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鬼的俄罗斯不是真正的俄罗斯

马剑

新冠肺炎疫情正在俄罗斯肆虐，在隔离政策下，许多俄罗斯人开始足不出户，酒精饮品的销售量明显高于往日，在不少当地人看来，酒精可能会比新冠病毒更早地夺走亲友的性命。

确实，恐怕没有哪个国家的酒鬼会比俄罗斯的更加出名。记得在莫斯科的机场过安检时，队伍前面一个俄罗斯大叔的手提包里被检查出有半瓶伏特加酒，按照正常的思路，他要不办理托运，要不将酒舍弃，没想到他做出了第三种选择：喝了！对，而且是一口气当场喝了，后面排队的当地人似乎并不以为意，好像这样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到了飞机上，不少俄罗斯男子都向空姐要了一小瓶伏特加酒，在机舱后边喝边聊天，看来他们真的是太爱喝酒了。他们不但爱喝，而且爱醉，这也使得俄罗斯以酒鬼多而著称。

在圣彼得堡的公交车上，我曾遇到过一个喝醉的小伙子，他在座位上大声发着牢骚，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被他骂上一句。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大妈显然不是好惹的，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对着这个酒鬼大骂起来。小伙子的嚣张气焰瞬间被震慑住了，很快便在下一站被赶了下去。

相较于这些比较闹腾的酒鬼，在俄罗斯更多的是安静的酒鬼，他们大多横卧在公园的长椅上，有些人手里還不忘抱紧未喝完的酒瓶。而有些人则干脆躺在路边的地上，直到酒醒为止。即便是冬天，也常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其中不乏再也无法醒来的人。

面对如此多的酒鬼，路人经常会在路边商店或是旅馆的门口看到“小心酒鬼出没”的警示牌，提醒这里经常会有酒鬼路过，要注意自身安全。

据说，很多俄罗斯人一年喝掉的酒中起码含有15升纯酒精，而每7个俄罗斯人里就有一个“酒鬼”，每年因酒精中毒死亡的俄罗斯人达4万之多。为此，当地政府也想出了各种办法，而最为当地人所熟知的便是醒酒站。

这是一个专门为酒鬼提供醒酒场所的特色机构，由警察和专业医疗人士共同为酒鬼们提供服务，以确保醉鬼不在街头滋事或回家施行家庭暴力。醒酒站在俄罗斯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931年，当时列宁格勒（现在称为圣彼得堡）开设了第一个醒酒站。高峰期全国有1200家醒酒站。听当地人讲，被带进去的酒鬼，警察会先询问姓名、住址，并拍下照片留档，然后脱掉醉鬼的衣服和鞋子，关进一间集体醒酒室内睡觉。不过这些服务并非免费，在醒酒站内睡觉、洗澡都会根据标准收费。

一旦进入冬季，各地醒酒站就开始忙碌起来，通常是两个警察上街巡逻，寻找醉倒在街头、餐馆旁那些无人问津的酒鬼，并将他们带回醒酒站，这样的举措可以挽救不少人的性命。在醒酒站的帮助下，酗酒问题这几年在俄罗斯已有所好转。

为了减少饮酒带来的危害，俄罗斯在饮酒年龄上也做出了限制。在俄罗斯的超市里，凡是年轻人买酒，都要出示身份证件，以证明其年满18周岁，否则店员有权拒绝售卖。不过，还是有人认为年龄设置过低，希望将准许饮酒的年龄门槛提高到21岁。

近年来，俄罗斯一些地方还禁止商店在周六和周日或晚上8点后卖酒。但无论怎样，仍旧无法完全阻止俄罗斯酒鬼们的热情。

新冠疫情期间，俄罗斯坊间曾流传着酒精可以杀死人体内新冠病毒的说法，导致大量俄罗斯人开始饮酒。其实很多人明知这个方法是无效的，但还是宁可信其有，无非是要给自己喝酒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看来要想让这里的人不喝酒，简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