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 赵爱国
摘 要:基于慈善记忆资源具有实体分散性、语境差异性、形式多样性的认识,确定数字人文与慈善记忆资源之间存在融合共赢的关系,针对慈善记忆资源面临的汇集难、解读难、利用难等困境,面向数字人文,提出应以合作、统一、开放为原则构建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平台并进行数据深度整合,进而依托元数据、数据关联、可视化等技术路径实现慈善记忆资源的多元开发利用。
关键词:数字人文;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开发路径;整合模式;平台构建
Abstract: Based on the understanding that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have entity dispersion, contextual difference and formal diversity, this paper determines the integration and win-win relationship between digital humanities and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In view of the difficulties of collection, interpret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the paper proposes for digital humanities that an integration platform of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should be built on the principles of cooperation, unity and openness to carry out deep data integration. The paper also proposes that the diversified utilization of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would be realized by relying on metadata description, data association, visualization technology and other technical paths.
Keywords: Digital humanities; Charitable memory resources; Resources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path; Integration mode; Platform construction
本文以慈善記忆资源为研究对象,分析其自身的特点及其与数字人文的关系,探讨其深度整合模式和多元开发技术路径,以期面向数字人文对慈善记忆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和利用,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功能和作用。
数字人文环境下的慈善记忆资源具有实体分散性、语境差异性、形式多样性等特点,这些特点使其面临汇集难、解读难、利用难等现实问题,对传统的资源建设方式提出了新的挑战。
1 数字人文与慈善记忆资源的融合共赢
无论是西方的人文主义传统还是我国的“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思想,其“人文”均涉及人事、思想、信仰、道德、伦理等与人相关的宽厚涵义。[1]慈善记忆资源作为人类慈善活动的历史记录,反映了慈善事业的发展过程、慈善思想的演进历史、宗教信仰与慈善的相互影响、慈善伦理道德的建设历程等,它的人文属性是不言而喻的。数字人文与慈善记忆资源的碰撞必将激发出融合共赢的火花。
1.1 数字人文助力慈善记忆资源的新发展。在数字人文的赋能下,慈善记忆资源整合与开发的理论构建、方法选取和价值呈现将更加规范化、科学化。首先,数字人文为慈善记忆资源提供了新的研究方法,[2]使慈善记忆资源不再受实体分散的困扰,可以在数字化的基础上,瞬间完成聚合。其次,数字人文为慈善记忆资源提供了新的技术工具。最后,数字人文为慈善记忆资源提供了新的呈现方式,可以在可视化技术的基础上,实现多样性资源的完美呈现,赋予其新的利用价值。
1.2 慈善记忆资源促进数字人文的新归属。数字人文运用数字技术对慈善记忆资源进行知识发现、组织与创新,但究其出发点,并不在于对数字技术的应用,而在于慈善记忆资源本体。慈善记忆资源作为数字人文的研究对象,是由人类创造并产生的,受到人类情感的支配,当数字人文与慈善记忆资源深度融合时,原本冰冷的数字便找到了情感归属,拥抱情感认同。情感认同强调在情绪和情感方面感知并接受对象,是人与人的心理兼容性在情感上的体现。[3]慈善记忆资源是在人与人的情感认同中得以继承和发展的,在它的助力下,数字被还原成特定的历史场景,并以叙事的方式形象化呈现,唤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和身份认同。
