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军,刘梦清,殷晓敏,黄 薇,王 凤
(岳阳职业技术学院,湖南 岳阳 414000)
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ADL)代表的是日常独立功能所涉及的最基本的过程,即完成自我照顾所必需的基本日常生活活动[1]。对于老年人来说,ADL可以反映机体功能逐渐衰退过程中身体活动的能力和对他人依赖程度,是评价老年人健康状况、生活质量以及生活独立程度的重要指标。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了解老年人的日常生活活动能力现状,分析其影响因素,为降低ADL受损率、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提供参考。
采用分层多阶段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从湖南省岳阳市13个县、市区共抽取6个社区居委会和6个村60岁以上的老年人进行问卷调研,获有效问卷2 095份。样本纳入标准:(1)年龄在60周岁以上;(2)无认知功能障碍(用MMSE简易智力状态检查量表进行筛查),且能进行正常交流沟通;(3)自愿参与。
1.2.1 自行设计的老年人基本情况问卷 主要包括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居住状态、慢性病情况、享受社区照护服务情况等,主要用于了解老年人的基本情况。
1.2.2 简易智力状态检查量表(MMSE) 采用周小炫[2]翻译的MMSE量表,包括时间定向力、地点定向力、即刻记忆、注意力及计算力、延迟记忆、语言、视空间7个方面,共30个题目,每项回答正确得1分,回答错误或答不知道得0分,量表总分范围为0~30分。量表的总体内部一致性Chronbach's α系数为0.833,重测信度ICC为0.924。测验成绩与文化水平密切相关,正常界值划分标准为:文盲>17~20分,小学>20~24分,初中及以上>24分,主要用于筛查老年人有无认知功能障碍,以确定样本是否纳入。
1.2.3 日常生活活动能力评估量表 采用美国Lawton和Brody于1969年制定的日常生活能力量表(ADL),该量表由躯体生活自理量表(PSMS,8个条目)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量表(IADL,6个条目)两部分组成,共14个条目[3]。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总分14~56分,得分越高,日常生活活动能力越差。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11。本文中的ADL表示老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总分为14~56分。ADL≤16分,表示老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正常;16分≤ADL<22分,表示老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下降;ADL≥22分,表示老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明显障碍。PSMS表示躯体生活自理能力,分值为8~32分;IDAL表示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分值为6~24分。PSMS或IDAL得分1分为正常,2分为功能下降,≥3分为明显功能障碍。本文的分项分是指PSMS得分和IADL得分,评定结果可按照总分、分量表分和单项分进行分析。
采用SPSS 25.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x±s)描述,均值比较采用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秩和检验;计数资料采用频数和百分比描述,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影响因素采用逐步回归分析。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本次接受调查的2 095名老年人的基本情况见表1。本次纳入的2 095名老年人的MMSE量表筛查结果均正常,即无认知功能障碍。
表1 调研对象基本情况
2 095 名老年人的ADL总分、PSMS和IADL得分分别为(22.4±8.3)分、(7.7±3.6)分和(14.6±5.4)分。不同基本情况老年人ADL总分、PSMS和IADL得分见表2。
表2 不同基本情况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得分比较(±s,分)
表2 不同基本情况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得分比较(±s,分)
变量 分类ADL总分P PSMS得分P IADL得分P性别 男女0.4650.0080.448年龄0.0000.0000.000婚姻状况0.0000.0000.000受教育程度0.0170.6290.000月收入0.0000.0010.000经济来源种类0.0000.0020.000居住状态0.0000.0000.000医疗保险0.0010.0070.000慢性病数量60~69岁70~79岁80~89岁90岁及以上未婚已婚离异丧偶初中(含以下)高中(职高、中专)大专本科及以上无固定收入500元及以下501~1 000元1 001~1 500元1 501~2 000元2 001~3 000元3 000元以上1种2种3种4种5种及以上与老伴、子女同住与老伴同住与子女同住独居与亲戚同住其他城镇职工医疗保险城镇居民医疗保险新农合医疗保险公费医疗商业医疗保险无医疗保险其他1种2种3种4种5种及以上0.0000.0000.000享受社区照护情况疾病状态持续时间否是0.0020.2430.000 1年以内1~2年3~4年5~6年6年以上22.6±8.7 22.3±8.2 19.8±6.6 23.3±8.2 27.4±9.7 29.1±11.7 21.0±7.1 21.6±8.0 29.9±10.7 24.0±8.8 22.6±8.2 22.0±8.8 29.9±10.7 20.8±8.3 23.7±8.7 23.0±8.3 21.2±7.4 21.6±6.7 21.8±9.5 21.8±8.2 19.7±8.1 22.9±8.7 22.2±8.1 21.1±7.1 19.4±6.1 17.7±3.8 