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式传播:档案编研成果传播的新路径

2022-02-22 23:13苏君华宋帆帆
档案管理 2022年1期
关键词:社会力量

苏君华 宋帆帆

摘  要:参与式传播是一种自下而上、扁平化的传播方式,有利于扩大编研成果传播范围,实现全民参与和多元共享。通过剖析社会力量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存在的路径障碍,从“身份赋权、内容赋新、技术赋能”三方面提出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实现路径。

关键词: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社会力量

Abstract: Participatory communication is a bottom-up, flat dissemination method, which is conducive to expanding the scope of communication of Archives compilatory accomplishment, and realizes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whole people and the sharing of diversity. By analyzing the path barriers of social forces participating in the communication of Archives compilatory accomplishment, the realization path is proposed from three aspects: 'Identity empowerment, content creation, and technology empowerment'.

Keywords: Archives compilatory accomplishment; Participatory communication; Social forces

社会力量参与档案事务管理是践行“以人为本”理念、推动“档案管理”向“档案治理”转型[1]的必然要求,也是提升档案机构社会影响力的有效举措。2021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新《档案法》已明确规定“国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和支持档案事业的发展”,为其提供了法律依据。近年来国内外开展的相关实践,也为其参与档案事务、传播档案文化积累了经验,如美国国家档案馆与文件署(NARA)“公民档案员”项目、英国“档案转录”项目、荷兰“保存肖像”项目、中国“盛宣怀档案抄录”项目等。档案编研成果对推动档案文化传播、维系社会记忆、提高文化认同感和民族自信心具有重要价值。[2]本文以档案编研成果为研究对象,通过剖析社会力量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存在的路径障碍,提出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策略,以期为档案编研工作开展提供新思路新方法。

1 文献综述

1.1 档案编研成果传播。通过中国知网、万方、维普、读秀等数据库,用“档案编研成果”“档案文献编纂成果”“传播”为主题进行组合检索,以了解当前档案编研成果研究现状。检索发现其主要集中于以下主题:从理论研究看。档案文献编纂学是档案学领域中以传播档案文献为目的的主干学科,需要充分体现其“传播”功能。[3]通过分析“以人文本”编纂理念的演变发展和现实瓶颈,阐释其价值理念,[4]同时以社会意义再生产理论为基础拓展其工作性质,[5]并构建了“5W”的档案编研传播模式。[6]从实证研究看。运用定量研究方法在探讨数字时代档案文献编纂成果质量[7]影響因素基础上,以“我是档案迷”丛书为例分析其创新性的发展[8];以四川大学为例探索高校校史档案编研的创新[9];以北京香山红色档案编研成果为例揭示红色记忆中的细粒度关系。[10]从研究对策看。探讨档案馆通过创新展览形式、扩大传统媒介、定期举办档案编研成果评比等提高知名度和影响力,[11]并基于网络发行、传播媒介和用户群构建了档案编研成果的跨屏传播策略[12]以及利用本体、可视化工具等实现编研成果的再加工和可视化展示。[13]

1.2 参与式传播。以“‘参与式’+‘传播’”“参与式传播”“‘participate’+‘communication’”“participatory communication”为主题在中国知网、Web of science等数据库进行检索,发现国内外对该主题的研究呈现以下特点:从研究内容看。参与式传播以表达、交流、参与、互信为基础,通过媒介构建信息场域,加强社会群体之间互动,是一种社会内部的交流方式,[14]从媒介技术变迁的视角看媒介与社会现实之间逐渐从协商、对抗式的关系转变为参与式传播,[15]同时运用复杂性理论来理解参与式社会变革的复杂性和传播所发挥的作用。[16]从实践探索看。国内学者指出乡村治理实践中参与式传播主要运用参与式乡村发展传播评估和参与式乡村信息运作模式,[17]并以济南市为例提出城市形象参与式传播的策略。[18]国外学者以社区广播为研究内容,指出人们以节目主持人、节目参与者和节目策划人的形式参与制作。[19]从研究方法看。采用案例调查法论证了早期占主导地位传播范式的转变[20];采用内容分析法表明中国民族舞剧在互联网媒介环境下传播方式呈现出亨利·詹金斯所提出的“参与式文化”特征[21];采用实验法证明在企业名牌层面用户参与表达可以有效增强企业品牌形象。[22]

