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发展新样态

毛嘉琪，张 新，2

(1.新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830046；2.中国人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这个概念发轫于尼尔·史蒂文森(Neal Stephenson)1992年撰写出版的著名科幻小说《雪崩》，其中描绘了一个平行于物理世界的充满阳光生机的计算机模拟的游戏世界元宇宙(Metaverse)。(1)[美]尼尔·斯蒂芬森：《雪崩》，郭泽译，成都：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18年版，第30页。此后，林登实验室于2003年开创了复制但超越真实世界的“第二人生”(Second Life)MMO游戏空间，个体的数字分身形态可以在里面生产生活交易、自由设计制造。随后的科幻影片《头号玩家》《创·战纪》《失控玩家》《阿凡达》《黑客帝国》系列等则更加立体、更加逼真地展示了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相融相生的元宇宙基本状态，现实人化身虚拟人，在数字世界中交往生活。从术语到文学到游戏到影视，元宇宙的内涵外延不断演进，对虚拟和真实边界的探究不断升级，也恰恰顺应了构成Metaverse的两个词根所内蕴的真正价值思维，Meta表示元、超脱、超级，一种更高级的状态，Verse意指宇宙、世界、空间，一种客观存在范式，在对常识认知的反思、挑战、探索中建构一个关于回溯和超越的更高维度的虚实融生新型世界。中国科技界权威机构联合发布的《中国元宇宙白皮书》和中纪委网站发表的文章《深度关注：元宇宙如何改写人类社会生活》中皆界定释义道“元宇宙是基于互联网而生、与现实世界相互打通、平行存在的虚拟世界，是一个可以映射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2)龚才春：《中国元宇宙白皮书》，(2022-01-30)[2022-08-09].https://www.163.com/dy/article/H0E3NEI90552YEEF.html.(3)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深度关注：元宇宙如何改写人类社会生活》，(2021-12 -23)[2022-08-09].https://www.ccdi.gov.cn/toutiaon/202112/t20211223_160087.html.

2022年10月16日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加快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4)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载《人民日报》2022年10月17日。。元宇宙是未来社会的愿景蓝图，下一代互联网的发展目标和进阶形态。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全要素终极整合将促进人类科技文明发展到更高级阶段，深度变革和改写我们的社会生存发展模式和组织治理方式。作为一项以巩固和发展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社会主义民族关系为核心任务的特殊的社会实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主线”和“纲”，(5)习近平：《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 推动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载《人民日报》2021年8月29日。贯穿各民族社会生活始终。面对即将到来的元宇宙，其存在形态和实施条件毋庸置喙也会受到数字生产力发展水平即元宇宙样态的深刻形塑。在数字中国建设背景下，以前瞻性视角审视探究元宇宙在未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数智化转型中的有效具体应用，为党在加强和改进民族工作进程中回应现实、检视挑战、抓住机遇，充分掌握元宇宙赋能支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发展的主动权和主导权奠定理论基础、做好提前布局，力求将最大变量转化为最大增量，是促进新时代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与时俱进、守正创新，推动中华民族现代化迈向崭新阶段和更高水平的应有之义。

一、必然趋势：元宇宙“为何”要介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现实

虽然目前元宇宙产业还处于发展初期，但虚实融合业已成为互联网和社会生活发展的大势所趋，顺其自然，也是赋能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数智化转型的必然路径之一。元宇宙第一股罗布乐思(Roblox)已正式上市成明星股，全球社交媒体巨头脸书(Facebook)战略布局元宇宙为核心业务，韩国首尔将元宇宙纳入城市建设规划。众多国家、公司以及个人陆续行动、振臂与应，腾讯、华为、字节跳动、微软、苹果、阿迪达斯等国内外知名企业紧随其后、相继布局相关产业，传统产业、科技公司、金融行业纷纷入市加码相关赛道。中国“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着重强调“以数字化转型整体驱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变革”(6)《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载《人民日报》2021年3月13日。，国家住建部、发改委、自然资源部、工信部、网信办等部门均出台有关政策加速推动元宇宙技术、产业、应用的发展，(7)龚才春：《中国元宇宙白皮书》。此国家发展战略重点部署与元宇宙未来图景高度契合，数智社会布局规划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创新方向提供重要指引。应时而动、顺势而行，这些新情况共同推动元宇宙从文学认知设想渐趋衍变为社会发展现实，“从经济领域破圈到社会治理和政治领域”(8)胡乐乐：《元宇宙与意识形态、国家安全：技术、挑战、治理》，载《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5期。，成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发展新样态。

(一)技术决定论视角：科技迭代聚合延伸人体的感官功能，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前进道路转向的直接动力

