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英
(湖南工程学院 管理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4)
贫困是当今世界普遍存在的问题,而反贫困是人类实现可持续发展面临的重要议题。[1]世界银行(1990)认为贫困是社会成员没有获得与其他成员足够的资源。McConnon 从经济学角度调研了英国的贫困人群,发现英国贫困人口物质生活水平低下,同时存在社会、精神和文化空虚、匮乏等各种问题;[2]肖立新认为贫困在本质上具备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指由于经济、文化和社会等资源的缺乏,另一方面是指社会成员想要脱离这种状态,却又没有能力和机会;[3]田北海和王连生认为支出型贫困是指因某些风险经历造成家庭刚性支出过高,超出家庭承受能力[4]。进行精准扶贫,需要对贫困进行精准识别,Hrubec 基于全球化视角,从政策与权利方面对贫困问题进行了识别[5];Schweiger 从规范和伦理方面对贫困进行识别[6];霍萱和林闽钢使用Alkire-Foster 多维度贫困测量框架,对中国农村家庭多维贫困现象进行识别[7]。为了提高扶贫效率,有必要对扶贫效绩进行评价,张家其等基于精准扶贫战略,结合三生共赢理论构建了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评价了湘西重点生态功能区贫困县扶贫绩效[8];申利和唐萍萍运用PSR模型对陕南6 个移民安置点的248 户搬迁农民搬迁后续精准扶贫路径选择进行实证分析[9];邢伯伦等对凉山彝族自治州101 户建档立卡贫困户进行问卷调查和入户访谈,分析了精准扶贫满意度和影响因素[10]。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贫困问题现象的描述、贫困的识别、扶贫体系构建、综合测度等方面;[11]从研究方法来看,主要是采用层次分析法、熵权法、模糊综合评判法、Logistic 回归模型、数据包络分析法等进行扶贫绩效评价;在研究区域来看,主要是基于微观尺度对一个或几个贫困区贫困现象的描述和对比,或基于大尺度对全国或区域范围内的精准扶贫实施绩效评价,而基于中观尺度的精准扶贫绩效时空变化及影响因素分析研究成果则有所欠缺。
基于此,本研究以湖南省武陵山片区37 个贫困县(市、区)作为地域单元,从经济绩效、社会绩效和环境绩效三个方面选取了19 个指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进行精准扶贫绩效评价。考虑到单一权重法难以科学客观地反映出各评价指标的真实作用,采用组合权重法确定评价指标的权重,运用加权求和法计算得出各贫困县(市、区)的精准扶贫绩效,在此基础上,对各贫困县(市、区)的经济绩效、社会绩效、环境绩效和综合绩效进行时空分析与对比,揭示出精准扶贫绩效变化的时空差异。同时,从政府投入能力、个体参与能力、地方产业发展能力构建指标,进行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时空变化影响因素分析,为武陵山片区消除贫困、缩小居民收入差距以及政府部门的扶贫工作提供一定的决策依据,也为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及乡村振兴战略的部署实施提供一定的理论支撑。
根据评价指标的科学性、稳定性以及数据的可获得性,参照相关研究[1,3,7,12],结合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的实际情况,从精准扶贫的经济绩效、社会绩效以及环境绩效三个方面构建了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共计19 个指标(见表一)。
表一 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一
在进行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时,指标的权重直接影响了评价的精度,目前赋权方法可以分为三类,即主观赋权法、客观赋权法与组合赋权法。常用的主观赋权法与客观赋权法分别有层次分析法和熵权法。层次分析法依据专家的知识经验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排序,然后进行量化,这种方法具有较强的主观随意性,准确性因人而异;熵权法是目前常用的客观赋权法,是一种突出局部差异的客观赋权方法,缺少了主观事实经验。单一的主观权重法与客观赋权法只从一个视角出发来确定参评指标的权重,难以保证精准扶贫绩效评价的科学性与合理性。组合赋权法通过合成的方式将主观权重法与客观权重法获得的权重进行组合,最后得到评价指标的最终权重,既能体现主观经验知识又能结合客观数据分析,获得的权重更为合理,常用的组合赋权法有“加法”组合法和“乘法”组合法,研究中运用“加法”组合法获取组合权重,具体如下:
式中,wj表示第 j 个指标的组合权重;pj、qj分别表示层次分析法与熵权法获得的单一的主观、客观权重;a为权重系数,0 ≤a≤ 1,当a=1 时,则利用主观权重进行评价,当a=0 时,则利用客观权重进行评价,在本研究中,取a=0.5。