综上所述,参与式传播的应用研究主要聚焦于新闻传播、农村发展等领域,仅有少数学者从档案信息公开[23]、国家档案网站[24]方面研究参与式传播,而档案编研作为档案信息传播的重要形态,[25]以其为研究对象进行探讨,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2 价值意蕴: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张力

社会力量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不仅能够赋予公众权利、激发公众热情、满足社会多元主体参与需求,同时也是政府简政放权的具体表现,对重塑档案机构形象、构建社会参与格局、提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具有重要价值。

2.1 激发公众参与热情,实现广域传播。传统意义上的档案编研成果往往受制于书写规则,档案文本传播的意义总是单向的从官方“作者”流向被动接受意义的“读者”。[26]主体范围的扩展不仅有利于激发社会各主体、各阶层参与传播热情,更有利于实现档案编研成果的再生产。如云南孟连县勐马寨在外来机构和专家引导下,通过傣族村民自己的记忆、思考和观察,整理、记录和归档勐马寨的文化传统,出版了系列书籍并建立勐马寨自己的生态博物馆,发展了特色文化产业,极大激发了勐马寨村民自发保护、传承本民族文化遗产热情。[27]

2.2 重塑档案机构形象,实现文化认同。当前档案编研成果面临着“认知效果之窘、情感效果之困、行为效果之惑”的困境[28]。参与式传播注重社会力量参与和普通公众的表达权和参与权,是一种自下而上、扁平化的传播方式,既有效弥合档案编研成果现有鸿沟,又有利于打破档案机构与公众之间壁垒。同时,受众参与传播的过程也是思维碰撞、身份认同、情感共鸣、自我赋权的过程,有利于唤醒社会群体共同记忆,促进档案情感价值增值,提高公众对档案馆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从而实现更大范围的文化认同。

2.3 构建全民参与格局,实现多元共享。依托互联网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赋权公众参与权利,能极大满足社会多元主体参与诉求,提高其社会责任感。[29]同时,在“去中心化”的网络时代,参与传播主体趋于联动化,不同类型主体都参与到档案编研成果传播过程中,能够营造良好的传播氛围。如“新中国70年,镇馆之宝70件”文物和档案故事网上征集活动,共吸引了全国200多家组织机构报送和网友投稿5万多部,作品总播放量突破7亿次,[30]极大鼓舞了公众参与度,构建了共同参与、共建共享的传播语境。

3 现实境遇:社会力量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的“缺席”

信息技术的发展及广泛运用、网络空间的深度融合为多元主体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创造了机遇,但当前档案编研成果传播面临着社会力量的“缺席”。

3.1 主体小众化,结构不平衡。档案编研成果传播主体应该是一个由政府机构、社会组织、个人等组成的复杂、多元的社会生态群。但目前其仅以小众化的形式存在,主要表现为主体范围较局限和主体结构不平衡两方面。

首先,参与传播的主体范围较局限。档案编研成果传播主体缺乏大众交流、合作与互动,如在当当网上(时间:2021年5月10日)以“档案编纂”为检索词所得结果销量排前五的《清代四川巴县衙门咸丰朝档案选编》《西宁市志档案志》《武钢年鉴2013》《温州大事记2017》《华池综合年鉴2012》及以“档案汇编”为检索词所得结果销量排前五的《民国粤人赴澳留学档案汇编》《中央档案馆藏美军观察组档案汇编》《侵华日军义乌细菌战民国档案汇编》《民国时期新疆档案汇编(1912—1927)》《清宫林则徐档案汇编》。其编研主体主要集中于编纂委员会、档案馆(局),社会其他主体对其的评论数90%都是0,反映出社会力量基本未参与其中,也未参与到这些成果的二次传播中来,社会其他主体成为沉默的旁观者。

其次,参与传播的主体结构不平衡。档案文献编研机构和人员所具备的推广能力和传播意识会影响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效度。[31]但当前传播主体一方面存在知识结构明显单一化特点,以档案馆机构为例,2016年—2020年国家公务员职位表中,与档案编研相近岗位的专业要求仅限于档案学、历史学、汉语言文学等相近学科知识的人才,缺乏传播学、艺术学等跨学科的融合人才。另一方面拥有高专业素养的参与主体明显不足。2017年—2019年各级档案行政管理部门和综合档案馆现有专职人员中,具有博士研究生档案专业程度的分别有11人、29人、13人,占总人数的0.02%、0.1%、0.03%;具有硕士研究生档案专业程度的分别有181人、413人、427人,分别占总人数的0.37%、0.9%、1.0%。[32]

