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歌阅读之鉴赏形象和语言

史晓婷

【高频考点】

一、古代诗歌的形象

古代詩歌的形象一般可分为人物形象、意象，这些形象往往蕴含着丰富的意旨，寄托着复杂的情感，暗示着深刻的哲理。

人物形象包括主人公形象和诗人形象：①主人公形象即诗歌中描写的人物形象，如《孔雀东南飞》刻画了同封建家长制做斗争的刘兰芝、焦仲卿的形象。②诗人形象即诗歌中“我”的形象，实际上是“诗化了的作者”，是作者在诗中的“代言人”，如《将进酒》中李白“豪放洒脱”的形象，《登幽州台歌》中陈子昂“壮志难酬”的形象，《无题》中李商隐儿女情长的形象等。

二、古代诗歌的语言

古代诗歌的语言因具有凝练性、跳跃性、含蓄性和抒情性，展示了诗歌的艺术之美，既体现了诗人的丰富情感，也提升了读者的审美体验。

在高考中，一般考查的方向有炼字（动词、形容词、虚词、数量词、叠词、色彩词、拟声词……）、赏句（开头句、转折句、结尾句……）、语言风格（清新雅致、平实质朴、含蓄隽永、绚丽飘逸、雄浑开阔、豪放旷达、沉郁顿挫、悲壮慷慨、婉约细腻、幽默讽刺……）等。

【设题方式】

一、客观题

客观题注重基础性，主要考查对字、词、句的理解和形象的赏析等，考生在作答时要注意读懂诗歌、逐一对比、综合分析，才能得出正确选项。一般而言，均是四选一的题型，选出正确或不正确的一项。如2022年新高考Ⅱ卷第15题D项“诗中前后两次使用‘君’，都是指即将离别的友人，含义并无不同”，考查了对重点字“君”的理解；2021年全国甲卷第14题A项“出山之初的曾巩，展现出来的是一个明净爽利、风骨秀异的高士形象”，考查了对诗歌人物形象的理解。

二、主观题

相对于客观题的基础性，主观题的设题更具层次和深度。

形象上，如2022年全国甲卷“这两首诗中，画眉鸟所起的作用并不相同。请简要分析”，考查鉴赏物象的能力；2021年天津卷“‘黄昏闲弄影，清浅一溪霜月’描绘了怎样的画面”，考查鉴赏景物的能力。

语言上，如2021年全国乙卷“这首词的语言特色鲜明，请简要分析”，考查了宋词语言风格的赏析；2019年课标全国Ⅲ卷“与《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相比，这几句诗的语言风格有什么不同”，比较性地考查了两首诗歌的语言风格。

【提分要领】

一、鉴赏古代诗歌的形象

1.鉴赏人物形象

鉴赏人物形象要明确诗中的人物形象是作者形象还是主人公形象，注意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方法，如外貌描写、动作描写、语言描写、细节描写、侧面描写等，要结合作者对人物的描写概括出人物的特点，注意分析作者塑造人物的意义，要注意结合作者的处境和写作背景，做到“知人论世”。

答题时：①概括相关诗句分别写了什么内容，刻画了什么形象；②概括人物所处场景的特点或作者使用的描写手法；③概括出形象的特征、社会意义或蕴含的作者情感等。

2.鉴赏意象

主观的“意”和客观的“象”结合，即为“意象”，也就是融入了诗人思想感情的“物象”。如温庭筠《商山早行》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句，出现了鸡声、茅店、月亮、人迹、板桥、白霜六种形象，这些形象已不再是客观的物象，而是融入了作者凄凉悲怆体验的意象。

答题时：①概括出诗中描绘、歌咏的主要意象；②结合诗句，分析所咏意象的特点，关注描写用语及评价用语的感情色彩，尤其要分析出其内在的神韵；③结合诗人的自身经历、思想感情，剖析意象所托之情。如下题：

