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时期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何以必要与如何可能

摘 要：创新是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把创新提到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核心地位。面对传统要素的驱动不够、逆风逆水的外部环境之困，加之创新又是突破发展瓶颈的根本出路，使得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十分重要。基于此，需要从认识、实践、制度三个层面出发，即在认识层面统筹安排进度、在实践层面重视科技创新、在制度层面优化体制机制等做法更好地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关键词：“十四五”时期;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何以必要;如何可能

中图分类号 D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0475（2021）02-065-06

随着中国经济发展逐渐步入“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发展”[1]的新发展阶段，支撑经济增长的传统要素已逐渐失去比较优势，面对现阶段后疫情时期的挑战，创新驱动发展的必要性更加凸显。《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的第7至第10条指出：“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2]这一表述专门围绕创新主题，使用了“核心地位”“战略支撑”“国家创新体系”等关键词，进一步彰显了创新的重要地位。

为进一步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需要深刻领会全会提出的“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2]这一重要论断。创新是引领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核心理念，是“十四五”乃至更长时期我国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构建发展新格局的关键。进一步思考和回答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何以必要与如何可能这两个理论问题，对实现“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目标以及为第二个百年开好局具有重要意義。

一、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何以必要

当前，影响经济发展不确定的因素明显增加，传统要素对经济增长的驱动力正在减弱，急需新的增长动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是应对发展环境变化、把握发展自主权、提高核心竞争力的必然选择，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破解经济发展深层次矛盾和问题的必然选择，是更好引领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保持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选择。”[3]

（一）国内发展现状所需

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创造出惊人的中国奇迹。从1979年至2018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增长率达到9.4%，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但是必须承认，我国经济发展已经进入新的历史阶段，驱动经济增长的传统动力——人口、资源、土地、环境以及投资等方面正在面临衰减的压力，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990—2018年，我国老龄人口不断增加。其中，65岁以上的老龄人口比重从1990年的5.6%上升到2018年的11.9%，增加了近两倍，预测这个比例还会继续提高。65岁以上人口数的比重以及老年人口抚养比两项指标还将不断上升（见图1）。人口老龄化社会已经到来，以往的人口红利正逐渐消失，依靠传统的劳动力要素带动经济增长显然不具优势。

第二，资源环境约束加大。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表明，无论是世界其他国家还是我国，依靠土地、资源、环境等自然要素的高消耗是无法支撑经济长期增长的。以能源为例，2018年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15%左右，但是能源消费却占世界的23.6%，高耗能的增长方式不可持续。为了严格保障耕地面积，党中央通过土地整理补充耕地面积，划定永久基本农田，对土地使用情况进行严格调整，土地价格大幅上升。除此之外，环境的约束也越来越成为经济增长的自然界限。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习近平总书记郑重宣布：“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4]因此，想要突破发展瓶颈，必须另辟蹊径。

第三，投资驱动日渐艰难。高投资率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对国家经济结构的优化和人民生活环境的改善也能起到一定作用。因此，投资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但是经济发展的规律表明，投资驱动经济增长是不可持续的。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投资对中国GDP的贡献率从2009年以后呈下降趋势，从2011年以来，拉动百分点基本维持在5%以下（见图2）。尽管投资仍然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但其驱动作用不断衰减，2012年以来，固定资产投资效果系数逐渐变低，基本维持在0.1左右（见图3）。

（二）国际发展形势所趋

从全球创新的态势来看，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演进，全球产业向颠覆性创新与延续性创新并存的方向发展，新一轮产业变革呈现出信息技术与传统制造业紧密结合的新特征。与此同时，制造业全球分工也正面临重构态势。在此背景下，美国、英国、德国等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相继制定科技创新战略。例如，高技术战略、低碳经济战略、德国“工业战略4.0”等，力图抓住新技术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机遇，在全球价值链中占据有利地位。我国既面临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和赶超跨越的难得历史机遇，也面临关键技术攻克难度加大和发展差距进一步拉大的挑战风险。基于此，必须在创新发展上进行新部署、实现新突破，才能抢占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发展机遇，把握发展主动权。

从经济发展的环境来看，当前我国发展面临的外部环境发生深刻变化，在新的世界环境中，尽管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没有发生改变，但是“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广泛而深远，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2]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促使各国相继采取各种禁令，全球经济和贸易陷入泥沼，全球价值链也将面临缩短甚至可能断裂的风险，在后疫情时期的经济大变局下，经济发展的方向将会呈现区域化和本土化等特征。

面对逆风逆水的外部环境，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依托强大国内市场，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打破行业垄断和地方保护，形成国民经济良性循环”[2]。当前，我国即将进入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新的发展基础、新的发展环境、新的发展任务、新的发展目标以及国外市场的变化和国内构建新发展格局都离不开创新驱动。扩大内需要以提供优质供给为前提，优质供给归根结底还是依靠创新实现。在全球经济发展不稳定的环境下，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非常必要，也更加紧迫，唯有如此，才能突破瓶颈，形成新的增长动力，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打下坚实基础。

