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剑
铁轨闪亮穿过黑魆魆县城。铁路桥那边
终年穿黑棉袄的流浪汉在春天
死于一个短篇。
那时你们活跃在铁路旁,
在黄昏,看火车。
用小石子扔流浪汉和
永远坐在绿皮车厢窗口的异乡人。
拾起铁轨上压扁的镍币,穿孔中看去
火车蒸汽带走了不一样的县城。
不一样流动的脚下河水。
高铁掠过现在这个鲜艳的城市。
河流在楼群间张灯结彩。那个小说作者
坐在邻座看股票。你在写这首无用诗。
有那么一瞬你从窗口瞥见:
一个你穿着黑棉袄在游荡。
两个你们在铁道边,扔石子。
流过我的河水也会流过你,但要更旧一些
我的春天走到你面前,白玉兰
疲倦了小半个礼拜
翻开的书,你读到第五章
男主角与我都老了几岁
晃荡多年,不及你来
我过去的脸
噼里啪啦掉进了河水
你岸上看到,不会打捞
今夜,我用目光把月亮又多擦拭了几遍
你抬眼时,不明白它照向人间
为何多了点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