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经济学在马克思的哲学-政治经济学批判中的地位和作用

2021-11-26 06:58:44刘冬冬
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对象性费尔巴哈黑格尔

刘冬冬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一部马克思思想史上的经典文本,它的学术史地位,它对后世的影响,在全世界范围内、在各门哲学社会科学中长期地引人注目、发人深思。在这部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是如何推动哲学变革、成长为思想大家的,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经济学(国民经济学)是如何推动马克思进行理论研究的。一直以来,学界主要关注这部著作中的哲学内容,如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批判,费尔巴哈人本学对马克思的影响,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的哲学论证,等等,相对忽略了马克思关于古典经济学的研究。笔者以为,古典经济学一样值得重视,它对马克思开启政治经济学批判、创立新哲学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有必要研究古典经济学与马克思的关系,把握古典经济学在其政治经济学批判、创立新哲学过程中的地位与作用。

一、批判古典经济学的自然前提,探寻新哲学出发点

当马克思观察市民社会和资本主义生产时,他必然要介入古典经济学,因为后者作为市民社会的财富科学是无法绕得开的。不过,当他将古典经济学与资本主义经济事实联合起来考察时,却发现了二者之间的矛盾:在古典经济学那里,资本家与工人是平等的关系,犹如兄弟一般;可在实际生产过程中,资本家却在剥削压榨工人的劳动成果,这促使他对古典经济学的前提展开反思批判。马克思“通过完全经验的、以对国民经济学进行认真的批判研究为基础的分析”[1],揭示了古典经济学的二律背反,确立了自己的新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出发点。

古典经济学的二律背反体现在:一方面,劳动的全部产品是属于劳动者的;另一方面,工人得到的是产品中最小的、万万不能缺少的部分。一方面,一切东西都可用劳动来购买,而资本无非是积累的劳动;另一方面,工人不但远不能购买一切东西,而且不得不出卖自己和自己的人性。一方面,劳动是人用来增加自然产品的价值的唯一东西,劳动是人的能动的财产;另一方面,资本家处处高居于工人之上,并对工人发号施令。等等。为什么古典经济学存在着二律背反?原因在于,古典经济学把现实的异化劳动当作一般的合理的劳动,当作人的劳动本质。众所周知,异化劳动不是从来就存在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不是自然规律,它们都是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产生和灭亡。然而,古典经济学认识不到异化劳动和资本主义的历史属性,它把本需要批判的异化劳动无批判地肯定为自己理论的出发点,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看作永恒的绝对的客观规律。

马克思发现了古典经济学与资本主义现实之间的矛盾,发现了古典经济学以之为前提的私有财产和异化劳动的不合理性,他认为不能把私有财产和异化劳动看作是永恒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前提,主张“必须弄清楚私有制、贪欲以及劳动、资本、地产三者的分离之间,交换和竞争之间,人的价值和人的贬值之间,垄断和竞争等等之间以及这全部异化和货币制度之间的本质联系”[1]。马克思鲜明地提出:“我们不要像国民经济学家那样,当他想说明什么的时候,总是置身于一种虚构的原始状态。这样的原始状态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国民经济学家只是使问题堕入云里雾中。他把应当加以推论的东西即两个事物之间的例如分工和交换之间的必然关系,假定为事实、事件。神学家也是这样用原罪来说明恶的起源。就是说,他把他应当加以说明的东西假定为一种具有历史形式的事实。”[1]

当马克思质疑古典经济学不加批判的前提——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时,他不再像斯密、李嘉图那样从本该需要说明但未说明且被认为是永恒合理的私有制出发去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他选择从当前的国民经济的事实出发,从工人的异化的劳动现象出发,去揭示异化的原因。古典经济学肯定的劳动即异化劳动,在马克思那里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他由此确立了自己新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出发点——“国民经济事实即工人及其生产的异化”[1]。这是古典经济学对他产生的首要的“启发”影响。

二、从政治经济学批判维度入手,解读异化劳动内涵

以往对于异化劳动概念,一般是从哲学层次上展开解读,揭示其中的人本学维度,彰显出人的本质内涵。实际上,异化劳动概念首先应当是一个政治经济学概念,它是马克思受古典经济学启发,批判超越后者,进而创立自己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制度的思维支点。因此,我们应首先从政治经济学批判层面上理解异化劳动,并通过这一概念理清马克思与古典经济学之间的批判超越关系,弄清楚古典经济学是如何影响马克思,以及马克思如何超越它的。

