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寰
量子计算的研究开始于1982 年,计算首先被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看成是一个物理过程之后,现在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紧密跟踪的前沿学科之一①焦李成,刘若辰,慕彩红,等. 简明人工智能[M]. 西安: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19:241.。2019 年9 月15 日,合肥举办的新兴量子技术国际会议形成了《量子信息和量子技术白皮书(合肥宣言)》,国际专家在宣言中对量子计算发展的三个阶段达成了共识:第一个阶段是实现“量子优越性”或称“量子称霸”,即量子模拟机针对特定问题的计算能力超越经典超级计算机,这一阶段性目标可在近期实现;第二个阶段是实现具有应用价值的专用量子模拟系统,可在组合优化、量子化学、机器学习等方面发挥效用;第三个阶段是实现可编程的通用量子计算机,能在经典密码破解、大数据搜索、人工智能等方面发挥巨大作用。实现通用可编程量子计算机还需要全世界学术界的长期艰苦努力。
量子计算是通过量子力学规律控制量子信息进行并行计算的新型计算模式,是基于量子力学方法对通用图灵机的重新构建。经典比特具有0 和1 这两种状态,量子比特与经典比特的不同之处在于:一个量子比特除了可以像经典比特一样处于0 和1 这样的状态之外,还可以处于既非0 又非1 的状态,这个中间状态成为叠加态(superposition)。量子叠加态是决定量子计算不同于经典计算的关键特性之一,也是量子并行计算的理论基础。量子计算机的处理能力将随着比特数的增长呈指数型增长,可以解决经典计算机无法解决的大规模计算难题。
量子计算是全新的计算模型,相同位数的寄存器,量子计算机可以记录的信息量是传统计算机的指数倍,其运算速度和信息处理能力是经典计算机无法比拟的,可以说,量子计算机的计算时间和计算单元比传统计算机更为迅速缜密。
根据量子计算机能同时计算多处理任务的特性,它被广泛应用于复杂的、规模较大的任务的处理,同时对网络安全通过量子加密也可以完成相应服务。可以说,量子计算机是目前最高效的任务处理系统。
我们将很快进入量子霸权的时代,这意味着我们将拥有经典计算机不能模拟的量子计算机,而反过来,量子计算机是可以模拟经典计算机的,任何经典计算都可以在量子计算机上进行,因此,量子计算将比经典计算更为普遍。2017 年IBM 宣布研发成功了20 位量子比特的量子计算机并且已进入付费试用阶段,另外,他们成功开发的一台50 位量子比特的原型机也为IBM 的商用化通用量子计算系统打下了坚实基础。随后,谷歌研制出的72 量子比特的量子芯片“Bristlecone”也为大众所知,成为量子计算领域的里程碑。
量子算法研究的目的是通过量子计算机加速求解,当量子计算机求解完成任务的能力超过了其他任何一种计算机完成的能力,我们就把这种现象称为量子霸权。量子霸权是对量子计算机远超于经典计算机的强大计算能力的描述,它的实现与否直接标志着量子计算能否从理论走向实验甚至实践。
2019 年9 月20 日,谷歌公司研究人员架设出一台名为“悬铃木”的计算机,它成功地在3 分20 秒内解决了传统超级计算机可能耗时1 万年才能处理的问题,这是声称全球首次实现了“量子霸权”的量子计算机。
量子霸权对区块链的第一个威胁来源于Shor 算法,它能用于破坏区块链采用的RSA 加密。Shor 量子因式分解算法的时间复杂度为O(n2(logn)(loglogn)),其随输入大数的比特数n 的增加呈多项式级增长。这个算法对诸如RSA 和ECC 等非对称加密算法具有致命性的潜在威胁②陈晖,霍家佳,徐兵杰,等. 密码前沿技术——从量子不可精确克隆到DNA 完美复制[M]. 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15:129.。