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冲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讲话中指出:“中华民族是世界上伟大的民族,有着5000多年源远流长的文明历史,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步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从那时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1]
纵看近代民族历史,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早进入文明的人种之一,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早进入封建制度的国家。按照一般的说法,春秋是我国奴隶社会瓦解时期,公元前476年我国奴隶社会结束,古代中国从来没有像古罗马那样的典型的奴隶制社会。西欧奴隶社会瓦解的标志事件是 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这之间相差951年。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关于人类社会五种社会形态递次严谨的理论启示我们:任何一个后发的社会制度较之以前的社会制度,一定具有制度优势。清朝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后一个、也是最完备的一个封建制度。清王朝在康雍乾盛世时期,疆域面积达1300多万平方公里,周边有14个藩属国。“清英鸦片战争爆发之前20年,即清嘉庆帝死而道光帝立的1820年 ,中国GDP仍占世界总份额的32.9%, 领先西欧核心12国(英法德意奥比荷瑞士瑞典挪威丹麦芬兰)的产出总和12%,更遥遥领先于美国(1.8%)日本(3.0%)。”[2]此外,据外国经济学家Peter Brecke 估算:中国GDP 占世界的比重,1800 年为44%, 1840 年为37%。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时,中国总体比外国富裕。正是凭借着这种被马克思称为“亚细亚生产方式”(实际上被史料证明是封建制度)的先进社会制度,中华民族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民族文明一直处于世界的前沿。然而,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步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走向割地赔款、积贫积弱、亡国灭种的历史命运,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横看世界变迁,中华民族招致劫难,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近代以来中国的国家制度已经落后。把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间往前追溯300年加以对比,就可以清晰地看到,1644年,清军入关,而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进行革命取得政权,在政权的保证下发展资本主义经济,进行产业革命。随着1820年英国产业革命完成,人类历史上诞生了一个全新的社会制度,即资本主义制度。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实际上是代表先进制度的英国和代表落后制度的清王朝的迎头对撞,随后是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利用资本主义这种更先进的社会制度对清王朝的落后的封建制度进行连续的降维打击。这就是民族劫难的最深刻的根源、最根本的原因。
英国外交官马戛尔尼1792年就曾指出:“大清帝国就像一艘年久失修的豪华战舰,仅仅依靠水手们的支撑才没有沉没。头等舱里的人却并不知道这些。”[3]这里的“战舰”,就是国家制度。之所以说“没有沉没”,是指近代以来的仁人志士的努力抗争,使中国没有沦为西方的完全的殖民地,成为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当时,中国整体的时代大势,李鸿章在同治十一年五月上奏《复议制造轮船未可裁撤折》作了一个非常清醒的认识:“臣窃惟欧洲诸国,百十年来,由印度而南洋,由南洋而中国,闯入边界腹地,凡前史所未载,亘古所未通,无不款关而求互市。我皇上如天之度,概与立约通商,以牢笼之,合地球东西南朔九万里之遥,胥聚于中国,此三千余年一大变局也。”[4]李鸿章并不了解唯物史观,也并不了解制度效能,但他对世界的认识提出的一个主张,即中国遇到了数千年未有之强敌,中国处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面临民族危亡,中华民族的探索历经了从浅到深、由表象到实质的过程。大抵经过了对“器不如人”“制不如人”的思考和引进“赛先生”和“德先生”的两条探索路径。聚焦到制度变革这个根本,历经了一个长期的过程,在反复的比较中,最终选择了社会主义制度。
第一个探索,围绕“器不如人”,解决科技和制造问题,着力于先进武器装备,“师夷长技以制夷”。第一次鸦片战争军事上失利的直接原因,表象为相较于西方的落后的武器装备。第二次鸦片战争再次战败后,就战败原因得出的结论是“中国万事皆在西人之上,唯独制器不行”。[5]从1861年同治皇帝支持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发起洋务自强到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前,中国历史上层短暂地出现过一个“同光中兴”时期,其最突出的表现是现代武器引进制造和清王朝新军的出现。客观来看,无论是1864年曾国藩率湘军镇压太平天国,还是1878年,左宗棠率清军收复新疆,凭的都是洋务运动的成果:先进武器装备。但是,1894-1895年爆发的中日甲午战争,当时亚洲第一、世界第四的北洋水师,竟然败于排名世界第十一的日本海军,这说明一个根本问题:器物固然重要,但不是导致落后和挨打的主要原因。