以构建的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为基础,对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的精准扶贫绩效进行评价。由于各指标量纲存在差异,为了消除这种差异,采用以下方法对各评价指标进行了无量纲化处理:
式中,yij表示经过归一化处理后的指标值;xij表示第 i 个研究对象的第 j 个指标的原始值;xmax(j)、xmin(j)分别表示原始矩阵中第j 个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采用组合权重法确定评价指标,依次通过加权求和法计算得出各贫困县(市、区)精准扶贫绩效,即:
式中,Fi表示第i 个区域的精准扶贫绩效,其值介于0~1 之间,越接近于1 表示该区域的精准扶贫绩效越高,反之则越低。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包括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简称湘西自治州)、怀化市、张家界市及邵阳市新邵县、邵阳县、隆回县、洞口县、绥宁县、新宁县、城步苗族自治县、武冈市,常德市石门县,益阳市安化县,娄底市新化县、涟源市、冷水江市等37 个县(市、区),其中国家级贫困县(市、区)有15 个,省级贫困县(市、区)有22 个(见图1)。
图1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
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所需原始数据,主要来自各贫困县(市、区)2014 年与2018 年统计公报以及直接从各扶贫办、各相关部门获得的数据资料。由于各评价指标数据量纲不一致会影响到评价结果,首先利用公式(2)与公式(3)对各评价指标值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评价指标的量纲,然后分别利用层次分析法与熵权法确定评价指标的主观权重与客观权重,最后利用公式(1)确定评价指标的组合权重,得到的各评价指标权重(见表二)。
表二 精准扶贫评价指标体系权重
续表二
利用获得的组合权重值与各评价指标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标准值按照公式(4)计算得出湖南省武陵山片区各贫困县(市、区)2014 和2018 年的精准扶贫绩效,利用2018 年的精准扶贫绩效减去2014 年的精准扶贫绩效,得到各贫困县(市、区)的精准扶贫绩效的变化量(见图2)。
图2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评价结果
1. 经济绩效变化分析。从图2(a)可知,在2014—2018 年间,湖南省武陵山片区各贫困县(市、区)经济绩效均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长,经济绩效平均增长了0.1273,但增加幅度不一,差异度较大,其中,变化最大的是通道自治县、鹤城区和中方县,经济绩效分别增长了0.2828、0.2741 和0.2532。溆浦县、吉首市和沅陵县在研究期间分别增长了0.2493、0.2238和0.2038,亦属于增长较快的区域;有5 个贫困县(市、区)在研究期间经济绩效增长值在(0.15,0.2)区间内,分别为涟源市、芷江自治县、武陵源区、隆回县和辰溪县;有12 个贫困县(市、区)在研究期间经济绩效增长值在(0.1,0.15)区间内;有9 个贫困县(市、区)在研究期间经济绩效增长值在(0.05,0.1)区间内,其中,桑植县在该区间内增长值最大,为0.0801,泸溪县在该区间内增长值最小,为0.0501;慈利县、武冈市、古丈县、花垣县和城步自治县5 个贫困县(市、区)在研究期间经济绩效增长值在(0,0.05)区间内,其中又以花垣县0.0051 的经济绩效增长值最低。
2. 社会绩效变化分析。从图2(b)可知,在2014—2018 年间,湖南省武陵山片区各贫困县(市、区)社会绩效亦呈增长的发展态势,在研究期间,社会绩效平均增长了0.1986,较经济绩效变化幅度大。增长幅度最大的为保靖县,其社会绩效从2014 年的0.1178 增 加 到 了 2018 年 的 0.5601,4 年 间 增 长 了0.4423,在37 个贫困县(市、区)中排列第一;其次为慈利县与龙山县,4 年间分别增长了0.3932、0.3783,分列第二与第三;在(0.2,0.3)区间内有9 个贫困县(市、区),其中,又以新宁县的增长幅度最大,4 年间增长了 0.2891;在(0.1,0.2)区间内有 13 个贫困县(市、区),武陵源区、冷水江市和武冈市在此区间内分列前三,社会绩效分别增长了0.1967、0.1894、0.1844;有7 个贫困县(市、区)社会绩效增长值在(0,0.1)区间内,其中又以中方县的增长幅度最低,为0.062。
