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燕
(青海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青海 西宁 810008)
关于生态扶贫的相关论述:“生态扶贫指从改变贫困地区的生态环境着手,通过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从而改变贫困地区的生产生活环境,使贫困地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一种新的扶贫方式”[1]。从一定意义上说,一个地方的贫穷是由于人与自然之间的联系失败导致的,贫穷使得人们无法可持续的利用自然资源,对生态系统也造成了极大压力。我国还是一个正在发展的国家,国土广袤,地形地貌千差百态。东部地区毗邻海洋,降水丰富,可利用的资源较为丰富。西部地区海拔较高,气候干燥,以高山高原为主,海拔较高,气候相对来说比较寒冷,生态环境也很脆弱。导致我国扶贫开发工作与生态建设工作在区域与目标上都存在着高度的重叠[2],决定了我国的扶贫工作必须要兼顾二者,难度也大大增加。基于这样的现实条件也形成了我国独特的生态扶贫理论。
坐落在青藏高原东北部的青海省,拥有超过3000多米的海拔,是典型的的高原山地省,山地的面积超过了全省总面积的一半,可以说是生态环境非常脆弱的地方。在国家划分14个特困区中,青海省就占了两个,除此之外,全省的40多个县级单位被划入。在2012年,三江源区和环青海湖地区仍然有432个贫困村不通电,167个村子不通公路,贫困人口有84.6万,400多万头牲畜饮水困难[3]。青海省为保护生态环境采取了很多措施:
2019年,青海省颁布了一系列政策,实施了打好蓝天、水源保卫战等相关措施。退耕还林和森林保护等生态工程开展的如火如荼,采取一系列的措施综合治理了山、水、林、田、湖泊。
习总书记讲过“生态就是资源、生态就是生产力”。应习总书记的号召,青海在原有的生态资源的基础上,发展了牦牛、藏羊为主的养殖业以及黑枸杞、蔬菜为主的种植业。当地的文化产业、民族手工业和乡村旅游业等作为扶贫产业,通过赋予产业生态新的实践,形成了一条生态链和产业链互相融为一体的“生态+”特色产业扶贫路径,村民的收入也得到了极大地提高。
2.2.1 发展生态系统循环的经济产业,推行种养立体循环发展管理模式
青海省少数民族众多,就拿哈勒景蒙古族乡来说,全乡的发展思路是“保生态、调结构、提质量、稳增长”,在这个思路的影响下形成了“一个村子打造一个品牌、主业和副业全面发展,全乡安排的很整齐”的发展格局,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基础上当地的经济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农业和牧业巧妙的融合发展。农牧民的收入提高,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除此之外,哈雷景乡的循坏可利用的养殖模式,使得土地的肥沃力得到改善,饲草产业得到了良好的发展。畜牧业由原来传统的分散养殖向规模化养殖的方向发展,由单一的饲养向标准化经营的方向发展。
2.2.2 利用特色生态产业,实施差异化“生态+”产业
青海省实施生态带动扶贫战略。青海强调生态与产业一体化,并在此基础上,利用生态多样性复杂的优势,根据资源、产业和市场需求的不同,全省采取了“区域地带”的发展格局,坚持依据人口分配土地,依据文化农牧业等先天资源对产业进行分类,使得当地人依托天然的优势有效的利用资源脱贫致富,如青海省东部地区由于紧紧围绕着湟水、黄河,种植了树莓、核桃以及蔬菜为主的特色果蔬产品;环湖周边地区水源充足,枸杞、蔬果、草料和珍贵药材为主的种植业、藏系绵羊、牦牛繁殖术为主的生态农业畜牧业在这块地方得以发展。除此之外,借助自然地理条件,打造精品旅游景点发展旅游业。青南地区建设试验区,即关于生态畜牧业里的有机畜牧业的发展,由于青南地区自然条件相对而言较为优越,物流业得以发展,因此现代化的商贸市场得以产生。随着三江源国家公园的成立,旅游资源得以充分发掘。例如:曲麻莱,被称为“江河源头第一县”拥有高质量的空气,没有经过污染的土地和达标的水源,具有种植半野生中草药的天然优势。将这些中草药打造成品牌,通过网络传播,取得更好的生态效益。
2.2.3 生态旅游产业
