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到州里读书,滑着溜索,要花三天三夜才走出独龙江。”曾任云南省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县长的高德荣回忆道。1979年,已经在怒江师范学校留校任校团总支书的高德荣,始终放不下处于极度贫困状态的独龙乡乡亲们,他申请调回家乡,带领独龙族群众走上一条脱贫致富之路。
高德荣在村间调研。
贡山县独龙江乡位于怒江大峡谷底端,自然条件十分恶劣。直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里仍没有公路。1964年,政府开辟了一条翻越高黎贡山的人马驿道。每年只有在大雪封山前,物资才能被马帮运进来,大雪封山后,独龙江便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要致富先修路!”但对于独龙江乡来说,修公路谈何容易,要钱没钱,要物没物。“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高德荣上省城、进北京,使出浑身解数筹修路资金。終于在1999年,一条简易的独龙江公路贯通,独龙江人背马驮的历史宣告结束,但这依然未能改变每年因大雪封山而交通受阻的局面。
想解决这一困境,需要在高山雪线下的较低海拔地区打一条长隧道,让公路避开积雪。2003年,高德荣当选为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在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期间,他诚恳地提出为家乡修路的诉求,获得了国家的支持。
怒江州地貌环境复杂,独龙族群众出行需要爬天梯。
资金有了着落,“开山”也并非易事。每年施工前要大量时间推雪通路,为了加快隧道工程进度,高德荣每年都参与清雪工作。2007年5月的一天,施工队要收工时突遇雪崩,一下子把高德荣和他的驾驶员埋了进去。“要不是急退了三四米,恐怕扒不出来了。”当年一起被埋的驾驶员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经历过数次险情,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高德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领导干部就是要带领群众一起干活,干出活路来。你不干,路就在天上。你干了,路就在脚下!”
2014年4月10日,伴随着几声巨响,全长6.68公里的云南高黎贡山独龙江隧道最后一层岩石被爆破成功。这意味着,独龙江千百年来大雪封路的历史彻底结束了!“如今去一趟独龙江,一天就能跑完全乡。”说到这里,高德荣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自豪而幸福的笑容。
2020年4月30日,摩托车队骑行在怒江美丽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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