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和现在的男朋友在一起七年了。
他们的恋情经历了从校园到初入社会最动荡的那几年,感情始终稳定。
小喜现在在一家情感向的游戏公司做游戏编剧,日常工作是给游戏里的男主们编写各種又撩又苏的对白。
只看小喜的文字,会觉得她是个爱情的信徒。但事实上,在遇到现在的男朋友小山之前,小喜压根不相信爱情。
我见过小喜的男朋友小山。他长得清瘦斯文,身上有很浓的少年气,不烟不酒,有很强的同理心和换位思考能力,事事以小喜为先。
小喜偶尔情绪崩溃时,小山总能以温柔而坚定的姿态,接住她从高空坠落的情绪。
小山让小喜慢慢相信: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觉得她是无价之宝,全心全意,就想给她100分的爱情。
可是今年七夕的晚上,我意外地接到小喜的语音。
电话里,小喜怅然地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那个曾经熟悉的少年,逐渐有了小喜无法理解的另一面。
一年前小山换了新工作,和小喜开始异地生活。小山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如鱼得水,发展得很顺利,不到半年时间就进了公司管理层。
都说异地恋难以维系,但小喜对这些很钝感。直到小山开始频繁提起公司的女同事们是如何恭维他、赞美他,喊他“男神”;公司聚餐或者团建时,男同事们吹嘘各自的感情经历时又是如何夸张……她才开始有了芥蒂。
有那么几个瞬间,小喜觉得小山和她记忆里那个温柔内敛的少年模样无法重叠到一起。
终于某天,小喜忍不住查看了小山换工作之后所有的聊天记录。
没有很明显的暧昧信息,甚至绝大部分是工作内容的对话。但仍有那么几段入侵私人领域的玩笑和打趣,触动了小喜敏感的神经。
比如有一天,小山在外地出差独自吃饭时,拍了刚上桌的甜品发给小喜——同时,也发给了另一个女同事。
比如有一天,小山在和客户吃饭时喝到微醺,给小喜发了一张现场照片——同时,他给女同事发过去三张。
比如有一天,小山以leader的立场给女同事发了红包后,女同事惊喜道: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小山回她:这才哪到哪?我好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
小喜拿着聊天记录问小山:你发这些时,心里在想什么呢?你想要和人分享生活片段时,我已经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了吗?
小山被问得有点蒙。他说:我没有想那么多。他说:就是顺手的事。他说:我发那些信息给她,都是有工作需要交代,顺便闲聊而已。
他甚至说:我说“我好起来连自己都害怕”,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想什么。但如果你要细究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发个红包不算什么好,我对我女朋友要好得多。
小喜:哦。
小喜没有谈过什么恋爱,小山是她的初恋。
虽然初恋就遇到了很好的恋人,但小喜其实对男生这种生物没有什么信心。
她想起自己年少时,妈妈也是那般信任爸爸。
后来有天,爸爸带她去一个阿姨家玩。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发生,但小喜一边看电视,一边敏感地瞥到:爸爸和阿姨聊天时,他们的膝盖轻轻地挨在一起。
那个画面一直留在小喜的心里,像扎在牙缝里的一根软刺。
半年之后,爸爸出轨的事暴露,家里因此发生“剧烈大地震”——彼时,小喜正上小学三年级。
那些争吵不休的夜晚,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泪水默默滑过眼角。
小喜自知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和小山分手。
因为小山的解释也不是完全说不通。而在那场关于“异性相处的尺度”的争论后,小山真的开始“谨言慎行”。
他主动带小喜参加同事聚会,他用自豪的语气介绍小喜,他在所有人面前毫无掩饰地把自己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喜身上,仿佛她仍是他唯一的无价之宝。
我安慰小喜:小山已做得足够好了。
小喜轻声道:我知道。
而我知道她没有说的后半句话是:“我知道,但我仍感觉失望。”
有些失望小喜没有说出口,因为在这个“爱情”近似迷信的时代,她的伤心很像是矫情。
但人与人是不同的。
有些人只要50分的爱情,有些人要70分,但小喜一开始想要的,就是一份交付所有真心的满分爱情——可以没有,但不将就。
这很幼稚也很天真,可小喜真的曾以为小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例外。
但例外真的太少太少了。在爱情这条路上,大家都是在小心翼翼地过河。
真心离伤心最近,过于完美的心愿总是最容易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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