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歌(重庆)
胸脯和脸颊,填进去多少年华?陡峭奔腾,在这里溃散、重聚。
多少足迹、车辙如此消失、重现;多少云烟纠结、滞留,把远望之人拖入枯朽。
胸脯和脸颊,单一重叠的季节呈现。我们各自的环节,被它吸引或抵制,仿佛堆雪和融冰。
碰触到它的人,要么凝结融化,要么消失重生。仿佛这里是太阳和风暴之眼,将时间和镜子拱手送人。
没有任何旅行地,具有像它那样的牵制力和诱惑力,能与之争夺眼球。
能抵近观赏的仅尊贵之身。
胸脯堆雪,可能雪崩;脸颊陡峭,可能坍塌。不可测为可测,不可确认为确认。
深度与墓穴,隐于鲜花嫩草。迷雾拒绝驾车旅行。道口警示:非请勿入。
我曾到此一游。误入吃人谷、忘忧谷。无实体,有虚幻的雾。
胸脯和脸颊,绝非普通,更不廉价。真诚可以开启,但真诚未必持有通行证。
太阳的窝,冰雪之源,歌曲之眼。在这里可遇不可求。除非来客,是一面镜子,用而可弃。
胸脯和脸颊,遇晨露春泄,要么雪崩,要么冰浪翻滚。
声音落点,仿佛一粒石子击碎镜面,轮廓清晰的物象,瞬间溃散模糊。
这是被击中时的惊慌或激动。声音的边缘锋利。随着力的推动,不断切割着未知领域。
死去的僵硬的背离的,会坐起转身,以新的碎裂重组,改变着声音的看法和态度。
把心调出体外,把果子击落,把一颗针扶立在焦点,只有声音能够办到。
惊叫形成冲击波。一声哥一声妹,会把两者粘合起来。
床不是被时光推动,而是声音把它抬起,送到空中、月光下。
声音边缘像刀片。发出声音的人未知,或知之不深。
不想伤人播种收获,却插柳成荫。
被声音击中的人倒下。一面清晰的镜像裂向四方。被收回的只是一部分,不完整才是它的全部。
做了声音的奴隶,是我不曾想到的。一棵树被拔出窝土,要扶住站稳,似不可能。
靠声音送归原位,恐怕是痴妄,但未必不能。
关键在于声音,本意是伤害还是救治。声音破开,是否会成为良药,我并不知晓。
我想知道倒下是否还能站起,破碎是否还能修复?
我爱自己,但我更愿为那声音努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