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话语权意义

赵秀敏,王 丹

(山西医科大学汾阳学院 思政部，山西 汾阳 032200)

党的二十大报告庄严宣告：“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彰显了独特的话语意义。

一、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之探索历程积蓄话语力量

话语力量即话语影响力。话语影响力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与话语是否科学有关，而话语是否科学又与话语本身能否引领实践、能否在实践基础上进行自我完善息息相关。就中国式现代化的探索历程来看，正是基于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对于社会主义道路的坚守、对发展理论的反思创新才得以实现今天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长期稳定。回想现代化探索历程，虽然艰辛却在实践中丰富了中国话语思想与内容，为传播中国理念，在国际上赢得话语主动权积蓄了力量。

(一)反思批判的基础上构建中国话语

现代化是指“在现代生产力引导下人类社会从农业世界(社会)向现代工业世界(社会)的大过渡”[2]。每个国家都将实现现代化作为自身的理想与追求。在世界范围内，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率先走向现代化。为了现代化的梦想中国曾向西方学习，但不论是对西方现代化器物的学习还是对其制度的效仿最终都没能彻底改变中国被压迫的现状，国家依然羸弱、人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为什么行不通？中国人陷入深思，经过深思后的中国人决定不再将西方的现代化作为模板进行横向移植，但是走向现代化的道路又在何方呢？正当徘徊之际，俄国十月革命实现了社会主义从理论、运动到实践、制度的历史性飞跃，开辟了一条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国家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道路，使中国人在思想上受到了启发。随着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开来，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历经28年浴血奋战，最终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取得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性成就，进行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先行探索，从而构建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话语基础。

(二)实践探索的过程中丰富中国话语

伴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的推进，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篇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也在随之发展和完善并逐渐形成了中国话语的特有优势。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同志在考察对比的基础上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这一命题，围绕这一命题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新思路和新对策，于是小康、全面小康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的主题词。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在各方面取得突出成就，现代化内涵更为丰富而深邃，于是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脱贫攻坚、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健康中国、美丽中国、中国梦、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新型词汇成为中国人口耳相传的话语，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焕发出了应有的生机与活力，成功走出了一条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创新版，为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提供了新方案。事实证明,改革开放以来的现代化的探索历程正彰显了中国话语所传递的价值观念与价值选择，这是充满了仁爱、向善、向上、共享情怀的中国话语，进一步丰富了中国话语思想[3]28。

二、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之核心要义展示话语内涵

话语须先言之有物而后才能宣，继而才能被信服。这里的“物”是以概念为基础、以观念为核心的思想理论体系与以理念为导向的价值体系的有机统一体。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内涵凸显了中国话语中包含着的思想观念与价值理念，全面协调、民心相通、合作共赢的理念有力批判了各种错误论调，为消解西方话语霸权，传播中国理念奠定了基础。

(一)五种文明协调发展彰显话语思想

现代化是伴随着工业化而来的，但是现代化绝不仅仅意味着单纯的经济建设现代化，更重要的是在经济现代化的基础上实现社会建设的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与能力的现代化，以期最终实现人的现代化。这是中国话语中对现代化的理解与阐释。这一阐释是在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发展演进基础上达成的，充分论证了中国话语既不是既成的也不是速成的，而是在社会实践过程中逐渐生成的[3]28。这四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我国的发展经历了一个从两个文明到三位一体、四位一体，再到五位一体的调整完善过程，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划了清晰布局。明确总体布局之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领域进行一系列改革与调整，不惧困难，迎难而上 力求实现经济工业化、政治民主化、社会现代化、文化理性化和生态可持续性。这充分彰显了中国话语中追求全面发展、协调发展的思想[4]。

(二)以人民为中心诠释话语立场

话语立场是指话语主体构建并践行话语思想时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从本质上看西方现代化道路是建立在金钱万能的社会关系基础之上的。在对资本主义社会深入分析的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提出只有破除金钱万能的社会关系，建立以人民为主体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健康发展的文明才符合人的全面发展的需要。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坚定践行者，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贯穿于现代化建设的全过程[5]。从小康社会的提出到小康标准的不断提升与具体化，再到将脱贫攻坚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6]，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乡村振兴新篇章的开启，一系列奋斗历程无不体现着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与话语立场[3]29。同时也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才凝聚起全国人民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的磅礴之力。

(三)坚持互利共赢凸显话语追求

互利共赢是中国在处理国际关系中秉持的基本原则，体现了中国的话语追求是双赢而不是单赢。中国在整个现代化探索历程中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不论是改革开放前还是改革开放后在处理中国的发展与世界其他民族发展的关系上始终倡导平等、协商、包容、互利共赢的原则。进入新时代后，面对国际上“中国威胁论”“修昔底德陷阱”等质疑的声音，中国不仅向全世界宣告不会走国强必霸的老路，而且还致力于为世界的发展提供中国思路与中国方案。当前“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样的中国方案已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认可。中国的成功在于无论国际局势如何变化，无论中国如何发展，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信念是坚定的，中国不善攀附强权、不会欺凌弱小，这与其背后蕴含的爱好和平、勇于担当、互利共赢的话语追求是分不开的[7]。

