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兴市下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思考

丁传国 刘江辉

摘  要  陶瓷绘画是景德镇陶瓷文化的重要内容，是文化兴市的重要力量，当代性转化是陶瓷绘画当代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在文化兴市的大背景下，本文提出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具体路径，一是从创作主题入手，开拓陶瓷绘画的表现空间;二是对表现形式进行思考，打破陶瓷绘画形式限制。同时提出艺术市场是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不可或缺的促动因素，对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思考。

关键词  文化兴市;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

陶瓷绘画作为陶瓷器物的一种装饰形式，伴随着陶瓷史融入了中国工艺美术史的发展。浅绛彩的出现标志了陶瓷绘画从陶瓷装饰中的脱离，浅绛彩以文人画为参照，强调了创作主体的存在，开始注重绘画本身的精神传达，随后“珠山八友”为代表的新粉彩陶瓷绘画，夯实了陶瓷绘画作为绘画形式的美术地位。经过近百年发展，陶瓷绘画随着陶瓷材料工艺技术的不断改进，成为了非常具有特色的艺术门类。陶瓷绘画是景德镇城市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内容，在文化兴市的大背景下，陶瓷绘画发展对于景德镇城市文化兴盛意义重大。

陶瓷绘画自身有着深厚的发展传统，在当代艺术语境下陶瓷绘画发展又有了新的内容与机遇，成为城市文化新兴的一股重要力量。景德镇自古就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城市，“工匠八方来，器成天下走”是最好的写照。当代艺术作为一股外来的艺术力量，对于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是重要的引导力量，这是艺术交融、文化包容的当代体现。本文对于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思考，是基于当代艺术语境来对相关问题进行的研究。

1  陶瓷绘画当代艺术语境下的发展

陶瓷绘画研究很多关注于材料、技法等方面，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陶瓷材料、工艺技术的魅力。陶瓷作为材料语言很早就介入到了当代艺术的创作之中，而且介入的艺术家还为数不少，“徐一晖最早把陶瓷带入当代艺术范畴的时候，也许没有想到目前用陶瓷为材料做作品的人会这么多。”方力均、艾未未、刘建华、阿仙等都将陶瓷作为当代艺术的表现媒体，陶瓷对当代艺术表达有材料语言优势，这也是诸多当代艺术家对陶瓷材料产生兴趣的原因。陶瓷材料在当代艺术中的表现进一步说明了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可能性与必要性，同时重要的是如何体现陶瓷材料在艺术创作中有最为恰当的位置及价值。

当代艺术语境下陶瓷绘画在材料运用上突出本体性能，使材料在某种意义上摆脱了传统工艺的束缚，更多强调材料本来的面貌，体现出一种对传统的背离和疏远，使材料能够在具体运用过程中变得直接和纯粹。陶瓷绘画的材料，釉下最为重要的就是青花料，历史上以青花料为绘制材料进行装饰的瓷器称之为青花瓷。“青花瓷器的烧制成功是中國制瓷史上划时代的事件，其明净素雅的感觉，与具有中国传统水墨画之美的陶瓷绘画结合后，似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审美突然找准了物化对象。其深受国内外人们喜爱的程度之深，使之迅速发展而带来了景德镇瓷业的空前繁荣，从此青花瓷也就成为我国最具民族特色的陶瓷产品而闻名于世。”青花对于陶瓷史有着非凡的意义，而且大多是通过陶瓷绘画的方式来体现的。当代艺术中，青花作为艺术语言在创作上介入也很多，比如阿仙当代艺术作品中大量使用青花作为装饰形态，在使用过程中，虽然以传统青花技法与工艺装饰人体，但却使作品呈现新的语义。再如黄焕义教授的当代陶艺作品“躺着的梅瓶”，选择以传统青花山水作为装饰，在具体纹样上都尽可能地还原古典画面，但却以此来增强当代性语义的表达。釉上粉古彩是陶瓷绘画的重要材料，粉古彩作为一种装饰方式与工艺在当代艺术中也屡有运用，在刘建华以瓷为材料的女性人物服装表现上大量使用了粉彩工艺，将传统陶瓷彩塑工艺运用到作品创作中，更加凸显人物的性别身份。

青花、粉古彩等这些陶瓷材料及工艺在当代艺术作品中的运用，很多是以传统工艺的方式、陶瓷绘画的面貌出现，但材料语言被赋予了新的文化内涵，融于作品整体的艺术语义。青花、粉古彩、醴陵釉下五彩、洛阳三彩等逐渐激发出材料的潜能，构成了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材料基础。高温颜色釉是近年来陶瓷绘画艺术表现的又一重要材料，在色相、光泽、肌理等方面达到了非常丰富的程度，是陶瓷绘画当代发展的重要成果。陶瓷绘画中的材料运用是一个非常开放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材料本身的发展是基础，同时随着绘画的探索实践，还会出现很多新的运用方式，构成了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技术层面的支撑力量。

