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保险与信贷联动更好促进农业产出了吗？

郑 军，汤震宇

(安徽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一、引言

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强调，粮食生产要以稳字当头，要稳政策、稳面积、稳产量。农业是我国国民经济的基础，农业生产是一切生产的首要条件。农民在进行农业生产过程中所获得的农业产出，主要受到两方面的制约：其一是自然灾害的发生，严重破坏了农业生产所需的土地、作物等，降低了作物产量，波动作物价格，进而限制了农业产出。根据应急管理部的统计，2020年上半年，各种自然灾害造成了我国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6 170.2千公顷，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达到812.4亿元，较同期相比上升15.3%，严重制约了我国农业产出。其二是农民的生产规模制约了农业产出。而生产规模的不足通常又与农户缺乏农业生产的资金投入大有关联。缺乏农业生产所需的资金，会限制农业生产的规模，进而影响农业产出。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针对金融支农，强调了要构建“银保担”的农村普惠金融体系。针对上述制约农业产出的两大因素，农业保险能够从产量和价格上对风险进行管控，而农业信贷能发挥其“造血”功能，扩大生产规模，而且投保农业保险能够增加农民的收入预期，促进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既抵御了外在自然风险的冲击，又解决了农民自身资金不足的难题，那么二者联动的模式是否能更好地促进农业产出呢？若能够促进农业产出，又是通过何种渠道使农业产出增加呢？研究这些问题有利于为我国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支持农业发展理清思路。

二、文献综述

农业保险既是农村金融体系中的重要风险管理工具，也是政府惠农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利于分散农民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可能面对的价格风险和生产风险，减小农民的收入波动。而同样作为农村金融体系的一员，农业信贷对于促进农业生产、提高农民收入以及发展农村经济的作用亦不容忽视。

国内外学者对于农业保险及农业信贷能否促进农业产出做出了大量的研究，得到的结果不尽相同。关于农业保险对农业产出的研究，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受到大量学者的关注，学者们大多认为农业保险会对农业产出造成一定影响，但在结论上却未能达成一致。学者们大多从农业保险对农业生产投入这一渠道展开分析，进一步研究农业保险对农业产出的影响。持有农业保险能够促进农业产出这一观点的学者，认为农民投保农业保险后，会提高自己的预期收入，从而提高种粮积极性，加大农业生产的投入，以增加农业产出，且这一效应在发展中国家更为明显。另外，持有相反观点的学者认为，农民投保农业保险，反而会降低农业生产的投入，从而会使农业产出下降，道德风险问题占据主要因素。

对于农业信贷是否能够促进农业产出的增长，国内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的讨论，并且存在不同的观点。第一类观点认为，农业信贷为农村注入了“造血”资金，使得农民扩大了耕种面积，增加了农业固定资本的投资，提高农业生产技术效率，从而带动了农业产出。然而也有部分学者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出的促进作用有限且具有地域差异，受到农业生产环境的制约，因此，应扩大农业信贷的投入，改善农业信贷环境。第二类观点认为，农业信贷的增长并没有成为促进农业产出的重要资源要素，其原因主要是农业生产具有高风险性，信贷资金为农业生产提供杠杆的同时，无疑也使风险进一步扩大，当灾害来临时，农业信贷对农业生产的消极作用反而会倍增。此外，受困于信贷资金的投入不足以及资金配置效率的低下，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出的促进效应并不明显。

如前所述，农业信贷的杠杆效应可能将农民更多地暴露在风险之中，而农业保险能够缓解这一问题，因此，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二者联动的模式越来越得到学者们的关注。该类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对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展开讨论，其一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的相互作用，即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之间存在良性作用。其逻辑为单一的农业信贷虽然能为农业生产提供资金支持，但缺乏风险保障，而单一的农业保险虽为农户提供风险保障，但对于那些资金有限的农户来说，在投保农业保险后由于资金缺乏，无法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或更新农业技术设备，二者结合能够优势互补。其二是对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支农的相关研究。张伟等通过合理的假设及推导，从理论上验证了农业保险与信贷联动，能同时提高农民收入的上下限，具有增收稳收的作用，而这一观点也在实证层面得到论证，廖朴等通过对比农业保险、农业信贷以及二者联动的扶贫效果，发现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的扶贫效果优于二者中的任何一个。

