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诺
时间被揉皱了,展开,只是一张空白的纸罢了。我在时钟中未留下任何痕迹。
——题记
(一)课中
事先声明,以下事件属偶尔为之——
倾听着书页的翻动声,笔墨落在米黄色纸 张上。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像墜入梦境。耳朵极力汲取着知识,可大脑却不听使唤。只能看见一丝光线了,手指痛苦地握着笔。“横、竖、撇……”,笔尖去哪了?它将划去哪 儿呀?
使劲儿拧了一块肉,眼皮却依然无规律地跳 跃着。
眼前不知何时已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手掌托着脸颊的温热,以及风扇的微风吹动发丝的浮动。
一片红,一片紫,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在自己的心中行走,寻找方向。
在老师粉笔断裂的瞬间,脑袋一沉,一倾,托着脸颊的手呆滞了。梦中的小人也随之掉入一个深渊中,绝望地望着洞口,身处何处,不得而知。无法触及的光,掉出了这个摇荡的世界,失重感涌向全身,从脚踝到手指尖。
猛地睁开眼,书桌上早已找不到笔,它被我抛弃,脱离了我的掌控,飞向地板。
我盯着自己扭曲的字——它们无规律地交错在一起,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个绳结。这一笔笔,是水面漾起的波纹,是白烟在清晨弥漫于整个世界。
蝉鸣、日光,加上粉笔单调地在黑板上移动,还是在翻滚着热风的中午——这一切的组合是我的摇篮曲,晕染着课中的梦境。
入了梦,便会在练习题上写下些胡话,睁了眼,看到这些字,便扑哧一声笑了……
醒来很久,我才将揉皱的时间拾起,发现朝霞开的花已落了满地,迎接着晚归的自己。
(二)课后
有人说,这是南方校园的常态,虫与人的战役时常打响——
下课铃响后,正略做伸展动作,忽地飞进几只蚊子,猛地一拍,却又飞来几只。迅即,班中一阵骚动——大家一起捕虫。有人风油精、花露水在手,边往后退边喷花露水,以示权威。可蚊子似乎早已对这刺鼻的气味习以为常,一个劲儿往人衣服上扑。
又一天,从窗外窜进一只飞蛾,正好落在副班长边上。伴随着一阵尖叫,飞蛾在地板上挣扎着,眼看着能扑棱着翅膀,飞向心之所往的亮光时,却被一只脚结束了命运。
……
时常,读书声会成为战歌——大家舞动桌子上的练习本,挥向空中的蚊虫,却发现敌方数量巨多,我们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于是全班便使用“以守为攻”的战术,披起战衣——校服,缩在铠甲中,试图不去理会敌方军队。
虽然没有春秋战国时期列国纷争那般乱,可班级里也算是“民不聊生”了。
盼着上课铃,就像盼着能有一位将军统治这杂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