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理念下长三角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度与评价

2021-10-16 01:53武云亮钱嘉兢张廷海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1年5期
关键词:长三角都市维度

武云亮, 钱嘉兢, 张廷海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党的十九大提出“高质量发展”理念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不再以数量型增长为目标,而是追求更高质量的发展。当前我国经济正处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能的关键时期,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2018年1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宣布,支持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并上升为国家战略”[1]。长江三角洲是我国经济发展活力最大、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重要经济、贸易、金融中心,在国家现代化建设和全方位开放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其发展质量和运行效率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全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对于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示范引领作用。

一、文献述评

1.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要想真正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首先必须把握其内涵。现有研究对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理解主要从“量与质”维度出发。从狭义角度理解,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增长效率和经济活力为高质量发展的核心[2-3]。伴随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人口红利逐渐消退、技术创新约束收紧,高质量发展更要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以质量取胜[4]。“更高质量”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本质目标,体现在社会领域的各个方面。金碚从微观角度出发,认为高质量发展更多关注的是产品和服务质量,以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多样化、个性化需求[5]。从宏观角度分析,全面提升社会再生产整体环节,激发全社会市场活力,才是实现更高质量、更可持续发展的关键[6]。因此,从广义角度理解,除了效率和质量,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包括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位一体的协调发展[7]。

2.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度评价

学者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度研究主要有3类。第一类研究采用单要素生产率,例如选用投资效率、能源效率和劳动生产率来度量经济发展质量[8-9];第二类研究,学者考虑到高质量发展涵盖经济社会的多个领域,运用全要素生产率(TFP)来衡量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并采用技术优化的Malmquist-Luenberger指数进行测算[10-13];第三类研究通过构建多维度的综合指标体系,量化子系统指标权重来测度经济高质量发展。不同学者对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理解存在差异,构建的指标体系也不同。李金昌、孙豪等从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出发,提出了基于新发展理念构建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14-15]。任保平等从经济增长、改革开放、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等视角对我国经济发展质量进行了系统评价[4]。

3.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时空变动

针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时空变动特征,现有研究采用的方法、观察的维度各有不同。多数学者先通过各类方法进行测度,再按地区进行分解,进而根据指数水平进行区域异质性分析[15-17]。另外,为更全面地识别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时空演化特征,还有学者采用变差系数和基尼系数的比较分析、空间分析及密度分析等多种方法相结合的方法,综合考察不同空间范围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例如:汪侠等利用核密度估计分析、ArcGIS空间分析和基尼系数等方法,分析了2003—2016年长江经济带的经济质量、技术变化、效率变化的时空格局演化[11];姜启波等构建了基于变异系数的组合赋权评价模型,研究发现我国高质量发展水平近似呈线性增长,并在区域上呈现东强、西弱、中平的空间分布格局[18]。

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学者关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重点多聚集在国家和省级层面,对于新时代国家重点区域长江三角洲的研究相对不足。本文从新发展理念把握高质量发展内涵,在采用熵值法科学测度长三角41个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及分项指数的基础上,再利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法和ArcGIS技术从时间和空间维度揭示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标及分项指标的动态变动规律,并剖析其地区差异,为推进长三角地区经济协调发展提供参考建议。

二、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测度

1.测度逻辑

高质量发展内涵的根本体现在高质量上,不仅包括经济增长中科技创新的高质量、资源效率的高质量、产品服务的高质量,还应考虑生态、文化、社会政治等众多方面的均衡发展。

(1)创新发展是第一动力。创新作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所在,体现在科技成果的增加、人力资本的投入及创新环境的改善3个方面。伴随过去时期依赖的劳动力、资源等要素红利的逐渐褪去,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不再具有可持续性,要加快长三角地区从要素和投资规模驱动向以创新驱动发展为主的方向转变。

(2)协调发展是核心要素。高质量发展是强调整体性和综合性多元发展的协调发展,主要体现为经济社会、产业结构及城乡结构的协调。在加强区域间经济联系的同时,还需要补齐农村经济发展短板,缩小城乡差距,协调好产业结构关系,延伸产业链,以城乡和产业结构之间的协调发展为长三角经济高质量发展培育内生动力。

(3)绿色发展是健康要求。近年来受GDP“锦标赛”传统思维影响,以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为代价的经济发展对我国经济质量提升形成较大约束力。因此,推进长三角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打破传统发展模式。这就需要加大污染减排力度,合理有效利用资源,提高地区绿化率,从而形成绿色、低碳、循环的发展模式。

(4)开放发展是重要要素。当前贸易保护主义等逆全球化思潮迭起,疫情造成国际贸易投资骤降,这都给经济增长带来了不确定性。长三角地区要立足于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新格局,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契机,推进更高水平的开放经济体建设,全力打造公平、法制、国际化的营商环境。

