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伐
回到1973年的7月16日。这一天,年仅21岁的潘妮赛瑞开车驶入坦普街上的停车场,准备去附近的商场购物。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有人在停车场发现了潘妮的尸体,立刻报警。此时是下午1点15分,距离潘妮进入停车场,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是一座10层的立体停车场,楼顶是天台。潘妮的尸体位于停车场10层到天台的楼梯上。她的身体蜷缩,在左胸的位置有两处刀伤,身下有大面积的血迹,初步判断是死于失血过多。
警方立刻封锁了停车场,展开全面搜索。警方很快便在停车场的5-10楼都发现了断断续续的血迹,血迹呈滴状,似乎是行走时从伤口滴落下来的。7楼的地上发现了一块男士手帕,上面有斑斑血迹。在8楼发现了一辆蓝色别克车,车门没有上锁,车把手上有血迹。车内有一个纸巾盒,纸盒外侧也有血迹,从血迹中提取到了一个带血的指纹。车内还发现一个钱包,内有14.75美元现金;一张该停车场的停车票,显示这辆车进入停车场的时间是中午12点42分;一个信封,内有一张牙医病例。
警方很快通过车牌号查到了车主,正是潘妮的父亲约翰赛瑞。约翰向警方证实车是大女儿潘妮开走的,通过辨认警方确认死者正是潘妮,她在一家牙科诊所上班,这一天是她的休息日。
那个年代还没有DNA测试,警方只能对血迹进行血型鉴定。男士手帕、纸巾盒、地面、车把手上的血迹全部为0型,而潘妮的血型是B型,所以凶手很可能是0型血,并在行凶过程中受伤。而目击证人也证实了这一点。
警方在停车场找到了5名目击证人,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楼层见到过潘妮和凶手。有人看到一名男子追着潘妮,手上似乎有伤。还有人看到有男子神色慌张地开车逃离。停车场的收费员回忆说,曾有一名男子开车离开时,给收费员的停车票上沾有血迹,左手包扎着伤口,似乎正在出血。
那个时代还没有监控,停车场也不会记录车牌信息,警方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推测凶手的长相。凶手应该是一名白人男性,20~35岁,偏瘦,个矮,长脸,深眼,高鼻,有西班牙口音。警方在凶手的血迹中还发现了微量氟利昂与机械油脂的成分,推测凶手可能从事与机械维修相关的工作。
此时警方已经掌握了凶手的体貌特征,并有目击证人和大量物证线索,案件似乎并不难侦破。
很快,嫌疑人被锁定了——潘妮的前未婚夫德利托。
德利托曾是潘妮的未婚夫,但潘妮遇害前两人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并在争吵后取消了婚约,他具有杀人动机。最重要的是,德利托完全符合凶手的体貌特征。
警方立刻安排目击证人指认,几位目击者都指认德利托就是他们见过的嫌疑人。
案件至此看起来已经板上钉钉,但警方却没法定德利托的罪。因为德利托坚称案发时自己在餐厅吃饭,并且至少有12名互不相关的证人给他作证。
德利托被释放后,案件陷入了僵局。
直到11年后,新的线索出现了。潘妮高中时的一位同学向警方告发,怀疑自己的丈夫戈利诺就是当年杀死潘妮的凶手。因为两人在吵架的时候,戈利诺冲她放狠话,说他要杀死她,就像当初杀死潘妮那样。
而且,当年杀死潘妮的凶手左手曾经受伤。而戈利诺的左手正好有一条一英寸长的疤痕。
警方立刻逮捕了戈利诺。但很遗憾,戈利诺也不是杀害潘妮的凶手。因为戈利诺的血型是A型,而凶手是O型。
真正的凶手究竟在哪里?还在纽黑文逍遥法外吗?
潘妮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是父亲约翰一手把她和妹妹两人养大。潘妮的遇害对约翰造成了重大的打击,他不能容忍凶手逍遥法外,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抓住凶手。
潘妮遇害后不久,约翰就在报纸上刊登悬赏,重金寻求破案的线索。他每天发布广告悬赏线索,前前后后雇了多名侦探,这一切耗尽了他的精力和家财,他变卖了自己的修理厂,把人生所有的时间和钱财都用来找寻真凶。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报纸上都有他发布的悬赏。日复一日,他的钱财慢慢耗尽,广告从最初的整版,慢慢变小,直到只在边角占了很小的一块。最后报社的人动了恻隐之心,给他留了一块位置,免费发布这则悬赏。
然而几千个日夜过去了,约翰依旧没等到破案的消息和线索。
他求过许多人帮忙,四处收集信息,不只是有关这桩案件的警探,也包含那些神探们。
约翰找到了华人神探李昌钰,请求他的帮助。李昌钰被这位老父亲的执着所打动,带领团队来到纽黑文,用新技术重新对案发现场和物证进行鉴定。
李昌钰的团队还原了案发当日潘妮的经历:因为立体停车场低楼层先停满,潘妮一直开车到了9楼才停下。但凶手趁她不备闯入车中,潘妮用车上的小刀自卫,刺伤了凶手的左手,丢下小刀逃走。
凶手捡起小刀,追向潘妮,一直追到10楼与天台间的楼梯,并在那里向她连刺两刀。之后凶手慌乱逃走,回到9楼开走了潘妮的车,用车上的纸巾简单包扎伤口,又用自己的手帕包在外面。凶手开到8楼后下车,再徒步从8楼跑到5楼,又折返回7楼去开自己的车逃离,慌乱之下他掉落了手帕。
李昌钰运用新技术,重新提取了纸巾盒上的指纹,得到了更为清晰的半枚指纹,并上传到了指纹库中。但很可惜,当时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指纹。而其他物证上的血迹,因为存放時间过久,也已经无法提取完整的DNA了。
之后约翰面对的依旧是无尽的等待和绝望,在这种煎熬下,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1994年,弥留的约翰还坚持打电话给李昌钰,告诉他自己就要死了,请求他:“请一定要记得我女儿的案子……”
后来这位坚持缉凶二十多年的老父亲,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和女儿团聚了。而案件的真相,依旧隐藏在时间的迷雾中。
就在约翰去世后的几个月,1994年的夏天,有一位女子向警方报案,说自己遭到了家暴。警方逮捕了她的丈夫,按程序录入指纹,没想到却触发了指纹库,他的指纹竟和杀害潘妮的凶手指纹相符,案件的真相也终于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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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如果没有新技术的加持,这个案件也许将成为悬案。你还知道哪些刑侦技术能在破案中起到关键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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