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分类方法的探讨*
——以天等县为例

2022-01-06 01:34廖婧茹鲍梓婷
南方建筑 2021年6期
关键词:村庄分类目标

周 游,廖婧茹,鲍梓婷

引言

乡村振兴战略是国家当前重大历史任务,而正确进行乡村分类是科学认识乡村发展特征与规律的有效途径,是精准进行乡村振兴的重要工作。《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将乡村分为集聚提升类、城郊融合类、特色保护类、搬迁撤并类四大类村庄。这个分类提供了一个粗线条大框架,未有明确分类标准[1]。恰逢国土空间规划改革对乡村规划管理工作提出新要求,如市县域村庄布局规划核心内容之一是乡村分类,乡村分类研究工作开展是支撑国土空间规划编制的一项刻不容缓的基础性工作。

目前实践中遇到两类问题:一是部分村庄难以识别归为何类,相当一部分自然村屯不毗邻城市、没有特色文化、人口稳定、没有生态灾害,似乎并不属于上述四类;二是部分村庄同时属于其中几类,如城市近郊的历史文化村,可能既是城郊融合类,又是特色保护类。这给实践中识别乡村造成阻碍。因此本文将系统性研究乡村分类理论性问题,构建乡村分类体系,并以天等县为例进行实践建构,给乡村分类理论和实践工作提供参考。

1 乡村分类的一般性问题

乡村分类难的实践困境,不是技术方法落后造成的,实质上是理论层面问题,是缺乏对乡村分类本质追问。因此,进行技术性分类实践工作之前,需要对乡村分类进行深入的追问:①乡村分类目的是什么?是解释乡村变化原因?了解乡村地域分布差异?还是预测乡村发展趋势?②分类依据是对象现状还是未来发展目标?以村庄现状为依据和以村庄未来发展目标为依据是两种不同的分类方式[2],将导致不同划分标准,即规划实质的不同。③乡村分类空间尺度是什么?采用不同空间尺度,乡村类型划分和规划策略会有所不同[3]。由此提出3 个理论假设:

1.1 乡村分类的目的是建立乡村发展与地方政策差异性间的连接

国内对于乡村分类已有一定研究,一般从经济产业、职能、空间地域等方面进行分类,旨在描述乡村现状发展中某一方面的特征,随后地理学派引入“乡村性”概念,划分标准从单一因素转为多因素综合分析[4],但仍存在对乡村发展要素与城乡关系动态演变关注不够等问题[5]。不同目标导向下分类方式和侧重点有所不同(表1)。

表1 乡村分类的目的、类别及划分标准

目前“四类”仅笼统表述为“依据不同村庄发展现状、区位条件、资源禀赋”来划定,如“聚集提升类”依据的是“人口规模大小”,“城郊融合类”则是“空间区位远近”等。同一分类体系采用多重划分标准,易造成村庄分类结果不具独一性。因此,厘清乡村分类本质目的,是建立乡村分类方法的前提条件。

发达国家乡村分类研究重点放在乡村社会变化的原因和结果及指导乡村规划管理上,而我国以地理学为代表,将乡村分类研究重点放在乡村社会经济活动的地域分异规律[5],虽然在规划领域内也有乡村地域分类指导的运用[3],但鲜有直接指向规划政策和规划管理,传统乡村分类理论不尽适用,需建立新时期乡村分类体系。

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源于乡村衰落,旨在促进农村内生性、全面发展[6],指明乡村发展方向。国土空间规划承接乡村振兴战略要求,通过统筹管控资源、优化乡村空间布局与结构引导乡村空间系统重构,并具体管制乡村建设[7]。从管治主体来说,二者都强调政府行为,虽然各级政府、政府与市场间存在博弈,但就目前乡村分类而言,首要议题是乡村发展与振兴方式及政策扶持的经济效益问题。乡村分类目的是清晰识别出不同乡村发展潜力并匹配相应建设要求。即,乡村分类重点不是解释乡村“是什么”或“为什么”,而是解决乡村“怎么走”及“怎么办”,即考察乡村区域的城乡关系,并与乡村地方政策建立差异性连接,实现分类施策。

