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歌
摘 要:巴金是民国小型报《立报》的读者之一,不仅爱读,还曾先后两次在该报纪念日和复刊日撰写文章以表祝贺。巴金所写的《我祝福立报》和《再给立报祝福》这两文均不见于《巴金全集》,当为集外文。透过巴金和《立报》,我们可以看到20世纪30年代作家与报纸和读者之间的互动,也可以看到巴金所提倡的“讲真话”等一些观点的早期体现。
关键词:巴金;《立报》;谢六逸;茅盾;读者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573(2021)03-0021-06
我祝福立报
巴金
我以一种感激的心情来迎“立报”的二周纪念日。
经过了种种艰苦的挣扎以后到今天依旧保持着它那勇敢活泼的姿态,这在立报是一个光荣。而对于为爱读者的我,也是一件可喜的事。
我说我是一个立报的爱读者,这并不是一句空泛的恭维话,这两年来我只要在上海,我就不会忘记把当天的立报找来读。我把它当作一个亲密的朋友。因为它的确告诉我一些真实的话,一些别处不敢说或不愿说的话。我觉得它说一句话,报告一件消息,都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在一张小小的报纸里面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一天里我们所应该知道的一切。没有多余的巨大篇幅来耗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
每一个读者都可以知道立报并不是单以盈利为目的的报纸,它有它的立场,它有它的态度。立报的精神就是从这里产生出来的。我自己并不就赞成立报的一切言论,而且对于“言林”里的某一两篇文章我也曾在别处发表过我的不同的意见。但我却喜欢读“言林”和“小茶馆”。在“言林”里大半是时代的呼声,而且是青年的呼声。短小精悍,活泼,热烈,是那些文章的特点。我们读着它们,还不会忘记自己是什么时代的人。“小茶馆”,不要轻视这“小茶馆”!(但是可惜地方太“小”了!)它最可以表现出立报的服务的精神,在这里我们贫苦的同胞可以自由地说他们自己想说的话,伸诉他们的苦痛或者发抒他们的悲愤。这些话不仅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并且还得着别人的倾听和解答。他们的呼声甚至可以被播送到全国万千同胞的耳里,引起无数有良心的人的注意。“小茶馆”是一个真正为平民服务的地方,不论你是社会地位如何卑下的人,只要你怀着苦痛怀着疑问到那里去求助,别人不会以闭门羹饗你的。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将同情心更为扩大,这虽是一点点互助精神的表现,但在我们这社会里确实是很难得的了。想到这一点,我只有感动。
“九一八”的六周纪念已经过去,上海抗战也过了一月。在奇耻大辱下面苟且偷生了六年的我们的民族,现在抱着誓死的决心站起来怒吼了。抗战并不是容易的事。前途自然是很艰难的。但世界上根本没有无代价的“自由”。我们要生存要独立,唯有在满地荆棘中杀出一条血路,把个人的命运连①系在民族的命运上,使全民族团结为一个人,这力量并不是敌人的大炮毒气弹所能摧毁的。我相信□我们的最后胜利。
立报在风雨飘摇中度过了两年,而且尽了它的任务。现在当着这民族存亡的生死关头,它一定会感到它的责任的重大,而利用过去两年来的经验,更努力地为还在艰苦中奋斗的民族服务。它会把这最后胜利地信念传达给全国同胞,使他们以同一整齐的步伐向着胜利的目标前进。
巴金这篇文字里包含了以下几点信息。
一是短文第三段中提到了《立报》的风格,即“真实”和敢于说真话。巴金把《立报》当作“亲密的朋友”,透过这个媒介,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了解到要闻、国内外消息、本市消息以及经济、教育和体育等内容。他还特别说了自己喜欢里面的副刊《言林》和《小茶馆》。谢六逸时任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系主任、教授,任课之余编辑《言林》,他曾约请知名作家、学者等写稿。鲁迅虽因病未写,婉言谢绝,不过在同年十月四日回信说:“《立报》见过,以为很好。”[3]他的两次函复,都收入新版《鲁迅全集》。谢六逸是非常进步的人士,其思想总是基于民众利益至上,《言林》专门登载短小精悍的言论,或许正是这一点鲁迅认为它很不错,巴金也说它体现了“时代的呼声”“青年的呼声”。