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
漫步街头,孤独的我找不到一条可以抵达家园的路,这是一种怎样的疼痛?我的步履格外沉重,常常为一个日子彻夜失眠,而那个日子就站在远方,积聚全部真诚,我要涉过多少时光,才可能抵达,我不管目光的湖泊怎样包围你,告诉我,每一丝怀念是否都导致梅雨季节?透过阳光,我如此渴望静坐精神的枝头的情景。
坐在钢筋与水泥构筑以及蓝玻璃与铅合金镶嵌的办公室,而我的脑海不止一次地浮现麦子的模样,于是,我就做梦,梦见我那在田野里右手握镰,左手抱拥麦的双亲,还有跟在双亲身后乐颠乐颠地拾穗的童年。紧紧握住梦里茧般粗糙的大手,眼里飘动着一片片泪花,轻踏着一汪晶莹,徐徐深入心灵,倒伏在家的怀里,渴盼永远岁岁年年。
一些缥缈的记忆,再加上一些缥缈的变迁,时间流淌成一条河流,河流带走了过去,关于一座村庄,以及一个人在这片段中的呐喊,止歇于双亲沧桑而贫困的面容。
城不远,就在视线之内,汽车的尾气加剧了我的体温,而我的幸福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不知道生命处于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最佳。如一条游鱼,搁浅在城西的一幢高楼之顶,一阵胸闷,一阵战栗,心也就悬了起来,一种物质的躁动意欲穿过双眼,我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光明,心与心的距离,不是咫尺天涯就是天涯咫尺。我问清风,午夜的天空是不是有流星划过,为什么我的泪水一次次如泉涌动?
没有人给我答案以及着地的确切位置,在摸索的拐弯处,我的左脚绊住右脚,一口腥血和着涩涩的泪水咽下,之后,就这样,就这样成为一只扑火的飞蛾,来不及思想,结局早已被设定,任你东冲西撞。
睜着一双失眠的眼睛,遍体长满鱼鳞般的思想,生活却早已融入漂泊之旅,只能依傍着家的方向,以一支燃烧的歌挽起沧桑,让秋天里所有的故事不再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