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藏区社会治理与社会稳定

卓尕措

一、田野点：化隆县塔加村

塔加藏族乡位于化隆县境最东端，距县城82公里。本文的田野点塔加村则隶属于化隆县塔加乡，是一个典型的半农半牧的纯藏族自然村落。“塔加”源于藏语“答加”，意为一百匹马。全村以藏语为主要交流语言。塔加村分为塔加一村和塔加二村，塔加一村现有92户，452人;塔加二村现有98户，474人。主要的经济作物是以小麦、豌豆、洋芋、青稞为主，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务农和牧业生产。

塔加村之所以能够保留悠久的历史文化底蕴及多处古老的村莊建筑原貌，与它的地理位置密切相关。塔加村地处青海省海东市化隆回族自治县最东端，距离县城80多公里，地处偏僻。塔加村被称为“百年藏庄”，是一个小型的山村，依山而建。由于地势呈缓梯状，房屋的数量呈梯状不断递增，村民住宅格局错落有致、井然有序，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聚居区，当地人称其为“布达拉式”的建筑风格。塔加村于2016年被列入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2017年国家民委又将其命名挂牌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村内保存有传统藏式二层民居，拥有百年的历史文化沉淀，塔加一村中保存了4座传统民居，塔加二村中现有10座。

塔加村作为青海藏区的一个藏族村落，具有典型的地域性与民族性。它能够作为藏区社会治理与稳定研究中的小型藏区代表，以小见大，体现藏区社会治理中存在的困境以及需要采取的措施与策略。

二、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社会治理与民族传统社会

社会治理是我国社会建设中一项重大且基础的任务，也是国家治理中的重要环节。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许多讲话中都提到了关于社会治理的新方法与新理念。社会治理的总体目标是长期维护社会稳定，所谓“社会稳定是指社会系统各个要素、各个层次、各个部分内部及相互之间为保障社会的良性协调持续发展。通过人们的自觉控制、调节而达到一种相对平衡和有序运行的状态。藏区的社会治理，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内容，但由于民族、历史、文化、外部政治环境、地理环境等特殊性，藏区治理有着不同于内地社会的特征，在治理的广度和难度、治理的理念和方式、治理的主体等方面和其他地区均存在较大差异”。本文的田野点塔加村作为典型的藏族村落，隐射出一个小型的民族传统社会。笔者通过调查研究发现目前存在以下几个明显的问题与困境。

（一）服务供给：公共基础设施的不足

由于传统民族村落位置偏僻，发展相对落后，导致村落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提供存在不足，进而造成城镇带动力缺乏，对社区稳定造成内在隐患。“基础设施建设是协调城乡发展的关键所在，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物质基础，更是农民增加收入不可缺少的基础”。医疗设施、教育设施以及娱乐设施等各种基础设施建设是村落治理的前提条件，对村落的稳定性有重要的意义。

1.塔加村内的主要道路已被混凝土硬化，但辅路以及巷道均为土路或者石子路面，下雨或下雪时道路泥泞极为不便。

2.塔加村尚未引入自来水，村民饮用水的来源以背水为主。

3.塔加村小卖部数量较少且出售的货物种类贫乏，不方便村民购买生活用品。

4.村内暂时没有建立垃圾收集与处理设施，垃圾随意堆放在院内或者路边，少部分倾倒在村庄内的水沟两侧，造成河沟污染情况严重。

5.缺乏各种娱乐场所，仅设有一个小型的篮球场，无法满足村民娱乐文化生活的需求。

基础设施建设是社会治理的基础和重要保障，在藏区社会治理中，加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不容忽视。

（二）村落“空心化”：人口的流失

传统村落大多年代久远，之所以能够保存至今在于其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交通不便，除了极少数的村落仍保存完好，大多传统村落受到严重的破坏，生活环境也受到影响。加之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各地区的工业化、城镇化都在迅速发展，因此随着生活压力的增大以及外部世界的诱惑等多种原因，导致大量农村劳动力不断外流，大部分青壮年外出务工并逐渐选择在城市居住生活。笔者实地调查发现：塔加村中多半是老人、中年妇女和小孩。家中的青壮年人大多去县城、西宁市打工。

