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樛秀俊
(内蒙古呼伦贝尔市中蒙医院,内蒙古 呼伦贝尔 021000)
眩晕是老年患者的常见症状,目前西医认为眩晕是因机体对空间定位障碍而产生的一种运动性或位置性错觉,为无自身运动时的旋转感或摆动感等幻觉,其可由眼、本体感觉或前庭系统疾病引起,也可由心脑血管疾病、贫血、中毒、内分泌疾病及心理疾病引起。其诊断分类为中枢性眩晕、周围性眩晕、精神疾患相关性眩晕、全身疾患导致的眩晕及原因不明[1]。但临床实践中,部分眩晕西药疗效不佳,且多数患者就诊时,将头晕、头昏、眩晕等主观症状均描述为“眩晕”,主诉不清,为临床诊疗带来诸多不便。中医辨证眩晕时强调症状的程度,当患者以“眩晕”主诉时即作眩晕病诊断,而眩晕症状不甚合并它症时则以“头痛”等其他病证诊断;中医临证时注重望、闻、问、切,关注症状和病史的询问,而忽略必要的体格检查,或不善选择针对性的辅助检查,对轻症及重症眩晕蕴含的风险易于忽视,造成误诊失治。因此,中医临床诊治老年眩晕病,必须结合西医辨病施治,须将西医辨病作为诊疗的出发点。本次研究仅以中医证型为肝肾阴虚型老年非急症眩晕病为治疗对象,采用西医常规治疗联合大补元煎汤加减治疗本病,收效较为满意,报道如下。
选取我院2019年5月至2020年5月收治的50例老年眩晕病患者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表法将其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25例。对照组中,男10例,女15例,年龄60~78岁,平均(68.36±5.25)岁,病程 1~13个月,平均(5.12±2.01)个月。观察组中,男11例,女14例,年龄61~80岁,平均(67.79±5.14)岁,病程1~18个月,平均(5.31±1.89)个月。两组一般资料对比,未见统计学意义上的差异(P>0.05),有可比性。
纳入标准:①符合眩晕病的西医诊断标准:以视物旋转等眩晕症状为主诉就诊,多因头位及体位改变诱发,突然发作,数分钟内达到高峰,多于24 h内缓解。②符合中医肝肾阴虚证诊断标准:症见视物模糊、耳鸣、头晕目眩、腰膝酸软、易疲劳、舌红少苔、脉沉弦数。③患者对研究知情同意。
排除标准:①排除脑部出血性疾病,部分脑梗塞和肿瘤等疾病。②肝、肾功能严重损害。③临床资料收集不完整。
对照组给予盐酸氟桂利嗪胶囊口服治疗,5 mg/次,2次/d,夜间睡前服用,治疗10 d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2个疗程。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采用大补元煎汤加减治疗,组方:人参 10 g、升麻 10 g、鹿角胶烊化 10 g、山药 10 g、熟地15 g、杜仲 15 g、当归 15 g、山茱萸 15 g、枸杞子 15 g,炙甘草6 g。组方需重人体与环境整体性,因此随气候加减:夏季暑热天候,易感暑邪,耗气伤津,易诱发眩晕,可加用芳香化湿、清暑养阴药,如荷叶、藿香,人参易西洋参、太子参等。冬季天寒,冷空气刺激可诱发或加重头痛症状,可加入祛风通络、温肾药物如羌活、防风、巴戟天、肉苁蓉等;同时可加一些益卫固表的药物,诸如黄芪、防风、白术等,预防感冒。上述诸药以清水煎煮,取药汁300 mL分早晚两组温服,治疗10 d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2个疗程。
(1)疗效判定标准:①显效:眩晕、耳鸣等症状基本消失,相应体征明显改善,生活恢复正常;②有效:眩晕、耳鸣等症状基本消失,全身症状有所好转,症状的存在对生活仍有一定影响;③无效:治疗后临床症状无改善甚至加重,严重影响患者正常生活。治疗总有效率=(显效+有效)/本组样本总数×100%[2]。
(2)中医症候积分: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3]对患者中医症候进行评分。主症为眩晕,采用0、2、4、6分四级评分法进行评价,0分为无症状;2分为症状轻微;4分为中度症状;6分为重度症状。次症包括耳鸣、汗出肢冷、头痛、视物旋转、恶心呕吐,兼症包括心悸、头蒙、肢体震颤等12项,仍采用4级评分法,分级为0、1、2、3分。主症与各项次症、兼症评分的总和即为中医症候积分。
(3)采用眩晕障碍评定量表(DHI)对患者眩晕情况进行评估,总分100分,分数越高,提示障碍越严重[4]。
(4)治疗期间对两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进行记录。
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对比[n(%)]
治疗前,两组中医症候积分与DHI评分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中医症候积分与DHI评分均明显下降,且观察组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2。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中医症候积分与DHI评分对比( , 分)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中医症候积分与DHI评分对比( , 分)
中医症候积分 DHI评分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观察组 25 21.26±2.87 5.33±1.2578.22±7.1525.36±4.02对照组 25 21.02±2.95 9.25±1.5378.63±7.1138.14±4.41 t 0.292 9.921 0.202 10.725 P 0.772 0.000 0.841 0.000组别 例数
治疗期间,两组均未见明显不良反应发生。
眩晕一病,历代医家对此论述颇多,《内经》言:“以肾虚及髓海不足立论也”。《灵枢·卫气》云“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头为苦倾,目为之眩”[5]。但眩晕病病位在头,但不仅是:“上虚则眩”,其常言,不同年龄段的眩晕患者,主要中医证型亦有不同,在老年眩晕病患者中,以肝肾阴虚型多见,远超气血亏虚型与肝阳上亢型。且肝肾的生理病理变化与老年肝肾阴虚型眩晕最密切相关。由于肝肾“精血同源”“藏泄互用”“阴阳互滋互用”,荣损与共,此种现象在老年患者上表现尤为突出[6]。随着年龄增加,机体逐渐虚衰,且主要表现于阴血即肝阴肝血、肾阴肾精的虚衰,一如《素问》所言:“人年四十而阴气自半也,起居衰矣”[7]。
随着肾精损耗和天癸亏竭,肾水无法涵养肝木,风木之脏失去濡养,阴难维阳,虚风扰上,则见眩晕发作、耳鸣耳聋;而肝阴肝血不足,则肝肾濡养失之,肝气疏泄太过,使肾气闭藏不全,肾精肾气排泄过度,导致肾精不足进而加重,髓海空虚,表现为头昏目眩、腰膝酸软等症。故老年眩晕病强调从肝肾同源出发治疗肝肾阴虚型眩晕,但又不仅局限于补益肝肾,其强调从整体入手,眩晕虽源于肝肾两亏,但治疗时不能单单强调补益肝肾精血,同时需以升举清阳、补益元气为治,促进肾精肝血随元气于周身流转,上荣清窍,达到生髓荣脑、定晕止眩之效。大补元煎汤是治疗本病肝肾阴虚型之常用方,且疗效显著,方中人参大补元气,山药、甘草益气补脾,以济生化之源;鹿角胶、枸杞、杜仲、熟地、山茱萸、当归滋养肝肾,补精益血乃肝肾一体之义[8]。升麻升举清阳,助人参引气血上荣清窍。全方共奏补益肝肾、清阳醒窍之效。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且治疗后中医症候积分及眩晕障碍评分改善程度优于对照组,提示大补元煎汤加减治疗肝肾阴虚型老年非急症眩晕病疗效较佳,可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