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军,蒋 伟,陈活良,任 杰,江 鹰
无人机是不搭载操作人员情况下依靠远程控制或自主规划完成指定任务的航空器,是国家战略重点发展方向。截至目前,全球已经有32个国家研发出超过50种300个型号的无人机[1]。美军高度重视无人机卫勤保障发展,联合地方科研机构与企业,提出了Combat Medic UAS等型号概念机,研制了Flying Car、X-49A “Speed Hawk”、X-92 “Raider”等样机,完成了FIRE-X、DP-14 HAWK、Black Knight、Argodesign等型号卫勤专用无人机试飞,实现了ULB、KMAX等型号卫勤专用无人机实战应用[2-6]。以色列试飞了全球第一架大型战场伤员后送无人机Cormorant“鸬鹚”号和城市救援CityHawk EMS“城市鹰”号急救无人机[7, 8]。本文阐述了无人机对我军卫勤保障的重要影响,针对我军面临的挑战提出对策。
1.1 无人机卫勤保障优势突出 一是经济成本低。相比地面轮式车辆、直升机、运输机等有人驾驶装备,无人机购置价格低、运行成本低、人力成本低[9,10]。二是战场机动性强。道路交通管控、防御工事复杂、野战地形多样、敌军火力封锁等严峻战场环境,限制有人驾驶装备保障范围[9]。相反,无人机具有全地形、昼夜全时、垂直起降、直线到达等灵活机动优势[11]。三是操作便捷性好。大多数无人机操作相对简易,试验无人机操作员在毫无经验的前提下,经过为期1~3 d的培训后,均能熟练操作无人机进行飞行并完成相应投送动作[9]。四是防护性能高。无人机具备零接触、远距遥控的优势,可以到人员难以使用或进入核辐射、化学毒剂、生物污染等区域,降低卫勤保障人员减员风险[9,12-13]。五是反应速度快。车辆运输速度在野战条件下一般很难超过40 km/h,特别复杂道路条件下甚至达不到20 km/h。无人机可沿直线飞行,取近道快速定点到达[10]。多旋翼无人机飞行速度一般可达50~100 km/h,旋翼固定翼混合无人机可达500~600 km/h,行驶速度和补给时效性显著高于车辆[10]。
1.2 无人机倍增卫勤保障效能 无人机集成多种军事医学技术装备模块,在平战时灾害医学救援、战场卫勤保障中发挥多种功能[14]。一是支持预先卫勤侦察。卫勤保障机构部署前,依托无人机搭载的高清摄像机、图像处理装置、遥感测控设备,卫勤指挥员及早掌握展开地域环境特征[12, 15]。二是支持精准伤员搜救。现代战争部队机动范围大、地面海上空间广,遇险人员搜索定位难,依靠无人机搭载热成像、夜视遥感、卫星定位等技术装备,实现伤员快速立体搜寻、伤员精准定位[12]。三是支持多维防疫防护。在核化生等多种有毒污染环境中,依靠无人机搭载红外测温、喷药消杀、雾化消毒、环境监测等模块设备,实现区域管控、侦检、消杀、监控、水源检测等各类防疫防护工作[12,13,16]。四是支持定点药材保障。火线官兵战救器材携带有限,建制卫勤力量机动转移、伴随保障困难,无人机沿直线距离飞往战场一线、飞越地面障碍、定点快速投送,补充战救药材[10,13]。五是支持立体伤员后送。配合战场多功能急救车、救护车等地面后送工具使用,补充救护直升机等传统空运工具局限,构建无人有人联合、地面空中一体的新型后送体系[13]。六是支持远程医学会诊。依托无人机建立即时电信基础设施、卫星远程联通数据通道,融合全军医疗远程医学网,实现战救一线与后方专科的音视频实时通信、3D 资料互传[15,17]。
2.1 无人机卫勤保障战场适应性有待加强 我军无人机在60年代开始研发、80年代批量使用,近20年快速发展,相继研发了WZ-2000型无人侦察机、“彩虹-4号” “彩虹-5号” “翼龙型” “攻击11”等多种型号,在总体设计、导航控制、传感通信、工业制造等领域积累了技术与经验[1]。但是,我军无人机也存在任务系统载重小、航程短、机动能力不高、隐身性能不强等技术短板[9],导致飞行半径不足、滞空时间短、易受电磁干扰等问题,还不能完全适应复杂气象条件、复杂电磁环境、复杂峡谷丛林环境中的战场要求[10],制约无人机伤员后送的安全性、可靠性,缩小无人机卫勤保障的时空覆盖范围,影响无人机卫勤保障实战效能的发挥。