阅读下面的诗歌，回答问题。

野 菊

◎〔宋〕杨万里

未与骚人当糗粮①，况随流俗作重阳。

政②缘在野有幽色，肯为无人减妙香？

已晚相逢半山碧，便忙也折一枝黄。

花应冷笑东篱族，犹向陶翁觅宠光。

〔注〕①糗粮：干粮。出自屈原《九章·惜诵》：“播江离与滋菊兮，愿春日以为糗芳。”②政，通“正”。

颔联描绘了怎样的野菊形象？

【参考答案】野菊生长于山野，花色清淡，香气清新；不因无人欣赏而自减其香，不为外部环境而改变内心的高洁。

3.鉴赏意境

意象组合，形成意境。意境是诗歌所描绘的客观图景和诗人强烈的主观情感融合而成的一种艺术境界，具有虚实相生、深邃悠远的审美特征，能使读者产生联想和想象，如身临其境，在思想感情上受到感染。

答题时：①描绘诗中展现的图景画面，抓住诗中的主要景物，展开联想和想象，并用自己的语言再现画面，描述时一定要依据原诗，切忌“信马由缰”；②概括景物所营造的氛围，一般用两个双音节词概括即可，如孤寂冷清、恬静优美、雄浑壮阔、萧瑟凄凉等；③分析作者的思想感情，根据意境氛围的特点来分析作者的情感，并说出景与情之间的内在联系，表达要言之有物，切忌空洞。

总之，鉴赏古代诗歌的形象一定要了解和掌握一些特殊意象的深意。比如“石灰”象征着清白做人，“梅兰竹菊”象征着高洁傲岸，“杨柳”象征着离别的依依不舍，“红豆”象征着乡思……这些特殊的意象，需要考生在平时的学习中进行归纳整理，做到心中有数。

二、鉴赏古代诗歌的语言

1.炼字

古人写诗，尤重炼字，贾岛“推敲”的典故就由此而来，一个生动传神、凝练形象的字往往能表露诗歌的情感，体现诗歌的语言艺术。在炼字时，考生要重点关注动词、形容词、叠词、表颜色的词、拟声词、词类活用的一些词等。比如，“春风又绿江南岸”一句中的“绿”，本是形容词，但是在这里就变成了动词“吹绿”，生动传神；再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一句中的叠词“嘈嘈”“切切”，给人一种循环往复的音韵美，同时又是拟声词，将抽象无形的乐声写得生动传神，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答题时：①表明自己的看法，或指出最生动传神的字是哪个，或对题干的说法表明态度；②用一两句话准确解释该字在诗句中的含义，或指出该字运用的特殊文言现象、修辞手法、表现手法等；③结合诗歌的有关内容，具体分析这个字所描述的景象；④展开合理想象，说说该字营造了怎样的意境，表达了怎样的情感，有什么样的艺术效果，或者结合诗歌的具体内容，分析该字在诗歌结构上的作用。

2.赏句

赏句其实是炼字的一种升华，除了炼字中需要掌握的基本字词外，还要从诗歌的表现手法、思想感情、语言特点、结构特点的角度进行多维分析。

答题时：①理解诗句的表层含意，分析诗句所表现的意境；②抓住关键字词，联系上下文，把握诗句所表达的深层内涵；③从表达方式、修辞手法、表现手法、用词特点、诗句位置等方面，分析诗句在表情达意或谋篇布局上的作用。

3.鉴赏语言风格

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语言风格，如李白浪漫飘逸、杜甫沉郁顿挫、白居易通俗易懂、陶渊明质朴自然、高适悲壮苍涼、李清照婉约含蓄、辛弃疾慷慨悲壮等。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豪放派的诗人也不乏婉约的作品。此外，还要广泛涉猎古代诗歌的形式，2019年课标全国Ⅲ卷《插田歌》中的“民歌俚曲”，2021年全国乙卷《鹊桥仙·赠鹭鸶》中的“对话口吻”等，都在提醒考生要拓宽备考视野。

答题时：①用一两个词准确点明语言风格；②结合诗中的相关句子，具体分析这种特色是如何体现的；③指出这种语言风格具有怎样的表达效果。如下题：

阅读下面的诗歌，回答问题。

插田歌（节选）

〔唐〕刘禹锡

冈头花草齐，燕子东西飞。

田塍望如线，白水光参差。

农妇白纻裙，农夫绿蓑衣。

齐唱郢中歌，嘤咛如竹枝。

与《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相比，这几句诗的语言风格有什么不同？

【参考答案】①《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对仗工整，用典精当，语言雅丽平整；②这几句诗采用了民歌俚曲的表现手法描写田野风光和劳动场景，语言通俗浅显，清新流畅。