比特币采用基于Secp256k1 的ECDSA 算法,理论上Shor 算法可以根据给定公钥重构出私钥来,因而可以伪造任意的数字签名,伪装为区块链用户,偷窃其数字资产。在目前提出的量子算法中,Shor 算法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其改进和优化的空间不大。传统密码学理论的安全性基础是困难数学问题的计算复杂度理论。随着量子计算机的发展,破解传统密码是时间问题。这意味着区块链中任何经过签名的内容都可能被伪造,最终通过共识验证后被上传到区块链中。此外,不仅用户之间的交易信息会受到攻击,构建区块链的基础设施中使用的任何加密通信都会受到攻击,而丧失通信加密的可靠性,区块链的链内环境将不再安全。
量子霸权对区块链的第二个威胁主要来源于Grover 算法,这是一种能显著加快函数反演的量子搜索算法。对于无序数据库,经典算法的搜索规模随着数据库规模的增长而呈现线性增长态势,Grover 算法将经典算法的搜索次数由N 减缩到,将搜索问题的完成时间缩小,实现了对无序数据库搜索问题的二次加速。Grover 量子搜索算法的复杂度成为对称密码算法的巨大威胁。假如,量子计算机的性能提高1 倍,将迫使传统对称密码算法的密钥长度至少增加1 倍。假设量子计算机的性能提高1 倍的周期是1 年,那么密码算法的密钥长度每1 年都要增加1 倍才能维持其足够的安全强度③同注释②。。Grover 算法对区块链的影响首先是存在篡改历史数据的可能性。SHA-256 哈希函数破解难度减半,使得攻击者可以通过搜索哈希碰撞来篡改区块链数据,甚至替换全部链上数据。其次,主流工作量证明(Proof of Work,PoW)共识算法中,量子计算机利用Grover 算法可以快速找到共识解,帮助攻击者垄断区块链记账权,进而可以随意破坏交易、防止其自身交易被记入区块或者实施双花攻击,垄断未来数据。Grover 算法利用量子的并行性,并不像Shor 算法一样实现解决问题的指数加速,然而搜索算法在广泛应用性上却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Grover 算法可以作为通用算法解决现实中的很多问题,比如图的着色问题、密码的穷举攻击问题、排序问题以及最短路径问题等。事实上,Grover 算法目前已经在光学系统和核磁共振中得到实现。
在德温特世界专利索引数据库(DWPI)、世界专利文摘库(WPABS)、中国专利全文数据库(CNTXT)、美国专利全文数据库(USTXT)、外国专利全文数据库(ENTXT)中进行检索(检索截止日期为2022 年6 月,已合并专利同族,受专利公开滞后的影响,2021—2022 年申请量数据不完整),对检索结果进行查全、查准验证和去噪处理,最终获得专利申请3024 件。
图1 是区块链-量子科技全球专利申请量变化趋势图。区块链的量子信息技术专利申请出现于2014年,2014—2017 年相关的专利申请量较少,属于区块链量子信息技术的萌芽期。自2008 年中本聪提出比特币的概念后,区块链应运而生。2014 年以前,区块链技术的研究主要围绕区块链在应用层的发展,2014 年起,各创新主体意识到区块链技术的优势,开始对区块链底层技术进行研究,但大多借力于经典计算机实现。2017 年,量子区块链和量子计算机技术取得新进展。2017 年5 月,俄罗斯量子中心研究人员测试首个量子区块链系统,用量子技术来保障区块链的安全,也就是说,这种全新的区块链加密方法利用的恰恰是对区块链本身造成安全威胁的量子计算技术。该团队认为,成熟的量子计算机既可以攻克任何使用传统密码技术保存的信息,也可以被用来和区块链技术结合,提升密码保护的安全等级。首个量子区块链的诞生为区块链技术研发带来了新鲜血液,自2017年起,量子区块链的专利申请量相较2017 年以前呈现指数型增长。同时,鉴于数据存储安全性和私密性对于区块链研究的重要性,区块链的量子信息技术应用于信息安全和加密等领域的研究如火如荼,随即而来的是相关专利申请量迅速攀升,2020 年申请量激增至将近1000 件。这一阶段,量子计算机技术迅速发展,技术培育逐渐成型,为量子信息在区块链中的应用发展积蓄了能量。随着区块链量子信息技术大量申请被提出,整个行业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
