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
乡村,是人们灵魂的归宿;小院,则是世间乐趣的总和。
——题记
老家的院子寄存着我的童年,也曾留下我的足迹。
老家院子有三间土坯房。屋顶上总有一两个鸟巢,就像是年久的“酒店”——从春到秋有两三种鸟寄居于此。每日清晨,屋顶上的鸟鸣声总会叫醒睡梦中的我。父亲却早已醒来了。父亲有一颗年少的心,听到鸟鸣声便跃跃欲试地想摸几个鸟蛋,试图再次体会童年的乐趣。爷爷看见免不了一顿责备:“咋!还想摸鸟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当自己十八岁啊……”父亲也不答爷爷的话,只是转头看着我,吐着舌头,晃着脑袋,莫名有些可乐。
院门口的一边堆着玉米秆和麦秆,另一边垒着蜂窝煤——这便是生炉和煨炕的材料。爷爷养的母鸡有时会躲在这里下蛋,隔壁家的猫咪也常从洞里钻进来,跳到麦秆垛上蜷成一团,懒洋洋地晒太阳。我常常在它们之间来回穿梭,想把炉子烧得更旺些——即使屋子里已如蒸笼一般——总是招来奶奶的叫喊:“够了,你快把屋子点着了!我的乖乖!”
出了院门,是我们家的一亩三分地。地里种着土豆、茄子、辣椒……父亲总会看着田地念叨儿时的趣事。记得一次父亲心血来潮,带我从地里刨出两个土豆,跑到一处通风地,用土块垒出一个炉台,将土豆放入其中,点燃柴草烤土豆。过了五分多钟,父亲将土豆夹出,两手翻着冒着热气的滚烫的土豆,吹走上面的柴灰。我一口咬下去,糯沙无比。只听父亲说:“这没,嘶,小时候的香。呼,下次我,再带幾个红薯烤烤,那才香!”我只顾着吃香喷喷的烤土豆,也不知道父亲想表达什么,只听见“下次”“红薯”二词便兴奋不已。
再往前走,便是野地。矮矮的荒草中藏着三三两两的野鸡。你若大叫一声或拍一下手,就会听到“扑棱”一声巨响,伴随着漫天飞鸡,可惜十余秒后便一一坠地。运气好时,你还能见到如火焰般在田野里窜动的狐狸;运气平平时,也能听到邈远的一声鹰鸣。你若见到一处漏斗状的沙地,便会发现蚁狮,它有一个与其并不相配的大颚。若用细棍把它从巢穴中拨出,再碰它的大颚,它便会径直向后退去,可以玩上一天。
这些便是我小时候的见闻。童年的足迹似乎已被狂风吹散,但脑海中仍记忆犹新。
(指导教师:惠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