谢六逸主编《言林》的时间是从1935年9月到1937年11月,由于他的努力,《言林》有幸得到一批文化界、教育界人士为其撰稿,如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朱自清、夏衍、郁达夫、王任叔、曹聚仁、赵景深等到《言林》“这块草地”“谈天”,各抒己见。《言林》上的小品文贴近现实、反映时代,这些文章又风格不一,富于变化,严肃口吻、平淡语气、还有辛辣批评,尽在其中,总的来说战斗性很强,总体表达了当时社会大众在民族危亡中奋发图存的心愿。此外,谢六逸对编辑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
副刊《茶馆》由萨空了担任主编。1935年11月1日,萨空了在《小茶馆》的“点心”专栏发表《向“下”走的告白》,里面开明宗义说明了自己编刊的方针“本刊的目的,绝对的希望,把它贡献给‘上层社会的人们心目中所称的‘下层民众。要努力于:以浅显通俗的文字,写出有益于他们的进步思想和应具常识。刊头所以称《小茶馆》,就是希望黄包车夫也可以走进来坐坐,而不是像某某饭店之类,叫苦朋友们走到门口,都不敢迈进去。”萨空了一直坚持这个编辑方针,“《小茶馆》渐渐成为反映群众意愿和群众苦难,揭示社会黑暗,同时又指出群众受苦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的一块园地,成为交流读者和编者思想感情的窗口。”[4]31由此可见,谢六逸和萨空了两位主编无论是辦报的出发点,还是严谨认真的编辑作风,亦或是重视与读者的关系等,这些都与巴金的“讲真话”“把心交给读者”“生命的开花”高度契合,这些可以说是《立报》能够成功和吸引巴金爱读的客观原因。
那么仅仅爱读一份刊物就会为它写祝词吗?显然不一定会,促成这件事的主观因素当是巴金与谢六逸是相识的。根据史料,巴金与谢六逸很可能早在1933年时就已见过。据叶圣陶、郑振铎的老朋友王伯祥1933年4月6日的日记记载,那天“散班后赴会宾楼振铎、东华、愈之之宴,到十五人,挤一大圆桌,亦疏有趣也。计主人之外,有乔峰、鲁迅、仲云、达夫、蜇存、巴金、六逸、调孚、雁冰、望道、圣陶及予十二客。”这些人中,谢六逸与郑振铎、茅盾关系密切,早在20世纪20年代初他就已与这二人相熟。而巴金与胡愈之相熟,所以本次宴席当是三位东道主分别邀请了一部分人,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巴金第一次见到了鲁迅②,很有可能也是初次见到谢六逸,在饭桌上大家互相介绍寒暄,并有了一面之交。后来随着巴金文学成就和声誉的不断增高,《立报》的成功和编辑者的努力,从刊物发展和私人情谊等多种原因促成了这篇祝词。
二是短文第四段中巴金提到了自己“并不赞成立报的一切言论,而且对于‘言林里的某一两篇文章我也曾在别处发表过我的不同的意见。”这里说的“某一两篇”文章当是指徐懋庸和沙文的文章。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文坛相当复杂,作家之间思想观点分歧、宗派纠葛,以至意气用事,常有论争和冲突。特别是在1936年“两个口号”论争中,徐懋庸就抓住巴金的信仰问题做文章。
他反驳巴金的文章《答巴金之答(上·下)》刊登在上海《立报》1936年9月20日、21日上,“但只有讽刺性,没有理论性”[5]。
沙文不满巴金的创作,说:“他老是来一篇《自白》,这是使我们很失望的。……
今后不应该为个人的路而怀疑,应该写些自力的创作出来,不要老是来了一些纠缠不清的自白吧。”[6]但不管是哪篇,
都可以看到《立报》在作者与读者互动、沟通方面起到了桥梁的作用,正如谢六逸开场白中所说:“凡对人生社会,百般问题,喜欢开口的人,都请到这里来谈天。”[7]这点我们还可通过《立报》在上海两年多的时间里(1935年9月20日创刊至1937年11月24日停刊)所刊登有关巴金的新闻信息和文章一窥全貌,详见表1。
三是短文第五段中,巴金发出了“团结”和“最后胜利”的呼吁。可见在1937年“七七事变”时巴金对抗战的态度就是具体而坚决的,并付出了自己的实际行动。他从1935年开始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到编辑出版领域,如担任文生社总编辑、创办《文学季刊》、编辑《文丛》、创办《呐喊》等,个人的创作时间受到挤压而减少。但他们在战争面前首先想到的不是个人,茅盾曾回忆说:“巴金完全赞成办这样一个刊物,他说,文化生活出版社已决定《文丛》停刊,听说上海杂志公司的《中流》《译文》也已决定停刊,现在可能出现这样一种反常的现象:抗战开始了,但文艺阵地上却反而一片空白!这种情形无论如何不能让它出现,否则我们这些人一定会被后人唾骂的!……我们又研究了刊物的名称,初步确定叫《呐喊》。”[8]
