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百年理论武装的逻辑进路

黄正平 李智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民族要走在时代前列，就一刻不能没有理论思维，一刻不能没有思想指引。”思想为党领航、理论为党武装是百年大党走向辉煌的成功密匙。一部百年党史就是一部理论武装的历史，“理论+武装=战无不胜的中国共产党”的内在机理与实践逻辑内蕴在旷世恢弘的百年党史之中。中国共产党的百年理论武装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建党理论的守正创新，是中国共产党理论创新的赓续发展，是新时代理论强党工作的逻辑展开，它内在统一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宏观架构之中。探寻历史之源、立足时代之基、展望未来之路，回顾中国共产党理论武装的百年进程，对继续谱写百年大党的壮丽华章，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

一、理论逻辑：马克思主义思想建党理论的守正创新

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始终高擎马克思主义的伟大旗帜，在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建党理论宣传、学习的基础上，架构起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本质关联。以此为基，中国共产党人在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作家思想建党理论坚守与传承的基础上，在回应时代所需、民心所向的过程中，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建党理论的创新性发展。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始终高度重视以理论强化无产阶级政党思想建设的重要性。纵览马克思恩格斯的政党理论，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独立性和思想的纯洁性是其政党建设鲜明的政治底色。无产阶级政党“应当成为一个独立的政党”①，这是政党建设的首要条件，这个独立的政党在吸纳其他阶级加入到无产阶级运动中时，就必须剔除带有任何偏见的资产阶级思想残余，并要“无条件地掌握无产阶级世界观”②。从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来讲，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是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一切政党的根本特质，将无产阶级的整体利益作为本阶级的最高利益，而绝对不允许任何有“代表资本家、中等资产阶级或中等农民的利益的集团”③的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存在。在如何摒弃非无产阶级思想观念问题上，马克思高举批判的理论大旗，他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④所谓“批判的武器”，指的是科学的理论和先进的思想，而无产阶级必须掌握先进的、科学的思想理论才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些重要论述彰显了无产阶级政党建设应秉持的根本原则和价值遵循。

列宁在领导俄国政党建设的过程中，把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建党理论与俄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强调思想的统一性和思想的批判性。列宁认为，建立一个独立的、巩固的无产阶级政党，首要前提是“必须做到巩固的思想一致，排除意见分歧和思想混乱”⑤，唯独如此，无产阶级政党才能发挥政治上的领导作用。然则，思想的统一性不会天生造就，他认为，应当给“全体无产阶级群众树立起富有思想性的、坚毅的、大胆的批判的范例”⑥，以武器的批判来净化党员干部队伍中存在的资产阶级思想观念。“武器的批判”就是通过宣传、教育、锻炼、改造等手段，让无产阶级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去影响革命队伍中“所有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人……而不是让他们来影响无产阶级”⑦，以此达到以“先进理论”武装“先进战士的作用”，这是统一思想、纯洁党性、确保党的先进性的路径选择。

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高度重视党的理论武装工作，强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思想建党。从1929年毛泽东提出“武装群众”⑧的重要概念，到1937年毛泽东编著的《辩证法唯物论（讲课提纲）》强调“精神的武器”，再到毛泽东在中国女子大学开学典礼上首次使用了“理论武装”的概念——女子大学“不仅是培养大批有理论武装的妇女干部，而且要培养大批做实际工作的妇女运动的干部”⑨。至此，理论武装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专属概念，既有用理论武装起来的认识论含义，又有理论武装的方法论意义。前者指用理论武装头脑的工作，后者指理论武装进行斗争的方法，两者相辅相成，构成一体两面。改革开放前后，邓小平同志要求在全党形成一种“学习理论的空气”⑩，要求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全党；1994年，江泽民同志提出了“以科學的理论武装人”的目标任务；胡锦涛同志从共产党人政治的坚定性和行动上的锐意进取性，总结了理论上的成熟性和与时俱进对推动党的思想建设的重要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坚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思想建党理论和继承党的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把党的理论武装工作提升到了新境界。他针对如何开展理论武装工作做了多维视角的深刻阐释：一是强调理论武装工作的哲学思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就要具备辩证思维、系统思维、底线思想、战略思维等哲学思维，既注重理论武装对象的特殊性——领导干部，又关注其对象的普遍性——全体党员；既强化组织领导又要狠抓基层落实，既坚持问题导向，又要做好示范引领工作。二是通过思想教育强化理论武装。思想教育是提升党员党性修养、筑牢理想信念、保持政治操守的重要途径，要“抓好思想教育这个根本”才能确保理想信念的“总开关”不松动。从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到党史学习教育，开展的系列思想教育活动无不是理论武装的具体体现。三是以科学的方式方法强化理论武装工作。理论武装工作是做人的工作，方式方法得体、恰当，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理论武装就是要让党的创新理论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是理论武装工作的基本要求，做到“讲理论要接地气”、“讲中国话”、“讲家常话”。四是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发挥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理论武装的价值归宿在于指导社会实践，推动党的各项事业顺利开展，关键是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转化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强大物质力量”。