时代需要新产品，科技产品的新功能又衍生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前进道路转向的直接动力。随着Omniverse、Mesh、Meta、TwinMaker等基础平台的日渐厚重，Shahid、Crayta、Core、Weta、Parsec等系列插件助力UE5、unity内容制作品质极速飞升，HtcVivePro、ocluse quest2、holense3、AR等设备的日益成熟，相关核心数字技术迭代革新积累到了一个奇点发生要素整合的群聚效应，跨时代的、引领未来的元宇宙新业态羽翼丰满、呼之欲出。(9)龚才春：《中国元宇宙白皮书》。若干数字技术集合升级成可融合、可触达、可延展的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终极媒介平台，更先进的技术支撑和更系统的技术整合，裂变式释放潜能促进中阶产业互联网过渡到高阶体验互联网，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社会深度媒介化发展的方向。中国社会的各大互联网科技巨头也纷纷立足于自身优势，加码元宇宙科技赛道的前沿研发与创新应用行列。腾讯是最早入局元宇宙的企业之一，不仅参与了Roblox的1.5亿美元G轮融资，还持有融资10亿美元用于元宇宙相关业务的Epic Games40%的股份，在云计算、区块链、数字孪生、量子计算、全息投影等很多领域都有布局。阿里巴巴目前主要致力于通过“通义”大模型构建大小模型协同的层次化人工智能体系，为虚拟数字人能够模仿人类构建认知的过程，实现认知智能，提供下一代人工智能算法的基石。网易已有瑶台沉浸式活动系统、虚拟人、星球区块链等元宇宙概念产品落地，用以推动从前端研发到终端商业场景应用的元宇宙全链路探索。

毋庸置喙，中国科技巨头们在元宇宙相关领域的技术探索和产品落地，也将推动元宇宙对人们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现实生活建构方式产生更快速度、更大范围、更深程度的显著影响。之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而言，本质表现为泛在的元宇宙媒介对人体感知和经验外部世界的身体功能的延伸，将分割身体感官进行剥离延伸的各项前序媒介技术再造为全要素包容进行整合延伸的新型具身数字躯体，扩展了各族人民与外在虚拟网络世界联结的立体性、真实性，从离身体验升级为具身体验，质变性地赋能增强了人的主体性，在赛博空间内外拓展人类能力、超越身体局限，(10)喻国明，耿晓梦：《元宇宙：媒介化社会的未来生态图景》，载《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3期。对各族人民认知图式、思维模式、价值判断和行为方式产生深刻改变。虽道阻且长，但行则将至。科技的加速进步已然呈现出指数级增长的特征，(11)[美]布雷特·金：《智能浪潮：增强时代来临》，刘林德，冯斌，张百玲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第8～10页。及时把握未来数智化的社会生态图景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从更高的维度进行提前布局、换轨升级的必然要求。

(二)社会建构论视野：全民媒介实践衍生人性的公共需求，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社会主体巩固的基础动力

用户需要新体验，各族人民的沉浸需求又激发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社会主体巩固的基础动力。数字信息技术与社会发展进程始终处于相互影响的过程中，技术的进步始终服务于人的需求，其中人是媒介实践的尺度、演进的中心点，起到核心的推动和平衡作用。各民族线上主体的不断扩大和虚拟需求的持续升级，对数字科技支撑的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现代化数智化的内容、方法、形态等要素的影响力行塑力不容小觑。可以预见的是，过去互联网触达过的用户，都是未来元宇宙存在形式可以触达的客户，“全国可能至少有 12亿人都可以成为元宇宙的终端用户”(12)龚才春：《中国元宇宙白皮书》。。在元宇宙中满足并提升各民族成员网络在场样态获得感、幸福感的公共需求，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必由之路。

一方面，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22年8月31日发布的最新《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明确指出“我国网民规模为10.5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4.4%”(13)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5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22-08 -31)[2022-10-07].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2202/t20220225_71727.htm.，其中农村网民占比 27.9%、城镇网民占比72.1%，网民男女比例为 51.7:48.3与整体人口中男女比例基本一致，未成年网民占比17.7%、青年网民占比37.5%、中年网民占比33.6%、老年网民占比11.3%。我国互联网渗透率已达较高水平，无处不网、无时不网、无人不网的数字时代正在悄然来临，数字网络已基本完成对社会个体的基础性接入，数字权利的获取正在前所未有地深刻改变着中华各族人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和经济生产结构。此外，拥有中国最强算力的腾讯，依托微信和QQ内容社交体系，服务超过15亿人群的强大独特优势，为元宇宙背后庞大的用户基数奠定了用户资源获取的可能性。2021年7月，在第二届全球云游戏产业大会上，中国移动咪咕公司联合小米游戏、金山云与蔚领时代等单位发起立方米计划，着重依托中国移动系和小米系的云能力和分发渠道能力，帮助游戏产业搭建云游戏分发能力，致力于纳入尽可能多的中国各族人民触达元宇宙的云游戏前身。由是观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社会基础主体绝大部分已然具有数字化生存的网络基础和信息通信资源赋权，拥有网络个体内核的主体性和元宇宙用户的可触达性。