1937年夏,日军侵占上海,《立报》拒绝接受日伪对其检查和控制,被迫停刊。同年11月,谢六逸先生携家带眷,经香港地区、重庆,回到久别的家乡——贵阳。后来《立报》在香港复刊,直到香港沦陷为止。萨沄回忆他父亲
萨空了:“1937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夜,乘意大利邮船康特凡蒂号离开上海去香港。这是离开上海赴内地可行的路线之一。那时,他是想到汉口去的。上船后,不期遇到茅盾、谢六逸、严谔声,正好搭伴同行。一到香港,正赶上去广州慰问抗日将士,父亲便和茅盾、严谔声随同大家到广州,收到当地抗日群众组织的热烈欢迎。一些《立报》的老读者,见到父亲纷纷表示希望《立报》再办下去。”[4]45
二、巴金与香港《立报》
1938年4月1日萨空了创办香港《立报》。原来打算在3月20日创刊,由于承印的印刷厂临时通知不印了,晾了台,只好另找印刷厂,拖延了创刊发行日期。后来,茅盾移居香港,主编《立报》副刊《言林》。
据萨沄回忆:“香港《立报》的总编辑和总经理都由父亲担任。报纸仍是四开小报,版面安排也基本上与上海《立报》相同。一版上方中间竖立着报名《立报》,‘立报两字中间夹着香港两个小字,以示和上海《立报》的区别,报名下横排着发行者姓名,再下面是社址、电话号码、电报挂号。左边报眼刊登漫画,由陈烟桥、鲁少飞负责,右边报眼刊登截稿最后消息,一版仍是刊登要闻。二版上半版是国内消息,下半版是副刊《言林》,由茅盾主编,这里连载了他的长篇小说《你往哪里跑》(后来出书时改名为《霜叶红似二月花》)。三版上半版是本港消息,下半版是副刊《花果山》,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也由父亲兼编……。四版上半版是国际新闻,下半版是副刊《小茶馆》,由父亲主编,还是刊登读者来信和父亲属名‘了了的杂谈,原先由小记者严谔声写的警句,改由一穹写,一穹也是父亲的笔名……”[4]46-47
为了庆祝该报的复刊,巴金第二次写了祝文刊在香港《立报》1938年4月1日创刊号上,原文为:
再给立报祝福
巴金
孤岛上的日子像一连串的噩梦。在这极沉闷的空气中听到立报复刊的消息,我感觉说不出的快慰。我从前常常想立报是一个普照一切的太阳,连穷街陋巷也受到了它的光泽。我有时站在街头,立在报摊旁边,会从过往的两三无产者的口中听到对于立报的祝福。立报是大众的,它常常替那些受践踏被虐待的人发出不平的呼喊;立报是大众的,它常常做了传声筒使那般人的要求,渴望,呼号,居然也能够响遍全中国。在抗戰时期中,立报是真正的中国民意的支持者。汉奸论调,及失败主义,投机论,在它的打击下始终抬不起头来。自然尽了这任务的,立报并不是唯一的力量,但说它是一个主要的力量,却是不错的。所以当它为了不肯在暴力和强权下面低头屈服而停刊的时候,许多人都悲悼它,如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一样。
目前天空的暗云逐渐浓厚,许多近视的人,对抗战的前途起了疑惑,他们对最后胜利的信念也在动摇,在这时候立报复刊是很有意义的。我听见这个可喜的好消息,我愿以去年九月廿日说过的话“注一”,再来给这新生的立报祝福一次:愿它“利用过去的经验,更努力地为在艰苦中奋斗的民族服务。把这最后胜利的信念,传达给同胞,使他们以同一整齐的步骤向着胜利的目标前进。”
我相信在“孤岛”上有这同感的人,一定是很多很多的。
[一]重复我说过的话:世界上根本没有无代价的“自由”。我们要生存要独立唯有在满地□□□,把个人的命运连系在民族的命运上,使全民族团结为一个人,以与敌人周旋。这力量并不是敌人的大炮,毒气弹,所能摧毁的,最后的胜利应当属于我们。
这篇文章与上一篇有了较大的不同,我们不仅可以从中看到1938年的社会环境和思想状态,还可以看到《立报》风格的转变。很明显,这篇文章的书写当与茅盾有关。一则巴金向来对《立报》持有好感,二则巴金与茅盾是好友。在1937时他们还一起编辑出版《呐喊》(后改名为《烽火》)。后来茅盾到香港后编《文艺阵地》,《烽火》实际主编就是巴金了,茅盾仅挂名,他还接受萨空了的邀请主编《立报》副刊《言林》。对于巴金,这位作家不仅在北方有广大读者关注和喜爱,即使在香港地区也是如此,如果有巴金这样的知名作家为报纸写一篇文章,那对复刊和扩大影响显然是有积极作用的。对于巴金在南方的影响力,我们透过1940年12月2日刊登在《立报》上的一篇短文《关于“巴金”的话》(方野)可窥一斑。文中说:“昨天(24日)在《言林》看到青年读者君的《巴金的新著?》使我想起巴金先生著作的销路来。在重庆,他的新著《秋》每本卖到七八元,尚被争抢一空!在香港,听说作家作品销路最大的,要算巴金和林语堂两位。巴金先生的著作,对于一般现代青年——尤其是小资产阶级的男女青年学生,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确是不容否认的事实。这也正如读者君所说:‘现代青年男女谁个不爱读巴金先生的小说”。
