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域下虚拟社交构建社区共同体

2021-12-05 12:57朱琳
新媒体研究 2021年18期
关键词:仪式乡村振兴

朱琳

摘 要 乡村振兴以乡土文化为根基,通过虚拟社交修复部分缺失的社会网络,是从情感上维系乡土文化的路径。网络社交媒介与社会形态互为影响,网络社交媒介在改变信息生产与人们沟通方式的同时构建出新的社会形态。广州城市客家村落在节日联宗、人生礼俗等方面保留浓厚客家特色,各种仪式活动贯穿日常生活,网络社交媒介深刻介入。村落虚拟社交平台通过信息告知、场景展现和照片记忆的形式参与到仪式中,“兴趣链”成为暗藏其中的内在逻辑,促成新型的“差序格局”,推动虚拟社区认同建构,也为现实乡村振兴提供可能性。

关键词 乡村振兴;虚拟社交;仪式;社区认同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1)18-0045-04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宗教艺术遗产调查与数字化保存整理研究”(11&ZD185)阶段性成果。

2017年中央提出乡村振兴战略,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发布,对如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作出全面部署。激活乡村内生动力成为关注议题。城市中的村落受到城市社会的强烈冲击,传统乡村共同体的根基发生变化。城中村很多年轻村民在自己生长、有血缘关系的村落以外城区工作或生活,常常缺席乡村仪式生活,一定程度上脱离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乡村社会关系。乡村社会网络的断裂、日益空心化的倾向,为乡村振兴增添阻力。乡村仪式是稳固乡村秩序、维系社区情感的有效途径。通过村落虚拟社交平台灵活地参与乡村仪式生活,成为村民回归乡村、宣示“在场”的一种方式,也在一定程度构建一种新型的乡村社区关系网络。

随着现代通讯技术的普及,从电脑平台到手机端,网络社交逐渐融入乡村生活。QQ群和微信群是网络群聊的常见形态,年轻村民纷纷“入群”使之成为常态化的乡村人群交流方式。网络社交是指网络使用者在虚拟空间和虚拟社会网络中生产、分享、交换信息和思想的交互行为。此种社交媒体在信息质量、到达率、可用性、直接性和持久性方面超越传统媒介[1]。不同于传统媒介信息生产与流通的单向、封闭、等级性,网络社交媒介中传者更主动、传受彼此的权力更均衡。传统媒介由宣传部门主导、专业机构操作,受众处于弱势地位。而网络社交媒介至少在形式上将话语权赋予普通人,低门槛的进入使信息量剧增,信息生产与流通的机制发生改变。

网络社交媒介与社会形态互为影响,社会发展促成网络社交媒介的出现,网络社交媒介在改变信息生产与人们沟通方式的同时又构建了新的社会形态。媒介技术革新带来的不仅是传播手段的变化,还包括人与环境以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改变。麦克卢汉[2]提出“媒介即是讯息”,认为任何媒介即人的任何延伸,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由新尺度产生。自动化媒介的诞生会淘汰一些就业机会。从积极因素来看,自动化为人们创造新角色,使人卷入工作和人际组合中。同样,网络社交媒介在鲜活化传播内容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重构媒介使用者的社会形态。

滕尼斯[3]认为,通过积极关系而形成族群,只要被理解为统一地对内和对外发挥作用的人或物,它就是一种结合。关系本身即结合,被理解为现实的和有机的生命——这就是共同体的本质。一切亲密的、秘密的、单纯的共同生活,被理解为在共同体里的生活。他将共同体划分为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精神共同体。由此,因血缘、地缘、信仰、情感等因素而紧密聯系在一起的人群可以被视为共同体。处于相对封闭的乡村社区的人们,血脉相连、比邻而居,对生活的社区有比较明显的归属感、认同感,符合共同体的本质特点。然而,处于城中村的乡村社区,不断有村内人走出去到城区生活,外乡人进入村内居住,原来的封闭状态被打破,社区共同体发生变化。如果说经由某种神圣语言与书写文字的媒介,想象的宗教共同体得以形成[4],那么借助虚拟平台,乡村社区共同体也泛出新的涟漪。