青海省民族众多,每个民族都由各自的文化,自然资源条件独特,属于高原高寒区,藏传佛教文化甚是有名,拥有独特的旅游资源,形成了三大旅游区:塔尔寺在内的东部旅游区、青海湖和鸟岛奇观在内的青海湖区、昆仑山和黄河谷地大峡谷的西部旅游区。依托独特的文化生态资源,省内存在着众多的名胜古迹和藏族、回族、土族和撒拉族等少数民族保留的丰富且独特的民族风情和习俗。青海省现有世界级旅游景点、国家级旅游和省级旅游景点数量众多。除此之外,中国经济迅速发展,小汽车迅速普及,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传统的旅游模式得到了更新。旧模式团队旅游由于存在着人身自由受到束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同游不方便等问题,自驾游有效的规避了这些问题,得到了蓬勃发展,因此青海湖骑行、自驾游、茶卡盐湖旅拍成为了最受年轻人喜爱的旅游方式。总而言之,青海省将各具特色的民族风情、民族民间文化融入旅游,带动扶贫,例如,格尔木依赖于昆仑山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柴达木盆地资源,依靠旅游带动了周边的餐饮、文化、艺术和手工艺的发展,不仅激发了农村经济的活力,而且使少数民族文化得以保留。
以上所列的生态扶贫路径,都是建立在原有生态环境的基础之上的,将生态资源的优势得以转化,转化为“生态+”的扶贫开发模式。但是在青海省有些生态极其脆弱的区域内,自然条件限制无法修路,解决这些地区百姓的生活问题,是一个难题。对于这些无法在生态方面实施加法的自然环境条件极其恶劣的地区,无论采取什么措施帮扶措施都是“当地资源养不起当地人”,从而造就了一批最贫穷的人;还有一些是生态环境非常脆弱但承载着及其重要的生态功能的地区。在这些地区,企业无法通过实施上述产业扶贫方式来解决当地的贫困问题。因此,青海省创新扶贫思路,通过加法的逆向即减法,进行生态旅游扶贫的反向开发。
青海省的生态扶贫模式,为其他省份地区的生态扶贫工作提供了可以借鉴的成功经验,但是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1)生态扶贫不仅要保护自然生态环境,也要重视社会治理和增权制度的完善。当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任务紧迫,在扶贫的过程中对于生态环境的保护开发有所侧重,但是对社会生态性治理的侧重点有所偏弱。最近几年,扶贫资金的不翼而飞、空头项目、重复申报等事件屡见不鲜,地方政府对于现代化治理能力的培训缺乏,在产业扶贫当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更严重。“扶植大户”模式,俨然成为象征着国家产业扶贫的代表,“大户”成为了国家产业扶贫的主体,而那些贫困小农户发展个体经济,得不到国家政策的支持,在逆境中艰难成长。贫困农户几乎没有被分配到任何的资源和权力,成为了社会治理利益的受损者。基于这样的事实,社会生态的有效管理在扶贫的过程中应当加大,扶贫资源应该公平分配,确保人人享有,不能让贫困农户脱离,扶贫机制就能得到更进一步的完善。贫困群体能够参与其中,让他们不会觉得自己跟社会精英的差距越拉越大。增强了社区合理分配利益机制的能力,扩大了在社区的管理和发展中的影响力。习总书记强调“增强人民群众特别是贫困群众的‘获得感’的要求”。青海省的生态扶贫,笔者将其归纳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扶贫理论下的扶贫模式,就是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涵,既不同于西方新自由主义市场放任模式,又不同于传统的过度依赖指令性计划和高度行政化的救助式扶贫,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基础上的实践和创新。
(2)进一步完善生态扶贫策略,并将其纳入到国家常态化发展战略之中。生态扶贫选择的策略是“因地制宜”,即“适合种植农作物就种植农作物、适合经商的就来经商、适合发展工业的就开设工厂、适合旅游的就开辟旅游胜地”。短期效益明显,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经济效益,将扶贫安排至“规模化、一体化”。在实际扶贫工作的实践中,将重点放在初具经济效益的农户。根据当前扶贫减贫的成果来看,生态农业经济的规模化、产业化使得农民的就业途径有效拓宽,收入得到极大的增加。但是由于农业经济的自身组织结构和农业生产方式存在很大的问题,更为丰富而广大的农村经济活力并没有释放出来。
在扶贫过程中存在的生态移民工程,虽然贫困户在城镇中得到了集中的安置,农村贫困户享受到了城市的资源,在城镇化工业化的进程中,贫困农户归根到底是在土地中解放出来的,在城市中生活困难。所以,生态扶贫的区域性和短期性政策实施,从长远来看可能脱贫 未必致富,也未必如政府所预期的那样“带动贫困农户发展”,相反却可能同时出现“劳动不充分”和“劳动力不足”的矛盾现象,进一步强化资本对贫困人口的支配[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