传统村落的“空心化”，使得村落缺乏维持自身发展的动力，村落中各项机制发展都相对弱化，使其处于一种缓慢或停滞的发展现状。因此在塔加村的社会治理过程中，由于人口的流失，滞留在村落中的大多是老人、小孩，在沟通和管理方面存在障碍，对社会治理理念实施产生阻碍作用。

（三）内在矛盾：保护传统与发展质量

传统藏族村落重在保护，其次是发展。笔者认为保护和发展之间的矛盾是传统村落的内在矛盾，也是重要的矛盾之一。若不能够妥善处理矛盾问题，会对村落的稳定造成严重的威胁。村落自身存在问题也会阻碍村落社会治理的发展进程。就塔加村而言，在保护传统和发展质量方面存在两点矛盾：

1.村落功能衰退和村民生活水平发展之间的矛盾

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需求以及生活方式不断转变，原有的生活状态与未来的发展走向产生不平衡状态，村民将面临着古老的建筑已超过使用年限，设施成旧，排水系统弱化，尚未引进自来水等各种生产生活问题。

访谈个案1

LD，男，60岁。笔者问到如何看待塔加村传统生活状态的保护时回答：省上、县上的干部曾多次来村里进行实地考察，主要是说要先制定计划方案。认为保存传统村落就必须要保持原貌，不能进行改造，因此要求窗户、门都要和原来的建筑保持一致。但这些对于村民来说是十分不容易的，既要保持原貌，又要让村民住在旧房子里是不可能的。大多数老人是愿意的，但是年轻人不会愿意，房屋窗户小使得整个房子黑黑的阳光很少。

塔加村现有的村民居住环境与日益增长的现代化生活需求之间存在着差距，部分村民依旧生活在原有的房子中（多为老人），但对其生产生活造成了诸多不便;另一部分居民则采取在老房子的基础上进行改造或重建，虽然生活环境有很大改善，但是原有的建筑风貌遭到破坏。

2.方案制定与计划落实之间的矛盾

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工作能否顺利开展就必须制定科学的规划与方案，每个方案的敲定都需顺应当地经济社会发展规律并且符合村落实际。否则，对于村落的保护和发展策略都不会奏效，反之，会阻碍村落的正常发展。

塔加村地处偏僻，在制定计划中难免会产生诸多问题和困难。在笔者实地调研中获悉，政府拨款对塔加村进行保护式开发，请专家学者入村进行勘察与调研，但至今尚未拟定适合当地保护发展的措施方案。制定规划和落实计划迫在眉睫，是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的关键一步。

（四）环境封闭与宗教影响

塔加藏族乡位于化隆县境最东端，地处偏僻，村落的传统形态基本保持完好。我国部分藏区仍保留着原生态的民族文化和生产生活，受地理和宗教文化的影响，长期以来交通闭塞，文化较为封闭。大部分藏区仍然以藏传佛教为其生活的依规。塔加村就是一个全民信仰藏传佛教的村寨，宗教信仰已经根植于生活生产的方方面面。宗教作为一种社会软控制力，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发挥宗教的积极正面作用，能够很大程度地推进社会治理的发展进程。

三、藏区治理模式的选择与适应

由于我国对藏区社会稳定关注度的提高，治理力度也随之加大。以下以“塔加村”为例列举的社会治理的策略及有效方案，对青海其他藏区而言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经济稳定促进社会稳定

经济稳定是维持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社会稳定，可以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从而促进经济发展;而社会不稳定则会阻碍甚至破坏经济发展。对于藏区经济系统，追求的稳定是一种动态的、发展的稳定，才能总在稳定的基础之上实现长治久安，从低水平向高水平稳定转变，加快藏区经济的发展，对于藏区稳定具有重要意义。