2 面向数字人文的慈善记忆资源整合模式
对资源实体而言,一旦分类固定了,就很难用别的方法重整。[4]数字人文技术打破了实体界限和原生脉络的限制,为慈善记忆资源建设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方便了资源的整合、编排。
2.1 整合原则
2.1.1 合作原则。首先是资源主体之间的合作,实体的分散性决定了资源并非集中在一处,而是分散在不同的机构中,资源主体之间的合作有利于破除实体界限,快速达成资源全面、系统、完整地呈现。其次是资源主体与数字人文学科研究机构的合作,形式的多样性注定了数据的异构性,加大了资源整合的难度,专业技术力量的引入有利于提升整合的速度与效果。最后是资源主体与大众的合作,语境差异性意味着需对同一指代的不同表述进行元数据标引,仅靠资源主体一己之力难以完成,应采用众包的方式鼓励大众,特别是具备相关知识的专业人士参与其中。
2.1.2 统一原则。慈善记忆资源对维护社会稳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国家政府部门应做好顶层设计,给予政策与资金方面的支持,出台相关战略规划及法规制度,引领慈善记忆资源体系的整合与构建,引导相关业务流程和技术标准的建立与规范,促进资源主体之间及其与数字人文研究机构的合作与交流,避免因重复开发导致的资源浪费和成果冗余。
2.1.3 开放原则。慈善记忆资源是人类集体创造的产物,因此它不应属于专门的机构或个人,而应为大众共同所有。慈善记忆资源的开放将带来多样化的慈善信息交流,以融合多机构、多层次、多视角的慈善资源,满足民众对慈善信息的多元需求。开放应该体现在资源整合的全过程,整合初期要做到信息开放,中期要做到资源开放,后期要做到成果共享。
2.2 整合模式
2.2.1 慈善记忆资源的数据化。数字化是慈善记忆资源整合的基础,但仅仅数字化是远远不够的。我国的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尚处于初级阶段,即实体资源数字化阶段,仅有少数机构迈出了数据化的脚步,将资源信息粒度细化为数据级,但鲜有机构对其进行有效的资源整合。以目前拥有档案记忆资源种类较全、数量较多的中华慈善博物馆为例,其在官网上展出的数字藏品,分为古籍图书、书法绘画、瓷器、竹木雕、铜器、档案文书、家具、票据、钱币等二十八类上千件,这些数字藏品均以数字图片的形式展出。
2.2.2 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平台的构建。整合的目标是要形成以资源覆盖全,数据规模大,覆盖时间长,地理范围广,描述粒度小、维度多为特点的慈善记忆资源体系,以支持全网域的数据调度、融合和自动化的分析、统计以及大规模数据的可视化。[5]
鉴于慈善记忆资源分散存储的现状,亟须构建资源平台实现数据的逻辑统一与整合,形成完整的慈善记忆链条。欧盟的Europeana运用语义技术融合了各种资源的元数据,形成了EDM数据模型,为不同机构自行上传数据提供了统一标准,给慈善记忆资源平台建设提供了良好的示范。根据慈善记忆资源的内容,可将其分为慈善事件、慈善人物、慈善组织、慈善思想、地点等多个慈善知识实体,为组织慈善知识库、分析慈善发展脉络、开展语义检索与关联提供本体框架。
2.2.3 慈善记忆资源平台数据的深度整合。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应根据利用需求,对平台的慈善记忆资源内容进行不同维度下的深度挖掘和慈善元数据标引,改变线性单一维度的解读方式,形成基于特定资源整合的慈善知识网络。
数字人文环境下,可根据档案内容进行慈善元数据的创新描述,深化慈善文化中相关元素的萃取,如可以按照具体的慈善事件、关键人物、相关组织、时间、地点、慈善思想、救助措施等类别对慈善档案资源内容进行语义识别、语义消歧和实体标引,[6]建立多重脉络的慈善知识索引,方便对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慈善事业发展进行纵深研究和横向比对。此外,还应建立慈善记忆资源整合平台的反哺机制,通过收集用户对平台数据的查询信息和数据质量的评价反馈,对平台数据进行结构调整、内容补充和标引完善。
3 面向数字人文的慈善记忆资源的开发路径
当前慈善记忆资源开发仍处于初级阶段,主要以文献汇编、实物展览为主,开发的深度和广度都有所欠缺,影响力弱、关联度差、服务方式单一。
数字人文背景下,资源开发呈现出对象数字化、工具信息化、主体多元化、目的多样化[7]等新的态势,将实现慈善记忆资源的多重脉络解读、社交网络揭示、可视化立体呈现和数字化创新传播。
3.1 基于元数据的多重脉络解读,促进资源开发的多元化。资源开发最基本的服务形式就是对资源信息进行检索和利用。以实体形式存在的慈善档案为例,其以全宗、年度、问题、机构作为分类标准,将原本存在着诸多关联的资源信息进行了人为的实体割裂,使利用者往往只单纯地看到了一个点,而缺乏时间的纵深和空间的关联,为后续的利用带来了诸多不便。
基于元数据著录和资源数据的整合,资源主体可以利用数据检索分析和挖掘技术,为大众提供不同分类下多重脉络的资源解读路径,并进行多角度的分析和对比,解析出新的知識和方法。针对某一慈善事件,可以通过提取人物、地名、组织、事件、时间等不同的元数据,分别从事件参与者、事件组织者、事件发生地等不同的角度对慈善事件进行多维度解读。