本研究以广州市城市村落梯村(化名)为田野点,主要采用参与式观察与深度访谈的研究方法。在以广府文化为典型代表的广州聚居着不少客家人群,其中,梯村客家人比较集中、纯正,多在清乾隆、光绪及清末时期从粤东等地迁来。该村曾为城乡结合部,随着广州扩城发展,在地理上变为广州城中心地区,是广府文化中心区域的客家村落,在重祖思想、节日联宗、山歌聚会、人生礼俗等方面保留浓厚的客家特色。各种仪式活动贯穿日常生活,网络社交媒介深刻介入。梯村含旺岗、蓝屋、廖屋等自然村,该村比较公开、集体性的网络社交媒介主要包括蓝屋村QQ群“汝南堂”和旺岗村微信群“旺岗醒狮队”。QQ群“汝南堂”以蓝屋村祠堂堂号命名;成员58人,多为蓝屋村的年轻人;讨论议题丰富,包括会议通知、生活资讯交流等,可视为网络社交综合性信息平台。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以村落名和该群主要目的命名;成员45人,多为狮队队员;讨论议题紧密围绕狮队活动,可视为网络社交专门性信息平台。QQ群和微信群等网络社交媒介作为一种参与仪式生活的形式、社会现实建构的力量,为乡村社区新型共同体的形成提供新的途径。

1 网络社交媒介参与村落仪式的形式

蓝屋村QQ群“汝南堂”和旺岗村微信群“旺岗醒狮队”这两个平台一般通过信息告知、场景展现和照片记忆的形式参与到村落仪式中。

1.1 信息告知

网络社交媒介中的传播行为,是为了消除传受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在一个村落中,各种事项的组织者掌握的信息量较大,当需要村民配合时,常借助媒介将信息散布开来,以期村民行动上的反馈。此种信息发布多是单向、有一定权威性的。在天生具备互动、即时优势的网络社交媒介上,关于村落仪式的讯息中的告知性信息,如对仪式时间、地点和要求等信息点对多的告知多会收到及时的反馈。在梯村,综合性平台QQ群“汝南堂”中告知仪式的信息比较少,而在专门性平台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中舞狮仪式与训练的时间、地点、报酬等信息相对频繁。

在微信群“旺岗醒狮队”聊天记录中,告知舞狮事项、发放酬劳、买队服事项等信息有不带感情色彩的时间、地点通知,也包含富有感情色彩的感谢和要求等内容。除了语言符号的告知,发布信息人还多在信息末尾用非语言符号来表达情感性诉求,握手与抱拳符号运用得最多,表示感谢对方支持之意。这两个符号都有明显的动作性,握手动作表示互相的沟通支持,是现代人交际常用动作;抱拳动作多为施礼人对有兄弟之情者的诚恳请求或表达谢意,是中国古人尤其是练武之人常用的“揖礼”,与狮队多练武之人相匹配。非语言符号加重信息告知者的情感倾向,更容易影响微信群中的群友,博得他们在态度、看法和决策上与信息发布者达成一致。信息发布者还会根据群友的反馈,陆续给出细节信息,并以相关图片予以证明,或不相关的搞笑图片引起注意。部分在线群友及时回应,群友间的反馈有联动效应,一人做出反应,其他人接连响应,群友之间形成彼此交流。由于在线时间不统一,告知与回应的整个沟通过程耗时较长。

1.2 场景展现

亲临仪式现场是参与仪式的传统途径,然而,总有一部分人难以达到现场,网络社交媒介中发布的仪式影像则成为不在场群友接近仪式现场的最佳手段。微信群、Q群中的仪式视频多短小精悍,既适应拍摄者碎片化记录的习惯,也符合受众碎片化阅读的需求。仪式现场视频片段在微信群中短时间呈现,调动受众的感官兴趣,形成对仪式信息的注意,进而引发受众对视频话题的围观。