第二个探索,围绕“制不如人”,着力于向西方制度看齐,解决制度落后问题。以甲午战争再次惨败为直接诱因,中国人开始分析对手日本,解决亡国灭种的探索逐渐聚焦到制度变革的层面。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说:“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6]从18世纪开始,西方列强开始向亚洲侵略和扩张。从历史演进上看,亚洲国家除了日本脱亚入欧外,其他国家无一例外地变成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日本长期以中国为师,日本早期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是一样的。1853年日本国门被美国踹开,随后俄国、英国、法国、荷兰也都先后逼迫日本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客观上看,日本也存在一个解决“亡国灭种”的问题。中国1861年开始进行洋务运动进行器物变革,日本1868年进行明治维新从制度方面实现了和西方国家的看齐。历史行进到1894年的甲午战争,清政府眼中昔日的“蕞尔小国”竟然战胜中国,很清晰地揭示了制度的威力。正如有留学日本背景的康有为、梁启超等一批先进知识分子所提出的,中国不是器物方面不如人,而是制度层面不如人。1898年,光绪皇帝发起“戊戌变法”,学习日本走君主立宪的资本主义之路。但戊戌维新仅维持了百日,体制内的封建势力,即体制内的既得利益集团太强大,中国近代以来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制度变革流产了。继之而起的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革命派。1911年辛亥革命取得成功,中国进入议会共和式的、长达38年的资本主义时期。这一时期的国家制度设计上,和西方美式资本主义制度看齐。在这一时期的制度演进中,分为1911年到1928年的北洋时期和1928年北伐取得成功到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的民国时期两个阶段。民国时期,可以视为是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对北洋时期一次重大的改革或改良。但是,中华民族亡国灭种的历史命运仍然在延续。
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首要敌人是帝国主义列强集团。如果说19世纪欧美西洋帝国主义列强是中华民族的主要敌人,那么进入20世纪后,新兴的东洋帝国日本成为中华民族的主要敌人。中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参加国、战胜国,但战胜国的身份并没有改变丧权辱国的民主命运。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14年,日本出兵攻占并夺取了德国在中国胶东半岛的势力范围,北洋政府出兵协助了日本的作战行动。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向会议提出将德国在山东的租借地、胶济铁路以及其他权利归还中国,撤退外国军队、巡警,要求收回胶东半岛主权。可是,以英、法、美三国为首的西方列强却满足了日本代表的要求,将德国在山东的所有权益让予日本。1945年8月15日日本向全世界宣布投降,作为战胜国,中国政府于9月9日在南京陆军总司令部礼堂举行接受日军投降签字仪式。虽然中国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但仍然改变不了任人宰割的民族命运。根据1945年2月美、英、苏签订的《雅尔塔协定》,外蒙古于1946年1月5日分离出中国走向独立。自此,清王朝鼎盛时期的130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仅剩下960多万平方公里。
由于近代以来中国落后太久,即使通过1911年的制度变革走向资本主义的国家制度,在制度建构上看齐西方,但这种制度解决不了近代以来的民族救亡问题,资本主义不能救中国。
在“制不如人”的深化探索和继续解决中,中国共产党诞生,在长期的斗争中,它所代表的未来社会发展方向——社会主义制度也逐渐清晰。从制度变革上看,近代以来的中国出现了种种探索路径和制度取向,马克思主义并非中华民族的唯一选项。在共产主义之前,资本主义、无政府主义,甚至法西斯主义,都曾经进入中国人的考量,资本主义制度从1911年辛亥革命后还进入了社会实践层面。其效果如何?1919年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国内,引发了“五四”运动。“五四”运动最重大的意义是引发中国人对“制不如人”的继续探索。
一是五四运动后孙中山先生在广州成立军政府,推动北伐,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进行重大的改革和改良。国民党是历史上的大党、老党、强党,它始终是1911年至1949年中国政治舞台上的主角。它所推动的这种改革和改良,以1928年北伐再次统一全国为起点,进入到长达21年的历史实践和制度变迁。然而如前所述,这个制度仍然是失败的。
二是五四运动后中国兴起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高潮。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这个政党一经成立,就把共产主义写进自己的最高理想和最终奋斗目标。中国人最终选择马克思主义,就是最终选择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共产党刚成立时很弱小,它不是近现代政治舞台的主角。但是它力求一个新的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构建。它浴血荣光、苦难辉煌,慢慢壮大起来。1948年底三大战役结束,共产党的力量首次超过国民党,并于1949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而从1952年底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于1956年进入社会主义。后来的实践证明,在“制不如人”的探索深化中,产生了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这个制度又成为成功解决民族救亡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载体和制度基础。
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以科学社会主义论即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以一个更加先进的制度即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自1840年以来一支前所未有的力量,彻底改变了中国的硬件和软件。