3.2 内容浅层次,传播度较低。当前,档案编研成果的内容广度和深度不足,不能满足用户多元化、知识化需求,导致传播度低。

首先,内容较封闭,缺乏亲民性。“选题能够规范编研角度、限定编研篇幅、影响编研效果,是档案编研工作的重中之重”[33]。从全国范围看,编研成果仍偏重于历史资料、时政热点等主题,缺乏喜闻乐见、贴近公众生活的内容,降低了其他社会主体参与传播兴趣,进而缩小了传播范围。据粗略统计,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档案信息网公布的编研成果共423种(统计时间2021年3月4日),其历史性、概述类的编研成果占69.3%,生活化、专门类的仅占30.7%。

其次,内容较浅显,缺乏知识性。信息爆炸式增长与公众精准知识获取产生矛盾,正如约翰·奈斯比特所言:“我们在被信息所淹没,但却渴求知识。”[34]从当前所能获得的档案编研成果内容来看,多集中于文献汇编、全宗指南、大事记等原始的一次、二次文献,三次加工类的文献较少。据北京市统计的759种(2013年—2017年)档案编研成果中一次档案编研成果513种,占67.6%;二次档案编研成果204种,占26.8%,两者共占94.4%;而三次档案编研成果42种,仅占5.5%。[35]

3.3 渠道单一化,互动性较弱。渠道是构建参与式传播的时空场域,是实现档案编研成果价值升华的关键点。然而,当前档案编研成果传播方式过于单一、互动性较弱,不能满足用户多渠道、个性化、跨屏传播需求,成为档案编研成果可持续传播的掣肘。

首先,线下参与渠道不足。一方面档案展览数量较为匮乏,2017年—2019年我国各级综合档案馆举办档案展览数分别是3207个、3155个、2841个,其间我国各级综合档案馆数量分别为3333个、3315个、3337个,[36]每个综合档案馆每年所举办的档案展览分别只有0.96个、1个、0.85个,平均每个综合档案馆一年所举办的档案展览活动在1次左右。另一方面档案编研出版物较难获取。虽说2017年—2019年全国各级国家综合档案馆编研成果公开出版分别为774种、758种、705种,[37]但在调研过程中了解到,新华书店等线下实体书店基本无法购买到档案编研出版物。[38]

其次,线上参与平台不畅。一方面参与平台较少,31个省级档案馆中开通微信、微博、APP的比例分别为90.3%、38.7%、19.4%,同時开通2种微媒体的占已开通数量的42.9%,开通3种以上的占10.7%。反观美国国家档案馆则运用社交媒体多达20种,如Amara Blogs、Citizen Archivist、Facebook、Flicker、Twitter、You Tube、Mobile Apps等,[39]为社会力量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构建了立体化的传播空间。另一方面平台缺乏关联。尽管近些年精品网络视频类的档案编研成果层出不穷,如《共和国脚步1950年档案》《红色档案——走进中央档案馆》等,都引发社会公众强烈的话题讨论,产生不菲的社会影响力,但绝大多数的档案编研成果仅停留在官方门户网站,缺乏协同互动和关联性,点击率、阅读率较低,影响了编研成果的关注度和传播力。

4 实现路径:突破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的藩篱

档案编研成果参与式传播的实现需要以社会力量为动力,实现身份赋权;以资源体系为基础,实现内容赋新;以传播渠道为场域,实现技术赋能,从而突破藩篱、提高档案编研成果传播效度。

4.1 身份赋权:主体联动,提升传播合力

4.1.1 主体多元化,拓展参与群体。多元主体参与不仅打破了原先主流话语体系下“导向性”的档案资源结构和单一档案事务管理主体结构,[40]而且通过社会力量的协同可以满足多样化审美需求,实现广泛传播。

首先,与新闻媒体合作。新闻媒体通过利用数字化、虚拟化手段将档案编研成果传播至更广泛的社会空间,提高传播影响力。如《江苏省明清以来档案精品选》,其中《省馆卷》被中新社、新华网、新浪网、微博江苏、新华日报、中国江苏网、江苏卫视等20余家媒体宣传报道,[41]实现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的宣传,营造传播声势、提高传播效率。