综上所述，学者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还存在以下不足：其一，尽管许多学者都关注到了农业信贷或农业保险对农业产出的影响，而只有极少数学者将三者纳入同一系统进行研究，如王向楠等发现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在促进农业产出方面未发挥出协同效应。其二，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出进行影响的传导渠道，无疑对分析和选取我国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模式具有重要意义，然而，现有文献很少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本文拟对上述两个方面的问题进行研究。本文可能存在的贡献有：其一，将农业保险、农业信贷代入Solow模型，建立了农业信贷与农业保险联动影响农业产出的理论框架，为后文实证研究奠定理论基础。其二，基于理论基础部分的推导过程，构建了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运用2012-2018年的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面板数据，对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能否更好促进农业产出进行实证检验，为我国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支农提出意见和建议，以期为后人研究提供借鉴与参考。其三是通过中介效应模型，采用三步法对资本投入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发现农业资本投入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部分中介效应，即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通过促进农民对农业的资本投入，进而促进农业产出。

三、研究设计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Cobb-Douglas函数(C-D函数)是美国数学家C.W. Cobb和经济学家P. H. Douglas共同探讨投入和产出的关系时创造的生产函数，是在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上作了改进，引入了技术资源这一因素。他们根据有关历史资料，研究了从1899-1922年美国的资本和劳动对生产的影响，得到了劳动投入与资本投入对产出的关系，即C-D函数。该函数常被运用于考察各种变动资源对生产增长的影响程度。Robert Solow与Webb et al.继续对C-D函数进行修正，其中Robert Solow认为综合技术水平对产出的影响是不固定的，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综合技术水平以增长率g的速度不断变大，因此得到一般的Solow模型：

Y(t)=AeK(t)L(t)

(1)

其中，A代表基期的综合技术水平，g代表技术水平的增长率。而Webb等学者认为金融机构在改善资源配置方面起到重要作用，但一直被忽视，劳动力、资本及综合技术水平虽然解释了各国经济增长的主要部分，但还有一部分始终未能得到解释，如金融机构的资源配置功能。因此，Webb等对Solow模型进一步修正，将金融活动纳入了解释经济增长的因素之中，得到：

Y(t)=Z(t)AeK(t)L(t)

(2)

其中，Z(t)代表金融活动水平对产出的影响。本文基于(2)式的框架，对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影响农业产出的效应进行研究，将银行的信贷活动与保险公司的保险活动进一步代入Z(t)。对于农业信贷与农业保险在农业生产中是否存在“合作”的可能，多数学者认为，农业保险可以稳定农民的收入预期，降低风险带来的损失，从而使农民涉足于高风险作物的种植，实现快速增收，而农业信贷为农业生产提供更充足的资金来源。农业保险能够起到托底的作用，使信贷机构乐于放款，而农业信贷又能促进农业保险的需求，二者之间能够实现“1+1>2”的聚合效应。

因此，本文提出以下两个研究假设。

假设1：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及农业资本投入均对农业产出具有促进作用。

假设2：农业资本投入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中介效应。

(二)模型构建

基于上文分析及对以往学者相关研究的梳理，农业产出受到农业信贷水平、农业保险水平、农户资本投入以及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程度的影响。由于农业生产呈现一定周期性，我们在参考了费清等学者的研究后，将农业产出的滞后一期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此外，也有学者提出，政府对农业财政支持也会影响农业产出，农业保险保费补贴能够刺激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因此，我们将财政支农和农业保险保费补贴作为本试验的控制变量，构建如下的动态面板回归模型：

y=β+βLoan+βInsurance+βLoan*Insurance+βcapital+βFiscal+βSubsidy+βy+μ+ε

(3)

其中，i表示地区，t表示年度，y为农业产出，Loan为农业信贷水平，Insurance为农业保险水平，Loan*Insurance为农业信贷与农业保险的交互项，capital为资本投入，Fiscal为财政支农水平，Subsidy为农业保险保费补贴水平，y为农业产出的滞后一期，μ为地区固定效应，表示地区个体差异，ε表示随机干扰项。

为验证假设2，本文运用了Baron和Kenny提出的中介效应模型，在借鉴了李谷成等学者对该模型应用的基础之上，构建如下中介效应模型：

(4)

其中，Y为因变量，X为自变量，M为中介变量，α，α，α为截距项。本文主要研究的对象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能否通过促进农户资本投入，进而促进农业产出的增加。因此因变量为农业产出，自变量为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的交叉项，中介变量为资本投入。