二、历史逻辑：中国共产党理论创新的赓续发展

回望百年党史，党的理论创新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先后产生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产生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由此构成了一部完整的理论创新赓续发展基础上的理论武装史。

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便旗帜鲜明地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党的理论创新的过程就是在同各种错误思想不断斗争，逐步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历史选择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历史又以客观现实限制了主观愿望，主客观矛盾解决的唯一路径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立符合中国国情的、自己的思想理论体系，这使得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党的理论创新任务迫在眉睫。然则，“创”理论的根本目的是“用”理论，“用”理论的首要前提是“懂”理论，“懂”理论的关键环节是“学”理论。正如1938年毛泽东在《论新阶段》的政治报告中以“三个没有”强调理论武装对革命胜利的重要性，即“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了解”，很难取得革命的最终胜利。1939年，毛泽东发表的《〈共产党人〉发刊词》，把一直进行之中的党的建设称为“伟大的工程”，从此，党的理论创新逐渐成为全党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这种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无论是延安整风运动，还是党的七大的胜利召开，抑或是新中国成立后以苏为鉴，都直接催生了党的理论创新的伟大成果，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对广大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的思想武装。党的创新理论成果经过广泛普及宣传，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发展的毛泽东思想得到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的政治认同，成为中国人民探索和建设社会主义的指导思想并上升为党和国家的意志，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理论作用。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针对党内存在的错误思想，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根本的是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推动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实现了党的指导思想的理论创新，确立了邓小平理论作为党的指导思想。江泽民同志强调：“没有先进理论武装的党，不可能是先进的党”，提出“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是党的宣传思想战线的首要任务，突出了理论武装对建设先进政党的基础性和决定性作用。胡锦涛同志提出通过在全党分批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来推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之目的。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視理论武装工作，习近平总书记一方面科学阐述党的理论武装在新时代的重大意义，一方面致力于理论传播手段和话语方式创新，从实践上给全党作出引领、作出垂范，开拓了新时代党的理论武装新境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极大地丰富了百年大党的理论武装工作，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指导实践基础上的崭新发展。一是习近平总书记科学把握新时代党的理论武装工作规律性，对党的创新理论对象化、通俗化、网络化作出深刻的科学阐述。习近平总书记讲党的理论武装，总是在整体上、基础上关注群体，强调针对性、分清对象、个性化。他对“关键少数”、“至关重要”的领导干部，对“时代新人”青少年，对“寻常百姓家”广大人民群众都有不同论述。强调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是理论武装的重点对象，以此增强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同时注重在广大青年中加强和改进理论武装工作，引导广大青年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坚定理想信念，听党话、报党恩、跟党走。二是习近平总书记率先垂范在全党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时代化。他不仅就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果强调对象化、通俗化、网络化，还亲身实践、直接示范，在党内外和国内外重大会议、重大场合、重要活动的讲话、演讲中十分注重对象化、通俗化、网络化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深入阐释宣传重大政治判断、重大创新观点，大力宣传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在国际场合，习近平总书记注重根据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历史、不同文化和不同国情来阐发重要思想和鲜明观点，融入国际话语体系。在国内众多场合，习近平总书记总是运用让人民群众听得懂、听得进的话语，在理论武装方面，用独特的文风和表达方式，形成了自己有个性的话语体系。三是习近平总书记注重网络空间的理论武装工作。他强调除了要抓好用好传统的理论武装渠道，深化经典著作的研究阐释和宣传普及，还要注重网络阵地建设，净化网络传播空间，及时、高效、准确地宣传党的创新理论，构建线上线下党的创新理论武装的同心圆，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注入澎湃的精神动力。他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经常上网看看，潜潜水、聊聊天、发发声”。

三、实践逻辑：新时代理论强党实践工作的逻辑展开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从建党之初的50多名党员，发展到今天拥有9500多万党员的世界级大党、强党，毋宁说，理论武装是贯穿中国共产党由弱到强、由稚嫩到成熟、由自发到自觉的逻辑主线。当今时代，加强党的理论武装工作，要在感悟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和实践力量的伟大实践中，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这是历史上理论强党工作的自然延展，是中国共产党应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客观要求，也是统筹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理论支撑。