1.保稳定，促增收：提高村落群众生活水平

（1）农牧并举共同发展，确保基础收入

塔加村属于高位浅山地带，寒温湿润气候区，宜于农牧并举，兼营林业。主要种植农作物有小麦、青稞、土豆、油菜等。牧业草场在村落北部，主要以牦牛、绵羊为主。

案例一：DZZX，家中有十亩田地，种植小麦和青稞;家中还饲养5头牛和上百只羊;儿子外出务工。家中主要生计来源为：农业、牧业与外出务工。相对而言，他的家庭条件在村中属于上等。

塔加村实行半农半牧的生计模式，农业与牧业并举且同等重要。二者都能够为村民获得生活效益。

（2）农牧民外出务工增加经济收入

外出务工作为一种生计选择，减轻家庭生活压力，增加经济收入。塔加村的年轻人外出务工所从事的行业多样化，包括餐厅服务员、酒店员工、汽车维修、美发等行业都属于他们选择工作的范围。塔加村村民大多文化水平不高，选择的工作难度系数也不会太高。因此外出务工的收入各不相同，大多数人的月薪位于2000—3000之间。

（3）大河家集市促经济往来保民族稳定

集市是商品交易的场所，是反映农村社会关系网络的公共场域。据采访得知：塔加村最初有两个集市，分别位于青海省海东市民和县的满坪镇与官亭镇。当地村民拿着奶制品、肉类和酥油在集市上进行交易，虽然是山间小路但交往频繁。后来公路开通，交通便利，村民就会选择去甘肃省临夏州积石山县大河家镇的大河家集市。

大河家是甘肃临夏的一个回族小镇，位于甘肃省与青海省之间。它是连接青海海东地区和临夏回族自治州的经济枢纽，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之枢纽。自古以来二者在历史、文化、经济等多个层面中有着密切的联系。大河家集市位于大河家镇大河家村东街，各穆斯林群众与周边的汉、藏二族有着密切的往来关系。笔者在采访中得知：塔加村村民与当地的回族关系甚好，经常有经济往来。塔加老人说：双方关系如此之好是因为曾今有位大阿訇对大河家地区的穆斯林群众说：“塔加地区是我们财源地，我们要对这里的人倍加关爱，与之和睦相处”。

社区中集市作为一种贸易往来中心，群众之间的经济往来不仅能够稳定良好的经济环境，增进民族间的友好往来，而且能够维护社会环境的和谐稳定。

2.特色优秀产业：增强村落自我发展能力

发展特色产业是藏区经济转变发展方式，促进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途径，也是增强藏区自我发展能力的重要途径。尤其是民族特色文化旅游产业。

塔加村2016年被列入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2017年国家民委又将其命名挂牌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村内保存有传统的藏式二层民居，塔加一村中保存了4座传统民居，塔加二村中现有10座，其传统民居经历百年的历史文化沉淀。村中还有一座小型的格鲁派寺院，称之为塔加寺，至今约有600—700的历史。因此政府以塔加村传统建筑为主线打造旅游村寨，2015年在化隆县举办了“昂思多矿泉水”杯户外徒步旅游节“漫步马兰滩：探秘百年藏庄”露营徒步节，大力发展民族旅游，加大民族文化的弘扬。虽然塔加村旅游业刚刚起步还尚未成熟，但对于塔加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旅游业的开发有利于带动村落经济自我发展，提高村民的生活水平。

3.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强村落基础设施建设

加强藏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农民生活质量;加强藏区交通建设，保持道路畅通;加快信息网络建设，提高信息保障能力。

目前塔加村的信息网络建设缺乏，大部分村民家庭没有引入無线网络。而网络设施的建设对于村落发展至关重要。

（二）环境保护促进社会稳定

1.拓宽吸纳资金渠道，建立长效保障机制

环境治理是一项需要长期实施的大工程，在人力、物力、资金等多方面都需要巨大的投入力度。从国家到地方，都需要建立长效的保障机制，制定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