(5)共享发展是根本目标。新时代要解决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满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在更高水平上实现全体社会成员分享经济社会发展成果。这就要求区域内三省一市在生态环境、人民生活、基础设施等各个方面实现共建共享,积极探索交通、医疗、教育、网络等公共服务方面的共享机制。

2.指标体系的构建

基于以上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测度逻辑,考虑到高质量发展是多维概念,本文重点从综合质效、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及共享发展6个维度选取29个具体指标来构建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

3.测度方法

(1)去量纲化。基于改进的功效系数法,对长三角各地级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体系中各测度指标Xij作标准化处理,将所有指标指数化为40~100范围内,具体方法如下:

式中:i代表长三角地区的城市(i=1,2,…,41);j代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体测度指标(j=1,2,…,29);Xij、Yij分别为第i个城市的第j项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标准化前和标准化后的数值。

(2)确定指标权重。为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主观性评价,本文选择客观赋权方式,采用熵值法最终确定各测度指标权重。

(3)计算综合指数。将权重与各个指标的标准化值利用线性加权法最终计算出长三角地区41个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以及6个维度的分项指数。

4.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选取2005—2018年长三角地区三省一市共41个城市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其中主要数据来源于相应年份的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源于相应年份的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及官方统计局网站,部分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补充。

三、结果与分析

1.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结果

(1)综合指数分析。根据表1构建的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测算出2005—2018年长三角41个城市的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见表2(Q为高质量指数)。由于篇幅受限,选取2006、2010、2014、2018年作为参考标准。

表2显示:①总体来看,4个代表性年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平均值变动幅度较小,且呈现逐年小幅上涨趋势,并一直保持在60以上。②长三角41个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梯度格局,其中上海市最高且始终位居第一,其次为苏州、杭州、南京、宁波,这些城市的排名虽然有小幅波动,但高质量指数均值仍在70以上,因而这5个城市位于第一梯队。③无锡、常州、绍兴、嘉兴等14个城市高质量发展平均指数在60~70之间,属于第二梯队。④黄山、徐州、盐城等22个城市属于第三梯队,平均指数在50~60之间。表2反映出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主要分布在江浙沪地区,安徽省除了合肥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对均衡,其余各市排名均较为落后,说明安徽省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与其他省市间的差距仍较为明显。

表2 2005—2018年代表性年份长三角地级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

(2)维度比较分析。见图1。在影响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6个分项维度指标中,绿色、协调及综合质效是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优势维度,相对来说,创新、开放和共享是长三角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短板维度。其中,绿色发展呈现出明显优势,协调了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使其成为长三角地区经济发展质量提升的重要动力。而创新维度指数最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贡献率不高,反映出长三角地区经济创新驱动能力不足,这与该区域所具备的经济基础雄厚、科教文化发达的区位优势不符,未来创新驱动发展潜力巨大。协调维度指标自2010年起呈逐年小幅下降趋势,表明协调发展是未来推进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突破口。同时,受外部环境变化影响,长三角开放发展指数在2011—2016年期间呈现逐年下降趋势。开放、共享维度指标2017年起综合指数较2016年均出现显著提升,反映在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规划期间,三省一市大力推进各领域协同联动,对外开放、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社会民生等重点领域发展显著。

图1 2005—2018年长三角经济高质量发展分项指数

2.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时间演变规律

采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方法进一步分析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及分项指数的动态演变规律。结果发现:2016—2018年间,整体层面上长三角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逐步提升优化,而且在变化的过程中区域内城市间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差距不断缩小。

各分项指标核密度分布结果显示:综合质效的核密度曲线未有水平移动趋势,但波峰在2010年后逐渐提升,说明长三角地区总体发展水平保持稳定,且大多城市综合实力不断提升;创新发展的核密度曲线在2014—2018年间出现左移,峰值变小,变化区间缩小,左尾外延,右尾形态出现左移且具有拖尾现象,这意味着创新发展水平整体下降,创新水平高的城市数量减少,创新水平低的城市数量增加,同时城市差距缩小;协调发展的核密度曲线从最初的向右拖尾到2010年后逐渐近似于正态分布,右尾向中心收拢,说明各城市间经济发展趋于协调,城乡收入、产业结构差距有所改善;绿色发展的核密度曲线双峰变单峰且峰值变大,左尾向中心靠近,反映出绿色发展水平提升,污染减排效果明显,生态环境得到有效改善;开放发展的核密度曲线相比于2006年,2018年右移幅度较大,右尾外延,说明该时期城市对外开放水平提升较快,同时分化现象也进一步加剧;共享发展的核密度曲线总体上向右移动,波峰变得平缓,变化区间扩大,意味样本考察期间内共享水平提升,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逐步实现了人民共享,但城市差距也在拉大。综上所述,长三角地区经济质量提升的动能是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共同发展,科技创新是驱动长三角地区高质量发展的关键。