21.4±8.6 21.4±7.5 24.1±8.6 24.0±8.7 27.0±12.6 20.7±7.4 22.2±9.7 22.0±7.7 22.3±8.2 22.0±8.4 21.8±9.7 25.4±9.4 22.3±7.8 21.5±7.6 25.1±9.6 29.7±9.7 34.8±12.4 37.2±15.2 22.9±8.6 21.3±7.7 19.5±9.7 23.5±8.2 23.9±8.9 24.2±8.6 23.1±8.0 0.000 8.0±3.9 7.6±3.4 7.0±2.9 7.9±3.5 9.2±4.4 10.8±5.5 8.5±4.1 7.5±3.3 10.6±5.2 8.0±3.7 7.6±3.4 8.1±3.8 7.9±3.9 8.3±4.6 7.9±3.6 7.9±3.6 7.4±3.3 7.6±3.1 8.1±4.2 7.7±3.5 7.4±3.7 8.0±3.7 7.6±3.5 7.2±2.8 6.8±2.8 6.5±1.5 7.6±3.6 7.4±3.1 8.0±3.7 8.3±4.0 11.7±6.3 7.4±3.1 8.1±4.2 7.6±3.4 7.6±3.4 8.9±4.2 8.8±4.5 8.7±4.4 7.5±3.4 7.4±3.2 8.8±4.4 10.0±4.4 13.0±6.9 14.2±7.3 7.8±3.6 7.6±3.5 6.9±2.6 8.2±3.9 8.2±3.9 8.3±4.0 7.8±3.6 0.000 14.5±5.6 14.7±5.5 12.8±4.4 15.3±5.4 18.2±6.0 18.2±7.3 12.4±4.0 14.0±5.2 15.5±5.8 14.6±5.4 14.9±5.4 13.8±5.6 12.8±4.9 12.3±5.1 15.8±5.7 15.1±5.4 13.8±4.9 13.9±4.4 13.7±5.8 14.0±5.3 12.2±5.0 14.8±5.7 14.6±5.2 13.9±4.9 12.5±4.1 11.1±2.6 13.7±5.6 14.0±5.0 16.0±5.7 15.6±5.4 15.3±6.5 13.3±4.8 14.0±6.2 14.3±5.0 14.6±5.4 14.1±5.0 13.0±5.6 16.7±5.9 14.8±5.2 14.0±5.1 16.3±6.1 19.7±6.1 20.9±7.0 23.0±8.3 15.1±5.7 13.6±4.9 12.5±4.5 15.3±5.1 15.6±5.7 15.8±5.4 15.2±5.9 0.000
分析接受调查的2 095名老年人的ADL总分情况,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正常者(ADL总分<16分)375例(占17.9%),功能下降者(16分≤ADL总分<22分)886例(占42.3%),功能障碍者(ADL总分≥22分)834例(占39.8%)。
统计PSMS量表6个条目的失能情况(见表3),1 845人6项能力均未受损,未受损老人占88.1%;如厕失能的比例最高(11.9%),其次为洗澡(10.2%)、行走(8.3%)、梳洗(8.0%)、穿衣(7.4%)、进食(6.2%)。各条目失能率均呈现随年龄增加的趋势(P<0.001)。
表3 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的受损情况[n(%)]
以老年人ADL总分为应变量,以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月收入、居住状态、医疗保险、经济来源种类、慢性病数量、疾病状态持续时间、享受社区照护情况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回归分析(α入=0.05,α出=0.10),结果见表4。逐步回归分析显示,年龄、慢性病数量、月收入、经济来源种类、疾病状态持续时间、婚姻状况、居住状态、医疗保险对ADL总分有影响。
表4 老年人自理能力影响因素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
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人ADL总分(22.4±8.3)分,低于周楚仪等[4]对319名养老机构老年人的调查结果(28.66±7.56)分,可能与样本的年龄不同有关。老年人群中11.9%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有不同程度的障碍,低于孙水英等[5]对长沙市城乡老年人43.2%存在ADL能力下降的调查结果,可能与本研究对象的年龄、养老地点、照顾方式等有关。
ADL存在明显年龄差异,与蒋建英、陈晶等[6-7]的研究结论一致。随着年龄增加,老年人机体功能逐渐下降,慢性病患病率升高,ADL水平下降。本研究中不同性别的老年人ADL得分差异无显著性(P>0.05),同一年龄组内的不同性别老年人ADL得分无显著性差异,与李玉霞等[8]的研究结论不一致,可能与样本不同有关。
不同婚姻状况的老年人ADL得分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离异、丧偶老年人的ADL总分高于其他人群。不同居住状态的老年人ADL得分差异有显著性(P<0.05),与老伴、子女同住和与老伴同住老年人的ADL得分低于与子女、亲戚同住及独居的老年人,与高红霞等[9]“无配偶、是否独居会影响ADL”的研究结论一致。
不同月收入和经济来源种类的老年人ADL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无固定收入和月收入低于500元的老年人ADL得分高于月收入500元以上的人群,这部分人群基本为高龄老年人,ADL得分相对较高。老年人ADL得分随着经济来源种类增加呈现降低趋势(P<0.01),同样说明月收入高的人更容易得到较好的医疗、生活资源,ADL受损率降低。
总体来看,慢性病数量越多、疾病状态持续时间越长,ADL得分越高(P<0.01),与吴燕等[10]的研究结果一致。有些慢性病能够直接导致机体功能障碍,一般来说,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健康状况将随着病情的加重、病种的增多而逐渐恶化,导致生活质量下降,从而影响老年人的日常生活活动能力。
无医疗保险和享受不同类型医疗保险形式的老年人ADL得分差异有显著性意义(P<0.05),无医疗保险的老年人ADL得分高于有医疗保险者,与陈娜等[11]的研究结果一致。一般来说,有医疗保险的老年人获得医疗资源的可能性更大,“未病先防、既病防变”的健康意识相对较强,比较重视慢性病的防治,因此ADL受损率相对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