其次,与专家学者合作。专家学者往往在某一方面具有独到的见解、深刻的认识,更为深层次剖析其隐含意义,揭示事物本质属性,进而提高档案编研成果可读性和知识性。如“广州市历史地图抢救、征集与出版项目”集合了地理学、地图学、地方志、地方规划史等不同专业领域专家合力策划,弥补档案人员的知识欠缺。[42]

最后,与普通公众合作。库克曾坦言:“这个世界有太多记忆……现有档案馆能够收藏的仅仅是他们的一部分。”档案编研亦是如此,存在着有限与无限的辩证关系,因此为从有限的资源中挖掘无限可能性,普通公众不仅为其提供了解决之道,而且使档案编研工作真正做到了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如《一百个地名故事》《一百个民间制作》《一百个民间说唱》《一百个民间习俗》《一百个民间食谱》等“一百个”系列编研成果,深受社会各界好评。[43]

4.1.2 人才专业化,激发传播活力。面对信息时代变革,需要优化档案编研工作内外部人员结构,激发公众参与兴趣,实现编研成果高效化、大众化传播。

首先,强化技能培训。通过培训提高档案馆内部人员的专业素养和知识结构,为档案编研成果系统性、智慧性奠定基础。如浙江省档案局和档案馆在杭联合举办全省《汇编》编审工作培训班,并邀请国家档案局《汇编》编组工作领导小组专家授课;湖北省档案局邀请档案史料编研一线的专家们为其讲授档案编研的工作理论和技巧。让其更具内涵、更有温度、更有味道。

其次,实行聘用制度。传统档案编研是“档案人员以馆(室)藏档案为基础所进行的编辑和研究工作,档案史料和现行机关文件汇编、编辑档案文摘汇编、编写档案参考文献和参加编史修志”[44]是其成果内容的主要体现。但随着社会环境复杂化,档案编研成果外延逐渐扩大,不仅包括史书、人物传记等,还包括档案展览、文献纪录片、专题数据库等。因此档案馆要积极实行聘用制度,吸收计算机、艺术、传播学等人才,从而加强跨学科背景人才的交流合作,为提高档案编研成果传播影响力提供人才保障。

最后,建立激励机制。Deci和Ryan指出有三种普遍的、内在的心理需求会促使自我开始某一行动,包括能力、自治及心理关联的需求,[45]可通过物质奖励和精神激励来实现。一方面档案馆可通过嘉奖、授予荣誉称号等方式刺激社会其他主体参与档案编研成果传播。另一方面可采用奖金、馈赠礼物、参观邀请等作为公众参与传播的回报,如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每年都会举行公民档案工作者的答谢晚宴,并安排他们参观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浏览馆藏的珍贵档案[46];也可采取推荐邀请的形式,给予推荐人和被推荐人一定的物质奖励,以此调动参与主体积极性。

4.2 内容赋新:内容深耕,强化传播动力。

4.2.1 内容通俗化,降低参与门槛。档案编研成果内容更应符合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符合社会公众需求才能得到更好传播。

首先,收集多样化资源。档案馆需扩大收集范围,如美国记忆工程项目收集了900万件记载美国历史文化、战争解放、儿童妇女的档案,包括了手稿、口述、录音、影像、乐谱档案,组织了115项主题集合,[47]为其开发各种编研成果提供基础。

其次,征求社会化意见。档案馆可采用座谈会、问卷调查等形式广泛征求社会公众意见,以不断提高编研成果質量、实现有效传播。如四川省档案馆邀请成都市、自贡市、泸州市、遂宁市、南充市档案馆和四川人民出版社、巴蜀书社、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西华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省社科院历史所等10多位专家召开清代巴县衙门档案和川滇边务大臣衙门档案编研工作座谈会,[48]为其提供了宝贵意见。

最后,采用生活化形式。生活化的形式是将编研内容高度浓缩,以一种生活化、趣味性的形式传播档案编研成果,从而实现大多数人的参与。如浙江省湖州市档案馆综合“湖州+档案”元素,推出了“牛年大吉”“谢谢”“求点赞呀”等16个表情包以及合肥市档案馆打造的《档案总动员》动画片。

