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分枝杆菌感染及防控措施

郭建立，王 业，袁国辉，吕三福，孙建华，杨秀环，何宏轩，*

(1.北京市通州区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2.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3.北京市畜牧总站)

分枝杆菌属于放线菌目，可分为结核分枝杆菌复合群(Mycobacterium tuberculosis, MTB)、非结核分枝杆菌(Nontuberculous mycobacteria, NTM)和麻风分枝杆菌三类。它是一种需氧杆菌，能够在厌氧条件下潜伏很长一段时间后再活化为活动性疾病。在潜伏结核病感染中，个体没有活动性疾病的临床证据，但对结核分枝杆菌蛋白表现出过敏反应。结核病由结核分枝杆菌复合体引起，被认为是人类和动物的一种古老疾病，时至今日，它仍然是导致人类死亡的主要元凶，是单一传染病中的头号杀手, 每年约有200万人死于这种疾病，2017年全球约有1 000万结核病新发病例，157万人死于结核病，中国新发病例数约88.9万，是全球30个结核病高负担国家之一，年发病人数仅次于印度，位居世界第2位。能引起人和动物结核病的结核分枝杆菌复合体包括结核分枝杆菌(Mycobacterium tuberculosis)、牛型分枝杆菌(Mycobacterium bovis)和禽分枝杆菌(Mycobacterium avium)等。分枝杆菌感染已在牛、猪、猴、狮、豹、鹿、犬、猫等众多动物中被报道，其中多数已成为人类的伴侣动物或宠物。不同种类的动物对其易感性也不同。非结核分枝杆菌为条件致病菌，包括超过180个物种和有效公布的名称。它们大多是环境中广泛分布的腐生物种，其中超过60%的NTM对人类或动物，包括鸟类具有致病性。可以侵犯人体肺脏、淋巴结、骨骼、关节、皮肤和软组织等组织器官，可引起全身播散性疾病，近年来发现NTM感染率有上升的趋势，全国结核病流行病学调查显示，NTM分离率由1990年的4.9%上升至2010年的22.9%，呈明显上升态势。

1 分枝杆菌在犬中的流行和传播

感染犬的分枝杆菌多为牛分枝杆菌或结核分枝杆菌，多为潜伏性感染，当发展为活动性结核时，一般表现为支气管肺炎，食欲下降，进行性消瘦，出现干咳；严重者蔓延到胸膜、心包膜而出现呼吸困难、发绀和右心衰竭；若感染后发生原发性肠道病灶，则出现呕吐、腹泻等临床症状。可侵犯多个器官，在多种组织器官形成肉芽肿、干酪样坏死和钙化结节等病变。病变主要集中在淋巴结、肺、小肠、肝脏、肾脏和脾脏。

最早关于犬感染结核的记录是在1817年。总体来说关于犬感染结核的报道还很少，1973年至今，只有200多篇关于犬感染分枝杆菌的研究报告，并且呈逐年上升的趋势(表1)。由于犬的临床诊断非常困难，很容易与其他疾病混淆，造成误诊，Rocha等人就在一例病例中因犬有与蜱寄生的流行病学相关的非特异性临床症状，以及其血液学和生化检查与慢性埃立克体病相似而导致误诊，在病犬死亡后的组织病理学检查中才被诊断为结核分枝杆菌感染。Posthaus 等人在对一例伊比赞猎犬尸检过程中，使用IFN-g释放分析法在主人和兽医人员之间进行接触调查，发现犬在其一生中没有感染人类。并且通过血清学和IFN-g释放分析，一只猫可能存在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同时，对这只狗进行尸检的三名病理学家检测结果都呈阳性，表明结核分枝杆菌存在犬与其他动物和人之间进行传播的风险。

2 分枝杆菌在猫中的流行和传播

关于猫分枝杆菌感染较少(表2)，多为病例报告，以潜伏性感染为主，临床报告的病例多为皮肤型结核。与猫相关的皮肤病目前分为三种临床综合征：猫麻风、非结核分枝杆菌病和结核分枝杆菌复合物(MTBC)成员引起的皮肤结核。Simone等第一次报道了由内布拉斯肯氏菌感染引起的猫分枝杆菌肉芽肿性皮炎和脂膜炎。以往，牛分枝杆菌虽然被认为具有在猫-人间进行传播的风险，也有猫和人在同一家庭中同时感染的报道，但有记录的传播事件尚未被明确报道。2012年12月至2013年3月，英国伯克希尔郡的一家兽医机构在家猫身上诊断出7例确诊和2例疑似的牛分枝杆菌病病例，并且在猫群感染期间发生2起罕见的牛分枝杆菌由猫传染给人的事件，在这一事件中，并没有确定感染源，但据推断，感染源可能是受感染的野生动物，很可能是啮齿动物或獾。研究人员对所有确诊的猫的家庭成员和与感染猫有密切接触的人员进行结核病筛查。在39名接触者中，有24人接受了结核病筛查。通过干扰素-γ释放试验和Mantoux筛选试验，发现有3人对潜伏性结核感染呈阳性；但没有人显示有活动性疾病。