3.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空间分布格局

利用ArcGIS软件分别对长三角地区2005—2018年经济高质量发展各项指标进行空间可视化分析,发现各城市在综合质效、科技创新、社会协调、生态环境、对外开放及成果共享6个方面的评价值存在不平衡现象,地域性差异显著。

综合来看,在空间格局上,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出“中心—外围”的结构特征。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主要有上海、苏州、南京、杭州等地及其周边城市,外围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具体来说:综合质效方面,与2005年相比,除了淮北、宿州等个别皖北城市指数有所下降外,其他城市均有所提升或保持原有水平;创新发展层面,整体水平不高,且出现了上海、常州等少数城市水平下降的现象,反映出长三角地区科技创新能力总体不足,甚至有一定衰退迹象;同时,2005年除上海、苏州、南京、杭州外,其他所有城市协调发展指数均在60以上,但随着时间推移,安徽部分城市在经济、产业结构,以及区域、城乡结构之间不协调问题日益凸显出来;近几年,安徽和浙江的多数城市绿色发展质量得到显著提升,到2018年已有近80%的城市绿色发展指数高达70以上;此外,马鞍山、芜湖等安徽城市开放发展水平提升,但南通、盐城等沿海地区的优越区位优势依然未能有效发挥,总体上长三角城市群开放型经济质量不高;对比2005和2018年共享发展层面空间分布,还发现人民生活水平总体呈现明显提升趋势,但逐渐表现出与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的不相一致性,其中,经济实力较强的城市,例如南京、宁波和无锡等共享发展水平较低,而阜阳和淮南等安徽城市在公共服务、教育、医疗、社会成果共建共享方面领先其他城市。

4.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区域差异

(1)长三角三省一市间差异。图2展示了2005—2018年长三角三省一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的变化趋势。整体上看,上海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远远领先于其他三省,浙江省、江苏省次之且两者指数水平相当,安徽省经济发展质量一直处于较为落后的地位。上海由于具备较为深厚的经济基础,以及在金融和国际化方面的领先经验,使上海大都市圈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格局中的核心地位进一步凸显。制造业雄厚的江苏省和互联网技术蓬勃发展的浙江省也拥有各自的区域优势,在长三角一体化中发挥着重要的引领作用。安徽省各项基础指标均较为薄弱,相对其他两省一市,科技创新、经济发展、人力资本均处于明显劣势,因此长三角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问题仍然比较突出。

图2 长三角三省一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动态演变趋势

(2)长三角都市圈间差异。2016年,长三角“一核五圈”的构想提出,形成以上海为中心,包括南京、苏锡常、杭州、宁波及合肥等城市的都市圈,实现协同发展。都市圈凭借核心城市的经济发展优势,产生了巨大的辐射联动效果,带动周边城市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与优化。与此同时,长三角都市圈建设的不平衡性与地区差异性问题仍然突出。总体来说,当前长三角都市圈依然以上海大都市圈为核心,辐射周边都市圈,而协同联动相对不足的是合肥都市圈和苏锡常都市圈。

综合质效是一个地区经济、产业结构、社会协调等各方面综合实力的体现。长三角都市圈内,除了合肥,其他都市圈综合质效指数水平均达到75以上。这说明长三角都市圈总体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但合肥及周边一些安徽城市落后,且差距较为明显。上海是金融中心,杭州、南京分别是杭州都市圈和南京都市圈的科技核心城市,从而连带周边城市实现产业升级与创新。相对来说,苏锡常、合肥都市圈创新驱动能力薄弱,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上海和杭州都市圈基本实现了协调发展的目标,作为金融、经济、创新中心,上海和杭州将制造业等产业转移到周边中小城市,打通社保、交通、教育和医疗的跨省市高效连接渠道,形成了稳定而又错落有致的产业结构。在绿色发展上,长三角都市圈建设相对平衡,在实际生态环境治理建设过程中,合肥都市圈为绿色发展作出了较大的经济让步。开放发展动力不足是当前长三角都市圈协同发展的短板,且各都市圈差异呈现明显不均衡态势,尤其是南京都市圈和合肥都市圈平均开放指数均不到60,表明在都市圈建设中尚未打破行政区域的壁垒,未来跨省区合作空间较大。上海依然凭借经济、金融中心优势,拥有诸多毕业生优惠政策,吸引大量人才集聚,同时保证了劳动力在都市圈内合理流动,使得上海都市圈社会成果共享方面的指标遥遥领先,远高于其他都市圈。