3. 环境绩效变化分析。从图2(c)可知,在2014—2018 年间,湖南省武陵山片区各贫困县(市、区)环境绩效变化较为复杂,有增有减,但是总体呈增长的发展态势,在研究期间,环境绩效平均增长了0.1847,较社会绩效低。37 个贫困县(市、区)中,增加速度排名前三的分别为桑植县、永定区和辰溪县,分别增长了 0.3985、0.3337 和 0.3108;有 7 个贫困县(市、区)环境绩效增长值在(0.2,0.3)区间内,其中又以石门县的增长幅度最大,4 年间增长了0.2995;有16 个贫困县(市、区)环境绩效增长值在(0.1,0.2)区间内,而洪江市以4 年间环境绩效增长值为0.1924,在该区间内排名第一;有8 个贫困县(市、区)环境绩效增长值在(0,0.1)区间内,会同县增长值为0.0836,在该区间内排位第一;而鹤城区、新化县和涟源市在研究期间环境绩效则有小幅下降,分别下降了0.0143、0.0389 和0.0537。
4.综合扶贫绩效变化分析。湖南省武陵山区37个贫困县(市、区)的综合扶贫绩效变化情况,具体见图2(d)。从图2(d)可知,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的综合扶贫绩效在研究期间平均增长了0.1577,增长程度不如社会绩效与环境绩效。保靖县在此期间其综合绩效增长幅度最大,从2014 年的0.2972 增加到了2018 年的 0.5575,4 年间增长了0.2602;石门县、桑植县、龙山县、鹤城区和辰溪县的综合扶贫绩效变化幅度在(0.2,0.25)区间内,分别增长了0.2337、0.2250、0.2222、0.2145、0.2033;有28 个贫困县(市、区)的综合扶贫绩效增长值在(0.1,0.2)区间内,其中,排名前3 的分别为吉首市、隆回县、永定区,综合绩效分别增长了0.1998、0.1995、0.1987,排名靠后的分别为会同县、新晃县、芷江自治县,综合绩效分别增长了0.1108、0.1056、0.1052;新化县、安化县和凤凰县的扶贫综合绩效在研究期间变化幅度较小,增长值均小于0.1,增长幅度靠后,其中,又以凤凰县在4 年间只增长了0.0816,在37 个贫困县(市、区)中,增长幅度最小。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时空变化是多种影响共同作用的结果,研究中,参考相关研究[1,12],从政府投入能力、个体参与能力、地方产业发展能力三个方面共选取9 个指标对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变化进行分析。政府投入能力选取一般财政支出预算(x1)、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x2)、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3)、财政专项扶贫资金(x4)4 个指标来表征;个体参与能力选取农村人均收入(x5)、农村贫困户人均收入(x6)、农村低保人均救助水平(x7)3 项指标来反映;地方产业发展能力选择农林牧副渔总产值(x8)、旅游综合收入(x9)、农村专业合作社数量(x10)3 个指标来表征。运用中科院开发的地理探测器模型[13]探测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的主要影响因素(见表三),并采用交互探测来判断各影响因子对精准扶贫绩效是否存在交互作用(见表四)。
表四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地理探测器的交互探测
表三 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地理探测器的因子探测
在政府投入能力方面,对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影响最大的是x1,其次是x3,q 值分别为0.5381 和0.5346,说明了地区财政支出与金融扶贫对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影响显著。x4与x2是仅次于地区财政支出与金融机构贷款余额的两个指标,q 值分别为0.3241 和0.2603,表明财政专项扶贫资金的投入与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也是影响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的重要因素。从影响因素的 q 值可知,大于 0.5 的影响因子有 3 个,其中有 2 个来自政府投入能力方面,表明湖南省武陵山片区贫困程度较深,自身发展能力有限,为了进一步提升精准扶贫绩效,需要从政府投入方面加大对当地经济发展的资金支持。
在个体参与能力方面,影响最大的因子是农村人均收入(x5),q 值为0.6595,说明了农村人均收入对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变化影响十分显著,x6是个体参与能力方面仅次于农村人均收入的影响因子,q 值为0.3425,而农村低保人均救助水平(x7)与精准扶贫绩效的q 值为0.0683,影响不显著。由此可见,要提升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的扶贫绩效,不能仅仅关注对贫困农户的资金援助,不能简单采取“输血”式扶贫的模式,而要更加关注片区农民整体生计,关注农民能力提升,增加农民就业择业的能力,从而有效提升农民的收入水平。