图1 全球区块链-量子科技相关专利申请量走势
在全球区块链量子科技的专利申请中,中国专利申请量远超其他国家和地区,占比约35%,美国的专利申请量紧随其后,占比约21%,随后分别是韩国、日本、欧洲等,相对于中美两国申请量占比较少。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技术来源国,研发主体看好区块链的发展前景,量子科技的相关研究也处于世界前列,使得中国一跃成为全球专利申请量第一的国家。美国作为全球第二技术来源地,区块链和量子科技的研究起步较早,其相关研发力量也有大量的积极投入。中美两国拥有实力强大的互联网企业和金融企业,对于超大数据量的区块链应用颇为广泛,同时对于区块链安全保持高度的重视,可以预见,未来在区块链量子科技方面的专利申请会持续增长。
图2 所示是区块链量子信息技术全球范围内申请量排名前十的主要申请人。从申请人的分布情况来看,阿里巴巴是该领域申请量最大的创新主体,共有624 件申请,申请量相比其他申请人的申请量尤为突出。排名第二到第四的美国PSTG 公司、IBM 公司、美国运通公司申请量差距不大,紧随其后的是国内的如般量子科技有限公司、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腾讯科技有限公司、成都量安区块链科技有限公司、矩阵元技术(深圳)有限公司和平安科技(深圳)有限公司,申请量较少且差距也不明显。由此可见,国外在区块链量子科学技术领域的研究较为分散,多家科技公司的研究发展基本齐头并进,而国内在区块链量子科 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以阿里巴巴等大型互联网公司为首。
图2 全球主要申请人申请量分布
区块链量子科技的专利申请主要涉及支付协议、风险分析、密钥分配、数据访问控制规则和其他。通过对检索到的专利文献进行标引,可以得到区块链量子科技的技术构成(如图3 所示),其中涉及支付协议(G06Q)、密钥分配(H04L)的专利申请几乎占比2/3,可见专利申请人在区块链量子科技应用与提升区块链安全性方面较为关注。同时,涉及保护数据存取访问的专利申请占比26%,因为量子计算机独有的超强的计算速度和数据容量,使其在区块链的应用中具有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随之而来的安全性问题也备受关注,大量的专利申请致力于抵抗量子计算的攻击。通过梳理检索到的区块链量子科技的典型专利可以获得技术演进路线。
图3 全球区块链量子科技专利技术构成
区块链作为一种普适性技术框架,已在数字金融、物联网、智能制造等多个领域引发深刻变革。量子区块链是以量子信息的物理性质作为建立基础,依据量子密码术建立的区块链,随后出现了基于量子区块链网络的各类应用方案,例如匿名投票(CN110602 077A)、建立微网群中节点间碳配额交易架构(CN1146 62957A)、无线供电的交易系统(CN114514549A)等。其中,量子计算区块链在支付协议方面的应用尤为突出。量子计算机的出现,导致区块链底层安全支撑技术之一的传统公钥密码的安全性受到严峻的挑战。针对量子计算带来的公钥密码安全性的问题,CN1093 77229A 提供了一种交易共识方法、节点及区块链系统。基于共享密钥进行共识,区块链系统中的任一节点针对预设时间段内自身发起及其他节点发起的各交易的交易信息,校验交易内容的有效性,生成包括预设时间段内各交易内容及其有效性校验结果的自身私有值,针对各其他节点,利用与当前其他节点间唯一的共享密钥加密自身的私有值并广播所得密文,利用该共享密钥根据当前其他节点广播的密文获得其私有值,基于自身及各其他节点的私有值,针对待生成的新区块与各其他节点达成共识,新区块由所有诚实节点生成以获得预设时间段内各有效的交易内容,不同诚实节点的私有值相同。