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短祚原因探究

2021-11-28 08:33穆青青
时代人物 2021年34期
关键词:隋文帝隋炀帝高丽

穆青青

(青岛大学 山东青岛 266000)

统治阶级内部斗争

隋文帝时期的内斗

隋朝内部始终存在非常尖锐的矛盾。隋文帝杨坚凭借其国丈爷的地位,趁宣帝新崩,静帝年幼之机,发动宫廷政变,夺取政权。北周统治集团的权贵们对此并不甘心,他们为挽救垂亡的北周政权,起来反抗杨坚。在中央内部,有诸王反抗;在地方,有尉迟迥、司马消难和王谦等人起兵。虽然隋文帝即位以后励精图治,表面上获得了安定,但是“公(杨坚)与诸将,皆国家费臣,未相服从。”不少人还认为隋朝是“篡”周而立的,房玄龄就曾对其父监察御史房彦谦说:“主上本无功德,以诈取天下……今風承平,其亡可翘足待”。

面对这种情况,隋文帝主要的对策是高压手段。隋文帝“以文法自矜,明察临下。恒令左右规视内外,有小过失,则加以重罪”,“其草创元勳及有功诸将,诛夷罪退,罕有存者。……于幕年,持法尤够,喜怒不常,过于杀戮”,以致“公卿股傈,不敢措言”。

隋炀帝时期的用人政策导致的内斗

隋炀帝时期的用人政策导致在隋文帝时期本就不稳固的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分裂。开皇二十年,隋文帝废太子勇,太子党非死即贬,就连元老重臣尚书左仆射高熲也因不同意废太子而获罪,除名为民。然而,这一斗争至此并未结束。杨广立为太子,诸弟不平,又引起兄弟间的骨肉相残。仁寿二年(公元602年),杨广废蜀王杨秀,仁寿四年(公元604年),杨广平汉王杨谅之叛乱。围绕继承人问题,隋朝统治集团发生了严重的分裂,甚至许多重臣都因卷入这场斗争。这场长达数年的斗争,不仅仅是皇室内部的斗争,它影响了统治集团内部的派系力量平衡,影响了隋炀帝以后的用人和政策。

选拔制度。隋炀帝登基后,大业元年,曾连续两次下诏,“若有名行显著,操腹修洁,及学业才能,一艺可取,咸宜访采,将身入朝。所在州县,以礼发遣”“诸在家及见入学者,若有笃志好古,耽悦典墳,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即当随其器能,擢以不次。”这就为统治阶级广开仕途,便于吸收新人进入官僚队伍。从隋炀帝即位到大业五年,连续四次下诏拔擢新人,可以看出其急于培植新势力集团的心情。

考核制度。大业二年七月庚申,“制百官不得计考增级,必有德行功能,灼然显著者,擢之。”大业八年九月,诏曰,“……自今已后,诸授勋官者,并不得回授文武职事……吏部辄拟用者,御史即宜纠弹。”上述两道诏令,重在奖掖新的文武官员,他们可以因功而得到赐封。勋官与职官分离,废旧赐五等爵,在于打击旧有勋贵,不使他们得因勋入仕。同时,对于隋文帝时期的官吏,则规定不得计考增级,加以抑制。这些办法,改变了以前的入仕及晋升的办法。大业五年还“制魏、周官不得为荫”,着重抑制的是北周以来的既得利益集团。

隋炀帝急政

隋朝的综合国力非常强大,富裕程度也到达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全国五个主要大仓的米粟最少的也有几百万石,人口也达到了五千万人。在这样丰厚的基础和隋炀帝个人的强烈野心驱使下,他采取了一系列大一统做法,这些措施其实后来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举措,也为后来的唐王朝所继承。但是隋炀帝的施政节奏过于猛烈,在过程中压榨人民,导致国家的主体疲惫不堪。失去了民心,统治自然就岌岌可危。下文以修建东都、开凿大运河和三征高丽为例,探索隋炀帝的急政失去民心的原因。

修建东都

隋代建都于关中的长安,(隋文帝改名大兴城),当时处于敌对状态的外族也都大多在北方或者西北方,所以军事重点布置在关陇一带。江南地区经过东晋、南朝二百七十多年间劳动人民的辛勤开发,成为了“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的富饶之地。这样,原来的大兴城就不能够很好地控制并利用潼关以东和东南方面这两大生产区的物资。而洛阳正是西北方面的政治军事中心、关东大生产区与江南大生产区三者之间的联络站,所以在杨广继位之初,就着手修建东都新洛阳城。

新洛阳城在原洛阳城西十八里,以杨素委营作大监,宇文恺为副监,每月役使民丁二百万人。东都大城周回七十三里一百五十步,南北七里。”洛阳城以建国门为南门,皇城以端门为南门,“自端门至建国门,南北九里,四望成行,人由其下。中为御道,通泉流渠。”为正殿,殿基高九尺,从地至殿顶高二百七十尺,“云楣绣柱,穷轩甍之壮。”东南、西南各有重楼,乾阳殿北为大业门,其中有大业殿,由于宫殿柱子尺寸过分高大,以致在附近无法找到,“皆往江南诸州采大木,引至东都,所经州县,递送往返,收尾相属不绝者千里。”