在地方产业发展能力方面,3 个指标的q 值较为接近,分别为0.2509、0.3311 和0.3243。湖南省武陵山片区作为一个连片特困地区,海拔较高,道路通达性有待提升,地区产业发展落后,农业机械化程度低,农民主要从事传统农业耕种,由于长期与外界交通受阻,乡风民俗受外界影响较小,片区内原生态的旅游资源保存完好,近年来旅游业发展较为快速,为了进一步提升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水平,需要利用当地良好的生态环境,整合片区生态农业与旅游业协同发展,提升农林牧副渔总产值,化区域劣势为区域优势。
从表三可知,影响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的影响因子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交互性,各因子间的交互作用对精准扶贫绩效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单因子作用,交互作用类型有双因子增强与非线性增强两种,从地理探测器的解释结果可知,这9 个因子不存在独立作用。例如,x1与x2之间存在非线性增强,而与其他的8 个因子之间存在双因子增强;x2与x3、x4、x6、x8、x9存在非线性增强,而与其他因子存在双因子增强;x3∩x5=0.9469,在所有的45 对交互因子中最高。由此可见,金融机构对农户的贷款可以显著增加农民的收入,从而有效提升精准扶贫绩效水平。
1.在研究期间,湖南省武陵山片区贫困县(市、区)经济绩效均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长,经济绩效平均增长了0.1273,但增长幅度不一,差异度较大,同时,经济绩效空间分异较大,得分较小的主要集中于湘西自治州,说明湘西自治州区内的各贫困县(市)需要进一步加大扶贫力度;社会绩效平均增长了0.1986,较经济绩效变化幅度大,但各贫困县(市、区)之间的差距在逐渐缩小,说明了社会福利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湘西自治州的社会福利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2018 年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环境绩效平均值为0.6245,说明整个区域环境绩效水平较高,但不可忽视的是,在精准扶贫期间,有3 个贫困县(市)的环境绩效水平有小幅下降的现象。
2.武陵山片区的综合扶贫绩效在研究期间平均增长了0.1577,增长程度不如社会绩效与环境绩效,同时,综合扶贫绩效呈现出较为明显的空间分异特征,绩效水平总体上呈现出高、较高、一般、低4 种绩效水平交替分布的空间特征。不管是2014 年还是2018 年,绩效水平最高与较高的区域主要分布于片区北部或经济条件较为优越的城郊区域。
3.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绩效影响因素按大小排序依次为农村人均收入(x5)>一般财政支出预算(x1)>金融机构贷款余额(x3)>农村贫困户人均收入(x6)>旅游综合收入(x9)>农村专业合作社数量(x10)>财政专项扶贫资金(x4)>农林牧副渔总产值(x8)>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x2)>农村低保人均救助水平(x7)。可见政府投入能力是精准扶贫绩效提升的基础因素,个体参与能力是精准扶贫绩效的重要因素,而地方产业发展能力是精准扶贫绩效提升的决定性因素。
1.加大湘西自治州精准扶贫力度。针对湘西自治州区内的各贫困县(市)经济绩效与社会绩效增长速度普遍低于其他贫困县的增长速度,应针对湘西自治州区域内的资源特色,因地制宜,因户施策进行精准扶贫,不断夯实产业基础,借鉴经济发达地区或精准扶贫经济绩效增长迅速地区的经验,利用本地区旅游资源丰富、生态环境良好的优势,发展“旅游+”“生态农业+”产业,加速区域内产业融合力度,提升地区特色产业竞争力,就业岗位向贫困农户倾斜,提高湘西自治州地区的经济发展能力和社会福利保障。
2.实行差异化扶贫措施。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精准扶贫综合绩效呈明显空间分异特征,在进行后期脱贫攻坚时,应综合考量各贫困县(市、区)的贫困深度和贫困人口基数,加大对精准扶贫绩效较低的贫困县转移支付力度,将扶贫资源精准向贫困程度深、贫困发生率高、产业基础薄弱的贫困县适当倾斜。在精准扶贫绩效较高的贫困县,进一步培育惠农增收的产业体系,进一步打好生态牌,充分利用当地良好的环境资源,加大绿色产业的投入力度,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增强贫困县自身的“造血”能力。
3.建立以能力扶贫为导向的扶贫机制。脱贫攻坚越往后,难度越大,对贫困人口帮扶不能专注于以低保为主的现金补贴,应注重贫困人口能力的增长,综合素质的提升,对不同类型的贫困户,进行精准施策,量身制订帮扶方案。加强教育扶贫力度,注重人才的培养,同时加强人力资源的开发,使不同类型的贫困农户能够在精准扶贫过程中增强自身的发展能力,确保脱贫可持续,降低返贫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