另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导致线上工作与生活普及化、常态化，隔离状态迫使老年人上网购物、年轻人习惯性线上办公，宅经济快速发展，加速了社会虚拟化，呈现出现实与虚拟频繁交互碰撞的各种新问题。正是有缘于斯，中华各民族网络用户对更沉浸的虚拟世界有了更深入丰富多样的体验需求，呼唤更高阶段、更多维度的未来元宇宙媒介模式的新形态新格局，将文字、图片、视频、直播等2D网络社交、购物转换升级为3D立体沉浸拟真线上复刻的数字人、全息视频，将各民族共有共享的集大成的中华文化符号和形象的平面传统形式转换升级为展现中国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立体有形有感活化的美丽画卷。

二、科技赋能：元宇宙“以何”来扩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路径

元宇宙是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高度互嵌的数字空间，其内在关键技术的演进路线昭示着互联网发展的未来样态，为前瞻布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元宇宙生态具体应用指明了可行进路。集各民族文化大成的中华文化技艺，利用现代科技展示和重构的方法，能鲜活化和时代化，在很快的时间内被看见、被接受，被赋予共享性意义，是一种打破地理阻隔、文化相亲相近的认同过程，这一过程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快速、都更深刻，是讲述“中华民族一家亲、同心共筑中国梦”中国故事的形象展示。整体上认识和把握元宇宙核心技术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的应用前景，才能促进科技进步与思想引领高度融合，超越原有表现样态和习惯活动形式掣肘，层层递进深化中华各族人民之间的认知关联、情感依恋、信任纽带与行动互助，进而优化共同体意识生成和运转的内在机理结构，按照增进共同性、包容差异性的方向推动党的民族工作创新发展。

(一)具身网络社交：虚拟技术构造分身的多元场景参与，促进各族人民超越时空交流互动

通过三维建模技术实现对虚拟人形象模型的构建和渲染、人格构建技术助力虚拟人性格情感表现的交互、中之人驱动使真人进行表情和肢体动作的化身驱动、位姿计算和场景感知技术促进虚拟人和场景相互影响、生命数据库记录虚拟人全生命周期数据等诸多虚拟人相关涉及技术，将活灵活现、外形风格各异、可实时驱动、具备独一无二灵魂和各种复杂交互运动能力的高级别虚拟数字人打造成元宇宙世界中的主体。快手已经能够提供从建模到最终的内容制作的数字人一站式服务，虚拟演播助手KVS在2022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正式亮相。2021年12月，腾讯推出国内首个虚拟音乐嘉年华TMELAND，用户可以通过个人专属的虚拟3D形象作出各种动作，进行演唱会观看、社交、游戏和互动。B站作为中国虚拟主播最丰富的平台，已拥有超3.2万虚拟人，up主通过动作捕捉，可以变成另一个形象。

在虚拟技术供给到位的基础上，中国各族人民在未来的元宇宙里边也都相应地拥有一个或者若干个数字身份，成为个体展开多模态生存的中介方式，供人们在其中学习、娱乐、工作、生活全方位在场。作为一种具有主体性外形和功能的身体形态，元宇宙虚拟数字分身把人从现实中解放，使各族人民的身体存在场域得到历史性扩展，现实人的网络空间化身共同生活在丰富多样的元宇宙场景中，活动时空进一步拓展，互动方式更加多样，突破了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熟人社会所架构的特定民族社交圈群桎梏，将扩大和强化各族人民动态交际接触的频率和程度而形成连带效应的群体认同进一步铸牢其中华民族共同意识。