三、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之成功密码彰显话语底气

资本主义国家选择了一条以资本为中心的现代化道路，率先走上现代化，在取得现代化成就的同时却也带来了新的社会危机。中国选择了一条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道路，不仅用几十年的时间取得了资本主义国家几百年才取得的成就，而且伴随着现代化经济成就而来的是社会的安定有序。两者的鲜明对比充分彰显了中国话语底气，这一话语底气的塑造既根源于两条道路所秉持的理念不同，也与中国强大的文化自信、稳定而有力的制度体系息息相关。

(一)聚焦人的发展是其力量之源

历史归根结底是人的活动。因此，依靠谁、为了谁直接决定着发展道路的目的、方向和动力。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能够行稳致远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走出了一条适应人民需要且发展成果由人民所共享的发展道路。

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的进程中伴随着资本的不断增殖愈发呈现出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对立，久而久之人的价值观更多地倾向于个人的独善其身，因此现代化的进程很容易被少数精英寡头所垄断，而财富的创造者却被长期排斥在现代化进程之外，这不利于提升话语凝聚力。同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相比，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更关注“人”，也更聚焦实现人的发展[8]139。因此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以“五年规划”为抓手，凝心聚力为实现现代化接续奋斗；在现代化的目标达成上强调全体人民共享现代化成果，这与西方现代化进程中对人的剥削压迫是迥然不同的；在现代化的评价标准上，以人民群众的满意与否作为衡量成效的标准，最终实现了社会全面现代化和人的现代化的良性互动，有效增强了话语凝聚力。

(二)强大的文化自信是其力量之基

在西方国家率先走上现代化道路的背景下，一种西方现代化文化符号逐渐在非西方社会塑造，久而久之一些国家对于现代化道路的自主设计和自主选择能力深受西方话语体系的影响，最终沦为西方现代化模式的效仿者与跟随者。这种被动式的现代化进程是后发型现代化国家难以避免的。

中国作为一个后发型现代化国家，面对西方国家现代化的成效，也曾自觉或不自觉地学习过西方现代化的经验，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学说，没有完全输进，而且人家用过的废料，试过不行的毒药，也夹杂在新鲜食料里输入进来了”[9]。中国人开始文化自省，在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中华民族逐渐由文化自省走向文化自觉，最终重拾文化自信。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相继完成了政治主体性建构和经济主体性建构之后逐步进入文化主体性建构、社会主体性建构和生态主体性建构阶段，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开始复归。于是重拾文化自信的中华民族开始合理平衡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关系，不再因外在压力而自卑自弃，而是在发展中坚持以我为主的本位立场，建立起中华文化与其他文化协同发展的体系，探索出了新的现代化之路。可以说，正是中华民族的强大文化自信夯实了中国话语基础，并最终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成绩[10]。

(三)稳定而有力的制度体系是其成功保障

纵观整个现代化进程，我国属于由政府主导推进的后发现代化国家，因此制度体系和社会治理方式会极大地影响着现代化的进程。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基本政治、经济制度的确立促使中国实现了由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拥有了独立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迈出了现代化国家建设征程的第一步；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陷入低潮的时候，中国通过改革开放在释放、发展生产力的同时逐步推进了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方面的体制变革；进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方面的制度体系愈加成熟、定型，创造了富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成功实践得益于在选拔+选举基础上形成的稳定的政治体制，这一体制确保历届领导集体能够围绕现代化的目标接续奋进；得益于市场经济条件下强有力的宏观调控，从而更好地处理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关系，限制了资本的作用范围，进一步保障了人的权益[11]；得益于中国共产党强有力的领导体制、机制，这些领导体制、机制既为一些政治、社会问题指明了方向，营造了与现代化建设相适应的社会土壤，同时也确保国家各项改革能够落脚于民生并有序推进。因此，我国正是基于稳定的政治、经济、社会体制使得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探索、充实和发展成为可能。

四、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之能量强化话语自信

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成功用实践检验了中国共产党这个最高政治领导力量是推进伟大事业的根本保证；通过实践验证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与真理性，在社会主义发展史上意义重大；这一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探索过程及其结果引发了世界对中国的重新关注，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意义重大；这条道路弘扬和平、发展、公平公正，实现了对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的超越，对于推动整个人类文明进步有着深远意义;同时这一道路的成功实践对于强化民众政治认同，传播中国主张，贡献中国智慧与方案，增强中国话语的说服力、公信力与影响力意义重大。