理论武装史是历史上理论强党工作的自然延展，理论强党是理论创新与理论武装的内在统一和理论升华。理论强党既包含理论创新强，又包括理论武装强，归根结底是让先进的、科学的思想理论发挥出强大的真理力量。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重视从理论上建党强党，以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全党，推进党的理论武装与理论强党同频共振、同向同行。以《党章》为例，从《党章》的首次制定到后续党代会对《党章》的不断修订与完善，历史史实充分印证了理论武装对理论强党所发挥的决定性作用。党的一大制定的第一个纲领，确定了党的名称、党的中心工作和党的领导机构，党的二大第一次制定了《党章》，但是直到党的六大并未确立党的“总纲”。党的七大在《党章》中以“总纲”开篇，并且将毛泽东思想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产生的重大理论成果。《党章》作为党的纲领性文献，随着理论创新的不断发展，《党章》的“总纲”部分分别在党的十五大、十六大、十八大、十九大增加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内容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实现了党的理论武装深邃内涵的创造性升华。全党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指导实践工作，推动了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取得伟大成就。强党方能强国，强党的关键和核心就是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指导思想，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不断推进理论自信和理论自觉的伟大政党，是一个不断坚持思想建党和理论强党的伟大政党，是一个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理论武装的伟大政党。理论武装贯穿理论强党的全过程和全方位，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到新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从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虽然党的指导思想的具体表述在不断变化，但是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强党的灵魂和旗帜始终没有变。历史表明，理论强党只有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不断推动党的理论创新，用党的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全党，才能最终奠定理论强党的思想理论基础。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特别是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发展。就国内而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发生了根本性转化，第一个百年目标已经实现，我们迈入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正向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新矛盾、新阶段、新目标，昭示着中国共产党必须始终保持统一的思想、坚定的意志、协调的行动、强大的战斗力。要达成上述目标，离不开党的创新理论的指导，并在创新中推进理论强党工作的自觉开展。就国际而言，世界格局与走势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全球政治秩序的主导权、发展道路的选择权、国际话语权的国际化博弈，愈发凸显国家软实力的支撑作用。当今世界国际影响力“西降东升”的态势渐趋明显，单一强国主导世界的局面已被多极格局所替代。面对世界局势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如何科学而精准地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顺势而为、掌握先机、争取主动，是中国共产党需要回答的时代课题。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第一大执政党，需要重塑百年大党在国际社会中的使命与担当。无论是面对国内的新情况，还是国际局势的新变化，中国共产党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的双重历史使命始终没有变。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一是中国共产党要肩负起为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世界人民谋大同的政党责任，就要以史为鉴，在思想建党、理论强党的历史经验中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历史经验表明，“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马克思主义是理论武装的逻辑主线，是中国共产党成为世界级大党、强党的决定性因素。二是中国共产党只有不断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才能洞察时代之大势、破解全球之难题、提供中国之方案、贡献中国之智慧，在处理国际重大关系和全球共同关注的重大问题中，增强中国共产党的世界引领力、影响力、吸引力。三是中国共产党要运用自身的思想理论、价值观念、学说体系，彰显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从理论自觉走向理论自信，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强大的思想理论体系支撑。

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国最大的事情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它不仅是贯穿百年党史的主题，更是中国人民实现第二個百年奋斗目标的逻辑归宿。“强党引领强国，强国必先强党”，这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开辟的伟大道路、创造的伟大事业、取得的伟大成就的独特经验和重要法宝。以史为鉴，开创未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必须持续推进党的理论创新，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理论武装跟得上，理论强党才能见功效。理论武装必须在观照中国社会发展进程、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伟大征程中实现理论强党，在掌握理论武装的规律性和方法论中为理论强党注入新动能，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实现理论武装与理论强党的统一并进。理论的创新与发展离不开实践的根基，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赶考之路，构成了理论创新弘大的实践之基，成为理论武装工作的实践源泉和理论强党的不竭动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伟大实践，催生了百年大党理论创新达到新境界，理论武装工作进入新阶段，理论强党迸发新活力，这必将为加快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强有力的理论支撑。

（本文作者 南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兼职教授；南京航天航空大学博士研究生）

注释：

①②《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24、484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19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07页。

⑤⑥《列宁专题文集· 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9、351页。

⑦《列宁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06页。

⑧《毛泽东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96页。

⑨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著作专题摘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640页。

⑩ 《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16页。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第1962页。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10页。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江泽民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专题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58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