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华
假如命运不曾来过,
不会晓得,逝去有多难过。
两尊石狮,强行搬走一尊,
只会让另一尊更加沉默。
那深陷的眼窝,压根没打算软下来的心肠,
更加铁青:“仇恨,并非在于固执,
而是介于虚拟与存在之间,类似于马蹄铁似
的硬壳。”
它太不幸了。生就轮廓雄浑,
狂野的内心,却被岁月的贪念掏空,
附之以另一种结构注释生命。
它太不幸了。它曲解了匠人的惋惜,
以为天生就是英雄胴体。
它张开信仰的大口,静止于没有滋味的黄昏。
直到隐约的刻刀声,将它心脏的赘肉剔掉;
直到雷鳴的呼叫,不再像先前那般令它敬畏;
反而,侍卫般梳理它的毛发,
还将天外味道,蓄在它浅灰色披肩。
现在,它无所谓了;它祈祷时间早些将自身肢
解。
凝眸深灰色单扇大门,它想抖一抖金毛,
像活化石那样动起来,给身边镶嵌绿藤蔓的
铁栅栏一些暗示:
动荡不安的年代,终于莅临了。
别不信,月亮的光晕源于眼神的凝聚。
自从第一滴泪水朝它翩飞,注定大海将升起
云梯。
即使石头被凝视久了,内部也会发生变化;
只是我们肉眼,不可能发现而已。
别不信。风,也有被戳穿的软肋。
一种微积分似的物体,于冥冥之中聚拢,
帮助思想,逾越投机者的高度与莫须有的代替。
据说某些比灰烬还保险的机密,终将于灵魂
的沉浸中显影;
或者,在自然的走向中真相大白。
别不信,长夜将阴谋降临人世,太阳携真理周
游环宇。
时间在它左右盯梢,且将睛雨表记录在流水
账的史记。
时间不惜粉身碎骨,练就为饱含元气的颗粒。
它就是阴谋的磁铁,它就是光明的正极。
让一切不耻脱不得干系,叫所有正义不言而喻。
责任编辑 侯 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