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户命案

雍博康

日本电影《黑井户命案》改编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罗杰疑案》，同时也是大侦探波洛系列中最著名的故事之一。电影脚本的创作人三谷幸喜将故事安排在昭和二十七年（1953年）的日本小村庄中，三谷幸喜制作过大名鼎鼎的刑侦推理剧《古畑任三郎》，因此，电影除去保留了浓浓的小说原味外，还有一股特别的日式本格推理风情。

佐奈子在家中服用大量的安眠药死亡，柴医生被警方叫去协助尸检，他推断佐奈子是自杀，已经身亡八小时以上。柴医生的姐姐有超强的八卦能力，她根据小道消息推断佐奈子自杀的原因是无法接受良心谴责，因为佐奈子被怀疑在一年前曾杀害了自己的丈夫。

当地最富有的乡绅黑井户深爱着佐奈子，他邀请柴医生晚上来家里做客。黑井户家的女管家前来看病，奇怪地问医生吸毒成瘾能否治愈，得到否定的答复后药都没拿就走了。姐姐八卦说黑井户的继子春夫回来了，似乎是来履行和黑井户侄女花子的婚约的。

晚上来到黑井户家里，柴医生没有见到春夫，据说是住在外面的旅店里。黑井户身体日渐虚弱已经立下了遗嘱，他今天看起来更是心事重重。在男女管家和女仆人的服侍下，柴医生和黑井户一家，以及客居的作家与黑井户的私人助理一起共进了晚餐。

黑井户在书房里问柴医生，他检查佐奈子遗体时，有没有可疑之处。并告知柴医生佐奈子生前杀害了其丈夫，被人发现遭到了敲诈，怀疑她的死是被人谋杀。这时男管家送来一封佐奈子生前寄出的遗书，黑井户看完信后脸色大变，向柴医生下了逐客令。

柴医生晚上8：30出门后遇到了喜欢偷听的男管家，他示意主人心情不好，不要打扰。回家的路上，柴医生碰见了一个穿着日式兵服的人在往黑井户家走，像是很熟悉这里的模样。10：15，柴医生在家里接到了男管家的电话，说黑井户先生被人用刀杀死了。

武尊侦探重新调查了案发现场和人员，男管家说有一把椅子被人挪动了位置，佐奈子寄来的信也不见了，并且回忆起之前有一位推销员来过家里推销过电话录音机。助理说自己经过房间时，听到黑井户说道：“最近开销很大，非常遗憾，我难以答应你的要求。”

因为花子是最后见过死者的人，所以警方将黑井户的死亡时间确定为晚上9：45到10点。这段时间内，花子和母亲在聊天，黑井户的助理和客居的作家在下棋，男管家、女管家和女佣在收拾厨房，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柴医生想起了自己路上遇到的那个日本兵。

警方鉴定屋外的脚印和春夫体态相符，但是他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于是春夫成了重大嫌疑人。为了帮未婚夫洗清嫌疑，花子找到武尊侦探调查黑井户命案，武尊接受了委托，并邀请柴医生做自己的“华生”，两人来到警察局一起着手调查这起蹊跷的案件。

警方排查了时间线，柴医生离开时黑井户还健在。9：30的时候，助理从门口经过，也听到了黑井户在里面和人说话。9：45，男管家撞见了花子小姐从主人房间里出来。女管家突然回忆说，自己曾在9：30在屋子附近的小佛堂见到了春夫少爷的身影。

柴医生连忙趕了过去，男管家却说自己并没有打电话，柴医生以为是恶作剧，却发现黑井户的房门被反锁，里面也没有人回应。撞开门后两人发现黑井户竟然真的被人杀死在座椅前，房间窗户大开，屋外还有清晰的鞋印，男管家立马报了警。

柴医生吐露了自己知道的实情，佐奈子杀死了她的丈夫，但也因此遭人勒索。黑井户在信中知道了勒索者的名字，很可能是被同一人所杀。武尊侦探和柴医生前往佛堂，发现了一块围裙的碎片，两人还在佛堂旁边的湖水中发现了一枚刻有“春”的戒指。

警方查明案发当晚的神秘电话，是从车站打来的，可能是团伙作案。黑井户的律师宣读了遗嘱，黑井户将遗产全留给了继子春夫，这样一来，春夫的杀人动机就更明显了。武尊侦探发现女佣换了一条新的围裙，男管家说女佣曾在晚上9：30离开过十分钟左右。

黑井户的葬礼上，柴医生的姐姐在厨房外看到了春夫张望的身影，但是他被发现后又逃跑了。此时警方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当晚的日本兵，因为在战场上被注射过代替麻药的毒品，他已经病入膏肓不可能杀人。柴医生将整个案件作了详细的记录交给了武尊侦探。

武尊侦探将所有相关人员叫到了自己家里，他已经看穿了所有人的秘密。男管家在原东家工作时，偷听到了主人的秘密，本想敲诈勒索，但是被开除了。女管家在佛堂见过春夫少爷，而她去佛堂的原因，正是为了见自己退伍的儿子，给他买药所用的钱。

结合发现的围裙碎片和金戒指，武尊相信女佣和春夫曾经在佛堂相见过，而女佣应该早就暗中和春夫结为夫妇了。春夫回来并不是为了和花子结婚，而是为了和父亲说出实情，却没想到发生了命案并被当作嫌疑人，便在此之后躲藏了起来。

花子小姐站出来说道，她和春夫的婚约是伯父黑井户私自决定的，她爱的人是作家。武尊根据情景重现推测案发当晚，花子并没有见过黑井户，而是帮母亲偷了钱刚从楼上下来，她怕男管家发现，才装作从刚黑井户房间出来。因此真正的作案时间还得再往前推。

当晚助理听到的言语过于正式，这并不是黑井户在和别人说话，而是黑井户曾经录入电话录音机的声音。椅子被人挪动是为了阻挡人的视线，防止桌子上的录音机被发现。春夫此时出现了，他说自己一直躲在山中，是因为柴医生当晚来旅店告诉自己警方在抓捕他。

如今真相大白，真正的凶手正是柴医生，他杀掉了得知勒索真相的黑井户，并设置好录音机的定时播放，案发后再用随身携带的药箱装走了录音机。不过，在栽赃嫁祸春夫时他忍住了杀害春夫的念头，不然这将是一出完美犯罪，这可能是他作为人最后的善念了。

《罗杰疑案》以犯罪凶手第一人称进行的主视角叙事，欺骗了每一个阅读故事的人，没有人会一开始觉得“我”就是凶手。阿婆利用自己天马行空的创造力，开创了读者前所未有的阅读体验，而这一诡计也被世人称作“叙述性诡计”。叙述性诡计利用文章结构或者文字的技巧，误导读者的判断，从而达到意想不到的惊愕效果。绫辻行人的《咚咚吊桥坠落》，殊能将之的《剪刀男》以及最后惊天反转的日本电影《爱的成人式》都属于令人惊艳的叙诡作品，小朋友想体验被作者套路的感觉吗？不妨读一读阿婆的《罗杰疑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