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立顺
失眠中医称之为不寐、不得卧、不得眠等,是多种因素导致的睡眠障碍,患者表现为入睡困难、睡眠维持困难及日间功能受影响等,是一种常见的失眠障碍[1,2]。近年来,随着生活节奏加快和生活压力增加,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我国失眠患者明显增多,失眠发病率呈上升趋势,以往老年人、女性、生活压力大人群及焦虑症、心血管疾病患者是失眠的多发群体,但周琪等[3]调查发现,某地超过30%的学生存在失眠。由此可见,失眠已经成为影响全民健康的重要疾病之一,必须予以充分的重视。目前,关于失眠的治疗方式较多,包括心理干预、药物控制等,西医多以催眠类药物为主,虽有一定疗效,但患者易产生依赖性,长期服用可能损伤肝肾等缺点,并未能完全满足临床需要。中医药在治疗失眠中累积了丰富经验,包括中药汤剂、针刺、艾灸等,方式多样,无用药依赖,针刺作为一种绿色疗法,在失眠治疗中取得了显著效果[4]。本文探究针刺联合西药治疗失眠的效果,报告如下。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9 年1 月~2020 年12 月收治的120 例失眠患者,以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60 例。观察组男26 例,女34 例;年龄22~60 岁,平均年龄(41.36±6.46)岁;病程6~19 个月,平均病程(13.05±2.35)个月;轻度失眠18 例,中度失眠31 例,重度失眠11 例。对照组男25 例,女35 例;年龄21~60 岁,平均年龄(42.03±7.01)岁;病程5~20 个月,平均病程(13.84±2.95)个月;轻度失眠21 例,中度失眠30 例,重度失眠9 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经过伦理委员会审查通过。
1.2诊断标准 ①符合失眠的诊断标准[1],即入睡时间≥30 min,夜间觉醒≥2 次,睡眠时间<6.5 h,早醒等;伴有日间功能障碍;上述症状≥3 次/周,持续时间≥3 个月。失眠程度参照失眠严重程度指数(ISI)[5],轻度:偶发,时常惊醒或睡而不稳,早醒,对日间功能影响较小,ISI 评分8~14 分;中度:每晚发生,睡眠<4 h,尚能维持日间功能工作,伴易怒、焦虑、疲乏等;ISI 评分15~21 分;重度:彻夜不寐,严重影响日间功能,ISI 评分≥22 分。
1.3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符合诊断标准;年龄>18 岁;治疗前2 周内未使用相关药物;对研究内容知情同意。排除标准:存在针刺禁忌,如晕针、皮肤破溃等;妊娠期、哺乳期及近期有怀孕计划女性;合并精神类疾病;合并传染性疾病、凝血功能障碍等;合并严重焦虑、抑郁等。
1.4方法
1.4.1对照组 给予阿普唑仑治疗,0.4~0.8 mg/次,1 次/d,根据症状调整剂量,最大剂量≤4 mg/d,睡前30 min 服用。连续服用2 个月。
1.4.2观察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针刺治疗。患者取坐位,选择百会、神门、三阴交、内关等穴位,心脾两虚者加心俞、脾俞、足三里,肝火上扰者加太冲、肝俞,采用华佗牌一次性针灸针(0.25 mm×40 mm),常规进针,进针后采用平补平泻法,得气后留针15~20 min,1 次/d,连续治疗3 d,休息1 d,共治疗2 个月。
1.5观察指标及判定标准 ①临床疗效,参照《中医病症诊断疗效标准》[6],治愈:治疗后,睡眠正常,伴随症状消失,1 个月内无复发;显效:睡眠时间延长,伴随症状改善;有效:睡眠及伴随症状有改善;无效:症状无改变或加重。总有效率=治愈率+有效率+显效率。②比较两组治疗前后PSQI 评分,包括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质量、睡眠效率、使用药物等7 项,0~3 分/项,总分为各项计分之和,分值越高表示失眠越严重。
1.6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2.0 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为90.00%,高于对照组的75.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n(%)]
