烔炀古镇旅游开发保护中巢湖民歌的价值体现——由印象系列得到的启发

王 丽

(安徽财贸职业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合肥 230601)

民歌是起源于或流传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老百姓中间并成为他们独特文化一部分的歌曲,是民间文学的一种,也是地方文化的组成部分和地方元素的表达方式。巢湖民歌历史悠久,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当地的语言特色展现巢湖地区劳动生产、劳动生活及情趣、爱情生活和风俗习惯等。在该镇建设特色小镇及旅游开发的过程中,巢湖民歌成为其重要的一张文化名片,但如何用好这张名片,做好民歌文化的文章,是现在亟须解决的问题。本文通过剖析巢湖民歌的现状及在烔炀古镇打造环湖小镇的特殊意义,采用类比法的形式,将民歌文化的成功案例——“印象”系列的成功经验部分比照巢湖民歌,提出巢湖民歌在烔炀古镇保护开发中凸显文化张力的若干思考。

一、巢湖民歌的现状分析及在烔炀古镇打造环湖特色小镇中的意义

巢湖是全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巢湖民歌发源于巢湖及周边的山水田间,由农民创作、农民传唱,唱的是农民生活。1950年春,全国第一个农民文化馆——皖北黄麓师范烔炀农民实验文化馆在烔炀古镇落地。随后以著名音乐家李焕之为代表的中央农村文化工作队在烔炀开展文化工作,推出了闻名遐迩的民歌代表作《巢湖好》等,这对新中国成立后巢湖民歌的传承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让巢湖民歌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发扬光大,走出了巢湖地区,为全国人民所认识和喜爱。

2017年底,在合肥“大湖名城创新高地”的城市建设大格局下,环巢湖十二镇的特色小镇建设开始紧锣密鼓地推进。巢湖市出台“五大发展行动计划”,文中特别提出了以特色小镇建设推进烔炀古镇的经济文化建设[1]。在环湖十二镇中,巢湖民歌与烔炀古镇渊源最深,所以巢湖民歌的保护、开发、保护应该纳入到烔炀古镇的整体规划中,并应该凸显其重要的价值所在和文化张力。但是,在梳理巢湖民歌所能发挥的实际价值和影响力前,需要对巢湖民歌的现状进行分析。笔者发现,现有的关于巢湖民歌的研究主要涉及资料整理、乐理学术探讨等方面,故在总结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对巢湖民歌现实发挥的影响力方面进行如下总结。

(一)巢湖民歌的文化影响力基础较好

巢湖民歌伴随着巢湖岸边人们的耕种劳作,由当地劳动人民集体创作并集体传唱,和其他地区的民歌一样,巢湖民歌取材于当地的农事农耕,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朴素自然,优美感人,深刻反映了当地人民群众的生活实践和思想情感。原生态的巢湖民歌是自然环境下的产物,是巷野乡陌间的即兴而歌,是唱给自己听的,注重自娱[2]。在李焕之等一批优秀音乐工作者的努力及政府的相关的政策支持下,2006年,巢湖民歌被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3]。在文艺工作者搜集整理的1000多首巢湖原始民歌中,111首被编入《中国民间歌曲集成(安徽)》,20首被编入《安徽民歌100首》,30多首被编入中学课本和上海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教材,20多首被上海唱片社录制成唱片在国内外发行,并馈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留存。

(二)巢湖民歌在烔炀古镇特色小镇的打造中文化张力不够

按照学者申育林的观点,原生态的民歌的旺盛生命力是植根在原生态的农耕环境中,脱离了原生态的农耕环境,巢湖民歌将会逐渐丧失魅力和影响力,所以巢湖民歌目前的传承和保护早已远离了农耕环境,正在快速丧失植根的土壤,这一点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已经得到了一定的验证。所以,光靠简单的曲谱整理式继承,很难将巢湖民歌的文化价值和文化张力融入地方旅游发展,特别是巢湖民歌的发源地烔炀古镇的特色小镇打造中。笔者在研究中发现,目前巢湖民歌文化张力不足主要体现在:

1.巢湖民歌的优秀传唱艺人不多,传承面临后继无人。巢湖民歌和其他地区的民歌一样,发源民间小调,传唱于田间地头,民歌传承和创作一般都集中于一些优秀的农民艺人身上。目前,巢湖民歌的专业传唱艺人不到10人,优秀的艺人更是少之又少,传承面临后继无人。此外,巢湖民歌在与时俱进上也存在严重的威胁,反映劳作和日常生活的民歌基本没有新的发展。

2.巢湖民歌的植根环境发生变化,原先的农耕背景渐行渐远。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农民的活动半径不断扩大,到现在基本融入了城市生活,之前单纯的农耕条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巢湖地区的农民的眼界和精神生活也融入了更多的元素,在这种情况下,巢湖民歌的植根环境已经改变,巢湖民歌的魅力和影响力受到影响也是必然之势。

3.现代多元文明的冲击带来艺术价值观的更迭,巢湖当地民众缺乏民歌文化信仰。在巢湖当地的年轻人看来,巢湖民歌唱的是老一套生活,那么听众也当然是老一辈人,年轻人因为缺乏对田地的依恋和情感,其对巢湖民歌文化的信仰薄弱,这种由生产方式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反映为现代多元化文明和文化带来的传统艺术价值审美的更迭。

纵观全国近年来的文化产业发展,特别是地方资源文化的开发方面,由著名导演张艺谋发起的“印象”系列大型山水实景主题表演为全国的文化产业发展打造了一个成功的范例。巢湖民歌如何展示文化魅力和文化经济价值,不妨从中汲取一些启发。

二、印象系列等实景演出对传统文化传承保护(如民歌)的经验分析

2004年3月20日,《印象·刘三姐》首次公演,作为印象系列的第一个项目,一直引领大型实景山水演出的发展。随后,印象丽江、西湖、海南岛、大红袍、普陀、武隆相应被推出市场。虽然十多年以来,印象项目的生存状况各异,特别是2017年桂林广维文华旅游文化产业有限公司申请破产,让很多人对印象系列产生了质疑。但是,应该看到的是,广维文华的破产是资本运作和高层管理的失败,并不是项目本身的失败,即使是深陷破产风波及淡季效应,自2004年3月公演以来,每年演出500多场,逢节假日加演场次,净利润1亿的数据证实了这个项目的成功。所以,作为植根文化、展示地方特色的印象系列,在民族文化传播及保护中发挥的作用确实不容置疑。印象系列对于促进旅游就业、增强旅游地吸附力、浓化旅游地文化氛围、扩大旅游地文化影响等方面无疑是成功的。

(一)印象系列的成功间接将当地民众发展成为民歌文化的表现者、传播者和传承者

据统计,印象系列的演职人员多数为旅游地当地的民众。在《印象丽江》的开篇台词就是演员们的齐声报幕,“我们是农民,我们是演员,我们是少数民族,我们是大明星……”当地民众来表演当地文化,更加彰显旅游地文化的原汁原味,旅游者更加买账,民众的文化自豪感也更强,也更加自觉地承担地区文化的传承和传播任务。

(二)印象系列以演出的形式还原民族文化赖以生存的原生态环境

俄国美学家普列汉诺夫曾说过,“任何一个民族的艺术都是由他的心理决定的,他的心理是由他的境况造成的”[5]。印象系列的实景演出一定程度上还原了当地民族文化赖以生存的原生态环境,这一点印象系列的主创人员之一王潮歌曾说过,“我们不能对不起这好山好水”,因此,印象刘三姐烙印的是漓江山水和壮族民歌、印象丽江烙印的是少数民族粗犷的气势、印象西湖烙印的是江南烟雨、印象大红袍烙印的是中华源远流长的茶文化。印象系列之所以能给游客上述印象,是因为其超出了普通的实景表演,将民族文化赖以生存的原生态环境浓缩到表演中进行了展示。

(三)印象系列是以民歌等传统习俗为载体浓化当地人文传统氛围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济社会的快节奏或多或少带走了一些传统的形式,形式一淡,传统意识随之浅薄,旅游地的传统人文氛围就会像江水流沙一样慢慢被淡忘,而印象系列的实景演出通过表演的仪式感重新聚集旅游地的传统习俗和人文氛围。