1.2 分类对象的依据是乡村的未来发展目标

我国处于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乡村发展出现截然不同的分化和转型[8],乡村发展目标存在差异,将导致规划类型不同,即规划实质不同,根本上决定了规划决策截然不同的走向。过往在规划实践中,常常因为简单以城市化区域内的乡村现状特征为目标,采用维持乡村特征的规划政策,与村民利益诉求及区域城市发展目标背道而驰,以致规划失效。厘清乡村分类对象依据,是建立乡村分类方法的基础条件。

在很多国家和地区,城市化发展过程已经完成,城和乡特征趋于稳定,因此分类方式多采用乡村现状类型划分[9-11],或以人口数据作为单一指标划分[12],如2011 版英国城乡分类体系;但这些方法并不适用于我国当下乡村分化转型的不稳定时期。

对于我国乡村规划而言,产生差异的不是乡村性质,而是城乡关系[13]。乡村转型与发展从根本上讲是城乡关系转型[14],城乡关系是乡村转型发展的重要衡量标准[15]。不同城乡关系类型下乡村振兴目标定位存在巨大差异[16],在区域城镇化目标下,乡村出现根本性分化,乡村现状与发展目标之间产生不同甚至矛盾:现状是乡村,但发展目标可能是城市、城镇或者乡村,甚至衰退消亡[8](图1)。面对乡村发展目标的差异性,区域及城市规划对于乡村发展目标的改变是决定性的,乡村自身人口、经济、社会等发展条件的优劣是次要因素。

图1 不同城乡关系类型下现状与发展目标

因此,仅描述村庄现状发展特征的分类不能反映乡村振兴内涵与动力特征[17]。规划本质是对规划对象未来目标的预测及对达成目标所做的安排,基于规划管理逻辑视角下的乡村分类,应按照规划对象的目标来划分乡村适用类型。当区域规划未指定乡村发展目标时,可参照其自身特征确定,对乡村发展趋势不进行方向性判断或混淆现状与发展目标,将导致乡村分类失效。因此,选取乡村分类评价标准前,应讨论区域发展与上位规划对乡村发展的影响,其次是乡村内生资源的影响。

1.3 乡村分类前应论证选择适宜的分类尺度单元

乡村类型研究出现了“县—镇—村”3 种尺度的探讨[3],基本以镇域及以上尺度为主[5]。在国土空间规划实践中,广西多以行政村或自然村为分析单元。相关政策精准识别乡村的精度是什么?如划定搬迁撤并类村庄,以行政村或自然村为单元划分,将采取两种不同的搬迁策略,后者较前者精确性、可实施性更高。更深入的追问是:哪一个尺度更有利于管治乡村?有无可能产生多尺度划分体系,不同尺度间是否可以对接转化?

乡村振兴战略要求精准识别乡村,便于政策区别投入,但我国乡村区域广阔,乡村分类前应论证选择适宜分类尺度单元,建议应从地理特征、文化交流、区域协作、管治有效等角度进行综合分析选择。从地理特征与文化交流角度分析,以天等县为代表的广西地区多以生态、小型、离散山村为主,村庄空间分布密度低,聚落点间邻近距离较大[18],村屯之间文化交流较少,实际调研发现村民对自身所在村屯认同感强于行政村;对比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区,村庄空间普遍分布密集,聚落点高度临接,村屯之间经济文化交流频繁(图2)。从区域协作角度分析,广西天等县村庄之间发展差异大,对比村庄连片、城镇化高度发达地区,或具有强有力中心村委的村庄,村庄之间发展差异小,发展水平相似,村庄联系紧密,经济互相渗透。从治理角度分析,乡村振兴战略政策由省市政府逐层下达,基层政府负责具体实施[19],需要由基层政府选择便于乡村治理的分类单元。

图2 (左:平原地区浙江省海宁市局部图;右:丘陵地区广西天等县局部图)

