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古镇商业空间复兴——以嘉定州桥老街为例

黄鑫然

（东华大学）

1 嘉定州桥老街的介绍

嘉定州桥老街位于上海嘉定，早在先秦时期已存在人类活动，至南梁天鉴年间（502年～519年）已形成聚落。唐代嘉定因练祁河得名，称练祁市。南宋嘉定十年（1217年）设县治，依年号命名“嘉定”至今。元代嘉定改县升州，人们便自傲地改登龙桥成为“州桥”，据此老城便得名“州桥街”。嘉定州桥老街是嘉定之根，自1218年建县，八百年未移，是嘉定历史文化的发祥地，也是嘉定区商业、旅游中心[1]。

嘉定老城区内，南北向的横沥河与东西向的练祁河交叉于镇中心，形成“环”形的护城河。东大街、南大街、西大街、北大街形成四条景观小街，沿横沥河和练祁河是保存较为完整的传统古镇建筑和街巷格局。嘉定州桥老街是上海众多古镇之一，但却不如枫泾古镇、七宝老街、朱家角等古镇有名。相比之下，嘉定州桥老街有不亚于上海其他古镇的文化价值，却因为诸多因素，无法吸引更多游客聚集，没有最大化发挥其商业价值（见图1）。

图1是嘉定区规划和土地管理局于2014年2月颁布的《上海市嘉定区州桥历史文化风貌区保护规划（控制性详细规划）A4、A5街坊局比调整图》。其中，大部分面积为商业金融用地、文化用地与公共绿地。大占比的商业金融用地对州桥老街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有政府的大力支持在背后保驾护航，但稍有不慎，也有可能成为低廉的义乌小商品市场集散地，从而缺失嘉定真正的历史文化内涵。

2 嘉定州桥老街商业空间的问题分析

2.1 古镇商业业态分布混乱

嘉定州桥老街商业业态较混乱，且分布不均匀。州桥老街中大多数店铺都由当地居民开设，商业业态由居民自发构成（见图2）。商业主要满足当地居民生活需求，如裁缝铺、美容美甲铺、小吃铺、奶茶铺，主要业态为零售及生活服务、餐饮等，档次低、服务不规范。满足游客需求的民俗文化产品、旅游商品专卖、休闲、住宿等商铺数量稀少。当地居民和游客的商业业态相互干扰，无法形成规模效应和集聚效应[2]。

图2 嘉定州桥老街整体风貌

2.2 商业活动方式单一

州桥老街商业活动单一，只保留住沿街临街设店，形成相邻的店铺室内交易活动，不论是居民还是游客只有进入各个店铺购买商品这一种方式。

2.3 商业街道空间场景简单

凯文·林奇把人的购物行为描述为：“人们将购物视为一种消闲，在购物过程中时坐时站，时而与熟人聊天，时而到商店游逛，或者坐看别人经过、看别人购物、或者吃东西、看看喷泉或听听音乐，从寻找商品的阶段到中间的小憩，然后又继续寻。”[3]州桥老街相比于其他古镇的商业街道场景单一，两边沿街的商铺形成了平行的围合，具有强烈的流动感，迫使人往前走，无法驻足[4]。从商业街道到商业建筑中间缺少节点和标志，以及街道的尺度稍微较大，形成空旷的空间，不能给人提供停留的活动空间，减少了人们的消费机会[5]。

3 传统古镇商业空间复兴原则与建议

3.1 给予多种商业活动的空间

传统古镇的商业活动形式多样，有沿主街临街设店，连片的店铺[6]；也有穿梭于古镇大街小巷的流动商贩，选择在主街道摆摊；乡民赶场的农副产品交易活动形成第三种方式，他们多位于主街的两端和集镇中的较为空旷的场地[7]（见图2）。

在考察中，州桥老街只保留沿主街设店铺形式，在街头和街尾附近只有零星摊贩摆摊。由于进入州桥老街时设置了只能行人通过的栅栏，所以老街当中没有流动的商贩。这阻止了其他商业活动方式的出现，可以在街头和街尾，在不妨碍行人进出的情况下，沿主街两边的空间设置露天摊位，供商贩进行买卖；允许商贩的小型三轮车进出州桥老街，有了流动的商贩，易形成丰富的商业活动空间[8]。

3.2 创造更加丰富的商业街道场景

3.2.1 丰富沿街立面

州桥老街的商业建筑大多沿主街紧挨而建，街巷两侧立面连续且完整，老街建筑一般不超过两层，尺度相同，材料和色彩统一，由此形成了强烈的平行感和纵深感（见图3）。

图3 枫泾街道和州桥老街对比

图4 枫泾与州桥老街街道立面对比

但需要在两边的平行中塑造凸凹变化，让游客驻足。例如，通过开窗或开门方式丰富立面，开门的同时也可以设置柜台将商品摆出，不仅能吸引游客，也能丰富沿街立面。

3.2.2 构造标志性节点

林奇在研究城市结构时说：“节点是街道与街道的连接点，也是老街中的休息站，道路的交叉或汇聚点。是从一种结构向另一种结构的转换处。”[9]节点的出现可以给予人方向感，当人处于纵深的街巷中，出现一个耸立的节点会缓解疲惫感，并且找到方向。州桥老街的标志性节点就是法华塔，但是在处理法华塔附近的空间较弱，没有给予一定空隙，而是紧紧地围合住，这让节点的作用大大减弱了。

3.2.3 设置鲜明的标志

标志具有视觉吸引力并且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在空间场所中起控制性作用的视觉中心点。游客通常在建筑外部获得视觉参照或引导，从而成为人们体验外部空间的参考物，如招牌、街门、构筑物等。

传统商业街道中最吸引人视线的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门面招牌、幌子。招牌一直是商业和特有的信息传递方式，其在视觉上丰富了街道的场景。在枫泾古镇上有许多招牌，并且和古镇气质相匹配。相比之下，州桥老街几乎没有出现横向的招牌，可能只有站在店门前才能看到牌匾。州桥老街也应该有与之气质相匹配的招牌。

图5 枫泾古镇的招牌

3.3 增加商业建筑的形态

州桥老街商业建筑大多数是下店上宅并且门窗为半开敞式，目前来说，可改造空间并不大。但是对于商业建筑中檐下空间有许多的可能性。檐下空间使商业建筑产生一种向外的扩张力，一种内部空间向外膨胀的“指向性”，从而加强了建筑与周围环境的结合力，大大增加了商业建筑的亲和性。檐下空间容纳了多种多样的公私活动，满足人们内心的多维体验与需求，营造更丰富的空间场景。在上文提到的给予多种商业活动的空间，对于流动的商业经营者，可以利用商业建筑的檐下空间为商贸活动服务[10]；而居民也可以把底层开放的铺面向外延伸，构成丰富多样的空间场景。

4 结语

从古镇商业空间角度出发，州桥老街有许多问题，商业业态分布混乱、商业活动方式单一、商业街道空间场景简单。通过从商业街道和商业建筑以及传统商业特性中，提出传统古镇商业空间复兴原则与建议：给予多种商业活动的空间、创造更加丰富的商业街道空间、增加商业建筑的形态。无论是哪一个建议其实都是在商业空间中把握其可识别性和层次感[11]，从而还原景复杂性，协调好当地居民与游客的需求，还原老街真实风貌，留住嘉定文化[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