（三）国家民族命运所系

从理论定位上看：创新是高居现代化建设全局核心地位的理念。创新最早源自著名经济学家熊彼特提出的五种类型创新理论。在《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熊彼特提出资本主义发展的根本原因就是创新，而不是资本和劳动力。马克思也在《资本论》中强调技术变革、技术进步的重要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将创新阐述为一种发展理念，之后多次在各种重要场合从各个方面深刻论述创新的重要性。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更是把创新提到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核心地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突破发展瓶颈，“要以科技创新催生新发展动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实现依靠创新驱动的内涵型增长，大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尽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5]。

从价值层面上看：创新是实现经济持续发展的核心力量。新经济增长理论强调，知识和技术进步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近年来，科技创新对我国GDP的贡献率不断增加。2018年，科技进步的贡献率就达到57.5%，科技进步贡献率指数为135.9，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份额不断增加（见图4）。从宏观层面上看，“十四五”时期，深层次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是构建国内大循环、弥补创新供求缺口的关键，也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突破发展瓶颈的唯一道路。

马克思指出：“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6]“纵观人类发展历史，创新始终是推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向前发展的重要力量，也是推动整个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重要力量。”[3]英国抓住以蒸汽机为代表的工业革命，使英国由一个落后的农业国一跃成为号称“世界工厂”的资本主义頭号工业强国;19世纪德国赶上以电气为代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实现生产力的巨大进步;美国通过第三次科技革命，推进科技创新，获得世界霸主的地位。谁能够抓住先机，谁就能够获得未来发展的主动，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历史的机遇往往稍纵即逝，我们正面对着推进科技创新的重要历史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紧紧抓住。”[7]28

二、深层次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如何可能

“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最根本的就是要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最紧迫的是要破除体制机制障碍，最大限度解放和激发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所蕴含的巨大潜能。”[7]16党中央通过下发意见、制定纲要等一系列方式，为解决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在认识、实践、制度层面存在的问题提供指导，不断优化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顶层设计。

（一）认识层面：统筹顶层设计

“十四五”时期，深层次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需要遵循循序渐进的科学原则，并将其贯穿于这一发展战略的各个领域。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事关现代化建设全局，是一个系统的长期工程。特别是在我国即将进入新发展阶段的关键时期，深层次推进这一重要战略，会面临很多困难和问题，不能好高骛远、急功近利。需要明确的是，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推进不可能短时间内从各个领域、各个区域同时全面推进。因此，顶层设计必须按照循序渐进原则，采取积极稳妥的方式，逐步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统筹顶层设计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分阶段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党中央对现阶段我国创新发展现状作出了准确分析，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目标紧密结合起来，为我们描绘了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宏伟蓝图。按照党中央制定的战略规划，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分阶段推进，即到2050年建成世界科技创新强国需要分为三个阶段逐步实现。需要明确的是，分阶段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不仅仅是指在时间坐标维度上要有清晰的规划，涉及人才培养、平台构建、机制设计等推进创新战略的配套规划也需要依据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分阶段设计。例如，我们提出产学研协同创新体系。那么，我们如何依据经济发展的实际现状制定更加具体的方案使产学研协同创新体系发挥最大优势？这是分阶段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关键，即分阶段设计具体方案。

第二，分区域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从中国区域创新能力指数各省排名中可以看出，由于资源配置存在“抽水机效应”，中西部的创新指数远不及东部沿海地区。2018年，中国省级创新创业指数排名前五位分别为广东、江苏、浙江、北京、上海。所以，从现状考虑，分区域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要通过更加细化的途径，以东部沿海地区为中心，顺应区域差异，打造区域创新共同体、省域创新共同体，推进梯级创新，按照辐射效应规律，逐步稳妥地引导创新资源转移到中西部。

第三，分领域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必须承认，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各个领域、各个层面，要根据国家发展的现状，在实施中抓重点，分领域、有步骤、有侧重地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要“瞄准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电路、生命健康、脑科学、生物育种、航天科技、深地深海等前沿领域，实施一批具有前瞻性、战略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2]这是当前社会发展最重要的具体领域，首先要在这些领域加大创新力度，之后逐渐转移到其他各个领域，最终实现以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的突破带动全局的进展。