CN110517040A 提供了一种基于群组非对称密钥池的抗量子计算区块链保密交易方法,参与的交易发起方和交易验证方均为区块链中的用户,各用户配置有相同的密钥卡,密钥卡内存储有群组非对称公钥池、群组非对称私钥池、用户非对称公钥池、用户公钥指针随机数和用户私钥,使用签密方法对区块链交易输入数据和输出数据进行签密,取代现有的先签名后加密的方式,可以很大程度上缩短现有的签名和加密过程中的签名时间和签名长度。CN110690964A 提供的量子服务区块链的创建方法,使得记账节点广播当前区块的信息集合;目标量子网络的量子节点创建当前节点中继状态并进行数字签名,把它作为一个当前交易并发送给记账节点;当前记账节点封装当前区块。这一方法通过把量子节点中继状态存放到区块链上,实现量子密钥中继功能与量子网络的分离和分布式管理,解决了量子中继链路并发冲突问题,降低了量子中继密钥的安全管理风险,提升了量子密钥的服务效率。
一旦量子计算技术成熟,势必动摇“数据可信上链”的技术根基,进而导致在此基础之上建立的所有业务都会受到巨大质疑。为保护区块链在量子攻击下的安全性,业界专家和学者正加紧研究抗量子区块链方案,以抵抗量子计算机对现有密码算法攻击针对目前区块链的漏洞。采用抗量子密码学代替传统密码学算法,基于量子密码学提供无条件安全性,即,在敌手具有无限算力的条件下仍然保证安全。目前主流的抗量子密码方案包括:基于哈希的密码学方案(LMS、XMSS、SPHINCS、NSW 等)、基于编码的密码学方案(CFS、QUARTZ 等)、基于格的密码学方案(GPU、LYU、BLISS、RING-TESLA、DILITHIUM、NTRU等)、基于多元变量的密码学方案(RAINBOW 等)以及基于超奇异椭圆曲线同源密码方案等。
CN109547461A 公开了基于P2P 对称密钥池的抗量子计算区块链保密交易系统及方法,包括多个用户端及P2P 存储网络,各用户端配置量子密钥卡,P2P存储网络配置对称密钥池。其中,发起用户端生成特定函数值并与己方私钥结合生成交易签名,发起用户端将交易签名加密发送至区块链上;验证用户端生成特定函数值,该特定函数值结合己方密钥卡及对称密钥池的ID 生成密钥,该密钥解密获得交易签名后与特定函数值比较,实现交易验证;P2P 存储网络中存储对称密钥池。CN109660344A 公开了一种基于非对称密钥池路由装置的抗量子计算区块链交易方法,各用户以及路由装置分别配有密钥卡。其中,路由装置密钥卡中存有己方的路由装置私钥、非对称密钥池、路由装置公钥指针随机数以及内网公钥集合;用户密钥卡中存储有己方的用户私钥和路由装置公钥;所有路由装置密钥卡中的非对称密钥池相同,内网公钥集合中存储有该内网中所有用户的用户公钥。CN1144 65801A 公开的可信数据的上报方法为提高数据上链链路的安全性,增强上报数据的可信性,提出一种方案:可信硬件将公钥上报给客户服务端;客户服务端将公钥上报给可信平台;客户服务端使用量子计算机破解出私钥;客户服务端使用私钥伪造可信数据;客户服务端将伪造的可信数据上报可信平台。针对量子计算信息安全问题中涉及的数字签名安全性较低的问题,CN112560091A 提出公开的数字签名方法和签名信息的验证方法:获取待发送文件和第一电子设备用于数字签名的私钥,私钥包括第一可逆矩阵;基于随机生成的第二可逆矩阵和第一张量,生成与第一张量同构的第二张量;基于第二张量,采用哈希函数对待发送文件进行数字签名,得到第一字符串;基于第一字符串、第一可逆矩阵和第二可逆矩阵,生成第一电子设备针对待发送文件的签名信息。
国外对于抗量子区块链方案的研究也如火如荼。Chalkias 在2018 年提出区块链化的后量子签名方案BPQS(Blockchainized Post-Quantum Signature),是第一种使用区块链或DAG 结构来降低签名成本的后量子签名方案,其签名更短,速度更快。量子账本(Quantum Resistant Ledger,QRL)是一种抗量子加密货币,采用基于哈希的签名方案XMSS 代替比特币的Secp256k1 椭圆曲线来提供抗量子安全性,其目的是作为量子时代比特币的后备版本。Yin 等在2020 年提出利用改进的格签名技术保证区块链公私钥的随机性和安全性,保障区块链用户地址的安全性。