具体而言，在虚拟网络中的多元社会生活场景参与中，各族人民可以突破平面式旁观限制，真正实时参与、具身投入网络族际交往中。一方面，各族人民的元宇宙虚拟分身可以消弭时间沟壑，与“动”起来、“活”起来的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民族团结历史人物的元宇宙虚拟数字人展开深层次的精神对话。一代又一代的民族英雄团结带领各族人民共同开发了中国的锦绣河山、共同书写了中国悠久的历史、共同创造了中国灿烂的文化、共同培育了中国伟大的精神，是从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视角创新性阐发中华民族历史认同叙事的适当讲述人。就深入人心的和亲使者王昭君形象而言，通过AI科技赋能，不仅能让她在元宇宙中拥有生动立体的虚拟数字人化身的历史化民族化外形，还能赋予她语言理解、交流沟通、肢体互动的人工智能，籍此以极具亲和力的拟人化视角栩栩如生地讲述她通过出塞和亲维护了60年汉匈民族和睦相处局面并将中原文化技艺传到匈奴的故事，在此过程中她还能和元宇宙中的各族人民实时对话互动、交流答疑。各族人民通过与元宇宙中一系列的民族团结故事典型历史人物的虚拟数字人化身深层沟通，能全面地贯通各个民族团结进步历史脉络，在超强带入感中唤醒思想共鸣，彻悟悠久的共生性，准确理解中华民族历史观。另一方面，各族人民的元宇宙虚拟分身可以跨越空间藩篱，与全国各地域的不同民族同胞的元宇宙虚拟分身面对面具身互动和情感交流。足不出户就能通过自己的虚拟数字分身具身参与蒙古族《且听草原》、彝族《彝家欢歌》、白族“打街”、壮族《水韵壮乡》等富有特色的广场民族歌舞，切身感受傣族的泼水节、傈僳族的刀杆节、哈尼族的扎勒特、拉祜族的月亮节、苗族的花山节、瑶族的祝著节等少数民族传统节日。在元宇宙世界中娱乐互动、休闲分享，感悟中华民族的文化的丰富多彩，真实地理解各地区人文气息、民风民俗、生活习惯、价值观念，拉近彼此距离，化解刻板印象和认知偏差，深化具身存在的关联性。概言之，元宇宙将各族人民的交流互动从现实离身分散化状态升级转换为线上具身链接型模式，促使各民族成员在非同质化信息环境中真实共在、交际互动、思想碰撞，认知的交互性联结突破群体边界意识限制，在更强的社会联系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取向不断趋同得以铸牢。

(二)深度沉浸体验：接入技术延展感官的交互系统联动，助力各族人民超越差异知觉共情

通过感知周围复杂环境的AR眼镜相关技术和以定位定姿技术为主的场景端设备辅助技术所构成的人机交互设备技术、以脑电采集设备为主的硬件层和以生物信号分析通信计算为主的软件层所构成的脑机接口技术等各种自然交互接入技术，从小众应用走向大众必需，数字信息编码与感官大脑信号将实现轻松自在转换。阿里巴巴旗下的淘宝已经在尝试利用VR购物Buy+技术，生成3D购物环境，增强人们线上购物的体验感。小米在元宇宙领域已有专利129件，主要集中在VR、AR、智能眼镜相关技术上，涉及成像算法、控制方法、交互方法、场景应用、硬件结构等系列技术领域。2021年11月，华为正式推出VR Glass 6DoF游戏套装，其中包含的6DoF视觉模组采用Type-C接口与头显相连，免驱使用，可以进行多个自由度感应，识别跳起和蹲下。目前华为河图已经落地一些初步应用场景，包括华为AR地图开启敦煌“飞天游”、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VR智能化讲解体验、AR眼镜呈现万年永宝展等。

中国各族人民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甚至第六感都有希望在未来互联网生态中得以复刻，更加直观的感官交互全面联动，将助力元宇宙营造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沉浸式体验的本质特征。元宇宙应用场景架构的“我者”虚拟空间中各族人民现实身体动作或大脑神经信号实时操纵虚拟分身行为实践进行深度互动，知觉方式与现实世界高度同一。各民族共有共享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中华文化符号，譬如，《格萨尔》史诗、热贡艺术等文字图画视觉符号，《红太阳照边疆》《达阪城的姑娘》《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蒙古族长调民歌、侗族大歌、赫哲族伊玛堪说唱等音乐听觉符号，握手礼、拥抱礼等仪式触觉符号，瑶族荷包扎、白族生皮、哈尼族竹筒鸡、傣族火烧干巴、藏族酥油茶、壮族宁明壮粽等民族特色美食嗅觉味觉符号，维吾尔族木卡姆艺术、藏戏等综合性艺术视听触觉符号。都可以在元宇宙中通过极度逼真五感的同步反馈生成各族人民强烈全感官立体沉浸感受，“身”与“心”的虚拟契合彻底打破真实和虚幻的感知壁垒，(14)李海峰，王炜：《元宇宙+教育：未来虚实融生的教育发展新样态》，载《现代远距离教育》2022年第1期。为各族人民营造基于人类知觉系统的超越民族身份文化差异的深度情感共振体验。生物学意义上的个体或群体在心理情感维度存在耦合关联与相似之处(15)Maiese M.Can the Mind be Embodied,Enactive,Affective,and Extended?Phenomenology and the Cognitive Sciences,2018 (3).，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从根本上具有一致的紧密情感纽带标识。各族人民共在的虚实交互元宇宙环境，横向连接并唤起人与人之间群体认同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共感共情，在一定程度上对深化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情感结构起到基础性作用。在身心完全介入的沉浸式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特定情境体验元宇宙中，全感官直接交互的人机联动刺激各族人民的各种知觉被充分调动，并且不再是只接收到浅表的感官冲击，而是深刻感受到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形成的各民族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符号，深度的情感体验促使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成为可以直抵人心的思想触动和精神洗礼，深层次的认知加工促使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内化为各族人民的思想感悟和精神意念。