高度重视理论指导,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个政党特质和传统优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给了中国共产党磅礴的力量,发挥出思想之伟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的灵魂和旗帜。“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坚持实事求是,从中国实际出发,洞察时代大势,把握历史主动,进行艰辛探索,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指导中国人民不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7]标志着马克思主义诞生的经典文献《共产党宣言》中,有这么亮眼的两句话,一句是“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8]这句话解决了共产党凝聚社会大众的目标吸引力问题;另一句是“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9]解决了共产党凝聚社会大众的社会动员力问题。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团结带领人民,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赢得了中国革命胜利,并深刻总结国内外正反两方面经验,不断探索实践,不断改革创新,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10]从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1953年开始进行社会主义过渡,到1956年经过之前三年的社会主义改造进入社会主义制度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前三十年的建设,到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进入新时期的社会主义现代建设,再到2012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70多年来,在社会主义制度基础上,中华民族发展史上迎来了两个重要节点和三次历史性飞跃。
两个重要节点:一是建国和抗美援朝取得胜利。1950年10月19日夜,中国人民志愿军秘密跨过鸭绿江,正式拉启了抗美援朝这场对外战争。随后进行了5次战役,把以美国为首的十六国联合国军驱赶到38线以南,最终迫使联合国军在板门店签订停战协议。抗美援朝的胜利,表明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第一次取得了完全意义上的胜利,使中华民族一改过去对外战争屡战屡败的屈辱,第一次赢得了民族自尊,从精神上真正站立起来。二是改革开放。新中国成立后,“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11]中国共产党把握时代潮流,于1978年进行的改革开放,成就巨大,表明中华民族近代以来第一次在经济上彻底扭转了劣势,实现了中华民族“富起来”,也锻就了大国崛起的各项基础和必要条件。
三次历史性飞跃:一是指从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1953年7月27日板门店停战协议签订,中华民族实现了站起来,特别是1956年中国进入社会主义,完成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在前三十年的建设中,中国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上实现了第一次工业化,把一穷二白的农业国建成工业国,实现了中华民族由近代不断衰落到根本扭转命运、持续走向繁荣富强的伟大飞跃。“在旧中国遗留下来的‘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12]正如美国学者莫里斯·迈斯纳所言,“毛泽东时代是中国现代工业革命的时代。20世纪50年代初期,中国从比比利时还要弱小的工业化起步,到毛泽东时代结束时,长期以来被耻笑为‘东亚病夫’的中国已经跻身于世界前6位最大的工业国家之列”。[13]二是从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们抱着“赶上时代”的改革初衷,开辟出中国特色化社会主义道路,创新了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实现形式,实现了第二次、第三次工业化,使中华民族实现了富起来。三是2012年党的十八大后,我们在富起来的基础上,守正创新,锐意进取,在第四次工业化浪潮中,中国已经开始“平视世界”,和美国几乎肩并肩地站在了世界民族之林的第一阵列。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我们党始终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这就是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不是别的什么主义。一个国家实行什么样的主义,关键要看这个主义能否解决这个国家面临的历史性课题。”[14]我们要在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上,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主强起来。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从百年屈辱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社会主义制度解决了中华民族站起来的问题;从赶上时代到平视世界,社会主义制度解决了中华民族富起来的问题;从强国崛起到民族复兴,社会主义制度也必将解决中华民族强起来的问题。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具有强大生命力和巨大优越性的制度,是能够持续推动拥有十四亿人口大国进步和发展、确保拥有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而实现伟大复兴的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中国的成功,是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的成功,是运用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解决中国建设实际问题所取得的历史成就。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2018年6月,他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指出:“当前,我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15]2019 年 5 月,在江西考察期间他又强调:“领导干部要胸怀两个大局,一个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一个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我们谋划工作的基本出发点。”[16]2020 年 1 月,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中他再次强调,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