2  陶瓷绘画当代性的转化

陶瓷材料在当代艺术中的局部运用，事实上也带来了关于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问题思考，当代性转化成为当下陶瓷绘画创作发展的重要问题之一。陶瓷绘画有着非常深厚的传统根基，这是陶瓷绘画的优势，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是在吸收传统的基础上，从绘画主题、形式等方面来实现的。

2.1绘画主题的转化

浅绛彩以来的传统陶瓷绘画，其主题大多以中国传统祥瑞文化以及传统文人画表现为主。即便在动荡的民国时期，以新粉彩作为艺术表现的“珠山八友”作品，很多主题都是表现传统文人画题材，如徐仲南以竹为表现对象，田鹤仙以梅花作为表现对象等等。同时也有不少表现祥瑞文化的作品，这里尤以人物题材居多，如王琦、王大凡等都画过祝寿图、钟馗、八仙等为表现对象的作品，究其主要原因主要与艺术市场需求有着密切关系。建国初期，陶瓷绘画主题有对民国时期的延续，同时也开始发生变化，这与新中国大艺术背景是紧密联系的，比如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松茂上世纪60年代表现土地改革的粉彩瓷板画作品“共忆峥嵘岁月 喜看农村新貌”等。

改革开放以后，陶瓷绘画的主题随着社会文化发展也日渐丰富，呈现出多元的发展状态。国内外文化的交流互融，艺术思潮的涌入与碰撞是激起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重要动因。西方当代艺术作品尽管在艺术面貌方面呈现很大的任意性，但是所表现的主题却相对在一定的范畴之内，“聚焦于过去30年间在艺术实践领域里一直广为流传的7个主题——身份、身体、时间、场所、语言、科学和精神性”，尽管这七个主题不可能囊括西方当代艺术的所有主题范畴，但正如作者简·罗伯森、克雷格·迈克丹尼尔自己所说：“我们选择的都是当代艺术家、评论家、策展人和艺术史学家给予大量关注的主题。另外，处于我们审视之下的每一主题都既享有悠久的艺术史传统，又在日常生活中具有受到广泛认可的重要性。因此，我们坚信尽管我们选择的专题无法将所有重要主题一网打尽，但这些专题行之有效且至关重要，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些主题是西方当代艺术家主要关注的对象，他们以不同作品形式进行研究及艺术表现，通过作品传达他们的艺术理念。国内的当代艺术对西方当代艺术的主题做出积极回应，作品以多样的形式呈现。陶瓷绘画作为绘画的一种形式，面对当代艺术主题的思考回应寥寥，最重要的原因是陶瓷绘画还没有走在绘画的前沿，缺乏当代性的思考。当然当代艺术在中国发展由于多种原因难免出现负面的影响，“美术评论家林木（1949—）指出，中国美术界存在追赶西方美术价值标准的心理，这种心理是以承认西方美术的发展阶段是普遍的人类艺术发展模式为前提的。”对于当代艺术主题的认识，更多激发对于艺术表达的广泛思考，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等方面的发展，对于自身文化的认识更加全面客观，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更多从自身文化出发，以当代生活为表现对象，用多元的艺术手法进行表现。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陶瓷绘画的表现主题开始关注当下生活、关注当代社会、关注艺术家自身等等，对于这些问题的思考逐渐融入到了艺术家的创作主题中，是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具体体现。