此外,以太坊3.0 计划采用Zk-STARK 抗量子组件、Abelian 试水基于格的抗量子密码算法、Corda 实验采用SPHINCS 等抗量子算法进行了其他产业探索④张俊,袁勇,王晓,等. 量子区块链:融合量子信息技术的区块链能否抵御量子霸权?[J]. 智能科学与技术学报,2019,1(04):409-414.。US2021194702A1 为抗量子攻击,提出一种身份认证方法,用于向证书机构证明密钥为用户所有。在用户处,该方法可以包括:从用户的密钥集中选择一定数目密钥;分别对一定数目密钥中的每一个密钥与用户的用户标识的对应关系求哈希并将所得哈希值发送给证书机构;在从证书机构接收到关于第一哈希值子集的通知之后,将第一哈希值子集所对应的密钥作为第一密钥子集发送给证书机构,其中第一哈希值子集是证书机构从所得哈希值中选取的,以够实现零知识证明。
量子通信与分布式区块链通信网络具有极强的互补性,将二者有机结合,可以实现高度安全、高度容错、低成本的量子区块链通信网络。利用区块链体系架构,可以实现量子通信中的拜占庭容错机制、量子中继网络的分布式容错控制,将目前基于高成本可信中继节点的京沪干线升级基于低成本可容错节点的广域量子骨干网。CN114285550A 综合采用量子密钥分发系统节点和量子密钥分发模拟节点,构建广域覆盖的量子密钥服务网络,并基于创新的应用模式实现量子安全密钥服务与底层网络基础设施的分离,从而实现广域覆盖的、安全的、高效的、灵活的量子安全密钥服务。
现有的联盟链的存储和传输均未加密,而且建立在公私钥基础之上的联盟链交易方法容易被量子计算机破解,量子通信服务站与量子密钥卡之间使用对称密钥池,其容量巨大,对量子通信服务站的密钥存储带来压力。由于对称密钥池密钥容量巨大,量子通信服务站不得不将密钥加密存储于普通存储介质例如硬盘内,而无法存储于量子通信服务站的密钥卡内。因此,简化通信流程,消除消息冗余是基于区块链的量子通信网络需要突破的目标。CN110086626A 公开的基于非对称密钥池对的量子保密通信联盟链交易方法,提出每个区块链客户端仅与该客户端所对应的量子通信服务站进行通信,由该量子通信服务站代表该客户端进行联盟链消息的发送和接收。在处理联盟链中的交易过程,总体思路是对区块链交易中各个消息进行加密,并对消息的签名进行相应的加密。这大大简化了区块链客户端的流程,免除了区块链客户端与多个区块链服务端进行身份认证的必要,一方面被破坏的区块链客户端不会降低区块链服务端群体的安全性,另一方面节省了区块链客户端的计算量。
量子计算+区块链的另一潜在方向是量子随机区块链。量子随机共识是利用量子随机数发生器设计新型区块链共识算法。现有PoX 共识耗能、耗时、性能差、确认时间长,利用量子随机数,可以实现区块链共识过程的快速、安全和高效确认,解决区块链性能缺陷。量子随机智能合约利用量子随机数发生器设计新型区块链智能合约及其应用,例如博彩、投票、拍卖等,确保安全性和公平性。US2021272184A1 公开了使用分布式共享注册库和量子过程产生的随机数跟踪产品的方法。该方法由系统服务器通过量子生成的数字与序列数字的组合来生成多个代码;将多个随机码与多个产品相关联;由客户端将所生成的多个代码中的每个代码与多个产品中的至少一个产品相关联;由系统服务器将代码与产品的关联存储在数据库中;周期性地生成在数据库中进行的交易的散列,并将所生成的散列插入到与客户端相关联的区块链中。随机数的生成由量子过程执行,以便保证所生成的数字的随机性和可审计性。
量子数字货币的核心优势是利用量子叠加态和量子计算实现量子防伪技术,可同时实现易于识别、难于伪造、无法复制、方便使用等数字货币特性,同时结合了传统货币(纸币)和经典数字货币的优点,并避免它们各自在本质上难以克服的缺点。每个量子货币都包含一个独特编号和孤立的一个有两个量子态的量子系统,这个系统中包含以量子比特形式存在的量子信息,利用量子隐形传态技术,实现量子货币的支付和流通。CN113516461A 公开了一种基于分布式账本的量子货币交易方法,包括量子货币交易平台、量子货币系统、量子货币验证仪、分布式账本,其主要步骤包括量子货币生成、量子货币发行、量子货币的代理交易、量子货币验证。