(三)个体平权规范：去中心化技术认证身份的归属体系链接，强化各族人民超越社群团结互信

去中心化技术层主要包括区块链技术以及与其紧密关联的非同质化通证技术。其中的区块链技术依靠特定的分布式算法，为系统建立规则范式，在无需第三方中心介入的前提下，在各个节点完成数据信息验证、传递和管理，以去中心化的架构实现了信任和价值的可靠传递，重构互联网生态中个人、社群与社会的有序且有效的连接。2021年8月，由腾讯至信链提供区块链技术支持，腾讯旗下PCG事业群打造推出数字藏品交易平台幻核，其中每份藏品在至信链上都拥有唯一标识，具有不可篡改属性和永久贮藏属性。B站正在测试中的高能链，旨在为新应用、文化、游戏以及数字资产构建的数字原生社区，为用户提供数字身份信息永久保存在链上的渠道，实现数字资产跨应用流通，成为组织或个人的主权身份认证和资产库，相关的智能合约和可信跨链技术方案正在测试中。

毋庸讳言，去中心化技术层的逐步架构，将为各族人民在元宇宙中建立信任关系、开展团结协作奠定技术基础。一方面，元宇宙能够为表征着中国各民族文化互鉴融通、中华文化历久弥新的生动实物进行数字确权，并将他们打造为独一无二的不可篡改的可永久贮藏的数字藏品。譬如，汉代壮族十二芒冷水冲型铜鼓、宋代“象州磨勘司新朱记”铜印、清代石青色绸金丝织锦龙褂等民族文物，元代贡嘎坚赞贝桑布帝师法旨、明代《高昌馆来文》、清代《资治通鉴纲目》(满文)、清代《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蒙古文)、清代《御制四体清文鉴》、清代《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百乐书》(彝文)等古籍文献，烫金百褶布伞、木质底座彩绘铜托银质喜马拉雅山模型、基诺族木质皮鼓、“中华民族一家亲 同心共筑中国梦”银雕屏风等艺术作品。这些镌刻着各民族文化和各族人民交融记忆的数字藏品，在元宇宙中生产、展示、交易的不断循环流通过程，同时也是他们作为中华民族瑰宝而在元宇宙中呈现各民族间的交往交流和文化上的互通互鉴从而维系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精神的过程，能以数字藏品文化符号的形式为各族人民在元宇宙中建立信任关系奠定文化记忆基础。另一方面，元宇宙将成为映射又超越现实世界的信息系统，权利平等的各民族用户前台匿名而后台实名。通过NFT数字信息身份标识可以形成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相匹配的后台认证生态，明确标记用户生成内容的责任归属，既可供溯源又公开透明，成为各民族成员心理维度安全互信的前提保障。元宇宙生态中各族人民族际交往的行为内容呈现数据化特征。(16)田钒平，张耀：《大数据时代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以族际关系治理转型为视角》，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1期。通过密码学组织逻辑可以实现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相涉及的底层数据储存，既不可篡改又动态更新，塑造高度信任的内容记录机制体系，能为各民族成员情感维度紧密团结创造互信条件。更进一步说，元宇宙作为整合多个技术系统的开放型系统，在协商一致的信任背书支持下，以区块链为可信基础设施粘合不同系统，才能实现多线程虚拟分身数据彼此共时互通，形成各个子系统世界之间的强关联，解决同一实体在不同互联网世界中的映射、信任和表现问题。通过个体确权规范构建的跨系统实体识别和权限管理形成多系统信任模型，各民族用户在不同系统搭建的元宇宙世界中业务使用时进行身份识别、资质校验、授权审计，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各族人民才能主动接纳彼此并自然产生一体共识，进而更为深刻地实质性理解并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四)物理世界拟真：数字孪生技术打造环境的身临其境映射，增进各族人民超越现实行动共担