2.2绘画形式的转化

当代艺术的表现形式非常丰富，有绘画、雕塑、装置、行为、新媒体等等，这些服务于内容的艺术表现形式往往会存在重叠，形式的界限就会因为艺术表现的需要而打破。当代艺术中绘画形式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在绘画平面上进行立体塑造打破了绘画的平面限制，“充满刺激的作品推动着油画艺术进入接受非传统材料，并时常与雕塑和装置艺术重合的新领域。比如卡拉·沃克（Kara Walker）把剪影制成大型墙画，阿根廷艺术家雷默·奎特卡（Guillermo Kuitca）和法宾安·马卡乔（Fabian Marcaccio）作为这种推动力的典范人物，将绘画这门稳坐艺术宝座的古老艺术领域向三维空间全面开放，赋予其全新的创作可能。奎特卡在实际大小的床垫上绘制地图，而马卡乔则把画以奇怪的角度置于墙壁与地板之间的空间。巴西画家阿德里阿娜·瓦勒亚（Adriana Vaerjao）用瓷砖、油脂和聚氨酯泡沫塑料的聚合物制成墙体上的浮雕作品。”陶瓷绘画的形式突破是当代性转化的重要思考方向。陶瓷绘画作为一种材质语言很有特色的画种，当代性转化在形式方面有着很大的突破空间，形式表现有着巨大优势。比如某些环境中的陶艺壁画作品是陶瓷绘画突破平面的一种有益尝试，这种尝试在艺术表现内容与形式的结合方面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表现效果，成为陶瓷绘画在形式上当代性转化思考的一个突破口。陶瓷绘画的形式在当下发展呈现出新的方向，尽管与当代艺术的形式表达有一定的关联，但更多的是通过对陶瓷材料的挖掘，在如何更好地服务于主题表达的思考下进行尝试与实践。陶瓷绘画一方面可以突破平面的限制，比如通过平面向三维空间的延伸、画面的分割拼贴、画面的重复组合等方式来实现形式的转化思考;也可以完全以立体方式在空间中呈现，这里当然有陶瓷绘画立件的传统，在当代性转化语境下，更多的是对空间突破、空间中多元形态的思考。

陶瓷绘画与其它材质的结合也是陶瓷绘画形式当代性转化思考的一个方向，但值得注意的是陶瓷与多材质的综合运用要考虑材质的融合性与必要性，当代艺术中对于材料及科学技术的综合运用，使得作品形式丰富、别出新裁。“与挪用和混杂这类的当代艺术倾向相一致的是，艺术家在工作室从事的创作活动既别具一格，又有些粗制滥造，他们不但使用显微镜和机器人之类的工具和生物、化学材料，还运用诸如克隆和基因工程这样的科学技术。”陶瓷艺术本身就是材料、科学与艺术相结合的艺术形式，陶瓷绘画中融入科学技术是一种新的思考，这种思考基于对陶瓷材料、技术、科学的研究，可以直接指向陶瓷绘画本身的材料科学的研究，以服务陶瓷绘画在材质、技术方面的需要等，进一步为新形式的出现奠定科学基础。

3  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市场促因

艺术市场对于艺术发展是非常关键性的因素，当代艺术市场给我们的印象似乎是与天价、神秘相联系，我们的目光所聚往往是头顶光环的艺术明星，然而我们不能忽视这样的事实，“持续至今的冰山现象是：在可见的成功顶端之下隐藏着一块庞大的失败，或最终那是不可见的成功。根据唐·汤普森（Don Thompson）的讲法仅仅在纽约和伦敦就约有45 000名艺术家为了生计而辛苦挣扎，只有75位在纽约有超级巨星地位和七位数的收入。”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情况也大致如此，这或许就是事情本来的面目，艺术家渴望成功，而对于成功的衡量一个最重要的途径来自艺术市场，“总的来说，‘市场对于‘人文的入侵常被视为我们时代的一种遗憾甚至悲剧，但在‘先锋艺术——市场——主流这个特定的人文三角框架下，艺术与市场的合作也产生了十分积极的效果，它消除了以‘创新为目的的先锋艺术与‘秩序为基本关照的常规政治（以及背后隱含的权力关系）之间本来看似难化解的矛盾。”艺术市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兴起起到了多方面的作用，对于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也同样会产生重要影响。

艺术市场对于陶瓷绘画的要求逐渐分化，传统装饰的工艺美术作品，原先艺术市场体系因为诸多原因虽然遭遇了严重的问题，但以传统技法作为创作手段的工艺美术作品有着传统收藏群体，这个群体构成了这部分陶瓷绘画的艺术市场。当代语境下，陶瓷绘画艺术市场开辟一个新的领域，这个领域与传统陶瓷绘画的艺术市场很难重叠。在这样的语境下，艺术市场对于陶瓷绘画的要求也与传统陶瓷绘画完全不同，更加看重作品反映出的艺术独立自主的原创精神，以及所蕴含的独特艺术思考，这也正是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内在动力所在。达米恩·赫斯特的“圆点画”“到目前为止他已——或者说他们已——制造了1365件圆点画作，而且从2012年1月到3月，这些作品同时在世界各地的高古轩画廊展出。”但是“它们的平均价格从2007年的100万美元，掉到两年之后的40万美元以下，虽然之后上扬了一些，但2012年的平均价格还是不到60万美元。”尽管我们清楚地看到单幅赫斯特的“圆点画”在艺术市场因为数量问题价格回落，但是我们更要清楚问题的本质，“赫斯特的斑点画受到追捧的原因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是其在当代视觉文化中的意义。它是赫斯特原创的，与他的助手无关，无论赫斯特的助手画得如何好，他们的画没有这个背后的故事作为支撑，也就缺少额外的价值。从沃霍尔的肥皂盒开始，原创的思想就比原创的制作重要了，在赫斯特的时代，甚至原作本身的物理属性也不再那么重要了，比如他著名的鲨鱼标本。”

