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动物园

李小雨

东京奥运会上，14岁的全红婵获得女子跳水10米板冠军。她在一段采访中说：“游乐园、动物园，这些都没有去过……”因为她家在乡村，条件又不好。我因此想起小时候父母带我去动物园的片段。

那时全家住在镇上，家庭条件也不算好，不过父母都有份工作糊口。去动物园的机会并不多，一般挑在某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比如儿童节或者我生日，要一早坐大巴去最近的城市。父母小时候是没有去过动物园的，想必听了左邻右舍的话后觉得带小孩子去动物园开拓一下眼界、长长见识是家长不容推辞的责任吧。

实际上，动物园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一条长而扁、浑身布满乌黑花纹的蛇盘在一间玻璃房子里无精打采的懒散样子。我一向怕蛇，见有玻璃作为屏障，知道自己很安全，于是靠近了些看，但还是免不了心跳加速。另一個印象是笼内一头瘦骨嶙峋的老虎，它缓慢走动着，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威风，更没能听见虎啸。

后来我读到花蚀写的《逛动物园是件正经事》，才知道要在动物园看到动物们的天然行为，前提是得营造出无限逼近自然的多样化的环境。可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的生活尚不阔绰，哪有资源和能力去照顾好动物们呢？于是，能吃上一口松软雪白的棉花糖、坐一回儿童游乐场里的摩天轮和摇摇车，比起看动物来，或许更受普通小孩子欢迎呢。

年与时驰，岁与日去，昔日的动物园经历着变与不变。我有时会想，动物们被圈养起来，与人类在地球上居住，有何不同？在宇宙其他星球看来，人类像不像被圈养在地球的生物？希望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善待。

本栏插图 赵 芳

本栏责任编辑 张家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