4.2.2 内容品质化,增强情感共鸣。档案编研成果内容有品质、有内涵更有利于激发情感共鸣、传递情感能量,唤醒主体意识实现自主参与。

首先,打造故事化内容。融合故事化的传播内容,赋予编研成果灵性,让传播成为一场连接民族情感,增强国家认同感的盛宴。北京卫视《档案》节目采用故事化讲述、场景式引导的方式传播档案,引发情感共鸣,增强用户黏性,促进二次传播。正如读者在豆瓣评论所言:“这个节目很好,其尊重历史事实、尊重客观真实,更尊重观众。”

其次,培育品牌化内容。档案馆应根据各地区特色档案开发编研成果,并集中社会力量培育品牌文化、塑造品牌形象、打造城市名牌、延长传播链。如苏州市工商档案管理中心基于地方档案特色和丝绸档案申遗经验,创新编研了“档案伴我成长系列丛书”,利用动画模拟和手绘塑造出活灵活现的卡通人物、趣味丝绸,亮相世界记忆文献展,勾勒出“丝绸之路”到“一带一路”的数字记忆,[49]助力苏州打造“世界遗产城市”。

4.3 技术赋能:平台创新,坚守传播定力

4.3.1 渠道融合化,构建参与平台。通过构建线上线下融合平台,让社会力量及时参与交流、发表意见和反馈信息,更有利于实现档案编研成果广域传播。

首先,优化线下参与方式。一方面增加档案展览数量,并通过招募感兴趣的志愿者参与讲解、拍摄、撰写新闻稿等活动,从而积累一定受众群体,扩大档案传播覆盖面。如2017年浙江省档案馆面向社會招募志愿者,公众可选择日常服务、讲解服务、新媒体编辑和活动策划四种岗位,进而提高参与度。[50]另一方面开发文创产品,开展创意交流活动。针对现有档案编研出版物,档案馆应鼓励社会力量参与文创产品项目的开发与传播,从而增强用户黏性。如法国国家档案馆通过设立工作坊,提供制作复制品的体验机会、带动参与者探索档案文化奥秘。[51]

其次,畅通线上参与渠道。以微博、微信、抖音为代表的自媒体平台具有交互、分享、参与的特点,不仅为用户提供自由交流的环境,提高其参与热情,而且丰富档案社会化内涵,增强传播辐射效应。如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NAA)众包项目充分利用社交媒体鼓励公众参与传播和分享档案资源,公众可以对感兴趣的移民档案、服役档案或首都照片档案通过多种社交媒体工具进行分享与传播。[52]福建省档案馆联合陕西省等六省(区)在人民日报客户端、新华社现场云等20多家平台进行《档案记忆》特别直播。[53]

4.3.2 技术科学化,优化传播方式。以信息化为基础的科学技术为创新档案编研成果传播手段、调动主体参与积极性提供了保障。

首先,运用虚拟仿真技术实现沉浸式传播。以VR、MR、AR为代表的计算机仿真技术不仅让用户玩出新鲜感,而且易获得情感认同。如美国国家与航天局NASA与阿波罗计划档案馆2016年在USAToday网站发布的VRtuaily There的每周系列视频、[54]湖北省档案馆在2019年举办的“丰碑——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暨湖北解放70周年档案史料展”等都是利用VR技术的成功典范。

其次,利用聚合媒体技术实现一站式传播。聚合媒体技术通过各种网络技术将分散的内容加以整合,并通过多样化、个性化的方式推送至用户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等移动终端,使用户能通过一站式的访问获取所需要的信息。[55]如苏州博物馆建立的“再造·云课堂”平台,为互联网用户构建了一个趣味性强、易于传播、全民参与的“动手、动眼、动听、动心”的媒体空间,[56]真正体现了“多元参与、多元传播、价值共创”的理念。[57]

最后,运用H5(Html5)技术实现轻量化传播。H5具有强互动性、轻量化等特点,满足了大众参与性、碎片化、知识化需求。如《敦煌九色鹿经》H5小视频将精巧细腻的敦煌壁画中蕴含的丰富知识通过小游戏、猜谜、找不同等方式展示,不仅增强了互动娱乐性,提升了用户的参与体验感,而且获得了精神上的满足。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综合档案馆社会影响力评价及提升策略研究”(20BTQ106)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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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上海大学图书情报档案系 来稿日期:202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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