量子货币生成,是在量子货币系统中通过量子指纹函数和量子单向函数的作用生成最终的量子货币;量子货币的发行,是通过个人挖矿和代理收购的方式将输出量子态对应的交易订单发放给量子货币用户,并完成量子货币代理交易以及交易的分布式记账;量子货币的验证,是利用量子货币验证仪验证量子态是否相同来确定量子货币真伪。本发明利用量子加密的无条件安全以及分布式账本,极大地缩短了电子货币的交易确认时间,同时提高了交易的匿名性和隐私性。CN111951108A 为增强区块链的底层架构,公开了一种具有图灵完备智能合约区块链的链结构设计方法,包括:共识机制、共识的分阶段演进、MAINNET1.X 版本的POW 共识部分、MAINNET1.X 版本的POS 共识部分、扩容机制、虚拟机及抗量子计算。
量子计算机的性能随着可操控量子比特数呈指数增长趋势,但研发成本也呈指数增长趋势。在可预期的未来,大规模、低成本、小量子比特的量子计算机可能成为主流,因此利用区块链技术汇聚算力,可有效降低量子计算机的应用门槛。将量子计算机处理的专用计算任务设计为共识过程,通过区块链架构链接大量分布式、低成本、小量子比特的量子计算机,汇聚算力并解决特定任务。分布式量子计算具有降低高性能量子计算机应用门槛、提高分布式量子计算资源的协作效率、加速量子计算机的应用进程等优势,但是,这种分布式集成方式无法实现量子计算的指数级加速效果,仅为线性加速。CN108449175A 公开了量子可信节点分布式路径搜索方法,其包括:选择起始节点;访问与起始节点相邻的所有第二节点;访问与第二节点相邻的所有第三节点直至找到终止节点。本发明为任意两个节点之间传输量子密钥提供了可行性方案,也有效地提高了起始节点到终止节点的路径搜索效率,同时还保证了密钥传输的安全。CN114615288A 提出的方案涉及量子信息计算和区块链分布式共识协议领域,公开了基于量子拜占庭共识协议的新型区块链系统,其架构包括:用户层包括节点管理和业务功能;核心层包括量子拜占庭共识协议、智能合约和加密算法;基础层包括计算存储和对等网络。区别于其他区块链系统,该新型区块链系统基础层中的对等网络采用经典和量子两种信道实现节点间通信,其中经典信道用于传输大量经典的区块数据,量子信道结合量子计算技术实现了一种新型的秘密数字列表分发方式,提高了秘密数字列表分发的效率和量子资源的利用率。用户层中各节点通过秘密数字列表达成核心层中的量子拜占庭共识协议,提高了区块链系统的容错能力和安全性。CN108964911A 为提高本地云存储系统的安全性、可扩展性、可追溯性,提出基于区块链和量子流数据块技术的本地云存储系统。其首先将所要发布的流媒体文件通过量子流媒体系统处理成量子流数据块和伴生信息,量子流数据块存储到分布式存储系统中,伴生信息和数据块存储地址信息则用区块链超级账本进行存储和管理;当某一个用户需要下载流媒体文件时,通过区块链交易获得授权并下载量子流数据块的伴生信息和数据存储地址,通过地址从分布式存储设备中直接下载量子流数据块,并用相应的伴生信息将量子流数据块顺序解密;最后根据量子流切片顺序重组恢复成流媒体文件。
未来,区块链将成为物联网的重要技术,然而,区块链的共识机制与加密方式依赖于目前的经典计算机信息技术,在量子信息技术的条件下,其局限性渐渐凸显,为未来区块链的使用带来了很大的隐患。量子计算的两大核心算法——Grover 算法和Shor 算法会给区块链安全性带来严重威胁,但与此同时,利用量子信息技术的特性,加密技术也将变得更加安全。量子加密通信已经开始在全球进行推广使用,因此,量子区块链将会得到更加长远的发展。
专家点评
本文从量子计算、量子计算机等相关概念入手,由浅入深地向读者介绍了量子霸权对区块链产生的影响,通过对区块链相关量子信息技术涉及的专利文献进行统计分析,梳理了区块链相关量子信息技术的专利申请态势、主要技术来源国、申请人分布、关键技术和重点专利,不仅阐释了区块链相关量子信息技术的技术演进过程,还对区块链在量子技术影响下的未来发展方向提出了个人见解。
审核人:邹斌
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电学发明审查部商业方法处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