综上所述,乡村分类尺度因各地乡村特征差异及目的而不同,应在进行分类之前,论证并选择适宜尺度[20],城镇化高度发达区、平原地区、人口密集区、发展均衡区、村委组织能力较强村庄宜以连片区域或行政村为分类单元,城镇化低地区、生态地区、山地区域及自然资源禀赋等差异较大、村庄发展程度不一的区域,宜以细化至自然村屯为分类单元。随着治理精细化,未来可能存在多个分类尺度,如英国分类有输出区域和高等级输出区域,其中高等级输出又分为低尺度高等级输出和中观尺度高等级输出,不同尺度下划分标准不同[21],如何衔接将成为更深入的讨论。

2 乡村分类标准的探讨

类型是对具有共同特征事物的描述与分类。乡村不可能穷尽所有描述,需要建立分组归类方法体系,假设并论证乡村的特别属性并识别,不关注分类数量,而是探讨分类标准问题。根据类型学还原步骤,建立“具体—抽象—具体”研究方法,将乡村进行分解,依据发展目标提炼乡村发展核心影响要素,并根据实际情况分解成若干指标,再进行归类。

乡村发展目标差异性是由区域规划和乡村内生资源共同导致的,故乡村分类标准需包含区域规划的影响,如规划区范围等,也要包含乡村内生资源。参考诸多学术文献[4,22,23]选择的分类因子大多为乡村内部经济、资源类,少数提及区位指标,本研究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化。

依赖区域和城市是乡村发展的基本特征[24],区位一定程度上反映区域城镇化趋势,即乡村是否会被纳入规划区内,根本上决定了乡村发展目标。规划区外,区位影响乡村接收城市辐射的强度,资源与经济是乡村发展的关键,影响乡村发展目标定位,为特色乡村或产业型、农耕性乡村等。故乡村发展目标下乡村分类准则为区位、经济、资源。通过搜集区域内乡村数据,考虑乡村数据获取的难度,采用SPSS 因子分析选取相关性较低的因子,以乡村发展目标为逻辑导向,最后得出三大准则各自的分类因子:

2.1 区位度作为分类标准

乡村发展目标下,区位代表乡村自身地理位置以及与其他乡村、城市间的联系,极大影响区域规划范围。区域规划的重要内容是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和道路交通规划研究,前者需要进行人口规模、社会经济总量等预测,并以此确定城市建设用地规模,划定规划区范围,后者中道路网络是空间运输得以实现的基础[25]。即,当乡村离城市越近、交通越便利时,其受到城市辐射影响越大,更可能划入规划区,进而确定其发展目标。当乡村位于规划区外时,亦受到多个城市辐射影响,交通决定城市影响力强弱与城乡要素流动速率,反映交通便捷程度。即区位度分类标准为交通和城市辐射影响力,后者判断依据为城市GDP、人口及乡村与城市间距离。

2.2 资源值作为分类标准

处于规划区外的乡村,发展目标由乡村内生资源确定。乡村特色自然、文化资源是其发展竞争力,可发展为特色乡村。社会资源对于乡村发展目标起积极甚至决定性作用,人情是本土化社会资本来源[26],带来产业、投资等,促使乡村发展为产业型或优先发展型乡村。灾害资源阻碍乡村发展,洪涝、地质风险等造成乡村巨大损失,冲击破坏乡村秩序,导致人口迁徙、流失,促使乡村衰退或消亡。即资源值分类标准为自然资源、文化资源、社会资源和灾害资源。

2.3 经济量作为分类标准

处于规划区外的乡村更可能倾向于内生发展,经济是其主要内在驱动力,从政府访谈得知,资金政策将向经济基础好乡村倾斜。村集体收入反映村集体经济发展状况,较产业收入更易获取数据,反映乡村是否有产业,可发展为产业型乡村。农耕收入受市场、技术等客观因素影响,耕地面积从根本上反映乡村农耕潜力,可发展为农耕性乡村。建设用地面积是建设和招商引资基础,侧面映射村庄经济潜能,可发展为产业型或优先发展型乡村。人口是经济运行重要因素,是一切活动主体[27],人口数量及稳定性影响乡村是衰退、消亡或发展。即经济量分类标准为村集体经济收入、村庄建设用地面积、耕地面积和人口。