不难看出,在阐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一重大论断时,习近平总书记始终立足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历史坐标。从这个角度思考,联系到鸦片战争 180 年来中国积贫积弱、饱受屈辱的历史和 1921 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 100年时间里中国所发生的地覆天翻的巨大变化,很清晰地看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今日东西方文明在力量对比上所展现出的、“即将”或是“正在”发生的巨大历史性变迁。这一巨大历史性变迁,所载负的最重要的思想内涵便是从昔日坚船利炮下的“西强东弱”到而今“东升西降”背景下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放到世界历史的大跨度来看,其中一个重大变化就是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特别是中国的崛起。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最大的变量就在于中国的崛起,中国的崛起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世界格局。之所以称为变局,是因为中国的崛起,引起了世界格局的大变化。这种变化,很明显地体现在1991年苏东剧变、苏联亡党亡国后,美国长期主导的“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难以为继。相反,以中美“两超多强”的世界格局已经凸显并成为一种趋势。
路漫漫其修远兮。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夙愿,也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以贯之初心使命。“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7]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同时,全党必须清醒认识到,民族复兴是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进行的。中美“两超多强”的趋势,必然唤醒和激发美国霸权主义的旧思维,并对中国进行全方位的打压。展望未来,中美之间的战略博弈,将成为我们所面临的重大风险和挑战、面临的各种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的,至少要伴随我们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全过程。”[18]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在前进道路上我们面临的风险考验只会越来越复杂,甚至会遇到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但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决定中美战略博弈起最终决定作用的,必然是制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具有明显的制度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表明,制度强则国家强。这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审视时代大势和民族复兴,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分析时代大势所得出的正确结论。他还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制度竞争是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方面,制度优势是一个国家赢得战略主动的重要优势。”[19]透过百年党史,可以清晰发现,中华民族近代以来的两个大变局:一是李鸿章提出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二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果说第一个变局是西方国家运用更加先进的制度对中华民族进行降维打击,导致民族的百年屈辱。那么,第二个变局清晰地揭示,未来的中美博弈中,中国将凭借一种更加先进的制度阻击美国等西方资本主义的打压。
制度自信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基础的自信。这种自信,源自对历史规律的深刻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大会上进一步指出:“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20]如果说自信体现出一种主观的精神状态,那么“不可逆转”讲的是规律,是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所揭示的必然趋势和结果。我们有一个优势明显的制度载体和制度基础,我们要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进一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我们还要加强党的自身建设特别是能力和本领建设。中国共产党要始终坚持以时代发展的要求审视自己、以强烈的忧患意识警醒自己、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加强和完善自己,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审时度势、趋利避害,锻造卓越的治国理政能力,毫不动摇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