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指南

像一只鸟。不，一群鸟。

它多翅，一團翅，就有

多个方向。一群鸟落在

枝头，不语，不歇，还在飞动中。

你折下一朵，就成为

恒定的玉雕，用另眼观你，成为它的

左肋。而不像飞，而不像

一个叫玉兰的表妹，在南方打工的

有两个孩子的表妹，还在飞。

只不过翅羽越来越少，白

越来越少。白的波浪和嚎啕

已经成为一条直线。

当一树的玉兰们

风筝一样断线，鸟

穿上了新衣，滑过玻璃幕墙，

峡谷合拢，只剩下

玻璃。世界是不见的，

世界安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