(一)话语主体更具信服力——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符合中国基本国情与人民意愿的正确选择。”[12]44开创、推动、引领这条道路的正是中国共产党。正是因为有中国共产党这个最高政治领导力量引领政治方向，进入社会主义的中国才能始终坚持社会主义而不离开，走出了一条极具中国特色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

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新在它强调全民现代化、全面现代化，所追求的是一条协调发展、和平发展、互利共赢的道路。在接下来迈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我们要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无疑对今后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具体体现为：经济发展要实现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并持续向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各个环节能够彼此贯通、相互支撑；人民的精神世界能够得到进一步丰富与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能够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在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协调发展的基础上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深入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最终在继续开拓与建设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实践中完善与提升人类文明新形态[1]。毫无疑问，在整个现代化过程中引领政治方向的是中国共产党，决断重大事项的是中国共产党，统领政治体系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社会治理的也是中国共产党，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所在、幸福所在。当前历史性成就、历史性变革的取得进一步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使命，生动诠释了“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这句话的内涵。同时，正是在中国共产党始终依靠人民、为了人民、坚定践行群众路线的实践中强化了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使得作为话语言说主体的中国共产党更具信服力。

(二)话语基础更具说服力——马克思主义真理性

马克思主义理论起源于19世纪的欧洲，然而在马克思主义指导社会主义运动的实践过程中却不断受到质疑。尤其在苏东剧变后的一段时期里，“历史终结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观点甚嚣尘上。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成功实践鼓舞了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的士气，让世界人民看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使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迸发出新的生命力，引领越来越多的人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这对提升马克思主义话语权意义重大。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在人类思想史上，就科学性、影响力、传播面而言，没有一种思想理论能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也没有一种学说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世界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13]为什么马克思主义能够有这么强的生命力、这么大的影响力呢？最本质的因素还在于这个理论为人的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14]。但是社会主义探索前期由于各种主客观因素，在实践中对人的关注较少，致使苏联的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断，我国的现代化建设走了弯路。改革开放后在对马克思主义有了更深入研究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人的发展”。经济方面强调要发展人本经济，政治方面追求执政为民，文化方面力求塑造新型人格，社会方面致力于和谐社会建设，生态方面重视打造民众宜居环境，最终将人的价值回归到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上来[8]231-377。可以说，五种文明相协调发展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凸显了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价值，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成功实践既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同时也印证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科学性不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褪色，增强了中国的话语自信。

(三)话语传播更具公信力——中国备受世界瞩目

由于各国国情、历史传统、文化理念等方面情况不尽相同，那么每个国家现代化背后蕴含着的思想理念、精神认同、价值观念也都不尽相同。“西方现代化模式”从一开始就带有侵略的本质，诸多资本主义国家正是在对亚洲、非洲、美洲等进行殖民掠夺、资源掠夺的基础上才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这是一条附带着他国人民血与火的道路，它形成于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因此这个模式并不具有普适性，是不可复制的。阿拉伯地区、拉美地区不顾实际复制“西方模式”后的现状正是这条道路具有不可复制性的最好证明[15]。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在重民本、求大同、善和平等价值理念的指导下探索形成的，这些理念反映到社会发展中具体体现为政党领导和公民有序参与的良性互动、政府主导和市场驱动的相互配合，对内改革与对外开放的有机结合，最终形成了一种强而不霸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模式，推动了全球治理体系的完善。

在这一治理模式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展现出的生命力、影响力引起了世界包括美国、日本在内的发达国家的广泛关注，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关注中国，世界开始重新思考并认识社会主义，这为中国赢得宝贵的国际话语权提供了机遇。而反观那些曾经处于霸主地位的西方大国，在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大背景下，叠加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正面临着治理模式危机和制度危机。两种制度的鲜明对比进一步阐释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对提升中国话语公信力具有重要意义。

(四)话语内容更具影响力——为世界贡献中国智慧

中国话语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基础，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渊源，在走向现代化的发展实践中逐渐形成的对中国价值观念和思想文化的传递，是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在中国的丰富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对中国发展道路的形成过程、本质特征、实践成果及其世界意义的总结与概括，是中国话语的核心内容。在现代化的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将国家治理与社会主义制度结合起来，创造性地回答了社会主义国家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什么，并在纷繁复杂的治理难题实践中推动治理体系现代化，它的成功破解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史上的一个历史性难题，使得社会主义百年实践获得了新的生命力[8]74。

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现代化文明发展史上的新理念与新趋势，它的成功实践证明了过去几百年建立起来的资本主义文明仅仅是现代化文明发展史上的先行者，并不是文明的范本[16]。走向现代化的道路是多样的，而且现代化是可以和平实现的，每个国家都有根据自身实际探索现代化道路的机会，中国并不对外输出“中国模式”，但是中国欢迎世界其他国家学习中国方案与中国经验，在学习过程中，蕴含在中国方案背后的中国道理也会更具感染力和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