查阅香港《立报》③,该报上刊登的巴金的相关信息和文章见表2。
基于報纸本身、友情、作家的影响力等多种因素,《立报》在香港复刊之际,茅盾可能请巴金写了这篇祝福性文字。1938年5月中下旬,巴金与林憾庐等人在广州期间,曾一起去了一趟香港找茅盾等人。据钱君匋回忆,在广州有一次弹落门前沙坑,居然没有爆炸,因此未遭灾殃,于是当晚“他又和巴金、靳以及林憾庐等前往香港找茅盾和萨空了。……那是1938年的事情”[9]。再看钱君匋的《广州三月作书贾》这方巨印的篆书大字长跋:“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一抵广州。所经冰雪载道,奇寒切肤。至此花叶弥望,娇暖侵衣。居盐运西,与作家巴金、茅盾开书铺,出杂志,宣传抗日,沪上文人云集。五月十六,敌机投弹寓外,未发,得免于难。是夕即与巴金、靳以诸人别广州,赴九龙。计为书贾之日,适得三月。”[10]
随着上海的沦陷,大量文化人和出版业纷纷南迁,巴金是1938年3月到达广州,林憾庐四五月间才到,陶亢德这时在香港与人合办了一个《大风旬刊》。综上可知,5月16日巴金等人由广州赴香港地区,是主要考察香港的出版环境和情况,不得不在广州、香港、上海等地来回奔波。
香港《立报》复刊后,由于得到了中共香港地下党组织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关怀和资助,该报积极反映各阶层民众的抗日呼声和民主进步的要求,广泛报道全中国抗战形势,并以相当篇幅介绍陕北和各抗日根据地的新气象,宣传中国共产党团结抗日的真诚愿望,在读者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三、结语
“《立报》的出版,不仅在上海,而且在我国新闻事业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标志我国小报发展的里程碑。它的办报方针和革新精神都在我国新闻界产生了一定影响。”[11]民国时期是近代报刊业发展的重要阶段,在众多的报刊中,巴金与《立报》结下了缘分,这缘分中包含了一些观点和理念的契合,也蕴含了朋友间的友谊,单以本篇文字涉及到的文化名人就达二十人之多,还呈现了作家与编辑、作家与读者间保持的近距离的互动关系。以《立报》为代表,文艺副刊通过组织不同观点的稿件,反复论争,澄清是非,指出方向,他们所刊载的内容都有助于我们了解文学作家、批评家、编辑与读者互动互生的文化形态、作家的喜好与风格等,充分发挥了文学的导向作用。这也在一定程度说明报纸文艺副刊蕴藏了丰富的文学文献资源,有它独特的空间和影响;以这部分的文化人为代表,这样一个群体在抗战时期,通过文艺副刊这一平台,他们或直接从事文艺副刊的编辑工作,或成为文艺副刊的主要撰稿人。“毫不夸张地说,民国报纸文艺副刊支撑起了中国近现代文学的半壁河山。”[12]
其实巴金的《我祝福立报》并非第一次发现,在20世纪80年代的一些怀念或者研究谢六逸的资料中,曾有提及巴金的这篇祝词,比如在宋洪宪《现代作家谈谢六逸》和陈江《谢六逸的编辑生涯》等文中,就曾引用过巴金此文中的部分文字。将这些文字与原文对比后发现,仅标点符号略有不同。由于宋洪宪、陈江两篇文章发表在内刊,加上八九十年代信息检索、互通尚不便捷,故《巴金全集》中并未收入此文。相信随着数字化的进展,会有越来越多佚文、佚信、佚简等被发现,这将对进一步全面认识作家,解开一些历史真相有积极意义。
注释:
①原文为“连”,疑误,当为“联”。
②此处可参看陈福康《一段鲜活的文学往事 巴金与鲁迅首次见面时间考》,《博览群书》2008年第7期。
③香港《立报》的时间为1938年4月2日至1941年4月30日。1945年10月1日在上海复刊,1949年4月30日停刊,社长为陆京士,发行人为严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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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