【直击高考】

（2022年浙江卷）

阅读下面两首诗，完成19～20题。

楼 前

〔唐〕王 建

天宝年前勤政楼，每年三日作千秋①。

飞龙老马曾教舞，闻着音声总举头。

过勤政楼

◎〔唐〕杜 牧

千秋佳节名空在，承露丝囊世已无。

唯有紫苔偏称意，年年因雨上金铺②。

〔注〕①千秋节：唐开元十七年八月，丞相表请每年八月五日（玄宗生日）为千秋节。此后，玄宗每年在勤政楼庆生，赏百匹飞龙舞马。飞龙，马厩名。士庶间互赠承露丝囊。②金铺：钉在门上的兽面形的门环底座。

19.这两首诗中都写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和_________________，寄寓鉴戒之意。

解析：本题考查考生分析和理解诗歌内容的能力。

王建的《楼前》首句点明写的是天宝年间唐玄宗的勤政楼；前两句写唐玄宗每年都在勤政楼庆生，而且要热闹三天；三四句写曾经在勤政楼前表演过飞龙舞的老马还记得曾经被教过的音乐节奏，听见音乐声总是会抬起头。可见此诗主要写了勤政楼和千秋节，寄寓鉴戒之意。

杜牧的《过勤政楼》题目点明所写内容——勤政楼；前两句写当年唐玄宗生日的千秋节而今只留空名，那贺寿的承露丝囊世上也不再存在；后两句写只有那紫苔得意地生长着，因雨水浇灌它长得很旺盛，直长得上了那门扉上的铜座铜环。可见此诗也是通过写勤政楼和千秋节寄寓鉴戒之意。

参考答案：①勤政楼；②千秋节。

20.分析两首诗后两句在情感、写法上的不同。

解析：本题考查考生分析诗歌情感和鉴赏写作手法的能力。

先看情感：

王诗后两句通过写曾做过飞龙舞的老马来表达对昔日盛世的怀念。“飞龙舞马”是唐玄宗庆生时的节目，玄宗赏百匹飞龙舞马在勤政殿前贺寿，可以想见当年庆生场面是多么热闹繁华，唐玄宗生活是多么骄奢淫逸。而今“飞龙老马曾教舞”，老马还记得当年唐玄宗做寿时的音乐，可是唐玄宗和他曾拥有过的盛世江山早已繁华不再，昔日的大唐正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而这一切可能正源于唐玄宗当年的骄奢淫逸。王建追忆飞龙舞马，表达对昔日盛世的怀念，进而感慨玄宗的骄奢淫逸，言外自见。

杜诗后两句借助紫苔表达情感，借眼前金铺上的紫苔，抒发昔盛今衰的悲叹之情。“唯有紫苔偏称意，年年因雨上金铺”，这两句采用《诗经·王风·黍离》的笔法，用宫院中的植物茂盛暗示王朝衰败之意。这两句诗从表面看写的是“勤政楼”的实景，但细细体味，就会感到这十四个字，字字都饱蘸了诗人感昔伤今的真实情感。

再看写法：

王诗后两句借助老马“总举头”的细节传情达意。写老马“闻着音声总举头”，听到音乐的老马还记得当年曾经受过的训练，“举头”是老马习惯性动作，这一细节刻画生动传神，暗含着对昔日繁华盛世的怀念。

杜诗寓情于景，通过拟人手法写紫苔“称意”，暗示王朝繁华不再。“偏称意”三字写得传神，“偏”，说明万物凋零，独有紫苔任情滋蔓，好像是大自然的偏宠，使得紫苔竟那样称心如意。用紫苔的任情滋蔓营造荒凉的氛围，反衬唐朝的衰落，小中见大，词浅意深，令人回味。

参考答案：情感不同：①王诗追忆飞龙舞马，表达对昔日盛世的怀念，而感慨玄宗的骄奢淫逸，言外自见；②杜诗借眼前金铺上的紫苔，抒发昔盛今衰的悲叹之情。

写法不同：①王诗运用细节描写，写出老马“总举头”这一习惯性动作，生动传神；②杜诗运用拟人手法写紫苔“偏称意”，突出其任情滋蔓，寓情于景，营造荒凉氛围。

【试题演练】

1.阅读下面这首诗，按要求作答。

怀嵩楼新开南轩与郡僚小饮①

〔宋〕欧阳修

绕郭云烟匝几重，昔人曾此感怀嵩。

霜林落后山争出，野菊开时酒正浓。

解带西风飘画角②，倚栏斜日照青松。

会须乘兴携嘉客，踏雪来看群玉峰。

〔注〕①此诗作于欧阳修被贬任滁州太守之时。“怀嵩楼”，唐代名相李德裕被贬滁州刺史时所建。②画角：彩绘的号角，用以报时。

这首诗塑造了诗人怎样的形象？是如何塑造的？结合全诗简要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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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阅读下面这首诗，按要求作答。