2.4 乡村分类体系的提出

基于前文3 个理论假设,构建乡村分类体系框架:首先,在分类前应论证选择适宜尺度单元;其次,提炼乡村发展三大核心要素,选取因子要能描述村庄发展目标,尤其应关注城乡关系;第三,分类依据为乡村未来发展目标,应多采用规划类数据;第四,运用并优化指标评价法[4,14]、线性加权法[4,23],采用熵值法与德尔菲法赋予权重,根据分类目标应对区位度权重有所偏重(图3)。

图3 乡村分类体系流程图

3 天等县村庄分类实证研究

3.1 研究对象

天等县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南部、崇左市北部,面积约2159.23km2,2018 年末天等县城镇化率29.14%,正处在城镇化水平急剧上升的加速阶段。部分地区进入城镇化后期,乡村处于转型发展重要阶段,经济形态、空间格局和社会关系有较大变化。2018 年末,天等县人均GDP 约1.9 万元,远低于全国人均水平,城乡差距明显,城镇与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为2.566 :1,乡村内部自我振兴方式很难实施,主要依赖区域城市来发展。天等县十四五规划交通增加了一级公路与高速公路,部分乡村交通便利性得以增加(图4)。天等县以低山丘陵地形为主,空间分布特征为低密度、多分散格局(图5),自然村较为封闭,经济文化交流较少。自然资源丰富,林地、耕地面积分别占总面积60%、20.6%,有多个自治区、县级文保单位,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

图4 天等县十四五交通规划图

图5 天等县居住用房核密度分析图

3.1.1 指标体系建立

基于上文所述,确定天等县乡村分类基本框架。第一,通过访谈等形式搜集并梳理政府对于乡村发展的诉求,建立村庄发展策略与政府诉求的差异性连接,实现分类施策。按照“发展主轴+保护副轴”的思路,城郊融合类、集聚提升类与搬迁撤并类归为发展类,由于天等政府涉农资金缺口较大,同属一个发展目标的小类,以区分时序为主,区分特征为辅,细化成6 类,特色保护类作为保护副轴与其他发展类叠加,兼具两个类型的政策管控要求(表2)。

表2 乡村分类思路

第二,天等县多为生态、小型、离散的村庄布局,宜采用自然聚落作为分类基本单元,依据现有村屯点位运用GIS 泰森多边形法划分自然聚落边界,并通过定点识别法将呈集中趋势聚落合并,优化了分类单元空间边界(图6)。

图6 自然聚落边界划定过程图

第三,根据乡村分类体系,参照天等县实际情况选取14 个评价指标(表3),综合权衡评价指标基础性与目标性,最终确定11 个不变量与4 个因变量,不变量为现状数据,因变量为描述村庄发展趋势的规划类数据。

表3 乡村分类指标数据及权重

3.1.2 自然聚落分值计算

在数据标准化基础上,通过熵值法与德尔菲法确定权重,采用线性加权法计算各自然聚落分值(RI),公式如下:

3.2 分类结果与政策建议

自然聚落分值计算结果通过GIS 自然断点法划分出6 种发展类聚落,通过文化资源(B2)筛选出特色保护类,经过与当地政府沟通修正,确定最终乡村分类结果(表4、图7)。

表4 天等县自然聚落分类

图7 天等县自然聚落分类图

3.2.1 城郊融合类

城郊融合类村庄是城市近郊区及县城城关镇所在地村庄,具备城市后花园或向城市转型的条件,包括34 个自然聚落。

(1)优先融合类

分布天等县城核心地带,得分均值0.0200。它是具备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程度较高的村庄,发展目标为城市,可通过社区规划来实现村庄转型发展,通过城市公园形式保留村庄自然风貌;通过村民自治以转型为城市社区;保留并创新历史文化空间、乡土文化。