2.2两组PSQI 评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PSQI 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观察组PSQI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PSQI 评分比较(,分)
表2 两组PSQI 评分比较(,分)
注:与对照组同期比较,aP<0.05
失眠是常见的睡眠障碍之一,近年来其发病率不断升高,长期失眠影响患者日常生活和工作,降低工作效率,甚至增加罹患其他疾病的风险。研究发现,长期失眠可诱发多种疾病,失眠也是多种疾病的合并症状,常相互作用,相互加重,如刘剑锋等[7]研究发现失眠不仅是抑郁的一个症状,也是引起抑郁的重要因素,长期失眠加重抑郁程度。徐维芳等[8]则发现,失眠在心血管疾病患者中发病率较高,而失眠又是引起心血管疾病加重的促进因素之一。由此可见,失眠的治疗对提高居民健康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西医认为引起失眠的原因多样,如不良生活、饮食习惯,疾病,心理压力等,其治疗目的在于改善睡眠质量,恢复日间功能,防止转化为慢性失眠,减少失眠相关的躯体疾病或精神疾病[9,10]。目前,运动疗法、行为干预被认为是治疗失眠的绿色疗法,但起效慢,效果难以维持,多数患者仍采用西药治疗。本研究对照组采用阿普唑仑治疗,该药是治疗失眠的常用药物,可加强中枢抑制性神经递质γ-氨基丁酸(GABA)与GABAA受体结合,降低神经元兴奋性,口服1~2 h 后,血药浓度可达到峰值,故睡前使用可达到较好效果,但部分患者用药后出现嗜睡、乏力、皮疹等不良反应,部分患者为求速效,过量服用出现精神错乱、抖动、呼吸短促等,不适宜长期服用[11]。
祖国医学将失眠称之为“不寐”、“不得卧”等,关于其认识早在《黄帝内经》中便有相关记载,如《灵柩·口问》曰:“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则行于阴……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素问·逆调论》记载:“胃不和则卧不安”,《难经》云:“卧之安者,神藏于心,魂归于肝,意归于脾……神机不安亦可生本病”。祖国医学认为失眠的病因包括情志不畅、饮食不节、感受外邪、气血不足等,这与现代人生活压力大、节奏快、饮食不规律基本吻合。中医认为失眠的基本病机在于阴阳、气血失和,阳不入阴[12]。治疗关键在于调节阴阳偏盛,恢复阴阳平衡。
本研究观察组加用针刺治疗,主穴取百会、神门、三阴交、内关等。百会穴位于颠顶,为百脉之会,而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针刺百会可通达脉络,连贯周身,调节阴阳;神门可补益心气,安定心神;脾为气血生化之源,是生理功能正常运转的物质基础,三阴交为足太阴、足厥阴、足少阴之会,可调理脾胃;内关可调节心经气血,具有宁心安神之功效,上述穴位是现代中医临床针刺治疗失眠选用频率最高的穴位,对改善失眠具有积极作用[13]。临床治疗根据患者不同证型,辨证加减,如心脾两虚者,多表现为纳差、腹胀、心神不宁、心悸怔忡等,可加心俞、脾俞、足三里等益气补虚;肝火上扰者,多表现为头晕胀痛、耳鸣、面红目赤、急躁易怒、妇女月经量多等,可加太冲、肝俞清肝泻火。研究显示针刺通过刺激相应穴位可提高神经递质及与睡眠相关的激素水平,如罗本华等[14]实验发现,针刺干预氯苯丙氨酸(PCPA)失眠大鼠后,可良性调控5-羟色胺(5-HT)1A/Gαi/o/cAMP、5-HT2A/Gαq/11/PLCβ 信号通路,改善中枢5-HT 障碍机制,发挥治疗失眠的作用。
本研究显示,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为90.00%,高于对照组的75.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辅助针刺治疗可提高治疗效果。PSQI 评分是失眠诊断、预后判断的主要参考依据之一,治疗后,观察组PSQI评分(4.24±0.51)分低于对照组的(9.53±1.17)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联合针刺治疗可显著提高患者睡眠质量。
综上所述,针刺联合西药治疗失眠可提高治疗效果,改善睡眠质量,值得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