不管以何种方式与面貌来表达，陶瓷绘画发展离不开艺术市场的支撑，这是艺术市场对于陶瓷绘画发展的积极因素，对于陶瓷绘画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推动力量。陶瓷绘画很多原创思想的实现，作品效果的呈现都离不开经济方面的支撑，而这些是需要通过艺术市场来实现的，如果这种情况可以形成良好的循环，对于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与发展是非常有利的。“我赚来的钱在我的事业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有了钱我才能创造出像钻石骷髅头、“金牛犊”（The Golden Calf）（一头巨大的公牛，有着纯金打造的牛角和蹄子，用甲醇保存并装在一个金的玻璃橱窗里）这样的作品。为了完成“献给上帝的爱”这件作品，我就不得不寻找货源并采购8 601颗完美的钻石。但最终这都是把我赚来的钱聚集起来，再次投入到艺术中。”当然，艺术市场也可能带来负面影响，这种情况需要引起特别注意。“我曾有过一两次宋庄之行，我在艺术家的院子里受到震动——那里的平静、闲适和安逸让我震动。但是我知道，闲适的下面潜伏着残酷的市场，它驱使着个人的挣扎并令人委屈、怅然、失落和焦虑，所有这些在悄悄地撕破这里的田园诗般的宁静。”市场法则，这就是现代性的无往不摧的邪恶力量，艺术市场是一个双刃剑，如何对待取决于艺术家自己，理性对待艺术市场无论对于作品创作还是艺术家的修养都非常重要，倾心于艺术创作是一种境界，更能获得一种常人无法拥有的愉悦，“布朗库西的画室不仅仅是一种见证，见证了一位宗旨是‘像神一样去创造，像国王一样去发号施令，像奴隶一样去工作的艺术家的作品，而且还构成了一个起了榜样作用的、具有预言性的‘整体艺术空间。”陶瓷绘画应对艺术市场时也有很多可以借鉴的经验，无论最终艺术市场反应如何，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必定是陶瓷绘画发展的一种可能性和方向。

4  結  语

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的思考既是陶瓷绘画本身发展的需要，同时更是文化兴市的具体举措，陶瓷绘画作为景德镇城市文化的重要载体，其发展状况对文化兴市意义非凡，当代性转化思考是从大美术视角来审视、研究陶瓷绘画的发展。陶瓷绘画作为一种传统的艺术形式，有着非常完备的材料工艺技术体系，以及相应的艺术市场，这是陶瓷绘画当代性转化思考的基础，由此试图寻求一种当代艺术语境下新的发展方向与路径。当代性转化是一个语义丰富的词汇，给了陶瓷绘画艺术实践以更多的空间和可能，陶瓷绘画的当代性转化思考从主题和形式两个较为直接的方面介入，更多的意义在于引起对该问题的重视和思考。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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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丁月华，黄作林，著.市场、理解与文化心理分析——中国当代艺术的被选择与选择[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

[5]乔治娜·亚当著，项幼榕译.钱暴——21世纪艺术市场大爆发[M].台北：典藏艺术家庭股份有限公司.2016.

[6]邵亦杨.全球视野下的当代艺术[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

[7]余晓.英国当代艺术名家访谈录[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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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s on the 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 of ceramic painting under the rejuvenation of culture

Ding chuanguo  liu jianghui

（Jingdezhen Ceramic University  Ceramics Academy of Fine Arts，Jingdezhen 333403）

Abstract  Ceramic painting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Jingdezhen ceramic culture and an important force for culture to prosper the city. The 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 is a direction of the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 of ceramic painting.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rospering the city with culture，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specific path of the 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 of ceramic painting. First， start with the creative theme and expand the expression space of ceramic painting; The second is to think about the form of expression and break the restrictions on the form of ceramic painting. At the same time， it puts forward that the art market is an indispensable driving factor for the 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 of ceramic painting， and makes a more comprehensive reflection on the 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 of ceramic painting.

Key words  Prospering the city with culture;Ceramic painting;Contemporary Transform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