(2)缓慢融合类

主要分布县城核心、交通发达地带,得分均值0.0130。它是经济发展水平领先于一般村庄、落后于城市、正在进行城市化的村庄。其发展目标为城市功能区,主要承接城市外溢的居住、商贸等产业,加快基础设施城市化进程,健全公共服务、城乡服务体系,保护乡村自然资源以维持乡村风貌,将村庄治理逐步转向城市治理。

3.2.2 集聚提升类

集聚提升类村庄是现有中心村和其他仍将存续的一般村庄,占乡村类型大多数(403 个自然聚落),是乡村振兴的重点。

(1)优先发展类

得分均值0.0101,主要分布县城核心区外围。它主要是规模较大的自然村或处于城市化区域内、城市规划区外的村庄,虽然受到城市辐射影响,但仍然维持乡村特征,短期内可能发展为美丽乡村,长期可能转型为城市功能区。该类村庄应根据自身发展条件确定发展方向,优化人居环境,保留乡村风貌,优化第一产业,有条件许可发展第三产业,发掘自身优势产业,打造专业化村庄。

(2)一般发展类

得分均值0.0073,主要分布县域中部沿道路呈线状发展。它是规模较小的中心村及处于城市化发展水平较低的一般村庄,受城市影响较弱。该类村庄现状为乡村,发展目标为美丽乡村,健全基础设施配置,改善人居环境、卫生医疗条件等,增加农民收入,配置文化公共设施等。

(3)缓慢发展类

得分均值0.0042,主要分布县域外围。它是存续发展、几乎不受城市辐射影响的远郊乡村。该类村庄缺乏资源、经济实力进一步发展,现状为乡村,发展目标仍维持为乡村,宜发展宜农产业,以生态小型的基础设施投入为主,改善人居环境,改善村庄脏乱差的局面。

3.2.3 搬迁撤并类

搬迁撤并类村庄包括3 个自然聚落,得分0.0024,分布县域边界地带。它是指生存条件恶劣、生态环境脆弱、因国家大型项目需要搬迁或人口流失严重村庄,需易地搬迁并妥善安置移民就业。搬迁或新建村庄,需严格限制建设活动,严格保护基本农田,统一进行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建设,解决搬迁居民就业等问题。

3.2.4 特色保护类

与其他三大类以发展程度为划分标准不同,特色保护类是以特色文化、自然资源为选取标准,依据“保护与发展并行”理念,特色保护与发展类叠加,包括10 个自然聚落。规划需统筹保护、利用与发展的关系,关注物质层面保护,更要关注非物质形态保护。在原有分类基础上,增加保护策略,如制定视觉管制法线,划定禁止建设区、建设控制地带和环境协调区。合理利用村庄特色资源,发展乡村旅游和特色产业。

结语

在乡村振兴战略和国土空间规划时代背景下,乡村分类的目的与原有“基于乡村本质特征”分类有所不同,从关注“乡村社会变化的原因和结果”转向“指导乡村规划与管理”,因此评价依据从“乡村自身特征与属性”转向“区域城乡关系的差异性”,且随着治理的精细化,选择适宜空间分类尺度尤为重要。新时期乡村分类一般性理论问题研究的缺失,是当前分类实践中核心问题,本文建构了三个理论假设:以建立乡村发展与地方政策差异性间的连接为目的、以乡村未来发展目标为分类依据、乡村分类前应论证选择适宜分类尺度单元的理论体系。通过“具体—抽象—具体”研究方法,讨论了乡村分类标准,并以天等县为案例进行实践检验,可为其他地区提供理论参考和技术方法。乡村分类理论研究是指导乡村分类实践的基石,后续应进一步探讨不同地区乡村分类适宜尺度,讨论是否存在多层次分类尺度以及如何衔接,并针对不同区域特征细化分类指标体系。

图、表来源

图1、表1:作者查阅文献自绘;

图2:作者依据同比例尺(1:2833)下的谷歌地图影像自绘;

图4:《天等县十四五交通规划(2021-2025)》内附图;

其余图、表均由作者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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