基于新型测绘技术、多源数据融合技术、三维实景建模技术、模拟仿真技术等关键技术架构加持的数字孪生技术，通过利用物理模型、传感器更新、运行历史等深度整合汇集的人事物数据，开展数据融合、智能感知、业务联动处置闭环，完成数字世界对物理世界的全生命周期实时动态映射仿真过程。百度对于元宇宙所需要的云计算、地图、导航、三维重建等已有了一定的早期积累。华为元宇宙底层架构河图Cyberverse，基于3D高精度地图、全场景空间计算、环境物体理解、虚实世界融合渲染等核心技术，链接用户、空间与数据，能给移动终端用户带来身临其境的交互模式与视觉体验。

这些现实世界与数字世界人、物、场所等因素的全要素连接，为造就中国各族人民在复杂庞大的元宇宙空间中身临其境却自行精彩的数字生活环境奠定了数字孪生技术基础和各个产业实践应用基础。中华民族生存的地理空间是我们共有共享的家园，虚拟世界与物理世界之间平行存在、相互连通，信息采集的更全面、虚实流转的零延迟，将实现虚拟元宇宙对现实各民族共有共享的中华文化地理家园空间符号和形象的完整映射、无缝衔接、实时同步，虚实割裂感不复存在。展现新疆地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历史的克亚克库都克烽燧遗址、呈现元代各民族融合历史的全宁路三块蒙汉合璧碑、见证西藏与祖国血脉相连的布达拉宫、铭刻全国各族人民守望相助的汶川地震遗址等标志性历史事件的重要遗址，侗族鼓楼、傣族竹楼、藏族碉房、羌族碉楼、白族瓦房、彝族土掌房、哈尼族蘑菇房、黎族船型屋、布依族石板房、哈萨克族毡房等富有民族特色的地标建筑，此类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地理空间的符号和形象，实物连同周围场域一起，都能在元宇宙中实现动态性、场景性、过程性的各族人民共有共享。除此之外，元宇宙中自然系统和社会系统的高拟真化环境还能满足各族人民对不同地区的物质性想象。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首府凯里、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凉山彝族自治州、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首府蒙自等少数民族风情旅游城市，通过元宇宙中人的真实度、城市建筑的逼真性、地图的精确性等真实物体的数据化还原呈现构成情境要素，能令置身于中的全国各民族游览人员产生逼真临场感，为人们在共同参与的生产生活虚拟行为实践中产生真实心理活动、反作用于现实世界创造境脉条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铸牢不是孤立存在的，须在一定的逻辑情境脉络中彼此关联才能持续性产生层层递进的意识。(17)潘照团，陈加仓：《境脉课堂：为生活而学习》，载《中国教师报》2019年10月16日。在元宇宙创设的一系列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体内容相耦合又可共同编辑的数字生存仿真环境中，不同身份背景的各民族成员“行为、大脑、身体过程同自然环境或社会环境的变化进行反复、动态的互动”(18)GLENBERG A M. Embodiment as a unifying perspective for psychology. Wiley Interdisciplinary Reviews Cognitive Science,2010(4) : 586-596.。前所未有的超现实状态促进意识与境脉深度交互，主体不再浏览内容而是处在内容之中，逼真环境中各民族成员相互依赖、责任共担的一致合作互助行为实践，也是其不断调适自我整体属性认同内化为自身意识体系构成要素的过程，(19)马伟华，李修远：《认知、情感与互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三维视角思考》，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5期。将推动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向更高水平更深层次发展而得以进一步铸牢。

三、前景探测：元宇宙“如何”去开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未来

元宇宙作为融通互联网发展全要素的终极数字媒介基本样态，“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密切融合”(20)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深度关注：元宇宙如何改写人类社会生活》。，元宇宙中自由融合的智慧协作运行，开放了各族人民的群体创造力量，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高质量提供新动力；元宇宙中动态重构的社会组织形态，拓展了各族人民的生活边界，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可持续提供新场域；元宇宙中多维触达的人机共生模态，升级了各族人民的立体叙事，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全过程提供新方式。驾驭元宇宙互联网生态的力量，形塑起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未来数智化传播新图景，才能发挥出元宇宙更宏大的意义。

(一)群体创造开放：自由融合的智慧协作运行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高质量提供新动力

在元宇宙场景中，新信息技术范式带来离散开放的扁平化的分布式格局，个体作为基本运作主体被深度赋权赋能，各族人民的自主创造度和参与协作度将进一步扩大。多元主体协同动态共治的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成为元宇宙空间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紧密依托的持久底层力量。“现在的确已有境外、国外公司创建了以‘国家’为主题的元宇宙产品，用户能在其中创建、管理和自己的国家、城市、文明”(21)胡乐乐：《元宇宙与意识形态、国家安全：技术、挑战、治理》，载《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5期。。在未来新型的虚拟中国元宇宙里，中华各族人民的自主创造力和广泛协作度都将从很大程度上突破物理世界的桎梏，成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动力资源。

