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忠
学术为何有“学科性学术”与“问题性学术”之分?从实践论的维度看,知识的发生与发展,根本的推动力是人们的社会实践发展的需要,特别是生产与生活实践发展的需要,因为学术所要研究的对象,从根本上来说,都来自于社会实践中的问题。
苏 力
不过于关心学科的历史边界,别太在意所谓的学术或实用价值,只关心或更多关心那些真正激起我智识兴趣的中国问题,无论是历史的还是当下的,无论在他人看来是足够“学术”还是过于“政治”。也没更好的理由,这只是我最容易进入、拾掇且还可能略有收获的进路。
何 明
学科性学术与问题性学术之间的张力、学科性学术“异化”和“内卷”的根本原因,在于学科的制度安排及其价值导向、资源配置。也就是说,当前学术研究存在的“异化”和“内卷”的现象,无疑是学者群体、学科和学术制度共同作用的结果,而学术和学科制度为其中最为关键,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根源。
孙 歌
当学科学术被开放的视野激活的时候,它就不再是学术政治的工具或者是死知识。那么如何开放呢?我认为,真正的开放不可能发生在直观层面,它源自对本学科知识传统的深入开掘。人类的精神遗产,只有开掘到一定深度之后才是互相贯通彼此相关的,所以开放的前提是确保有限范围内的深度。
陈少明
在我们今天的知识背景下,要学会一件事,就是面对一个对象时,要学会围观。什么叫做围观?“观”这个词跟“看”一样,都是视觉动词。可是古代“观”比“看”重要得多,我们今天说的世界观或“正三观”都是从这个“观”来的。为什么要叫“观”?这里涉及我们的视觉经验的问题。如果我们把知识看作一种经验描述的话,那么视觉是我们在掌握世界时效率最高的一种经验。
孙 江
就我的研究专业而言,要进行“问题性学术”,需要一套切合中国历史和实际的概念。没有社会史研究及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理论的支撑,概念史研究只能止步于词语与事物之间的简单勾连,而不能得以真正地展开。只有以社会史为依托的概念史研究,方能开启“全球本土化”的中国研究,而由此生长出来的学科概念和方法也必然是“学科性学术”再出发的契机。
麻国庆
费孝通先生一直强调社会学、民族学、人类学三科并立,互相促进、协调发展。今天看来这也是中国话语、中国化的学科体系的一种表达方式。这三个学科领域,是非常早从学科学术走向问题学术的代表。
蔡 翔
我们应该打开两扇门,一扇门通向学科内部,学科性问题永远都是重要的;而另一扇门,通向学科外部的世界,我们要把那一束光,引进我们的学科。因此,学科化和反学科,并不矛盾,所谓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它统一在我们对真理的追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