在微信群“旺岗醒狮队”关于一次祠堂舞狮仪式的聊天记录中,信息发布者以微视频的方式介绍自己所感兴趣的仪式环节——祠堂环境、聚餐、放炮、不同类型的敲锣鼓队伍、武术展示。让不在场的群友借助他的镜头进入仪式现场,感受到现场的环境、人物、声响、氛围。片段视频基本以时间为序出现,但前后视频之间缺乏必然联系,主线不明、叙事不清。受众在碎片化叙事中获得即视即听的满足,弥补不在场的缺憾,同时,又因片段影像的不完整而对仪式产生好奇,保持持续关注的兴趣。

1.3 照片记忆

媒介一直都承载着辅助记忆的功能,传统的照片与光碟、新兴的网络相册与即时分享平台等以逼真的显像优势,作为首选的固化记忆形态,成为人们视觉印迹保留的主要渠道。分享仪式信息的微信群和Q群多为家族成员,在这类网络社交媒介中分享的仪式集体照片具有一定私密性,在展现社区历史事件与文化传统同时,饱含着视像背后丰富的人群故事。人们不经意翻阅时,总能谈起相似的经历与感受,分享对过去的怀念与想象。个人记忆与社区集体记忆相关联,个人的成长片段定格于社区发展的节点上。Q群分享照片在村民关于仪式的回忆中扮演重要角色。在访谈过程中,蓝屋村民对于村落重大仪式的描述和细节的回忆常常借助Q群照片来完成。如问到新年舞狮仪式时,村民就打开Q群,给笔者看与舞狮相关的照片。在共同观看的过程中,村民一张张介绍当时的场景,神情中流露出自豪与喜悦。

汝南堂Q群分享的照片包括蓝屋村“三八节”活动、队长结婚、足球队比赛、祠堂入伙、祠堂旧屋、狮队表演、山歌表演、宗亲聚会等内容。其中“庆祝蓝氏海江公祠重建归火庆典”仪式的照片群主分3次上传,共46张照片。

祠堂重建后投入使用的仪式为祠堂入伙仪式。从汝南堂Q群相册“蓝屋祠堂入伙”主题照片可见,群管将“蓝屋祠堂入伙”具象为舞狮、祭祖、放炮和围餐四个片段,这四个片段成为村民记忆入伙仪式的主要视角。照片景别多选择容纳较多人和场景信息的全景、远景,表现出参与仪式的人员多、人与周围场景的关系较重要,蓝屋村人气旺、入伙仪式热闹的氛围得以彰显。只有祠堂祭品中的大烧猪和火红的超长炮仗,信息发布者给予了近景,说明这两项是一般时节村落事件中鲜见的。蓝屋村多数村民信仰基督教,很少在祠堂摆放祭品,以整只大烧猪作为祭品与崇尚简洁并引以为傲的传统有些相左,但在重建后的祠堂入伙仪式中,蓝屋村不避嫌,采用客家人传统的祭祀方法,可见蓝屋人对宗族富裕与圆满象征追求的重视。超长炮仗响起,在告知全村的同时起到驱邪迎新的作用。近景照片相当于放大的细节,帮助村民在事后描述此事时重点更明确。

2 仪式情境中虚拟社区强化传统社区认同

虚拟空间的隐蔽性、非正式感,本应弱化集体约束、鼓励个性伸展,然而仪式语境下的虚拟社区却凭借独特的兴趣链条将乡村社区的人们联系在一起。便捷的发布、分享与反馈,网络社交媒介的碎片化和文图声并茂特性带给群友以狂欢感,尤其在举行仪式的特殊时期,相互传染的快感追求更胜于日常。在仪式体验中丰富多元的媒介内容让不同类型的受众都找到了符合自己口味的意见与情感抒发方式,村民以嬉笑怒骂的方式确认自我认同的氛圍。在此类新型媒介营造的虚拟社区内,群友规模不大,由于主题集中、人员熟识,活跃程度比较高。传统的村落关系在网络社交平台有了新的演绎,适应新媒体平台话语方式的人群受到热捧,以此为节点,人们在无形中建构新的关系网络。彭兰[5]认为,从封闭社区向开放社会网络延伸的网民活动,是需求升级的体现,即从社会归属需要转为社会资本需要。

