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轶玫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和5G技术应用升级,人工智能技术逐渐成为媒介与社会发展的底层支撑,带来媒介生态变革,机器人写作、AI主播播报、社交机器人等的创新性应用,使生产效率大为提升,媒体由此进入“智能传播”时代。媒介化治理之所以能够在媒介机构内部发生,并在社会层面积极推进,其间,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为其提供了客观情境:人机协同使得主流媒体,可通过重大主题报道引导舆论、形成舆论合力、促成社会共识的达成,促成最终实现社会治理的精细化、现代化。
媒介的发展与技术的升级紧密联系,传播方式的变革依托于技术的进展。从口语传播时代、印刷时代、大众传播时代,到移动传播时代,技术不断催生出新的媒介形态,由单向传播到多向可见的“精准传播”。智能技术目前正处于“机器感知”阶段,下一步将进入“人机协同”的高阶阶段,“人机协同将是未来传媒业的主流形态”(喻国明.人工智能的强势崛起与新闻传播业态的重构[J].教育传媒研究,2018(1):95-96.)。未来发展中,人机协同除强调机器的计算与人的意识彼此相融外,更为强调以人工智能技术的充分运用为基础,实现人与机器连通共生,传感器附着于人身,人与机器越来越一体化,实现人、机、环境协调共处。人的智能与机器的智能协同相融,将机器的超级计算能力与人的价值意识能力匹配、内嵌,媒介融合深化将调动更多智能元素集聚,在技术驱动下走向“智能融”,“媒介化治理”将在这一智能化情境下展开。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在媒体领域的广泛应用,使得眼见未必为实,由于新技术的加入,如“AI换脸”,通过机器深度学习,不断调整面部神态的精读,受众对于真人假人的识别困难重重;又如“深度伪造”(deep fake)技术,其利用人工智能和软件巧妙控制视频和音频的“人工合成逼真图像”技术,能混淆虚拟与现实场景,模糊真实与拟象的边界,让人难以判断视频内容的真实性,从而加剧虚假视频的泛滥。加之信息消费具有“情绪偏好”特征:人们对于信息的消费偏重“情绪”,而非“事实”,这一消费偏好使得一段信息若能有效唤起人们的“情绪”,就可对受众产生影响并促发其行动,“事实”却是什么都变得无关紧要,而这无疑降低了公共信息的可信度。
人工智能是媒介化治理的传播情境,包含三个层面:首先,人工智能时代,媒介机构自身在使用智能技术时,要有清晰的判断力与“传播边控”意识,避免落入技术黑箱引发信息传播的失范与失控。其次,媒体应担负其提升公众智媒素养的能力,智媒素养的提升贯穿“信息获取—信息分析—信息判断—决策与行动—创造性使用媒介”全过程,技术赋能带来以“组合拳”形式出现的信息呈现“拟真—逼真—以假乱真”的传播假象与新闻失真。加之,后真相时代,公众信息消费的“情绪偏好”,使得智媒素养的提升变得非常迫切。再次,人工智能时代的媒介化治理还包含媒体与社会其他子系统合作时,在“创造性使用媒介”实现社会“协同治理”时要关注智能技术的边界,将信息置于“人/机”综合系统中统筹考量,从而做出有利于社会治理与和谐进步的决策与行动。
首先,在人机协同情景下,媒体可在重大主题报道上尝试“智能化、场景化、沉浸化”融合生产,变革自身生产流程与受众体验。其次,借助重大主题报道这一抓手,媒体经历从内部自我革新到与社会其他子系统相连接的过程,能更好地发挥“中介”“桥梁”“发动机”的作用,从而助推媒介参与社会精细化治理。再次,智能化融合强调智能技术为媒体高质量发展赋能。随着5G、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技术的不断发展,重大主题报道在人机协同情境下,实现对智能技术的优化利用。以一年一度的两会报道为例,由于5G大规模商用,AR/MR/VR 得以在报道中规模应用,AI主播、AI虚拟演播室等“智能化应用”在2021年的两会报道中尤为突出。AI主播应用面积更广,断句更精准,语态更自然,表情更逼真。此外,有媒体在重大主题报道中,依托“台、网、端、微”传播矩阵,利用AR技术,让评论员、情景演员等“真人”与虚拟元素进行虚实结合、同屏共振,此类“实景+虚拟”产品,通过科技感建立亲切感,通过科技感增加传播点,拓展年轻增量受众,高效引导舆论。通过人机协同赋能,重大主题报道能为受众提供便捷服务,解决场景之需,以亲民姿态触达受众,在硬技术、软语态两方面全新发展,推动媒体融合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