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彦
僻静小巷,其实离闹市不远。
两个居民决定移栽一树繁花,相遇引申为交流,他们就像冰舞台上,炫美的花样滑冰选手,翻新着舞姿。在时间的波浪前握手,爱的暖意在小花园里绽放。
我打小巷走过,那等在三月的天蓝水清。东风复来,足音踏响干净的青石路,晾在庭院里的花格子衬衫,愉悦了目光。准备到夜市出摊的夫妻,并未忘记在出门前给廊道下那几盆鲜花浇水。
杜鹃花开,如宣纸的褶皱。
夜已经深了,灯光在弄巷里摇出了浮雕一般的暖色调。电车驶过巷口,恍若从旧画卷里跃出的老调梆子。
绿植被星光抚慰。
赏花者走进郁金香,正当他的思绪漫向柔软的花瓣,紫花地丁出现在地面的罅隙里,它出乎他的意料,花开随意却不失自尊。
园丁沿街种下银杏和高大乔木,钟家村和腰路堤之间,彩云成为棒棒糖。花朵带着清晨的露珠随风舞蹈,地铁站出口处,民间艺人带着好情意,唱歌给钟家村听。
赏花者快乐的篮子里,涌动着时间的浪花,那是希望,有着花朵的重量。
紫花地丁并未远离时代的舞会,热情被藏起来,阳光带着它,装饰着大自然的項链。固执的小帆船越过柔韧的黎明,铺开通向未来的航线。紫花地丁接受了祝福。
赏花者试图接近紫蝶,晨风进入它的飞翔,掀开薄雾,仿佛钟家村,走进了二十一世纪的曙光。
走出菜市场,江滩向外翻转着蓝。
周而复始,台阶被江水洗净,挤满观潮的游客,他们来自外省,用他们家乡的方言,谈论着要去的下一个地点。
菜市场满是日常生活的旋律。
我啃着甘蔗,清洁工从忙碌中挺起腰身,城市如此干净,我寻找讲述她的方法。
道路被时间压平,困扰我们的交通问题,不再让人难以忍受。公共汽车平稳地一路向西,把我带到王家湾。
江风吹过,留下时间的折痕。
举目望着龟山,晴川阁还在老地方,呆在晨光里打盹。吃热干面的一位老者,多加了葱花和辣萝卜丁。他决定走到钟家村。花朵从不知晓他的内心。他想着那重归于好的从两江交汇处飞来的鸥鸟,交集于蔚蓝色的超越,那里的天空按照时间,顺时针展开云彩的爪子。
他放下碗,走进果园,葡萄将要被采摘。他热爱这酸甜适度的生活。
葡萄沉入时间的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