2.1 基于虚拟情境的新型差序格局

不同于正规化和权威叙事,传统仪式生活以即时性、碎片化、文图声并茂的微叙事方式在虚拟社交平台延伸。即时的影像传播在网络平台中模拟面对面的传统交流方式,让难以到达仪式现场的人群感受到真实的现场氛围。文本、符号、语音和视频实时互动,打造一个多元的“虚拟环境”。李普曼[6]认为,人在虚拟环境中的表现是一种反应,这种表现不是一种实际行动,而是思想感情。在社会生活层面,人对环境的调适是通过“虚拟”这一媒介进行的。网络社交媒介对仪式现场的展现虽然也是一种不完全的、有选择的“虚拟环境”,但其即时性让传受双方、受者与仪式现场的距离感瞬间消失。及时的信息反馈、语言与非语言符号的充分沟通将传受双方纳入类似面对面交流的虚拟空间,围绕仪式的进程和细节,两者或多人进行仿佛同一时空的探讨,传受双方更容易达成对村落印象的共识。

有关仪式的文本、语音、图片、视频等多媒体信息在社区网络社交媒介平台上集聚共享,这样的传播渠道几乎囊括村民日常使用的所有信息传递手段。抽象清晰的文本、亲切便捷的语音、时髦有趣的表情包与真实生动的影像同步传送,使社区群友之间的交流丰富多元,形成不同于现实社区人际交往的虚拟互动空间。在这一虚拟空间中,群友不同程度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性格特征,平日古板的年长村民发送抱拳、龇牙笑的符号显出亲切,日常举止随意的年轻人发出敬礼的图片显出尊重。网络社交媒介借助不同表现方式活跃信息沟通模式,调动群友的多种感官。信息发布者结合流行元素进行内容编排,或是群友间的玩笑呼应,使得围绕仪式事件的呆板交流立刻变为喜笑颜开的情景剧场。在这样的交流过程中,单一的群友形象变得立体化,线上线下互动呈现出另一种真实的跨时空人际交往情景。

费孝通[7]曾说,村落中的人处于熟人社会之中,每个人都是其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其差序格局理论生动描述了中国乡土社会结构,乡村的社会关系受到差序格局的影响。个体认知社会、适应关系的网络,都以差序格局为基础。受城市化进程的影响,梯村村民走出乡村,生活节奏日益加快,时间越来越碎片化,以地缘关系维系的社区关系发生改变,全程参与、持续关注仪式信息的村民减少。网络社交媒介打破传统媒介的时空限制,村民可借助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工具随时随地进行移动式阅读,在较短时间内发布和获取仪式信息,碎片化呈现的仪式内容尤其符合年轻村民的口味。只有部分遵从老一辈规矩的村民,亲身参与仪式,在真实场景中通过自己的眼、耳、口、鼻等感知传达仪式信息的实物符号、文字、音声和氛围,根据习惯与兴趣选择深度阅读。多数在微信群、QQ群中养成片段化阅读与交流习惯的群友对仪式信息有了新的需求,长篇幅、纯文字类型的文本已经不再适应现代生活中的仪式表达,年轻的村民需要短小、有趣、快速的信息填补碎片时间,跳跃性、非逻辑化、娱乐性的仪式内容更吸引他们,“兴趣链”成为暗藏在不断更新的网络社交媒介中仪式信息的内在逻辑,形成虚拟社区中新型的“差序格局”。碎片化语境下的社交媒介传播中,兴趣的激发、传染、波动与跨群分享成为贯穿链条,个性化的仪式信息维系着这条兴趣链,而村民随意参与随意退出又体现出这根链条的动态性,这种动态网络社交媒介独特的传受方式或许在现代社会能更加有效地传递仪式信息。