古典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如下原因:第一,经验主义的直观模式使得它把现象当作本质,把私有财产当作永恒合理的存在,由此忽视了私有财产的历史属性;第二,抽象人性论使得它认为私有财产符合人的本质的自然属性;第三,资产阶级立场导致它只能捍卫而不能质疑私有制。马克思深入到异化劳动中,运用费尔巴哈人本学和黑格尔辩证法,理清了人与其劳动、类本质、劳动产品、他人的关系,揭示了资本与劳动、资本家与工人、异化劳动和自由劳动的关系,明确了异化劳动的内涵和历史属性。古典经济学从未质疑的异化劳动,在受到马克思的质疑和批判后,被揭示得淋漓尽致,通过对它的创造性言说,马克思既批判了古典经济学的前提和保守性,又初步触及了资本主义私有财产制度,迈出了创立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重要一步。

当马克思从当前的国民经济的事实出发时,他发现了工人劳动中的矛盾现象,即是工人与劳动、工人与商品、人与物的矛盾。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生产的影响和规模越大,他就越贫穷。工人创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马克思指出:“这一事实无非是表明: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的产品,作为一种异己的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劳动的产品是固定在某个对象中的、物化的劳动,这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劳动的现实化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在国民经济的实际状况中,劳动的这种现实化表现为工人的非现实化,对象化表现为对象的丧失和被对象奴役,占有表现为异化、外化。”[1]马克思揭示了异化劳动的内涵,鲜明地将工人与劳动对象的异化了的辩证关系呈现出来:人与劳动产品相异化,人与劳动相异化,人与类本质相异化,人与人相异化。

关于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我们可以从以下三点展开分析。

其一,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首先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内容,受到了古典经济学的启发,这种启发促使马克思超越了后者。异化劳动理论还含有费尔巴哈人本学、黑格尔辩证法的积极因素,闪烁着唯物史观的思想火花,在马克思创立新哲学的道路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显而易见,古典经济学通过对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的启发作用,进而对新哲学的创立发挥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其二,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表明,他此时已经深入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私有财产制度中,分析资本与劳动、资本家与工人的矛盾关系,探讨扬弃异化的可行性路径,这是他对古典经济学遮蔽资本与劳动的矛盾、捍卫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做法的超越,是对黑格尔抽象地解决市民社会与国家、特殊利益与普遍利益的矛盾之思辨模式的超越,是对费尔巴哈无法深入现实社会矛盾中的对象性直观原则的超越,也是对自己德法年鉴时期较为抽象的哲学批判和政治批判的超越。1844年的马克思,其哲学和革命立场日益具有了现实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内容,他逐步将自己的理论建立在科学基础上,建立在现实社会生产生活中,逐步褪去黑格尔思辨哲学和费尔巴哈人本学的抽象色彩。

其三,在探讨异化劳动过程中,马克思引入了对象性活动原则,这是未来新哲学的基本原则,是与黑格尔抽象的能动原则、费尔巴哈对象性直观原则相区别的标志。马克思的对象性活动原则既受到黑格尔绝对理性辩证法的影响,又因为具有现实的内容而消除了黑格尔哲学的抽象色彩;既受到费尔巴哈感性对象性原则的启发,又凭借对象性活动原则超越了费尔巴哈哲学的直观性。

三、依据对象性活动原则,诠释人的本质

异化劳动不是抽象的哲学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问题,它涉及劳动、对象化、人的本质等许多重大理论问题。当解析异化劳动时,必然触及人的本质问题,这既是重要的理论问题,又是重要的实践问题。通过探索人的本质,马克思逐渐超越黑格尔与费尔巴哈。

黑格尔不把人看作主体,而是把绝对精神当作主体,把人看作是绝对精神的对象、客体,他虽然看到了人的历史,但不足之处是将人的历史变成逻辑的历史、理念的历史,消解了人的历史主体地位;费尔巴哈恢复了感性的根本地位,把抽象的理念归结为人的本质,使跪倒在上帝面前的人重新站了起来,他关注到了现实的人,但只是把人看作是自然人、感性的人,看作是具有抽象的类本质的生命体,他忽略了人的实践活动和社会关系。马克思此时虽然还受到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影响,但他对人的理解中包含有对象性活动内容,他看到了人们的现实社会关系,因此“坚定而有力地向前推进了费尔巴哈的感性现实性原则”[2],走向了自己的历史唯物主义。