一方面，主体性是人作为活动主体的质的规定性。(22)郭湛：《主体性哲学：人的存在及其意义》(修订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3页。开放式的底层运作逻辑设定允许每个用户拥有内容生产和世界编辑的权限，奠定多主体共创共治的运行规则。各族人民的虚拟分身凭借可视化的数字资源与创造工具，从文本接收者转变为内容产销者，获得更多的自由度，强化主体地位，发挥“首创精神”(2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载《人民日报》2022年10月17日。，尽情施展智慧，即时地将探索性的维护民族团结的思维创意对象化为具体产品。譬如，各族人民可在元宇宙中自主创造并编辑生成内蕴着苗族蜡染、傈僳族绣花、壮族壮锦、高山族羽冠、纳西族七星羊皮披肩、鄂温克族兽皮镶边、鄂伦春族云纹鹿角纹、门巴族氇氆、白族头饰、柯尔克孜族“塔克西”、撒拉族绣花布鞋、塔吉克族圆形帽冠、土家族百褶裙、土族七彩袖、佤族大耳筒细藤圈、维吾尔族花帽、裕固族刺绣等民族特色元素的服饰作为自己的虚拟外形展示，推动承载着文化内涵的各民族的视觉符号在元宇宙中发挥感染力和亲和力。人们的能动性和创造力裂变式释放能量，成为元宇宙空间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重要的核心活力源泉。B站正在测试中的高能链就旨在打造开放创新、包罗万象的数字原生社区，能为用户提供原创作品上链、NFT藏品展厅、数字身份创建等服务，并欢迎更多的创作者加入应用生态，创造多样化使用场景和多元化展示舞台，着力于实现游戏内的一个自循环的内容生态供给系统，此外，2022年1月B站正式开放报名领取的旗下首款数字收藏品头像《鸽德》也新增了衍生品制作与线上二次创作的新功能。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的元宇宙生态中，各族人民将会进一步被赋予编辑和创造的网络权利，能够更加自由地将自身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智慧想法转化为网络产品，所有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都可以成为推动此进程的创造者和出力人。

另一方面，权力多中心化引发主体多元化、结构网络化、过程互动化和方式协调化。群体创造的权力交互机制范式，消解物理世界制度、条件、资源等因素的现实束缚。通过发散性网状结构和扁平化管理模式，促使超现实空间中各民族个体之间可以产生自由的连接和多样的互动，在复杂问题解决过程中进行大规模集体协作探索，由被动接受者转变为主动探索者，提高参与度，调动社会禀赋，尽情交换分享数字成果，快速实时灵活反馈、高质量更新调整。在华为和北京首钢园联合打造的融钢铁器械、立体空间、机甲飞船、智能机器、全息广告、炫彩灯光等未来元素于一体的首钢园元宇宙中，各民族用户就能通过参加AR实景团战游戏，在不同民族的多人互动游戏形式中沉浸式地协作探索，全景体验极度逼真的各族人民勠力同心、共克难题而层层通关之感。

(二)生活边界拓展：动态重构的社会组织形态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可持续提供新场域

数字信息技术发展带来更深刻的社会形态变迁，为全国各族人民打开了通向新型活动领域的大门。元宇宙作为数字网络技术聚合构建的平行新型智能社会时空结构，继承和发展了现实物理世界的社会属性，对整个现实社会形态的模拟程度不断加强，将实现生产力、生产关系、基础环境、社会系统等多对多完整要素的虚实互通又独立运转，(24)易凯资本：《2021元宇宙报告》，(2021-11-12)[2022-08-09].https://www.163.com/dy/article/GMQS0B3E0552I9 Z8.html.形成媒介与社会一体同构体系的超越性全新社会生态系统，(25)廖祥忠：《媒介与社会同构时代国际传播人才培养必须着力解决的三大问题》，载《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1年第1期。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在虚拟世界的可持续开启了无限拓展的新场域。

游戏是元宇宙社会构建的雏形和突破口，腾讯通过一系列全球化的外延投资或收购，现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游戏公司，2021年5月，通过腾讯游戏年度发布会发布4款元宇宙游戏，均为UGC沙盒品类，即《罗布乐思》《手工星球》《我们的星球》和《艾兰岛》。2021年字节跳动投资的代码乾坤上线元宇宙游戏《重启世界》，它能够模拟真实世界中的各种力学，将创造内容、娱乐体验、社交互动融为一体。深度媒介进化的意义是为传统社会的普通人赋能赋权，使人们能够探索更多的社会实践生活空间，让中国各族人民族际交往交流交融的社会领域得以延展。当在线成为常态，在这些中国科技巨头们重新组织的元宇宙微粒化分布式社会中，现实世界存在的大量社会实体主体进入，创设数字分身来进行活动，能随时随地与任何人完成连接，结成虚拟社群，开展虚拟实践，参与实时动态更新的平行智能社会日常生活，媒介公共平台中族际互动的内容将更加多样、程度将更加深刻。