（二）实践层面：重视科技创新

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着力点在于科技创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原因不外乎“我国‘十四五时期以及更长时期的发展对加快科技创新提出了更为迫切的要求。加快科技创新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需要，是实现人民高品质生活的需要，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需要，是顺利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需要。”[8]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00年特别是2006年从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中国的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平均每年增加19%左右，尽管与美国有一定差距，但已经超过日本、英国和德国等发达国家。其中，2018年中国的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达到1.9万亿，研究与试验发展（R&D）人员数量达到438.1万。目前，中国研发经费支出规模居全球第二，仅次于美国。在研发经费充足的情况下，制约中国创新能力不足的重要因素到底是什么呢？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基础研究是科技创新的源头。我国基础研究虽然取得显著进步，但同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还是明显的。我国面临的很多‘卡脖子技术问题，根子是基础理论研究跟不上，源头和底层的东西没有搞清楚。”[8]创新需要基础研究提供核心技术，深层次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必须把创新阶段上延到发现新技术的基础研究阶段。基于此，培养基础研究创新人才和优化基础研究环境就尤为重要。虽然从基础研究到实践应用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很可能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但辩证地说，我们不应该否认，没有基础核心技术，往往会使一个国家自主创新能力的进一步提升陷入困境。从人的因素來说，科技创新要走到前沿关键在于是否有一批队伍敢于攀登基础研究的险峰，以及是否有稳定的科研经费和人才补给来为这批队伍“保驾护航”。

从根本上说，培养基础研究人才还是要靠教育。要加强基础学科建设，加强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加强高校基础研究，培养更多基础研究人才。值得注意的是，影响基础研究人才培养的不仅仅是教育，还要创造有利于基础研究的良好科研生态，加大基础研究投入，从各方面给予基础研究必要的政策支持。据中国研发经费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在基础研究领域的科研经费投入比例仅为5%，而美国、英国则高达17%，因此，基础研究要取得实质性进步和发展，必须通过优化研发经费投入结构、提升研发经费使用效率为基础研究创新队伍提供稳定的补给，为基础研究营造“坐得住冷板凳”的氛围和取得“十年磨一剑”的机会。

（三）制度层面：优化体制机制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一个间接结果就是中国愈发接近世界科技前沿。有学者认为，对于后发型国家，其技术进步和效率提高可以通过引进、模仿来实现。反之，则需要将制度安排调整为有利于创新的模式才能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增长。从制度角度思考，“未来中国经济能否实现持续健康发展，确实命系于本国的制度安排能否调整为有利于自主创新的模式”[9]。

我们讲人的因素和环境因素对于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必要性，说到底还是在于社会制度环境。20世纪，我们由于发展的特殊需要采取计划经济体制，这种体制显然不利于创新，完全依靠指令性计划的国家创新成果也会很少，很重要的一个影响因素就是计划经济的制度安排不能为创新提供充分反映其贡献的激励以及创新资源的有效配置。因为“一个国家、一个地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快慢，不是决定于政府给了多少钱，调了多少人，研制出多少技术，而是决定于是否有一套有利于创新活动开展和人的潜能充分发挥的制度安排、社会环境和文化氛围”[10]1。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政府对创新的投入已经大大提升，但是单纯的经费增加无助于创新取得实质性突破和进展，我国仍旧面临创新不足、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困境。因此，对我国而言，深层次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关键就是进一步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最大程度地将制度安排调整为能够激励创新发展的模式，为创新培育良好的制度环境，激发创新驱动发展的活力，调动科研人员的积极性，破除体制障碍，从源头上优化各项指标，破除“四唯”阻碍，减少各种不必要的评比和考核指标，给更多的创新活动建立更有效的制度安排，营造有利于创新发展的环境氛围，最大限度地把蕴藏在科技队伍中的巨大创新潜能释放出来，为产业发展提供更多解决方案，将更多的创新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当前，中国已经成为GDP世界第二位的经济大国，开启由世界经济大国转向世界经济强国的新征程。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是新发展阶段的必然选择，要依靠科技进步与其他发达国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不能错过抢占世界科技制高点的先机。需要明确的是，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关键在制度建设，创新驱动发展过程中包含着体制和机制的转变，包含着如何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创新驱动的实质是科学技术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所以推进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还要依靠市场和竞争来推进创新要素的新组合。对于创新成果的知识保护，创新环境的营造，激励政策的设计，依然离不开政府的引导和组织作用。因此，立足“十四五”这一关键时期，必须要更大范围、更大程度、更深层次加紧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奋进。

参考文献：

[1]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19.

[2]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N].人民日报，2020-11-04.

[3]  为建设科技强国而奋斗——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6-01.

[4]  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发表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20-09-23.

[5]  正确认识和把握中长期经济社会发展重大问题[N].人民日报，2021-01-16.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42.

[7]  习近平关于科技创新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8]  习近平在科学家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20-09-12.

[9]  汪毅霖.创新的经济学逻辑[J].读书，2017（09）.

[10]  吴敬琏.发展中国高新技术产业制度重于技术[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刘中雁】

【作者简介】  吕丹红（1996—），女，河南洛阳人，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基金项目】   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以新发展理念引领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TJKS19XSX-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