2.2 卫勤保障装备专业化有待提升 我国专业化的卫勤保障无人机发展应用十分迅速,但总体上处于初步探索阶段[18]。除“亿航 184”无人机可用于平时灾害现场的伤员后送外,方舟、迅蚁无人机等大部分国产医用型号,载重小、航程短、机载医疗设备不配套,只适用于平时城市环境下的医疗样本、血液、药品等转运[19-21]。
2.3 卫勤协同运用机制尚未建立 一是缺空域协同机制。战时开展伤员救护行动对时效性要求高,伤员发生地点难以预测,医疗救援无人机起降时间和航线难以事先确定和报备,空域协同突发性强、时间紧,缺乏高效的空域协同机制加大空中飞行事故风险。二是缺人机协同机制。无人机操控驾驶员与卫勤保障技术人员需要密切协同,缺乏统一的指挥协同机制,影响无人机与卫勤需求顺畅衔接,降低无人机资源调度运用的高效性,削弱无人机卫勤保障反应性时效性。三是缺乏通信协同机制。尚未建立无人机飞行轨迹规划、伤员伤情、救治处置等数据信息互联互通机制,缺乏无人机-卫勤装备之间信息兼容链接机制。
2.4 无人机卫勤技术标准规范亟待建立 一是无人机飞行环境对伤员生理、物资状态等相关影响,仍然缺乏具体的指导原则和适用性标准[17]。二是无人机战场搜救、伤员后送、血液运输、药品投送、侦检消杀等卫勤保障技术规范尚未建立,缺乏全军统一参考标准,影响卫勤保障质量效果。三是无人机卫勤装备战场应用消毒技术规范缺乏,作为准医疗器械的无人机重复使用条件,直接接触伤员与药材的机上环境及配套设备缺乏无菌消毒的规范指导。
3.1 加强理论研究 一是加强无人机卫勤保障应用场景试验研究,论证无人机在不同行动样式卫勤保障中的适用性、可行性,使无人机与遇险人员搜救、核化生污染侦检等场景有机融合[21-22];二是加强无人机卫勤保障编组配置研究,为各级卫勤保障机构合理编配无人机装备、操作人员提供理论指导;三是加强基于无人机的卫勤保障模式改革研究,前瞻性提出卫勤力量结构优化、规模调整策略,评估人机一体的卫勤保障力量运用方式及其效能。
3.2 建立技术规范 围绕医疗后送、药材保障、防疫防护的重点内容,优先建立技术规范标准。一是建立无人机药材保障技术规范,重点明确冷链、温湿、抗震等操作要求;二是建立无人机伤员后送技术规范,重点明确禁忌证、途中护理、突发情况处置等操作要求;三是无人机防疫防护技术规范,重点明确消杀灭、样本采集、辐射监测等操作要求;四是建立无人机卫勤指挥规程,重点明确无人机飞行控制、卫勤侦察、信息管理等流程要求。
3.3 建立运作机制 各级战勤部门、卫勤保障机构设置无人机卫勤保障组织运行管理席位单元,明确职能任务与权限关系。建立战场低空飞行卫勤保障信息网络、安全通信、适航风险管理等体制机制。制定战时医疗无人机战场运用规则,规范无人机卫勤保障运用主体、范围、条件与程序。
3.4 投入装备研发 无人机卫勤保障装备研发核心解决专业性、稳定性和适应性问题。一是提升专业性,依托机载环境,整合最新搜救、监护、消杀、侦检等卫勤专业设备,建立保障功能多样的无人机卫勤装备体系[22];二是提升稳定性,集成最新导航、5G通信等技术,提升远程控制、信息传输、飞行姿态等关键性能稳定性;三是提升适应性,集成最新纳米、合金、柔性电子等材料技术,增强抗热、防水、防火、防弹等性能,提高战场极端环境适应性。
3.5 锻造人才队伍 构建院校培训、部队试点、实战演练的“三位一体”无人机卫勤保障人才队伍培养体系,依托院校开展理论技能综合培训,结合基层部队卫生机构实践开展岗位单兵培训,借助实兵实装演习开展成建制人机结合训练,以不同应用场景保障任务为需求牵引,聚焦保障能力生成,培养一批掌握无人机基本操作技能的复合型卫勤人才[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