三、印象系列对巢湖民歌在烔炀古镇保护开发中凸显文化张力的启示

(一)加大对巢湖民歌优秀传承人的培养力度

目前巢湖民歌优秀的传唱人有彭声扬、李家莲和魏树由等为数不多的几人。以被公认为巢湖民歌省级传承人的彭声扬为例,他文化程度低,没有经过正规的培训教育,由于自身具有歌唱天赋,年幼时跟随母亲和姐姐学唱,成年后向家中长工请教学习,伴唱乐器等都是自学。此外,上述几位民歌的传唱人均已年过六旬,也没有固定的接班弟子。所以,巢湖民歌要传承和发扬,需要优秀传唱人的接班,光靠原来原始的民间模式进行培养和接班,巢湖民歌的传承将面临巨大的威胁。在烔炀古镇的保护开发中,地方应该将巢湖民歌的传承工作纳入其中。

(二)重拾巢湖民歌魅力,有重点地在乡镇建立民歌传唱队伍

笔者在调查中发现,巢湖民歌在乡间地头还是有群众基础的,特别是年龄稍大一些的老人对巢湖民歌的情感还是比较深厚的。目前,巢湖地区的经济状况为年轻人外出务工多,留守家庭的多为妇女、儿童和老人,与城市的多元素生活相比,农村地区的娱乐活动较少,但是当地农民对娱乐生活的渴望却比较大,因此可以有重点地在这个当地留守人中发展民歌传唱队伍,既丰富民众的精神生活,也扩大巢湖民歌的影响力,有助于重拾巢湖民歌的民间魅力。

(三)营造巢湖民歌传唱氛围,开展巢湖民歌表演

学者申育林的观点是巢湖民歌的原生态环境是水、秧、巢、和。印象系列之所以成功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以表演的形式还原民歌文化的原生态环境,所以,除了利用巢湖地区现有的农耕条件外,巢湖民歌的原生态环境再创造还可以依赖于舞台表演。笔者建议的舞台表演是不拘泥于一般意义的舞台表演,如秧苗时节的文化下乡、丰收时节的民歌展演、特殊节庆的民歌汇演等,将民歌送进田间地头、送进巢湖百姓的心中。2017年,巢湖民歌传承人李家莲曾经在学习国务院出台的《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工程的意见》时表达了自己的困惑,即究竟是偏重传统的传承还是迎合市场特别是舞台演出的创新?[5]鲁迅先生曾说过,“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地域文化之所以吸引人,多是因为地域环境和历史造就的独特韵味。所以,笔者建议烔炀古镇在巢湖民歌的形象塑造中,应尽量在表演中展示巢湖民歌的独特韵味,在这种原则下营造的民歌传唱氛围才更能凝聚当地民众、吸引更多游客听众。

(四)将巢湖民歌文化传承与保护整体纳入烔炀古镇塑造特色小镇的规划中

印象系列的成功不仅仅是文化产业的成功,更应该是旅游产业的成功。从客户群来看,印象系列的客户绝大多数是来该地旅游的游客,因此,吸引游客前来该地并在该地消费的第一驱动力是当地优秀的旅游资源。例如,《印象·刘三姐》,游客不是慕名实景表演而来,而是慕名漓江山水而来,但是欣赏了漓江山水还不完整,必须欣赏了《印象·刘三姐》的表演之后,才能为桂林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从这点上看,巢湖民歌要发挥文化张力,也还是需要依赖烔炀特色小镇(古镇)的打造,二者从关系上讲是统一的,应将巢湖民歌文化传承与保护整体纳入烔炀古镇塑造特色小镇的规划中进行统筹。

四、结语

烔炀古镇历史厚重、可挖掘的资源众多,不可能面面俱到,而围绕“传奇小镇”的目标品牌,应该慎重遴选用以彰显传奇的物质与文化载体。本文通过剖析巢湖民歌的生存环境,对比国内较为成功的民歌旅游价值实现的案例,并从中获取一定的启示,提出了通过挖掘旅游价值将烔炀古镇与巢湖民歌二者紧密相连,为烔炀古镇的保护性开发及与环湖十二镇的发展提出了新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