早寒有怀

〔唐〕孟浩然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

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

乡泪客中盡，归帆天际看。

迷津欲有问①，平海夕漫漫。

〔注〕①“迷津欲有问”化用《论语·微子》孔子使子路问津的典故。长沮、桀溺是隐者，而孔子则是积极想从政的人。长沮、桀溺不说津（渡口）的所在，反而嘲讽孔子奔走四方，以求见用，引出了孔子的一番慨叹。

（1）“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描绘了一幅怎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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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从虚实的角度赏析颈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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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阅读下面这首诗，按要求作答。

早秋过龙武李将军书斋

〔唐〕王 建

高树蝉声秋巷里，朱门冷静似闲居。

重装墨画数茎竹，长著香薰一架书。

语笑侍儿知礼数，吟哦野客任狂疏。

就中爱读英雄传，欲立功勋恐不如。

全诗是如何运用多种手法塑造李将军的独特形象的？请结合诗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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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阅读下面的两首诗，按要求作答。

竹 石

〔清〕郑 燮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官舍竹

〔宋〕王禹偁

谁种萧萧数百竿？伴吟偏称作闲官。

不随夭艳①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

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

明年纵便量移②去，犹得今冬雪里看！

〔注〕①夭艳：艳丽，此处指艳丽的桃李。②量移：唐宋时期公文用语，指官员被贬谪远方后，遇恩赦迁距京城较近的地区。这里是反语，意思是被贬到远处。

这两首诗在手法上是相同的，而“竹”的形象及其寓意又有不同之处。请对这“异”与“同”进行简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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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阅读下面的两首诗，按要求作答。

昌谷①北园新笋四首

〔唐〕李 贺

其一

箨落②长竿③削玉开，君看母笋④是龙材⑤。

更容一夜抽千尺，别却池园数寸泥。

其四

古竹老梢惹碧云，茂陵⑥归卧叹清贫。

风吹千亩迎雨啸，鸟重一枝入酒尊。

〔注〕①昌谷：李贺家乡福昌县（今河南省宜阳县），这一组诗为诗人任奉礼郎以病辞归昌谷时所作。②箨（tuò）落；笋壳落掉。③长竿：新竹。④母笋：大笋。⑤龙材：成龙之材，比喻不平凡之材。⑥茂陵：地名。《史记·司马相如传》记载“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

请简要赏析两首诗中“长竿”（新竹）与“古竹”这两个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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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阅读下面这首诗，按要求作答。

晚过盘石寺礼郑和尚

〔唐〕岑 参

暂诣高僧话，来寻野寺孤。

岸花藏水碓①，溪竹映风炉②。

顶上巢新鹊，衣中得旧珠③。

谈禅未得去，辍棹且踟蹰。

〔注〕①碓（duì），舂米用具。②风炉：一种专用于煮茶的炉子。③《法华经·五百授记品》载，穷困的愚夫被富有的朋友赠送宝珠，而愚夫因醉酒不知，仍到处奔波谋生。偶然再遇，才知道自己衣服里藏有贵重的珠宝。旧珠，指佛心和般若智慧。

这首诗善于借助侧面描写塑造郑和尚的高僧形象，请结合诗句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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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阅读下面这首诗，按要求作答。

感 遇

〔唐〕陈子昂

苍苍丁零①塞，今古缅荒途。

亭堠②何摧兀③，暴骨无全躯。

黄沙漠南④起，白日隐西隅。

汉甲三十万，曾以事匈奴。

但见沙场死，谁怜塞上孤！

〔注〕①丁零：古代的少数民族，汉代臣属匈奴，游牧于我国北部和西北部边地。②亭堠：边境守望的城堡。③摧兀：颓败孤立的样子。④漠南：蒙古大沙漠以南，即今内蒙古一带。

请简要概括本诗的语言特色，并举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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