3 分枝杆菌在鸟中的流行和传播

分枝杆菌感染在后院家禽和宠物鸟中是一个永恒的问题。迄今为止，没有证据表明非典型分枝杆菌可以直接在人与人之间进行传播，但这并不能排除患病动物可能是其环境中的人的感染源。genavense分枝杆菌被认为是那些通常被作为宠物鸟的鹦形目和雀形目感染分枝杆菌的主要原因。在人类中，genavense分枝杆菌对年轻人、老年人、孕妇和有免疫缺陷的人群具有致病性。在鸟类中，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较少，主要是一些病例报告，而且关于人畜共患病原体的发生和相关性的信息更是缺少。在与人类接触过的鸟类中发现了结核分枝杆菌复合体引起的结核病。虽然大多数病例的感染源是人，但家禽不仅可以作为感染媒介，而且还可以表现出典型的开放式结核病症状，导致分枝杆菌活跃地释放到环境中，有时是长时间的。在鸟类中，非结核分枝杆菌引起的分枝杆菌病比结核更常见。鸟类分枝杆菌病的临床表现包括消瘦、抑郁和腹泻，并伴有明显的胸部肌肉萎缩。结节性结节见于肝、脾、肠和骨髓。肉芽肿性病变无钙化是其显著特征。由于农场做法的改进，该病在组织良好的家禽部门很少见，但在后院饲养家禽、动物园和鸟舍发生。分枝杆菌还对人类健康构成不断增长的威胁，特别是对免疫力低下的人。从感染分枝杆菌病的鸟类中最常分离到的分枝杆菌是鸟型分枝杆菌和genavense分枝杆菌。这些细菌也是感染人体免疫缺陷病毒的人或在移植后接受免疫抑制治疗的人或其他全身性疾病的常见病因。Garcia-Marcos等的一项研究表明，儿童分枝杆菌病的发生与鸡的接触有关。但是NTM也可以引起具有免疫能力的成人患者的疾病。

4 防控措施及建议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在犬、猫等身上检测到牛分枝杆菌的感染是很少见的，牛分枝杆菌从犬、猫等动物传染给人类的风险也被认为是罕见的，专家一致认为犬、猫是“溢出”宿主，不是重要的传播源。牛分枝杆菌只能从人传染给犬猫等动物，而犬猫等动物将牛分枝杆菌传染给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近些年的研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英国一起1只猫感染牛分枝杆菌后又将其传给人的事件表明，牛分枝杆菌已经具备了在人与犬猫等伴侣动物和牛等家畜之间进行传播的可能，这对公共卫生来说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大部分犬感染结核分枝杆菌是由人传染，犬传给犬的情况非常少，因此犬结核病的发病率与人结核病的发病率密切相关。在美国田纳西州，一位71岁的老妇人在确诊为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后6个月，其宠物犬也表现出咳嗽、体重骤减等症状，经兽医诊所诊断，其宠物犬也感染了结核分枝杆菌。2008年，南非的一例马耳他杂交犬感染结核分枝杆菌，也是因为其主人患有结核病2011年，一只12岁的犬在其主人感染结核死亡后，表现出发烧、呼吸困难、咳嗽、体重减轻、淋巴结肿大、黑便、鼻出血和呕吐。最终被确诊为结核分枝杆菌播散性感染。 Parsons等人调查了高风险犬群中非临床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和临床结核病的患病率，并开发和使用了一种新的干扰素-γ释放试验来确定结核分枝杆菌从结核病患者传播到接触犬的风险。结果证明来自高危环境的犬的临床结核病患病率为1%，而与痰涂片阳性结核病患者接触的犬对结核分枝杆菌抗原的免疫敏感性患病率为50%。

吸入含有结核分枝杆菌的飞沫是感染结核分枝杆菌的最主要途径，只要少许结核分枝杆菌即可引起感染。因此，在平时，要注意与犬、猫等动物保持距离，不能亲吻犬、猫，不得随地吐痰。同时，加大对伴侣动物感染分枝杆菌的筛查力度，重视定期进行检疫，将检疫阳性病例和可疑病例立即进行隔离或做扑杀处理，彻底消除疫源。在给宠物喂食牛乳、牛肉等时，必须煮熟后饲喂，不得生喂。在预防上，可使用卡介苗做预防接种，其免疫期可达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