2.加强宣传，弘扬民族传统的生态观念

牧民群众是草原建设和草原生态保护的主体力量，因此必须通过加强教育、提高广大群众对环境保护重要性的认识，调动广大牧民群众参与环境保护的自觉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因此政府通过持续且有针对性的手段对村民进行生态环境保护的宣传;通过民间传统的环境保护风俗加强环保思想的深入贯彻。

（1）习近平总书记生态文明思想的贯彻与落实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明了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的原则，即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用最严格制度最严密法治保护生态环境、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总书记曾在2016年8月22日到青海调研考察，提到“青海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也在生态”。因此我省政府在不断地贯彻落实习总书记的环保精神，打造大美青海。生态环境系统是否稳定运行关系到社会系统的稳定性，着力建设良性的生态环境网是我国、我省社会治理的重要环节。

（2）藏族传统民间环境保护风俗的传承与发扬

藏族游牧民的空间意识中，认为一个部落所处的地域是人、神和动物的共同居住区。因此，这块区域中包括人在内一切生物，在神灵面前一切平等的。它们都源于同一种生命体，在长期演化发展中形成了相互依存，相互感应，互为因果，共生共存的密切关系。因此在藏族生产生活中“万物有灵论”在其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山神、水神崇拜在每个藏区都存在，敬畏大自然是藏族人民自始至终追求的理念。“万物有灵”的思想观念加深了藏族人民对环境保护的意识。佛教提倡人们不要破坏大自然，破坏大自然就是破坏自己。因此传统民间环境保护风俗对于藏区的环境治理工作有著明显的促进作用。

四、青海藏区社会治理与稳定平衡的路径探索

（一）生活场域的重建：改善民生

改善民生有助于解决村民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改善民生有利于激活传统村落活细胞;改善民生更是当地群众的心灵驱动力;改善民生提高社会治理效度，维护社会稳定发展。

1.改善传统村落居民的生活环境

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中面临的一大危机在于村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现存的生活环境与空间不足之间的矛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重污染天气、黑臭水体、垃圾围城、农村环境已成为民心之痛、民生之患，严重影响人民群众生产生活，老百姓意见大、怨言多，甚至成为诱发社会不稳定的重要因素，必须下大力气解决好这些问题。因此提升村民的生活环境是至关重要的。

2.提升传统村落居民就近就业的机会

传统村落面临“空心化”是由于年轻人为了生计外出务工，背井离乡，远离家人。但这并不是所有村民想要的生活状态，因此提升村民的就近就业机会是两全其美的。村民既能够工作挣钱，又可以陪伴在家人身边，从而提高了村民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对村落的稳定发展有直接的积极的影响。

（二）发展民族旅游：打造特色文化产业

发展民族旅游是藏区经济系统中最具有潜力的特色文化产业。民族旅游既是一种产业，也是地方文化发展事业的一部分，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载体。

民族旅游能够带动当地经济驱动力，更是一种保护和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也将成为传统村落的保护伞。2015年化隆县举办了“昂思多矿泉水”杯“漫步马兰滩：探秘百年藏庄”露营徒步旅游节，大力发展民族旅游，实现经济利益与民族文化弘扬发展并重，最终实现村落稳定和谐的目标。

（三）生态战略定力：绿水青山即金山银山

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发展经济是为了民生，保护生态环境同样也是为了民生。塔加林场山峦层林尽染、鸟语花香，秀丽的风景引来无数的观光游客，旅游经济在增加老百姓的收入的同时，也提升了老百姓的幸福感。在青海藏区社会治理当中，要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生态文明建设思想。绿水青山既是自然财富、生态财富，又是社会财富、经济财富。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自然价值和增值自然资本，就是保护经济社会发展潜力和后劲，使绿水青山持续发挥生态效益和经济社会效益。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农牧民居住环境优美了，由此带来的经济收益又增加了收入、改善了生活，农牧民气顺心齐劲更足。因此生态环境治理对促进区域社会发展，经济发展，维护社会稳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也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

