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南风窗的朋友,手持本期杂志的时候,可能要花些时间去和“自雇”纠缠。
啥叫自雇,老一辈叫他们“个体户”,冲浪儿叫他们“数字游民”,政府官员叫他们“灵活就业人员”,媒体则干脆标记为零工经济里的自由职业者。
更可靠的说法是,他们属于一个新鲜的年代,他们又用非凡的创造力、截然不同的思想与情感反哺了这个年代。
在这个年代里,手机、电脑、Wi-Fi、平台这些新技术新发明,带来了新生活新经验,甚至渗透到经济社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我们的雇佣关系。
我們发现,工作愈发与灵活和自由的精神同向并行了。雇主在消失,我们成了自己的老板。劳动力在强大,不再是资本的附庸。
在这个年代里,大小节日不值班,朝九晚五不挤地铁,生病出游不打报告,升职加薪不搞办公室政治……我们不是卡夫卡笔下一觉醒来的巨大甲虫,不是这个年代里的生客,更不是生命大队中的落伍者。
活得这般舒展,也许是我们从未有过的舒展,让我们不禁要问,这般脱离分子、成为原子的我们,到底是“自雇自足”了,还是“自雇不暇”?
自雇且自足,我们希望如此。但就像24小时并非全是白昼,我们也看见这个年代并不全是光亮。我们时常天马行空,又时常孤身一人,还时常愤愤不平,迫切想要找一个安身之处。
自雇自足,是一种冒险,是一种困窘,却是一种可以自我安慰的答案。
幸运的是,我们通过记录一串闪耀的名字而发现,即便在困窘之中,自由流动的资源在释放,自由活动的空间在扩展,自由自主的需求在细分,无所不包,人人皆可投入到自雇年代中去战斗。
着迷的是,我们通过记录一群平凡的身影而发现,失业了,中年了,干得烦闷了,但自雇年代随时能重启我们生存理念,重树我们生命价值,剥啄自己并偶而可以放纵的力量。
你要知道,在自雇年代里,纵然有身之紧绷和心之迷茫,但当我们开始书写,我们不由自主想起海子曾经这般歌咏—
永远是这样
风后面是风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还是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