人的本质问题与异化劳动有着严密的逻辑关联,古典经济学启发马克思去研究异化劳动,进而推动马克思去思考与异化劳动直接相关的人的本质问题。在人的本质问题上,古典经济学对马克思的理论思考有间接的作用。在接触政治经济学之前,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的考察,一般都是在哲学领域,基于自我意识、理性、自由等抽象的概念展开,很少触及现实社会中的人,因而无法正确地回答人的本质问题。当他遇到物质利益难事,对黑格尔法哲学及其思辨的逻辑学产生怀疑并作出批判,以及受到恩格斯的影响后,他将眼光转移到现实社会和政治经济学领域,将人置于社会生产活动和经济关系中考察,其中由于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影响,他创立了异化劳动理论,对人的本质作出了具有重要意义的探索。

不难推理,如果没有发生异化,那人应该是按照自己的本性存在着、活动着,人活出了自己的本质,没有被外在的事物所左右,人能够决定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进一步讲,没有异己的力量与人相对立,人不被控制。也就是说,人是自由的存在物,能够自由地劳动,当然也能自由地支配劳动产品。因此,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将人的本质定义为自由自觉的活动。从此定义可以看出,马克思受到了黑格尔辩证法、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影响。例如,人从自由的劳动到发生劳动异化,再到扬弃异化复归人的本质,这显然受到了黑格尔绝对精神及其“正—反—合”辩证法的影响;将人的本质定义为自由自觉活动,也类似于费尔巴哈将人的本质定义为抽象的类,“爱与友情”。不过,马克思对黑格尔、费尔巴哈也有超越,那就是,与黑格尔在观念领域中通过思辨的逻辑定义人的本质不同,他是在现实社会生产和社会关系中考察人,其关于人的本质的历史性剖析,比黑格尔那被吸纳进绝对精神逻辑中的历史感要更加突出;与费尔巴哈抽象地谈论人不同,他是从人的实践活动出发探索人的本质,因而逐渐祛除了抽象的形而上的道德说教色彩,使对人的本质的探索越来越具有现实的维度。

在探讨异化劳动过程中,马克思谈到了对象性关系、对象化劳动,这是他对黑格尔抽象的绝对精神对象化(外化、异化)的超越,因为他的论断包含有实实在在的内容;这也是他对费尔巴哈那种藐视实践的对象性直观原则的超越,毕竟在实践中认识人,比对象性直观模式更能科学地解释人的本质。显而易见,马克思正在为自己的新哲学、新世界观奠定对象性活动原则。无论是劳动还是劳动异化,指的都是人与劳动对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是一种对象性关系,其中人通过所创造的劳动产品确证自己的存在和本质力量,通过与他人的关系来认识自己的存在,即是说,“人对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对他人的关系,才成为对他来说是对象性的、现实的关系”[1]。总而言之,马克思的对象性活动原则在这里出场了,它为新哲学奠定了思维前提。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还将实践概念引入到对人的本质的探讨中。他说:“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就是说是这样一种存在物,它把类看做自己的本质,或者说把自身看做类存在物。”[1]“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的过程中,人才真正地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通过这种生产,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因此,劳动的对象是人的类生活的对象化:人不仅像在意识中那样在精神上使自己二重化,而且能动地、现实地使自己二重化,从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1]虽然马克思此时还受到费尔巴哈的影响,并且尚未阐释科学实践观的原则,但他用实践概念说明人的本质,意味着他对费尔巴哈的超越,也意味着不久之后哲学革命的到来。

马克思之所以将对象性活动原则引入到对人的本质的思考中,除了受黑格尔绝对精神逻辑和费尔巴哈感性对象性原则的影响之外,还受到了古典经济学的启发。在古典经济学的影响下,马克思考察了资本与雇佣劳动、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这个关系是对象性关系,关系的双方是对立统一的,彼此都通过对方的存在而存在,各自的存在都因对象的存在而得以成立。马克思认识到,只有在资本与雇佣劳动的对象性关系中,才能揭示资本的本质、工人的本质,进而言之,只有在对象性关系、对象性活动中,才能揭示人的本质。总之,古典经济学通过启发马克思探讨异化劳动,进一步推动他提出对象性活动原则,为实现哲学革命做准备。