由于官吏催促严急,役丁死者计什四五,监工人员便用车辆向外地运送死尸,东至成皋,北至河阳,车辆相望于道。这样,新建的东都就成了隋炀帝大肆挥霍猎奇的场所,在这个过程中无限制的浪费人力物力,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是广大农民陷入饥寒交迫、死亡相继的悲惨境地,也丧失了营建东都的积极意义。

开凿大运河

在上文曾经提到过,江南地区粮帛充足,已经发展成为中国的经济重心,西北方面的政治军事中心、关东大生产区与江南大生产区三者之间需要更好的联系,加上中国的长江大河大都自西向东流入大海,南北的交通亟需整顿。隋王朝面临的历史任务,就是把南北成为统一的整体。于是,隋炀帝在605年发动了河南淮北地区的百余万民夫,把黄河长江之间的汴水、泗水、淮水和邗沟等加以疏浚,把他们贯通连接起来成为控制东南物资最便利的一条大动脉,在五个月之内把从洛阳到扬州的全部工程完成,名之通济渠。

608年,杨广征发河北丁夫百余万穿永济渠,自黄河北向达于涿郡(今北京附近)。

610年,杨广又征发江南丁夫百余万穿江南和自镇江南抵杭州,全长八百余里。

在开凿过程中,无论是通济渠还是永济渠,都动员了上百万民夫。通济渠在605年三月开凿,同年八月就通航了。这样巨大的工程,是在官吏督役严急的情况下迅速完成的,不可避免的给人民带来了苦难。掘河的民夫,经久不息的劳动,手动挨饿,加上疾病侵袭,死亡的人数在每况俞升。这样来看,大批征用百姓,不仅使人民疲惫不堪,更是直接减少了从事农业生产劳动的人数。家中剩下的人员非老即幼,田地荒芜,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也就越来越少。全国各地饿殍遍野,民愤也越来越大了。

三征高丽

在府兵制和均田制相结合基础上强盛起来的隋王朝,其王权是高度集中的。这种高度集权,主要体现在在举办大型项目如大型水利工程或加强军事力量。这种高度集中的封建王权,就很可能导致滥用民力和穷兵黩武。

公元611年,隋炀帝下令征调一百多万人进攻高丽,负担运输等徭役的比这个数目加一倍以上,总计三百四五十万人左右,约占隋王朝总人口十三分之一,而所征调的又绝大部分是丁壮。这样大规模的征调,必然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以致“耕稼失时,田畴多黄,加之饥馑,谷价踊贵”的地步。

然而在第一次征高丽的过程中,隋军只在辽水东岸把高丽兵打败过一次,宇文述等军渡鸭绿水和萨水(今清川江)之后,却终于不敢进围平壤,及回军途中又被高丽兵在萨水袭击,诸军俱溃。

隋炀帝不甘心于在高丽的失败,到613年的正月,便又征调天下兵使其集中于涿郡,并开始募民为“骁果”,准备再去征伐高丽。是年四月,隋炀帝亲帅大军波江水,命字文述、杨义臣等分别领兵去用攻平壤、新城(今辽宁省新宾县)和辽东,双方僵持二十余日,死者甚重。及杨玄感反书至,炀帝乃密召诸将引军急还。军资器械、攻具等物,积如丘山,营垒帐幕也都不及拆卸,皆弃之而去。

在高丽的第二次失败,和国内各地的人民起义,都不能使炀帝得到应有的教训。杨玄感的叛变既经平定之后,在614年的春天,他又下诏“征天下兵,百道俱进”,要第三次亲征高丽。这年七月,炀帝亲自帅军出击辽东,时国内已经混乱,所征兵有很多并不前来。其时高丽因为连年应战,也已大感困弊,故当来护儿所领水军越海至卑奢城(今辽宁省海城县境)打败了高丽迎击的军队,高丽王遣使乞降。八月,隋军便班师了。

本论文以隋朝后期统治集团和社会上各支组成力量的分析为线索,系统探析了隋朝速亡的原因和这样的原因下导致的局面。在原因分析中,沿着内部原因和外部原因两条线索进行探究。隋王朝的建立在人民心目中本就是“不正统”,在统治集团内部随着易储等事件的发生更是四分五裂。隋炀帝上位以后的各项措施,凿通大运河、三征高丽和营建东都等,从大局观来讲虽然都是利国利民的益事,但是这些措施劳民伤财,行之过于急促,导致人民疲惫不堪,继而群情激愤,爆发了起义。

与已有的研究相比,本文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着重梳理了隋末起义的各支力量。前人多侧重关注隋朝施政时的政策和政治建构,以此来探求施政方针上的问题和隋朝灭亡的关系。本文认为,隋末时期群雄蜂起,无论是军事贵族还是农民,从出身上来讲都能说明隋炀帝的种种行为已经不得人心,而且并不是只限制在一个阶级,是大范围的反抗。所以隋朝从衰败到灭亡也只有短短几年时间,可以称得上是“摧枯拉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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