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顾:
户外温度居高不下,大家都汗流浃背。下午,众人休息过后便继续赶路,他们竟然在沙漠里发现了一小片草丛。
绿植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彭小飞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和平静。
咦?这里有什么东西?他感觉腰部有点儿不舒服。他坐起来,原来在腰下方的沙地上有一截矮矮的、干枯的树桩。
“这里怎么会有树桩?”彭小飞一脸惊讶,“难道这就是被誉为‘大漠英雄树’的胡杨树?”
“这正是胡杨树。”说话的人是张华,“很久以前,罗布泊也是沙漠中的绿洲,当时胡杨树连片成林,非常壮观。后来,罗布泊的气候恶化,湖水干涸,再加上人类毫无节制的乱砍滥伐,这里的绿植越来越少,直至变成了荒漠。罗布泊自然保护区成立之后,大力种植胡杨、梭梭等植物,我相信,总有一天,这里会再次成為沙漠中的绿洲。”
第二天,晴空万里,天高云淡。车队穿过大片的沙漠地带,驶入一片盐碱地。
这里的地表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岩石块,有的地方还有成片的岩坡和山脉。一些白色的粉末状物质覆盖在地表,那是天然的盐。
中途休息的时候,彭小飞有幸见识到了可爱的岩羚羊——小小的三只,走在陡峭的岩壁上。它们体型不大,身体的颜色跟它们脚下的岩石一样是灰色的,头上长着坚硬的角。它们身形矫健,四条腿瘦而有力,可以在岩石间穿梭跳跃。
盐碱地上散落着的大小不一的岩石让车队前行的速度减慢,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才走了十几千米远。
江有为忧心忡忡地想:按这样的车速,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干尸所在地呢?就在大家倍感焦急之时,意外发生了——在经过一片峡谷区域时,一辆越野车熄火了。
整支车队不得不停下来,一名司机仔细地检查了越野车,眉头皱了起来。
“出什么故障了?”江有为问。
“因为气温太高,发动机出问题了。”司机简单地解释着。
“能修好吗?”江有为问。
“能修好,但需要时间。”司机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在高温下修车,速度不可能快。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四五个小时可以搞定。”
“修车的时间实在太长,我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江有为的脸色越发严峻起来。
“要不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张华建议道,“一些人先行赶往干尸所在地,其他人留下,等车修好了,再与先头部队会合。”
“这办法可行。”彭洛清说。
于是,在队长江有为的带领下,大家立即做出决定——三辆越野车和皮卡车载着几位探险顾问、文物考古专家和医护人员先行一步,那辆故障越野车在另一辆越野车的陪同下留在原地待修。
在江有为的指挥下,大家从皮卡车里搬出了足够的汽油、水、食物和露营用品,放到了那两辆被留下的越野车中。这些东西把两辆越野车的后备厢都装满了,还占用了一辆越野车的后车座。
因为彭洛清要跟随先行部队先走一步,彭小飞不得不和爸爸分开,留在原地。
“儿子,万事小心,注意安全。”彭洛清叮嘱儿子,“我们会在沿途做好标记,也会通过车载电台跟你们保持联络。等你们的车修好,尽快来追赶我们。”
“好的,爸爸,您别担心,我没问题的。”彭小飞拍拍胸脯说。
留下的人有两名司机,一位叫赵杨,另一位叫周子聪,都是三十多岁的青年;法医乔云霞的娃娃脸助理孙嘉昌,沙木沙克和彭小飞。其中,最有探险经验的便是彭小飞了。
两名司机紧张地忙着给车子检修,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子还没修好。
“天都要黑了,车子再不尽快修好,我们怕是赶不上先头部队了。”沙木沙克说,“我过去看看。”
“沙木沙克爷爷,您也会修车吗?”彭小飞问。
“不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呢?”沙木沙克狡黠地笑。
沙木沙克走到那辆坏掉的越野车旁,开始仔细查看故障情况。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看来车子的情况很糟糕。
“叔叔,喝水。”彭小飞把矿泉水递给两位司机,“辛苦你们啦。”
“谢谢你,小飞。”
“车子是不是很难修理?”彭小飞关切地问。
“沙木沙克大叔说他会修车,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赵杨尴尬地说。
彭小飞看向沙木沙克,只见他面色如常,气定神闲。彭小飞有理由相信,他一定能修好那辆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沙木沙克丢下修车工具,兴奋地朝大家挥手,示意车子修好了。
“哇,沙木沙克爷爷,您真是太厉害了!”彭小飞欢呼道。
“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追赶先头部队吧。”小助理孙嘉昌说。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原来是他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现在的气温是全天中最高的,咱们先别急着赶路,先补充些能量。”
为了节约时间,这顿迟来的午餐吃得很简便——罐装八宝粥、面包和火腿肠。
吃过饭后,彭小飞打开车载电台,想跟爸爸取得联系。可是,传来的只有一阵“沙沙”的杂音。
“爸爸?”彭小飞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又调节了电台的频率,却始终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坐在彭小飞身边的司机周子聪说:“也许他们已经超出了通信讯号传播的范围,所以我们才没办法联系上他们。没关系,我们可以沿着他们沿途留下的标记前进。”
他们继续向前行,沿途彭小飞只找到了一个八宝粥罐,发现了一些轮胎印。渐渐地,路面上的岩石越来越少,沙土也越来越细小松散——他们已经越过了盐碱地,再次来到了沙漠地带。
在这里,地面上的轮胎印消失了,他们也没能在路边找到八宝粥罐的标记。彭小飞几次试图联系彭洛清,却一直没有信号。
太阳落山了,气温逐渐降低,彭小飞他们没有追赶上先头部队。此时,一个巨大的阴影开始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迷路了,并且跟先头部队失联。
“不好,我们迷路了。”周子聪说。
“时间不早了,咱们停下来准备露营。”彭小飞看了看手表淡定地说。
周子聪皱着眉停车,跟在后面的越野车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车,聚在一起面面相觑(qù)。
“怎么办啊?”娃娃脸孙嘉昌总是沉不住气,显然迷失方向让他茫然无助。
沙木沙克坐在沙地上,两眼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彭小飞静静地看着每个人的反应,原来,在困难面前,成年人也会恐惧无助。
“你们不饿吗?”彭小飞忽然转移话题,“我现在又饿又渴,全身酸痛,咱们要不要先扎好帐篷,煮点吃的。”
“小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满脑子还只想着吃?”孙嘉昌瞥了他一眼,说,“这里是罗布泊,而我们迷路了,车上只有少量的补给品,怎么办啊?”
彭小飞说:“捶胸顿足地抱怨是无济于事的,懊恼和气馁也都无法改变结果,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地养精蓄锐,再想出路。”
孙嘉昌哑口无言。
“无论是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难免会惊慌失措。”彭小飞微微一笑,“我也同样,不过我时常跟着爸爸外出探险,经常会遇到突发状况,所以我已习以为常。”
“我想,这应该是大自然对我们的考验。”沙木沙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