(3)长三角城市群间差异。从6个维度分项指标来看,综合质效、创新、协调、开放4个维度指标综合指数均值排名前8位的主要集中在江浙沪地区,排名后8位的主要是安徽区域城市(见表3)。不同城市的这4个维度指标综合指数差距显著,这与城市自身经济规模、产业结构、要素投入强度、社会保障水平等因素较为一致。

表3 长三角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分项指标均值前8位与后8位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在绿色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是合肥,且综合指数高达92.98。尽管在综合质效方面,合肥与上海和江浙两省部分城市仍有较大差距,但其拥有自然的地理优势,依傍巢湖重大生态保护区,正在加快对国家级旅游度假区等项目的建设,绿色发展相当出色;其他排名位于前列的城市还有南京、扬州、无锡、南通、黄山等,这主要基于这些城市具有优化的产业发展结构,工业基础较弱、工业污染少,生态环境良好;而排名靠后的城市有池州、宣城、衢州、淮南,这些城市在节能减排、污染防治方面资源消耗过高,导致在绿色发展方面较为欠缺。在共享发展方面,上海依然位居第一,这也吸引大量人才、资本等要素从江浙皖区域流入,进一步加剧了区域间发展的不平衡;同时排名前8位中有5个城市来自安徽省,这说明安徽省近年来加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建设取得了实质性进展,基本公共服务水平趋于均衡,经济发展质量和共享共建水平明显提升;而泰州、扬州、镇江及舟山等城市虽然近几年GDP增长速度较快,但对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方面的投入不足,人民社会生活的共建共享水平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四、主要结论与启示

1.主要结论

(1)2005—2018年,长三角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稳步提升,城市间差距有所缩小,但仍未出现除上海以外的高质量发展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

(2)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区域异质性明显,上海高质量发展水平最高,浙江、江苏次之,安徽最低。都市圈内呈现出城市数量多、发展潜力大、发展速度快等特点,但也存在外部发展差异大、内部发展不充分和发展质量较低等问题。

(3)绿色发展为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最主要的动力源泉,协调、综合质效也是其优势维度,而创新、开放和共享则是短板维度,其中创新发展对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贡献率最低。

(4)长三角城市群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出“中心—外围”的空间结构特征,直辖市、省会城市和经济强市为中心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明显优于其他城市。

(5)江、浙、沪、皖4个区域的维度发展指标具有不平衡性,与江浙沪地区城市相比,安徽城市普遍存在创新动力不足、开放型经济水平不高、产业和城乡结构不协调等特点,但同时在公共服务、教育、医疗、社会成果共建共享方面领先于其他区域城市。

2.启示

(1)注重科技创新,让科技创新成为驱动区域经济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长三角地区城市创新驱动水平具有空间差异性,且整体水平偏低,难以为长三角经济发展质量提升提供技术动力保障。所以要针对不同城市创新驱动领域面临的短板,加大对科学研究创新的扶持力度,设立技术创新奖励机制,积极引领符合生态发展要求的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加快科研成果落地应用。具体而言,除合肥外,整体上安徽省城市群在三省一市中的创新发展水平最为薄弱,区域内要以合肥、芜湖、蚌埠国家级高新区为核心,发挥其他城市创新资源优势,协同六安、阜阳、亳州、宿州等地搭建科技创新项目研发平台,进一步推进长三角创新一体化。

(2)对外推进区域高水平开放,对内共享发展红利。长三角城市群的开放和共享发展对经济发展质量提升具有明显的“短板效应”。长三角区域发展需要紧扣“一体化”和“高质量”的主题。其中一体化是路径,借鉴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经验和做法,在江浙和安徽全域逐步推进投资贸易自由化、便利化,释放有效投资需求,畅通长三角内部经济循环,建成更高水平的开放经济体。另外,以“优创新”为引领,推动社会治理一体化。借助大数据和互联网,在基础设施、环境治理等各方面强化智慧创新引领,加快实现在湖州、扬州、镇江、舟山等江浙一带部分城市中社保、就医、养老、旅游各领域的“同城待遇”,让更多居民享受到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红利。

(3)发挥各地区比较优势,协调推动区域间联动发展。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有巨大红利,但各地区的优势维度和短板维度的巨大差异也使其存在很多障碍。一方面,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要以上海为龙头,江浙皖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因城施策,完善区域政策和空间布局。例如,合肥要在长三角一体化中找准定位,发挥其绿色生态示范区的示范效应;而苏州自贸区具备良好的跨界管理经验和制度,要进一步发挥制度创新的优势。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加强区域间同类型城市的对标竞争,补足城市自身短板,带动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尤其对于安徽都市圈,要强化区域内各城市间沟通协调,着力在产业发展、科技创新、生态环境、对外开放等方面有所突破,推动长三角地区更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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