(三)指标选取

1.被解释变量

大多数学者在研究农业产出的影响因素时，常选用农业总产值来衡量农业产出水平，然而由于本文的理论推导中的因变量为农业产出的变化率，因此，本文选取了人均农业总产值的变化率作为替代性指标来衡量被解释变量，除此之外，考察被解释变量的变化率更能够体现其动态变化，使误差更小。

2.解释变量

如前文所述，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可能会对农业产出具有促进作用，为检验这一作用，我们在王向楠等的研究基础上，分别选取农业保险深度变化率、农业信贷深度变化率作为本研究的解释变量。除此之外，为研究资本投入对农业产出的影响效应，大多数学者都采用固定资本投资作为资本投入的替代性指标。由于固定资本投资中包括建筑工程和设备工具，而建筑工程一般与农业生产无关，因此本研究选取了人均农业设备工具购置额变化率作为衡量资本投入的替代性指标，以缩小误差。

3.控制变量

如前文所述，由于农业生产具有一定的周期性，我们参考了费清等在处理该类问题时所用的方法，将农业产出的滞后一期作为控制变量。考虑到影响农业产出的因素不仅仅是农业保险或农业信贷，部分学者在考察农业产出的影响因素时，认为支农财政支出以及农业保险的保费补贴均会刺激农业产出增加，因此，本研究选取财政支农程度(即农业财政支出比财政支出总额)、农业保险保费补贴作为本文的控制变量，分别用财政支农程度变化、农业保险保费补贴变换率对二者衡量。

(四)数据来源

文章相关数据均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年鉴》《中国保险年鉴》。由于西藏自治区部分数据缺失，因此本研究以2012—2018年全国除西藏以外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数据作为分析对象，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分析

(一)农业保险与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

1.实证结果

为验证假设1中所提到的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能够更好促进农业产出，本文采用系统GMM方法，结果如表2所示，Sargan检验对应P值为0.681 2，大于0.05，这表示模型中所有工具变量均有效；AR(2)检验值为0.142 5，大于0.05，这表明残差无显著二阶自相关。综上，模型是稳定的。如实证结果所示，农业信贷深度变化率对人均农业总产出变化率具有正向影响，其弹性为0.018 1，农业保险深度变化率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并不显著，但二者的交互项却能在10%水平下对人均农业总产出变化率较好地解释，其弹性为0.027 1，大于单一农业信贷对人均农业产出的影响，这表明农业信贷与农业保险联动能够更好提高农业产出。此外，农户对农业生产设备的购置额变化率对人均农业产出变化率具有正向影响，这很好地验证了假设1。

表2 系统GMM回归结果

2.原因分析

由实证结果可知，农业信贷深度的变化率每增加1个单位，人均农业总产值的变化率就会增加0.018 1个单位。这表明，农户借入农业信贷有助于促进其农业生产，但这一数值偏小，说明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出的促进作用有限。可能的原因如下：其一，农业信贷为农户生产注入了资金，起到了良好的“造血”功能，农户使用信贷资金可以通过扩大生产规模，购买生产所需的农药、化肥以及更新生产所需的机械设备，从而实现增产。其二，由于农业生产存在一定的风险，当遭遇自然灾害时，农业信贷的杠杆作用会放大农民的损失，从而使农民减产，因此，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值的促进作用较为细微。通过实证结果发现农业保险深度并未能显著实现农业产值的增加，其原因可能是农业保险的保费对于农民来说还是很大的负担。此外，在实行单一的农业保险政策时，由于资金的匮乏，即使投保了农业保险，也不能够激励农户扩大生产，改变生产行为。更为严重的是，由于道德风险的存在，可能会出现农户面对灾害不作为的情况发生。然而，实证结果表明农业信贷深度与农业保险深度的交互项能够很好地解释人均农业产值，且其弹性高于农业信贷深度对农业产出的影响，这表明，在施行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的模式后，由于农户在生产过程中引入了杠杆且其生产过程中的风险能够被农业保险托底，很好地激励了农户进行生产，同时也有效解决了道德风险的问题。

同时，农业设备的购置额变化率每增加1个单位，则人均农业总产值的变化率就提高了0.058 1个单位，这表明农户在农业生产中的资本投入能够有效促进农业生产。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农户加大对农业生产设备的购买，通过更先进的设备，置换了先前的旧设备，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进而提高了农业产出。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针对农民购买农机的补贴问题进行了详细说明，指出要优先保证粮食等主要农产品生产所需器具的补贴需要，此举无疑促进了农民对先进农业生产设备的购买需求，有利于扩大农业产出。