2.2 虚拟空间的情感内聚力引发行动协同

网络社交媒介为村民交流提供的特殊平台,相当于一个小型社区,在这个虚拟社区中,信息呈群内开放、群外封闭的状态。在群内,成员出入较随意,信息交流较自由,这是一个相对开放与自主的沟通平台。信息在群内流通,外部人群难以获得群内信息,群外成员要获知信息或参与交流必须赢得认可才能加入。什么人能入群,什么人不能,有一定的标准,此种标准成为一种界限,将群内群外区分开来。QQ群“汝南堂”把是否为本祠堂的人作为界限标准,祠堂归属以外的人难以入群。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以是否为狮队的成员作为界限标准,狮队以外的人难以看到群内信息。区分群外人,凝聚群内人,话语权力与资讯的共享成为群内人的福利。

正是圈内圈外有别,群内分享的信息具备一定的私密性。如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中关于狮队的账目信息在微信群中对群友公开,以显示账目的公正,但此类信息一般不会告之群外人,这是对狮队收入支出的保密。人们在交流信息的过程中,根据信息分享的类型确认对方与自己的关系,分享一般的公知信息的是普通朋友,分享私密信息的则是亲近好友,在不同类型的群中扮演的角色不同,言语方式也各有特色。相同的是,每个群组都依靠某种共同性得以维系。比如QQ群“汝南堂”以共同身份背景为群,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以共同行为、理念为群。

仪式在具有共同传统理念的社区中进行,以仪式为主题的群信息沟通过程中,群友容易產生情感期望。约瑟夫·伯杰的感情期望理论认为,“当个体在历时性互动中,会产生互动者的情感反应及其对应的情感反应模式。”这种情感期望状态的形成需要经历一系列阶段[8]。根据他的阐述,可以推论微信群“旺岗醒狮队”中群友的情感预期过程:首先,互动中激发情感状态,如对要发酬劳的高兴、对其他狮队队员踢狮头的反感等;其次,群友间发生情感交换,寻求情感支持,如引起其他群友对发薪酬高兴情绪的认可、寻求他人踢馆的真相等;最后,情感倾向达成一致,团体内的行为协同得以强化,如群友纷纷高兴地领取酬劳,并为下一次仪式做准备;对踢狮头的队员形成一致性排挤行为。群友间彼此鼓励的情感反应、趋同的意见评价,都会增强群友内向型的情感体验,这种群内实践引发的激励情绪又促成下一次群聊的积极回应,激发彼此互信的反馈,多次互动促成群内认同的升级。

由于有共同的社区环境、长久的生活接触,人们在交流仪式信息的虚拟互动空间更容易达成一致的意见与价值观念。血缘、地缘关系维系的同宗族群友间情感根基牢固,利于在网络社交媒介平台形成信息信任,互信的意见交换激发共情,虚拟社区的认同建构得以实现。网络平台达成的共情效果又促进日常生活的沟通,群成员能够更高效地进行线下社区事务的协商,网络社交的社区治理功能显现出来。网络社交媒介的包容性和多元性,吸引更多年轻群友参与意见表达,讨论社区仪式事务,促成仪式中或者更广泛的社区分工合作,从而虚拟社区的价值认同为现实社区的行动协同提供了可能性。

虚拟社交构建的利益与情感共同体,成为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之一。顺应城乡互动发展,不断融入新思维,运用新技术,新时代的乡村社会才能焕发新的生命力,不断丰富文化内涵,重塑社区共同体,传统社会网络演绎出新型的乡村社会形态。

参考文献

[1]王贵斌,斯蒂芬·麦克道威尔.媒介情境、社会传统与社交媒体集合行为[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3(12):100.

[2]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3.

[3]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纯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52-53.

[4]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M].吴叡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14.

[5]彭兰.从社区到社会网络:一种互联网研究视野与方法的拓展[J].国际新闻界,2009(5):89.

[6]沃尔特·李普曼.公众舆论[M].阎克文,江红,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12-13.

[7]费孝通.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26.

[8]乔纳森·特纳,简·斯戴兹.情感社会学[M].孙俊才,文军,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90-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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