进而言之，现实与虚拟两个世界中连接穿梭的“两栖生活”方式推动人类社会文化迁移，各种线下社会关系进一步向线上社会迁移，影响力将可重塑人类文明于元宇宙中。在再组织的虚拟世界线上社会生活中，各民族相互嵌入的社会关系与社会结构也会重新连接镶嵌于由科技编织的元宇宙互联网之中，各族人民族际关系也呈现出新的特征与发展趋势。提前将连接着中华民族共同体集体记忆的各民族共有共享的中华文化符号和形象，诸如具有典型民族特色的建筑视觉符号、音乐听觉符号、美食味觉符号等具体元素，嵌入元宇宙社会政治、经济、文化领域的搭建、发展、完善全过程和各方面，有利于润物细无声地展现各民族交融汇聚成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的历史，于元宇宙中不断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此外，全国各民族地区推广普通话宣传周系列活动、云南省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丝绸之路那达慕”文化旅游节、全民族抗战爆发周年纪念仪式等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传统线下社会活动形式和社会纪念仪式，也可以新的样态延伸到线上元宇宙领域，突破覆盖范围和受众群体的有限性，真正做到系统性全过程地面向全国各族人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高密度、多层次的共同虚拟生产生活中营造起良好的族际关系。

(三)立体叙事升级：多维触达的人机共生模态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全过程提供新方式

2022年1月，华为和北京首钢园的合作项目“首钢园元宇宙”正式上线，以河图平台空间计算、AI环境理解及红色地标公司VR技术多维搭建数字空间，将丰富炫酷的元宇宙创新科幻技术和首钢园深厚的工业文化底蕴、超大的遗存规模无缝融合，在AR的加持下首钢园废旧工厂和虚拟世界融合呈现出工业朋克的未来科幻景象，将现实与虚拟融合。由此预见，在未来搭建元宇宙的诸多技术的联动加持作用下，三维拟真的立体叙事空间将有望得以构建，可以拓展多维触达的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应用场景体验模态，促使虚实融合的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环境真正实现升维。素有“民族文化宫殿”“民族之家”美誉的北京市长安街民族文化宫，就可以仿造类似形式打造“民族文化宫元宇宙”的多维数字空间，将丰富炫酷的元宇宙创新科幻技术和民族文化宫的5万余件文物、60余万册古籍文献、2600多幅美术作品等灿若星辰的中华民族瑰宝无缝融合，在元宇宙中以虚实融合的生动实例，呈现中国各民族共同开拓辽阔疆域、共同书写悠久历史、共同创造灿烂文化、共同培育伟大精神的共同缔造、发展、巩固统一中国的壮丽史篇。被称为“东方狂欢节”的一年一度的中国·凉山彝族国际火把节，也可以仿造类似形式打造线上同步进行的“火把节民俗旅游节元宇宙”。全国各族人民都可以在元宇宙人机联动中，通过虚拟数字分身参与原生态火把狂欢、彝族传统选美大赛、“开海节”祭祀等民族韵味浓厚的活动，品味坨坨肉、杆杆酒、荞麦馍馍等独树一帜的民族餐饮，在集体性民族节庆中共同享受、共同感受其传承性、民族性的特征，产生文化认同。强烈的代入感促使各族人民产生极致在场体验，虚实共生的相互联通让中华民族整体性认知、感悟和意识从虚拟世界等量回溯传递给现实世界中的本人。以第一人称视角超越单线程说教平面叙事的离身性封闭路径壁垒，开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立体叙事新可能。

在此过程中，通过对各民族成员声音识别、表情追踪、触感力反馈和神经信号接收(26)王华华，王永益：《局限及其规避：智能算法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的运用》，载《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5期。，数据记录元宇宙用户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知、情、意、信、行等直接外显表征，以可视化数据的形式精准画像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形成发展、结构组成、层级程度等，实时呈现给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相关工作部门。受众对象的内化程度得以科学量化、选择倾向得以分析预测，再通过人工决策出个性化靶向制定的动态更新最优方案，并根据数据变化情况实时进行控制和调整，让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内容供给更加有的放矢。在元宇宙人机共铸的良性双向互动中，技术工具进行效率升级，人工审核进行价值判断，为全过程人机共铸的新方式奠定前提基础，推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实现从人际合作的经验开展到人机协作的数据驱动转变，有效提升巩固和发展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效率和效果，“让互联网成为构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最大增量。”(27)习近平：《在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载《人民日报》2019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