3.2 基于数据关联的社交网络揭示,促进资源开发的系统化。有机联系性是我们科学地组织资源开发的重要依据。[8]运用数据关联技术,可以将分散在不同的数据资源中的慈善事件、人物、时间、地点等实体名词有机地联系起来,辅以语义分析、数据挖掘等技术,揭示慈善事业发展过程中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各慈善人物之间及其与慈善组织、慈善活动的内在联系。
3.3 基于可视化技术的立体呈现,拓宽资源服务方式。传统的实体资源开发往往以文字和图表的方式呈现在用户面前,对慈善事业的演进过程和发展趋势缺乏形象的表达。借助地理信息系统,可以展示慈善活动的惠及地域、慈善家的活动区域、慈善思想的覆盖范围和传播路径;借助热图技术,可以显示用户查询的热点人物和时间,分析用户的检索利用行为;借助VR技术,可以根据慈善记忆资源,对慈善人物生平、慈善活动过程进行历史情景再现,对慈善展览进行场景模拟,使用户在娱乐的同时,见证慈善事业的演进历史,感受慈善文化的沉浸式体验。
3.4 基于数字技术的创新传播,扩大资源影响范围。慈善记忆资源是对我国慈善历史文化的重要记录,它的价值在于利用,利用的前提在于传播。[9]
传统的实体资源开发往往利用报刊、书籍、展板、影视作品等传统媒体进行传播,传播主体单一,以资源拥有者为主;传播介质落后,仅支持单向传播;传播内容单调,局限于自身拥有的资源。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人们对资源传播的需求逐步提高,数字人文技术较完美地契合了这一新的变化,为整合后的慈善数据资源传播提供了广阔(下转44页)(上接41页)的平台。首先,可利用定量分析、可视化技术了解受众需求及层次,利用舆情分析、文本挖掘技术精准确定传播内容的着眼点,精准推送个性化的传播内容。其次,可利用数字化技术增强慈善记忆资源的流动性和获取力,促进传播主体之间的交流、合作及其与新生传播力量的融合。最后,可利用数字挖掘技术、文本关联技术加快慈善知识的发现、获取与流动,为传播客体提供多元的叙事手段和演绎方式。
数字人文为慈善记忆资源的整合与开发带来了新的理论、方法和工具,助力其快速实现利用价值。在实际的整合和开发过程中,还应注重坚守慈善记忆资源的人文底线,在利用数字技术对其进行理性分析的基础上,坚持运用质性研究等感性手段,揭示慈善现象的本质与特性,激起民众的认同与共鸣,实现慈善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本文系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近代山东慈善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项目编号:17CSHJ04)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冯惠玲.数字人文视角下的数字记忆——兼议数字记忆的方法特点[J].数字人文研究,2021(01):1-8.
[2]Anne Burdick,Johanna Drucker,PeterLunenfeld,ToodPresner,Jeffery Schnapp.Digital Humanities[M].Cambridge:The MIT Press,2012:8-9.
[3]王鹏,侯钧生.情感社会学:研究的现状与趋势[J].社会,2005(04):70-78.
[4]项洁,洪一梅.数字人文取径下的淡新档案重整与分析(上)[J].档案学通讯,2020(06):4-13.
[5]夏翠娟,贺晨芝,刘倩倩等.数字人文环境下历史文献资源共建共享模式新探[J].图书与情报,2021(01):53-61.
[6]Kazama J,Torisawa K.Exploiting Wikipedia as external knowledge for named entity recognition[C]//Proceedings of the 2007Joint Conference on Empirical Methods in 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and Computational Natural Language Learning (EMNLP-CONLL).Prague:Association for 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2007:698-707.
[7]金波.論数字档案信息资源建设[J].档案学通讯,2013(05):45-49.
[8]牛力.数字时代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重新审视[J].档案学研究,2019(05):67-76.
[9]张澍雅.数字文化环境下档案信息传播服务的新思考[J].档案与建设,2019(03):37-41.
(作者单位:谢怡,山东理工大学档案馆;赵爱国,山东大学档案馆 来稿日期:2021-0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