践,他证明中药的临床功效基本上可以用现代药理学方法加以证实,坚定了他的中药现代化研究思想,更彰显了华夏文明的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16]。赵承嘏先生得知北洋政府取消中医药等行为,决心发挥自己化学专长,推动中药研究利用,成功从中药原料开发了阿托品、洋地黄毒苷、莲心碱等药物[2]。
传统的丸散膏丹等中成药,大多直接用粉末药材制成,一种中成药常含有几种、十几种甚至几十种药材粉末,缺乏准确的鉴别依据。徐国均先生运用粉末鉴定的方法攻克这一千古难题,开创中成药显微分析之先河。他对日方难以鉴定的海马补肾丸进行分析研究,将海马、鹿茸人参等20种组成药物逐一检出,对显微特征作出细致描述,并摄制了照片、绘制了墨线图,使之成为中国第一个具备科学鉴定标准的出口中成药,受到了日方的高度评价,赢得了国际信誉。特别是1972年,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大量随葬器物中,发现古尸手中握着的绢包中亦有少许药物。这些药物大多被加工成不规则的块段或细小碎片,经过2100多年的“殉葬”,质地疏脆易碎,外观干瘪,色泽暗褐,难以识别。鉴定这批出土药物,对研究中国汉代医药学史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徐先生与校内、外同行一起协作攻关,运用显微鉴定等方法,成功地从中鉴别出茅香、高良姜等9种药材。他还多次应邀参加国际学术会议,报告他用现代科技研究中药的成果,引发国外学者关注和好评,国际性专业杂志《明日草药》(ErboristeriaDomani)以10页篇幅全文刊载,封面还特地配以中国万里长城的彩色照片[29]。2015年10月5日,屠呦呦因发现青蒿素获得该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30],不仅实现了中国人在自然科学领域诺贝尔奖零的突破,更引发中医药热潮,增添中国人的文化自信,而这背后凝聚了无数医药先辈捍卫中医药的汗水,还有众多科研人员协作公关所付出的辛勤劳动。
统计药学专业主干课程相关的77篇课程思政教学论文,笔者发现涉及近代药学名家的主要集中于利用屠呦呦的事迹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等[31-33]。笔者通过对19位代表性的近代药学名家生平事迹整理,发掘出6大类思政元素,这些可以作为药学专业类课程思政建设的重要素材。这些素材来源于先辈们日常科研、教学、生活中的实际案例,形象生动,利于学生接受,起到“立德树人、润物无声”的效果。但是,如何将这些思政元素进教材、进课堂、进师生头脑,需要各学校针对现有课程体系进行系统设计。受篇幅及资料来源所限,笔者仅选择部分代表性的近代药学名家进行资料收集,还有很多药学名家生平事迹有待进一步挖掘、整理,以丰富课程思政素材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