（四）中流砥柱：共产党员的力量

共产党员是我党构成的基础，也是推动我党前进的动力。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扩大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企业中的党员数量，注重农村党员发展、提高女性党员比例、提高少数民族党员数量、发展不同文化程度的党员、发展不同阶层的党员。优化党员结构，犹如储蓄“活水”。基层群众能够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一件光荣无比的荣誉。塔加村目前党员数量相对较少，均为村内干部，应当积极发展党员，充分发挥党员的榜样力量、带动力量、实干的推进力量，推进村落有序发展。

因此青海藏区要加强党组织建设，发展优秀农牧民加入中国共产党，充分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为区域社会治理和社会和谐稳定发挥党组织和每一名党员的作用。

（五）宗教力量

“宗教既是一种世界观，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又是一种社会实体，一种有组织的社会力量。塔加寺院位于县城巴燕镇东南85公里今塔加乡西南附近，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型藏传佛教寺院，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

宗教精英对藏区社会治理的作用

“精英”一词最早出现在17世纪，是指出类拔萃的人或物，精英之所以是精英，因为他是能人，能调动更多的社会资源。获得更多的权威认可，这是精英作为个体的内在条件和本质属性。后来这个词被引入民族学的研究领域，便出现了“民族精英”“宗教精英”“社会精英”等这类民族学范畴内的概念。宗教精英指的是宗教文化的先进分子，并且他们的言行具有巨大的引领示范作用。

（1）藏区宗教文化的传承者

活佛在藏传佛教中具有极高的地位。他们是宗教文化的引领者，传授宗教知识，弘扬佛法。任何民族的宗教文化都需要宗教精英分子吸收、学习之后再将其传承与弘扬下去。因此活佛作为宗教文化的载体，对宗教文化的传承、弘扬与延续具有重大作用。藏族是一个全面信仰藏传佛教的民族，要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调动宗教界人士的积极性，凝聚他们的智慧和力量，发挥宗教界人士在藏区社会治理和社会稳定中的积极作用。

（2）藏区群众道德素养提升的引导者

活佛作为宗教精英人物，其知识面与眼界都是极为广阔的，可谓见多识广。他们以其较高的威望和学识，在信教群众中有较大的影响力。他们在讲经传法中将宗教的一整套价值标准和行为规范传授给信教群众，其中某些内容已成为信教群众的行为规范和价值标准。如热爱祖国、遵纪守法、仁慈互助、体恤孤寡、解困救危、诚实守信、与人为善、反对背叛祖国、违法乱纪、背信弃义、诽谤诬陷的行为;爱护自然、保护自然，反对杀害生灵及危及他们生命的行为等。这些规范不仅对信教群众的行为起着约束作用，而且对促进人与人之间和谐关系，实现社会的良性运行有重要作用。塔加寺历代活佛通过不断的努力，对寺院进行了合理且完善的管理，并不断地向信教群众传播正能量，引导群众遵守正确的行为规范。因此宗教力量有助于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社会的良性运行。

五、藏区社会治理目标：共治共建共享和谐社会

藏区社会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最终落脚点在于经济发展，收入增加，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维护社会稳定是藏区发展的基石。通过合理的社会治理，在政府主导为前提之下，充分发挥藏区群众的积极参与性，发扬藏区人民的宗教、历史、民族文化特色并通过它们的民族特性因地制宜地推进藏区社会治理与稳定，创建共治共建共享的社会新格局。

“藏区社会治理与稳定应立足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背景，落实民族地区社会和谐发展、公正、共享。其中和谐应是青海藏区社会的本质状态，公正是民族地区社会发展的价值指向，共享是民族地区社会发展的价值追求。一个以‘和谐、公正、共享为核心价值的社会必然是民主充分、法治昌盛、权力神圣、民族和谐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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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青海民族大学图书馆）