(二)资本投入的中介效应检验

1.实证结果

为检验农户对农业的资本投入是农业保险与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中介效应，本文参考了李谷成等学者的方法，采用三步回归法对资本投入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结果表明，各自变量及中介变量均显著，且通过Sargan检验与AR(2)检验，因此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即资本投入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部分中介效应，且部分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ab/c≈0.110，表明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提高农业产出大约有11%是通过增加农户对农业的资本投入而实现的，较好验证了假设2提出的猜想。

表3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2.原因分析

实证结果表明，农户对农业生产的资本投入是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部分中介效应，且该部分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11%，表明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的交互项对农业产出的促进作用，有11%的原因是通过资本投入的渠道，从而导致农业产出的增加。即在施行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的模式下，农户会通过加强其对农业生产的资本投入，从而促进农业产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有：首先，农户在投保农业保险后，由于农业保险的托底作用，农户对自身收入的预期得到了较大提高，从而为了增加收益，加大了对农业生产的资本投入，最终实现增产。其次，对于那些自有资金不足的农户，在投保农业保险后，可能会面临资金的匮乏，而农业信贷政策的实施无疑为农业生产注入了活力，使那些没有能力加大农业生产投入的农户拥有了资金，从而促进了其生产积极性，实现增产增收。此外，农户在借入农业信贷的同时，可能会抑制其在农业保险上的道德风险问题，缓解了农户在投保农业保险后不作为的问题，调动了农户的投入积极性与生产积极性。最后，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的互补，无疑提高了农户对投入回报的预期，农户在农业保险托底的保障下，利用信贷资金的杠杆效用，扩大生产规模，加大农业生产的资本投入，最终实现增产。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对农业信贷担保服务进行了明确规定：农业信贷担保服务的范围为农业生产及与农业生产直接相关的产业融合项目，如向农业生产者提供农机购买的担保服务。此举不但扩大了农业信贷的需求，更为农户购买生产所需的设备提供了便利。2020年6月，农业农村部发布了《关于加快推进设施种植机械化发展的意见》，提出要探索大型设施农业装备贷款进行贴息，推广“大棚贷”“大棚险”等农业信贷保险模式。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2012—2018年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面板数据建立动态面板数据模型，检验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对农业产出的影响；通过构建中介效应模型，检验农民对农业的资本投入是否为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中介效应。研究结果表明：

第一，农业信贷深度变化率每提高1个单位，能够促进人均农业总产值变化率提高0.018 1个单位，这表明农业信贷对农业产出具有促进作用，但该作用较为有限；农业保险对农业产出的作用并不显著，这表明当前单一农业保险政策并不能改变农户的生产行为，且有很大可能出现道德风险的问题；农业保险深度与农业信贷深度的交互项对农业产出的作用显著为正，且其弹性相比较于单一的农业信贷或农业保险，对农业产出的影响更大，充分表明了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能够实现优势互补，更好地促进农业产出；此外，农民对农业生产的资本投入能够促进农业产出的增加，其弹性为0.058 1。

第二，农户对农业的资本投入为农业保险与农业信贷联动促进农业产出的部分中介效应，且该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11%左右。

针对以上结论，本文对农业信贷与农业保险联动支农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要强化银保合作，增加银保融合产品创新与供给。首先，银行与保险公司应加强合作，增加信贷与保险融合性产品的创新，银行和保险公司可以根据农民的不同需求，提供不同类型的产品，这样可以提高农村金融的服务效率。其次，二者可以建立一个共有数据库，为保险公司按不同需求设计产品，银行根据农户风险状况发放贷款提供参考依据。

第二，要扩大财政支农的范围和力度。政府对于农业生产的财政补贴应进一步扩大到对农业生产设备的补贴上，具体可以对投保农业保险或参与农业信贷的农户，在其购买生产所需设备时，提供一定比例的补贴，这样既能够减轻农户在农业生产时所面临的负担，又可以激发农户的生产积极性。

第三，要为银保合作建立良好的发展环境，完善农业保险、农业信贷的相关立法，为银保合作长效发展提供法律保障。

注释：

①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应急管理部。

②由于西藏地区部分数据缺失，因此将其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