四、揭示异化劳动的私有财产根源,论证共产主义的合理性

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出发点是劳动、异化劳动,是与异化劳动具有共同本质的私有财产”[3]。马克思剖析了异化劳动,进而深入到了私有财产内部,批判资本主义私有财产制度,探寻私有财产的本质,寻找打破异化的道路——共产主义革命。与古典经济学的资产阶级保守立场相比,马克思对私有财产制度的看法是革命性的,他要揭示私有财产制度的历史属性,拆穿古典经济学关于资本主义永恒性的虚假言说。通过对古典经济学和资本主义私有财产制度的批判,马克思最终实现了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转变。

在马克思看来,古典经济学是资产阶级的保守的意识形态学说。“国民经济学从私有财产的事实出发。它没有给我们说明这个事实,它把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放进一般的、抽象的公式,然后把这些公式当做规律。”[1]古典经济学对待私有财产是持绝对肯定态度的,它把私有财产当作自然合理的客观规律来对待,没有把私有财产放到历史中、放到物质生产活动中去考察;古典经济学从具体到抽象的考察路径,虽然看起来是唯物主义的,实则是唯心主义、形而上学,因为它把表象当作本质,把事物表现出来的感性内容当作事物本身,缺乏历史性、辩证性的维度。马克思反对这种不加批判的经验主义直观模式,他主张深入人类生产活动中,具体地历史地辩证地考察私有财产。

马克思指明了私有财产的实质。“私有财产作为外化劳动的物质的、概括的表现,包含着这两种关系:工人对劳动、对自己的劳动产品和对非工人的关系,以及非工人对工人和工人的劳动产品的关系。”[1]说白了,私有财产是资本与劳动、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资本家基于私有财产制度,在生产中居于主导地位,工人被资本家所雇佣,并听从后者的安排,工人的劳动及其结果全由资本家来支配。资本与劳动、资本家与工人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一方面,双方相互对立,资本家剥削工人,工人反抗资本家的奴役;另一方面,双方相互依存,一方的存在以另一方的存在为前提,资本就是用来剥削雇佣工人的,没有工人,资本就无法剥削获利,因而无法存在。反过来,工人就是向资本家出卖劳动力的人,没有资本去雇佣它,他也不存在。由此可见,资本与劳动、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根源于私有财产;理解私有财产,需要深刻把握资本与劳动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角色以及相互关系。

在批判异化劳动及其根源——私有财产的基础上,马克思引出了共产主义革命的主张,他指出,“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1];“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也就是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复归,是自觉实现并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实现的复归”[1]。显而易见,马克思主张通过革命推翻私有财产制度,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的最终和解,实现彻底的解放。在共产主义革命之后,人终于成为真正的人,成为自己的主人。

通过分析马克思的共产主义主张不难发现,这是他首次从政治经济学批判维度上论证共产主义,与先前的抽象言说相比,此时的论证具有了现实的历史的具体的内容。由此可见,古典经济学可谓是马克思走进资本主义私有财产制度的“引路人”,正是通过对古典经济学的批判性反思,他首次完成了对共产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论证。通过解析《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还可以看到,马克思除了得益于古典经济学之外,还受到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影响,此时的他正处在超越旧哲学的革命道路上:一方面,受黑格尔辩证法的启发,他谈到了异化、异化扬弃,但与黑格尔抽象的观念活动不同,他是在具体的现实的生产活动中运用辩证法;另一方面,受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影响,他的共产主义主张还洋溢着道德化色彩,不过他对古典经济学和资本主义工业生产活动的详细考察,远远超越了费尔巴哈在社会历史领域的贫乏。总的说来,巴黎手稿时期的马克思在政治上逐步站在了共产主义立场上,在理论上接近创立自己的新唯物主义,里程碑式的实践革命和哲学革命即将到来。

五、结语

通过对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的批判,马克思认识到,只有从所有制、生产关系和经济关系层面着手,才能揭示人类社会的本质,把握社会形态更替的历史规律。马克思这一时期的理论探索推动他完成了哲学革命,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总的说来,古典经济学对马克思具有重要推动作用,以往,我们主要谈到了德国古典哲学对马克思的启发,没有对古典经济学予以足够的重视。在谈及马克思哲学革命时,我们要重视古典经济学的作用,进而要理清马克思哲学与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关系,这是理解马克思主义整体性以及三个主要组成部分之辩证统一关系的内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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